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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将事情说出来。”
任然说完,安静地望着沈以澄;凌厉的眼神,似乎早已经看透他的内心。
良久,沈以澄叹息一声,终归是要来的。
“对不起。”
任然疑惑地看着他,他这是跟谁道歉,亜筠?还是她?
“我对不起亜筠,更对不起你,还有你们的孩子。”
“还有对不起世熙,对不起她的父母。”
沈以澄转过头,面色沉重地说到。
任然没有说话,手指紧紧地篡紧口袋,死死地隐忍着。
“当年,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那胸膛的那道刀口?”
“是我,将他的心脏移植到别人身上。”
“什么?”任然惊讶地捂住嘴巴,泪水打落下脸颊,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沈以澄看了一眼墓碑上,宋亜筠的照片,“当时有一位患者,他心脏衰竭了,想到亜筠会成为植物人,我在没有征求家长同意的情况下,将他的心脏移植到了那位患者身上。”
“在医院看见你们的时候,我很想告诉你们,可是我怕,怕你们会纠缠不清,所以,我最后什么都没说,而那伤口,我也用了医学手段遮掩了。”
“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沈以澄苦笑,宋亜筠,你真的很幸运,有任然这样的女孩爱着你。即使你死了这么多年,她始终如一地爱着你,甚至因为当年无意看见的那个伤口,一直对他步步紧逼。
“你怎么会…。。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即使他成为植物人,他还是有醒来的机会。”
泪水如大雨磅礴,任然嘶声揭底地对着沈以澄捶打,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是医生啊,怎么可以扼杀他活下去的机会。”
沈以澄并没有还手,而是任由着她发泄,在说出的真相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对待任然,他是愧疚的,如果她不执着于这件事情,或者,他们可以相互扶持,走到终老。只是有了这件事情,怕是不在可能。
如果世熙知道,她会怎样?
如同现在的任然这般?尽情地发泄,还是转身离开?
任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墓前的宋亜筠,他的笑容如从前般温暖,只是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而那个侩子手,此刻就站在她身后,她该报警抓他?还是任由着他?
“亜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支撑不住,扑在墓前放声哭泣。
沈以澄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任然,站在原地,举起的手悬在半空;他知道,不管他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创伤。
宋亜筠已经死了,在三年前,他取下他心脏的那一刻,他便死在冰冷手术台上面,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而那一句“照顾世熙。”成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话,也是那句话,让纪若然愧疚不已,与世熙纠葛不清。
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他们,并没有发现不远处,半跪在地上,努力平静心情的苏皖;泪水早已打湿她的脸颊,他们的话,如狂狼一般,席卷她平静的心湖。
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的死,竟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他们当年,真的没有发现,他们口中的那道刀口。
抬头望向墓地,任然跪在儿子墓前,而身后,站着女儿好友,也是亲手杀死她儿子的人,大名鼎鼎的圣手医生沈以澄。
任然刺耳的哭声,整个脑海都是他们刚才的对话,她该怎么做?
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因为私人情感,而将别人的心脏给了另一个患者,进而扼杀了别人的生命。
没想到,她只是回来寻找丢失的耳环,竟无意听见他们的对话,泛白的指尖,紧紧地抓住衣领,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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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吧,我表示我又凌乱了,本来想加更的,但是手给弄伤了,尽量码字试试吧哈。
忍不住哭诉:我真的没有自残哇,那是意外,意外,意外啊~~~
、秋意微凉,梦醒情歌【3】
没想到,她只是想回来寻找丢失的耳环,竟无意听见他们的对话,泛白的指尖,紧紧地抓住衣领,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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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熙不安地站在书房门前,手悬在半空,始终没有下一个动作,他回来之后直奔书房,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迈出一步;连秦俊海都不敢上前打扰。
望着手腕上已经淡化的痕迹,最终转身离开,他一定很生气吧?
他一定不希望她看见,不完美的纪若然。
忽然觉得,她不该说出来,只是如果他后来发现她已经知道,却依旧假装不知道,或者会更生气吧,毕竟他那么骄傲的人,不允许任何人愚弄他。
最终还是没有敲门的勇气,宋世熙转身走回房间,望着这偌大的房间,她没有开灯,闭上双眼,感觉他的气息是那么近,又那么地远。
坐在床沿上,望着墙壁上,他们的婚纱照。此刻,她才猛然感觉到,他的温柔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疏离;再次想起,他跟沈以澄的那番话,他可以给她所有,唯独给不了她爱情。
他现在已经给了她安定生活,而父亲在有纪家的庇护下,不再受人欺凌。她还不满足吗?
还有今天穆云若的话,她真的不了解他,可是她发现,她的心已经向他靠近,却被他拒之门外罢了。
纪若然,真的是我奢望了吗?
还是说,涵涵回来了,而你将会回到她身边?
躺在床上,脑海中满是纪若然今天生气的模样,他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因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吗?还是因为她不自量力地以为很了解他?
