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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看都不看他，紧走几步，离开这个在食堂门口丢人的家伙，一脸“这人谁啊？我真不认识他”的表情。
身后顾盼捧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心，表示很受伤。
……
午饭后，周瑾跟着顾盼进了高中部的大门，问清方向后，就让顾盼该去哪儿去哪儿了。即使顾盼一脸悲愤地指责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也没能打动她一点点，而是淡定地把他一脚踹走了。
午休时间，走廊里闹哄哄的，走过的男女生们都回过头，看着这个明显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小女孩。周瑾在心里自嘲：这回头率可高达百分之三四百了。
“高二（3）班，高二（4）班，诶，找到了，高二（5）班！”周瑾惊喜地望着门上的铭牌。
她探头朝里望了望，看见哥哥正在教室靠后的位置上，旁边一个女生好像在请教些什么，微微俯下身，两人的头凑得极尽。
哼，还以为他忙什么呢，感情是忙着泡妞啊！周瑾心里腹诽一句，带着些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酸溜溜。
刚好门里有一个男生出来，周瑾拉住他，仰头朝他微微笑着，问：“大哥哥，你可以帮我把周璟叫出来吗？”
那男生被周瑾那个萝莉的笑容萌晕了，点头答应了，飘飘忽忽地走进教室，指着门外对周璟说了几句。周璟一抬头，就见他的小瑾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周璟觉得周身突然一凉。
“小瑾，你怎么来了？”周璟一脸惊诧地朝门外迎去，心里有些纷乱。他背后那个被他无情“抛弃”的女生一脸幽怨地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但终究没有等得他的一个回头。
“想你了呗，就过来找你！”周瑾撇撇嘴，心里还在埋怨他的“忙”。
“小瑾，我这阵子真是忙，你看……”周璟看她情绪不高，忙解释道。
话还没说完，周瑾就开口：“那女生是谁？你女朋友？”说着，还对立面那个女生努了努嘴。
“小瑾，别乱说话！小小年纪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周璟少见得朝她板起了脸，低声喝了一句。
周瑾见他这样，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眼眶却慢慢红了，眼里也瞧着湿漉漉的。
“小瑾！”周璟见他这样，急了，忙哄道：“好了好了，哥哥错了，哥哥不应该凶你的。”说着，就要伸手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周瑾还是看着他，一动不动，在周璟的手即将碰到她的头时，“啪”的一下将其打掉了。
“小瑾，别这样，哥哥错了还不行么。”周璟也不恼，反而捧起她的手看看有没有打痛。
周瑾看着他，突然就一把甩掉他的手，转身就走。什么了不起，自己特意托了人才过来看他，不表示惊喜也就算了，还为了一个女生凶我！高兴就哄哄，不高兴就一个月不过来看我，人顾盼都跑得比他勤多了。大了就大了，谁稀罕你啊，爱找女生就找女生去，谁还来稀罕管你不成！
周瑾越想越委屈，脚步也越走越快，渐渐跑了起来。
“小瑾！”因为是在走廊里，周璟也不好高声叫，只能重复“靠近…被甩开…再靠近…再被甩开”这个过程。
“噔噔噔”下了楼梯，周瑾就迈开步子朝校门口跑。
楼下是个小花园，鹅卵石的小道，周瑾跑得急，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小瑾！”周璟急忙跑上去，一把揽住了她。“小瑾，哥哥错了，哥哥错了还不行么？”
周瑾还想挣扎，但却被周瑾禁锢住了手脚，无法逃离。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周璟被吓了一跳，“小瑾？”
“不行不行，当然不行！本来就是你错了！我特意让顾盼带我进来，你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还为了那个女生凶我！你说你忙，一个月不找我，你就是在忙这个？亲妹妹和女朋友，你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妹妹了是不是？”周瑾越说越伤心，眼泪也越发流得凶，趴在周璟胸口抽抽噎噎。
周璟慌了神，这还是小瑾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成这样。他想帮她擦眼泪，可是却笨手笨脚，反而把泪抹得满脸全是。“小瑾，那真不是我女朋友！而且就算有了女朋友，哪能不要亲妹妹是不是？”周璟嘴里苦涩，却强颜欢笑，边解释边安慰着周瑾。
“呜……那你干嘛不来看我，中午不来，晚上不来，双休日也不来。顾盼都来陪我，你就是不来，呜……”周瑾心想已经哭成这样了，什么形象都没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哭得越发伤心了。
“小瑾，我真的在忙。忙……申请做交换留学生的事情。”周璟叹了口气，终于将这间最近才决定的事说了出来。
“什、嗝、什么交换留学生？”周瑾一听，也不哭了，抬起糊满泪水的小脸，还因为止得太急，打了个嗝，显得有些滑稽。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什、嗝、什么交换留学生？”
周璟轻叹了口气，说：“乖，小瑾，这事儿我还要回家和爸妈商量一声，到时候确定了再告诉你。”
周瑾眼睛红红地盯着周璟，一言不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周璟见状，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来：“好了，这些事儿以后再说吧。小瑾，哥哥这次错了，原谅哥哥好不好？”说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走吧，要午睡了，哥哥送你回去吧。”
