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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他喂酒的方式。意识朦胧前,她只来及想这一个醉人的问题。
浑身娇软无力,她像菟丝草一样攀附在他身上。雷厉风低吼一声,打横抱起她走向舒适的大床。这家酒店似乎是专为恋人设计的,连床都是超大的水床,江若岩一看到就说想跟他试试这水床的坚硬度。
“丫头,你的酒里加了什么让嗜酒如命的威尔斯仓皇而逃?”雷厉风的唇离开她脸,移到修长敏感的玉颈,喘着粗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问出来心中的疑问。
加了什么?那可多了,举凡吧台上能找到的她都加了,像是可乐、啤酒、红酒、白酒、茶……最重要的是一味特别的芥末,不知道荷兰人有在吧台里放芥末的习惯还是上个客人留下的,总之她一股脑儿将一整瓶都倒进去了。威尔斯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连她光是闻了闻都快熏晕了,别说是喝了。想到威尔斯的表情她就想笑。
想到讨人厌的威尔斯,他不会再来了吧?江若岩意识恢复一半,推了推雷厉风。
“怎么啦?”雷厉风的嗓音暗哑如大提琴音。
“威尔斯他会不会再来?”
“不会!”雷厉风又低头。
“你……怎么……知道?”江若岩抓着他的头发,逼他回答问题。不解决这个问她可什么心思都没有,受不了做到一半被人打断的滋味,太不人道,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我警告过他了,他不敢!”雷厉风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我为什么没听到你说话?”事实上从威尔斯进门他就没有说过话,是如何警告的。
雷厉风看着娇妻渐渐澄明的眼,心中愠恼,暗骂威尔斯混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影响他们夫妻情趣。“我打手势告诉他的,军队里专业手势,你看不懂!”
那就好!江若岩放开雷厉风的头,圆睁的眼儿闭上,无声地邀请他继续。
雷厉风等的就是这个,扯开自己的衣服,再次覆上。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悠扬的歌声响起,激荡满室春光。
两具交缠的身子同时一凛,不约而同地选择不予理睬,继续未竟之好事。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手机也继续响,给他们伴奏。
有男人的声音在耳边鼓噪,就好比有人在旁边看一样,虽然是手机里发出的,但他还是不能不受影响。雷厉风低咒一声,再次抬头,寻找那不识相的手机。搜遍整个卧室都没有看到手机的影子,恼火中想起,刚才小岩在客厅里看时间落在客厅里了。
该死!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可是又难以忍受魔音穿耳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天籁化作魔音。
“别管它!”江若岩拉了拉雷厉风。
既然娇妻如此说了,他只有恭敬不如从命,选择忽略。
手机铃声依旧不屈不挠,“……宁愿用这一生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偷看,他心不在焉,没有办法继续。翻身下床,寻找声音的源头。
“雷厉风——”江若岩捶着床喊。
将手机拿到手,回来递给江若岩,“李拓疆的!”
江若岩接过手机,杏眼一竖,按下通话键:“李拓疆你最好有合理的的解释打扰我……不然我饶不了你!”不容李拓疆说话,她语出威胁。
“小岩,你在什么地方?快点回来!我……我……”李拓疆语气里很着急,却说得含含糊糊,令人入坠雾里。
“你有什么事找石于阗或是安琪她们,不知道我在度蜜月吗?还敢来打扰我?”江若岩翻了个白眼,直接挂了电话,这家伙不要命了吗?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她。安琪和岳靓都识相地没有找她,连小妹都比他识趣。
小妹?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她心中隐隐涌动着不安。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手机几乎在她挂断的同时又响起,来电显示又是李拓疆。
江若岩没有再耽搁,马上接通,“拓疆,是不是小瓦出什么事了?你给我说清楚!”
“小岩,小岩……小瓦她失踪了……”李拓疆语不成语,句不成句。
“什么?你再说一遍!”江若岩气血直冲大脑,声音几乎要掀翻了房顶。
“我说小瓦失踪了,司机去接她的时候……”
“闭嘴!不要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你怎么不赶快去找?快去啊!多找些人找!还有,报警!”江若岩压抑心中的悲愤、怒气、惊恐,命令李拓疆。李拓疆这个人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就没主意,现在恐怕是六神无主了。她不能慌、不能乱,小瓦还等着她去救呢!
“这些我都已经做了,可是还是找不到。我心里没主意,又没有人商量,只能给你打电话,你快点回来吧!”李拓疆带着哭腔哀求,难掩语气中的害怕和无助。
“拓疆你镇定!想想小瓦,她正等着你去救,你不能慌,现在立刻去找线索,可以把我小妈的情况和我们家里的情况告诉警察让他们帮忙分析,尽可能给警察提供你所知道的线索,让他们循着我小妈这条线找。你也是,不要盲目乱找,我猜小妈这时候肯定也在香港,你去查!马上!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我现在就回去!”江若岩直觉感到这件事和小妈脱不了干系。挂上电话,立刻联系安琪请她帮忙调一架飞机送他们回国。
雷厉风已经从她和李拓疆的电话里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等她心急火燎地穿上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门口等她了。
“对不起!小瓦出事了,我们只能提前结束蜜月先回去。”江若岩双唇微抖,肩膀轻颤,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我知道。傻丫头,别哭,小瓦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雷厉风拥着她走出酒店,坐上酒店的车子开往机场。安琪已经为他们联系好了一架小型客机,专程送他们去香港。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管,胆小的两个女人惊声尖叫起来,而男人们也拼命往角落里退去,每个人都想躲在别人的后面,以别人的身体为挡箭牌。年轻医生和阿伦医生同样面色煞白双腿发抖,没有了据理力争的底气。
江弄瓦没有料到杜政桓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拔枪,也有些害怕。“杜政桓你想干嘛?这里是医院?”