想着想着,她缓缓地闭上双眼。
纪若然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宋世熙躺在大床中央睡着,并没有盖被子,单薄的身子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娇小。
想起她今天的话,他是否该对她坦承?他身体里的心脏,原本属于她哥哥,是他抢走了他的生命,是他让她活在痛苦愧疚当中,是他害她被赶出家门,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没有他,她就不会在深秋冷雨的夜晚被赶出家门,就不会因为淋雨而体寒。如果不是他,他们一家一定会幸福地生活。
娶她,只是因为将她当做一种责任,还有心底许下的那个承诺。他从未想过,要将这一份责任转变成爱情。
当他们之间发生那种微妙的变化,他便惶恐不已,因为他早已经失去爱人的资格。
宋世熙缓缓地睁开双眼,看见纪若然坐在床沿,他还是关心她的,不然也不会为她盖好被子,温热的泪水滑落在枕头一角;闪烁的泪光,在黑暗中,异常明亮。
纪若然看着她,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与她相望。
“纪若然,对不起。”宋世熙最终忍受不住这种无声的僵局,沙哑地道歉。溢满泪水的双眼,忍不住眨动,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纪若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疼惜地上前拥住她,更没有伸手为她抹干泪水;望着她的眼神,平静地让她害怕。
他不理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回来了,她好想告诉他,她喜欢他。
只是现在他眼中看见的不再是疼惜,而是一种近似痛苦,让人看得迷惑的深邃。
她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单,努力压抑哭声,却依旧发出呜呜地哭声,她害怕,害怕到颤抖,他真的不要她了吗?
良久,纪若然叹息一声,刚才他到画室,看见那幅画像,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如何说起,他也说不清。
“别哭了,我不生气了。”
纪若然说完,起身准备返回书房,今天还未来得及给父亲去电话。
“不要走。”在他起身之际,宋世熙已经抓住他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泪水落在他的颈脖…。。
“我只是去书房,不会走远。”
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单薄的衣服下,觉得到她身体的颤抖。
纪若然一惊,她在害怕吗?因为他没有过去?还是知道三年前的那场手术?
“不要走。”
宋世熙说着,大声地咳嗽起来。
“好,我不走。”纪若然无奈,又重新坐回床边上,任由着她紧紧地抱住自己。
他又坐回床沿,想到今天,餐厅的那一幕,宋世熙往他怀里蹭了蹭,她不要放手,即使那个人是穆云涵,她也不要放手。
脑海被所有思绪侵蚀,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听着他的心跳,她欣慰地闭上双眼,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只是刚才的哭泣,让双眼红肿不已,纪若然低头吻了吻她的双眼,手指在她唇边揣摩,轻轻地抚弄,见她秀眉微皱,又怕吵醒她,小心翼翼地将她平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拿起手机走出阳台。
“爸,妈已经到了吗?”
纪若然没有理会时差,直接拨通父亲的电话。
“嗯,已经到了,我们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世熙。”
电话一端,传来纪昀笙威严夹杂着些许疲惫的声音。看来他在纽约并不轻松。
也是,面对着韩信那样的奸诈小人,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轻视?
“我知道,代我向哥哥问好。”
“我听说,你去圣彼得堡的时候,带上穆家那丫头了?”纪昀笙有些愠怒,他竟然违背他的话,跟穆云涵来往。
如果他此刻还有记忆的话,怕是早已经穆云涵碎尸万段了吧?
“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听出父亲的愤怒,只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他便没有否认。
“但愿真的有那么碰巧。”“记住,你是已经结婚的人,你家里还有一个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纪昀笙不屑,如果让穆云涵那个贱人做他的媳妇,他情愿选择宋世熙。
“爸,我想起了部分记忆。”
在纪昀笙未开口之前,纪若然抢先说道;他知道,父亲知道他跟穆云涵见面,必定会被训斥一番,所以他率先开口。
“你,你说什么?”
纪若然的话,让纪昀笙为之一震,他想起了什么?想到过去那些不堪的事情,他不希望,他想起来;还有穆家的事情,如果他将一切想起,那么意味着,A城穆家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想到这些,他连呼吸都沉重。
“我说,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您放心,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所以您担心的事情,暂时不会发生。”
纪若然并没有理会电话一端,父亲的不同,继续悠悠地说道。
“纪若然,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父亲的话,立刻停止跟穆云涵往来,为了不让你被毁掉,我可以毁了任何人。”
纪昀笙说完,没有再跟纪若然纠缠,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传来的嘟嘟声,纪若然冷笑,不允许任何人毁了他吗?你在乎的不是我,而是纪氏唯一的接@班人罢?
握紧手机的手,紧紧地握住栏杆,他此刻如同夜间行走的狼,嗜血的双眸,身上散发的寒气,让人远远地感到害怕。
宋世熙站在床边,远远地望着阳台上的男人的背影,他的话,听得并不真切;她只听见他说想起,身体震惊地站在原地,他想起来了,那她呢?
良久,纪若然回头,看见宋世熙站在床边,呆呆地看着他。
想来她应该是听见他讲电话了,他迈着步子走进房间。
在他走近的时候,宋世熙忍不住挪动步子后退,只是他眼快,动作更快,在她刚移动的时候,走到她面前。
“怕了吗?”
冷漠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让宋世熙惊恐地抬头,他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