周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往回走。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好像原本亲密无间的关系中被生生隔了个什么东西，两人再也无法触摸到彼此的思想，再也无法用一个频率心跳。
“小瑾，原谅哥哥了吗？”走到周瑾的教学楼下，周璟突然停下脚步，清浅地微笑着，侧过头来问道。
“嗯？”周瑾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回望过去，好像看见哥哥眼里来不及隐藏的什么。但她没有多想，只是撅着嘴回答：“你要保证没有下次了！”
“好。”周璟继续微微笑着，答应了。
“那你回家还要带我去吃陈记的生煎和鸭血粉丝汤、街角老婆婆的桂花芋艿、外婆家那边弄堂里最里面一家的糖炒栗子，唔，还有别的想到了再说。”周瑾掰着手指头，一样样地数过来，专注、认真。
“好，带你去吃个遍。”周璟点头答应了，心里苦涩地一笑，明明还是个孩子……
“那哥哥你放假那天过来等我，咱们一起回家。”周瑾虽然心里还有些别扭，但也没忘记了自己去找哥哥的初衷。
“嗯，咱们一起回家。好了，进去吧！”周璟帮她别好散在耳边的头发，在她后背轻轻一推，催促道。
“要来哦！”周瑾或是被他这几天的冷淡弄怕了，反复叮咛了好几遍，才转身进了教室。
周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去，坐好，朝他挥了挥手，才离开了，面上还是那片云淡风轻。
……
“周璟，你的申请我已经帮你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回去让你父母签个字就可以了。以你的成绩，还是十拿九稳的。”班主任把一叠纸递还给周璟，脸上有赞许的笑。这个学生从进了这个班都没让他操过心，人长得好，成绩优秀，不骄不躁，不管什么比赛，甚至是校运动会上，都能帮他拿几个奖状奖杯回来，是他的骄傲之一啊，每年的奖金也指望着他呢！
“嗯，谢谢老师。”周璟礼貌地回答，表情并没有因老师的夸奖而产生什么变化。
班主任点点头，“好了，回去上课吧。”
“那老师再见！”周璟微微欠身，带上门出去了，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走出办公室，周璟望了望外面耀眼的阳光，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马上就能避开了……
他快步走回教室，下一节是语文课，与其他科目相比，这是他最不擅长的一门。虽然按理来说不应该，可他除了其中的文言文好一点儿外，实在是弄不明白那些阅读理解中什么哪词哪句包含了作者怎样的思想内涵之类的题，他甚至怀疑那些文章的作者是否能回答出标准答案。
走到门口，他发现语文老师已经在了。老师见他来了，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坐下。
刚坐下，旁边的猴子就朝他挤眉弄眼的，见他不明白，还特意传了张纸条过来。
周璟疑惑地接过来，打开，看见上面写着：“老大，交换留学生的事情差不多搞定了吧？到时候会不会带个洋妞回来让我们喊嫂子啊？”
周璟阅毕，一脸淡定的把纸条揉了，都没有屑于给满怀期待的猴子一个眼神，就把那团废纸丢了。
不过，他在心里说，在国外几年，能把对小瑾的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去了，那该有多好？一个月来，那个梦、那种心思纠缠着他，提醒着他的卑鄙龌龊，快把他逼疯了。
如果，能忘掉，有多好？
……
放假那天，周璟手里提着两人的包，看着小瑾欢快地在旁边叽叽喳喳不停嘴，也丢了多日来的烦躁，满心满眼都是欢喜。至于周瑾，她早就被要回家的兴奋感冲昏了头，哪还记得之前与周璟之间的不快。
“小瑾，小瑾！这儿！”
刚走出校门，就听见有人在喊周瑾。兄妹两人望去，可不就是周爸！
“爸爸，人家好想你哦！怎么想到来接人家？”周瑾飞扑过去，在周爸怀里扭着，恶心死人不偿命地撒娇。
“宝宝，爸爸怕今天的公车挤，特意早下班老接的哦！”周爸一脸得意的邀功，就差在脸上写“快点夸我！快点夸我！”了。
“人家就知道爸爸最好了啦～”周瑾也不负所望，肉麻兮兮地在周爸脸上“吧唧”一口。
周围的人一脸黑线，刚刚在旁边和周爸一起聊天打屁的一大叔在内心咆哮：兄弟，不是说你女儿初一吗？你确定她真的不是一年级吗？不是说她早熟懂事又听话吗？究竟是我听的方式不对还是你描述的有问题啊啊啊啊！
只有周璟站在不远处，淡定地看着两人演完这场父女情深的大戏，然后提醒了一句：“爸爸，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再说吧？妈妈说不定也等急了。”
“说得对！”周爸被儿子话中的老婆大人一刺激，马上清醒了，“宝宝，咱们先回家。饿不饿？我今天早上特意去买了只老母鸡，现在还在炖着呢！咱一定要好好补补！”
“嗯嗯，爸爸我跟你说哦，学校的食堂啊，BLABLABLA……”
“啊？真的啊？怪不得我看宝宝你怎么瘦了呢！回家想吃什么就说，爸爸一定给你弄来！”
“果然爸爸你最好了！人家最喜欢爸爸了！”
“爸爸也最喜欢宝宝了！”
饶是淡定冷静如周璟，此时此刻也有一种把眼前这两人踹到火星，省得他们再出来祸害人间的想法……
……
“什么？去做交换留学生？”
周璟的话刚一落音，叶妈就一声惊呼，周爸和周瑾也一脸惊愕的样子。
周爸收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地问：“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做什么交换留学生了？这可不比你当年去省中，我们想你了还能过去看看你，在国外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我们一时半会都不能赶过去。”
叶妈自刚刚一声惊呼后就没出声，她在仔细回忆过去有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让周璟有所怀疑了，初中高中他似乎都想离自己一家人远远的。叶妈自问对周璟视如己出，即使有时对周瑾有所偏爱，也是因为她是女孩子，而且比较会撒娇的缘故。想到这个大儿子对自己夫妻两个一直都是尊敬有余而亲昵不足，叶妈有些慌乱，生怕周璟已经知道什么了。
“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出国看看，见识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而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