杜政桓冷笑一声,脸上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次如果不抓住她以后后患无穷,她一定会躲起来,再想抓她难如登天不说,江若岩和雷厉风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可不能再一次品尝身败名裂、腿折脚断的滋味。就算这里是警局他也拼了,没有退路。打电话叫兄弟们来,他脸上拧着阴险恶毒的笑拨开两个挡在江弄瓦前面的医生,拎小鸡一样把江弄瓦拎了出来,反手就是一巴掌。“臭丫头!本事不小,敢跟我耍花样!你想去夜店?那好,我成全你。不过在那之前我会让弟兄们好好招呼你的,连给那个庸医的钱都省了,哈哈——”
这死丫头这么鬼精灵,他是不可能留在身边养虎为患的,没想到何恋恋那个蠢女人会生出这么个聪明的女儿。他联想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顿时明白过来。
被打得头晕眼花的江弄瓦抹了抹嘴角的血丝,没有试图挣扎,落在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手里她自知下场,更不会乞求,对这种人摇尾乞怜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她只恨自己无能,心机用尽依然难逃魔掌。
李大哥怎么还不来?难道我江弄瓦要死在这个魔头手上吗?江弄瓦心中一片凄凉,仅存的一点希望寄托在李拓疆身上。
要是二姐在就好了,李大哥做事情总是慢半拍。
在这个求助无门的时候,她也只能这样想。
“你别乱来!放开小妹妹!我警告你,这部电梯里有监控,警卫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就来,你逃不掉的!你放开她,说不不定法官会判得轻一点!”年轻医生指着电梯角落里上方的监控器镜头,警告杜政桓。
杜政桓不为所动,举枪打掉了镜头,无声手枪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镜头玻璃的碎片散落,打中了一名奄奄一息的病人,正击中他头部,顿时汩汩的鲜血冒了出来。
阿伦医生立刻为病人止血,无奈伤口太大,根本止不住,必须要借助一些药品和工具才可以。阿伦医生只能用手先捂住病人的头,恳求杜政桓。“先生,这个病人情况很严重,再不就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请你把电梯停在三楼,让我们把他抬出去。”
“不行!一个人都不准出去!”杜政桓举枪指向阿伦医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出去搬救兵,我告诉你除了死人谁也不能出去,在我没有安全离开之前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然一个都别想活!”
他当然看到了监控器,也知道警察就快来了,拼命按着按钮,希望快点都负一楼的停车场,中途根本不给想搭乘电梯的乘客开门。
被他这样一恐吓,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除了两个女人的抽泣声和受伤病人的呻吟声什么声音也没有,连呼吸声都浅得若游丝一般,不易察觉。
负一楼指示灯亮了,电梯门打开,杜政桓用衣服将手枪包起来,抵着江弄瓦的腰,威胁电梯里的人,“不准报警,不然我手下的小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人潮涌进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杜政桓就带着江弄瓦消失在人海中。年轻医生在人群中努力搜索依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对阿伦医生说:“你送病人去急症室,我去报警!”
江弄瓦眼见进入人群中,奋力挣扎喊叫,企图引起人群的主意,却被杜政桓一个手刀打晕。
他来到自己车前,收起枪,将她抱上车疾驰而去,等到警察赶到的时候已经杳无人迹了。
夜晚的香港车流不减,皇后大道上疾驰而过的一辆辆豪车里飘出阵阵喧闹的音乐,和阵阵酒气,那是过惯了夜生活的男男女女们在游车河、兜风。
“哟嗬!”敞篷跑车里扔出一个个啤酒罐,哐啷哐啷撞击在柏油马路上,激起的火花在黑暗里分外刺目。
油门踩到底的杜政桓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双手紧握方向盘,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躺在后座上昏迷不醒的江弄瓦。
已经惊动了警察,海边的别墅是不能回了,现在只能去人迹罕至的地方不容易被人发觉。他心中盘算着什么地方适合藏匿人,想来想去,决定去前几天偶尔路过一个即将拆迁的小区找一间房子,那里决计不会有人去的。
对面的车道上迎面一辆呼啸的警车经过,吓得做贼心虚的杜政桓一惊,不小心踩了刹车,仪表盘上的车速迅速从180迈降到0,车子一晃,江弄瓦从座位上被车子的惯性甩下去,头重重磕在地上。后面的车子按起了急促的喇叭,接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经过,驾驶员降下车窗,伸出中指向杜政桓一指,骂了句“sb”,啐了一口,加速开去。
妈滴!杜政桓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盘,重新启动车子。高性能的路虎趁着清朗的月色前行,又是一辆警车驶过,带来一阵冷风,虽然关着窗子,但他仍能感觉出那阵风的寒意,沁骨透心。
睁开眼,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江弄瓦不敢呻吟,咬着唇深呼吸口气,悄悄地打量身处的环境。借着一闪而过的路灯光和淡淡的月光,她看清了黑色的真皮座椅,悄悄探头往前看一眼,看到了正全神贯注开车的杜政桓。
这不是通往海边别墅的路,他要带她去哪儿?
不管他要带她去哪儿都不能不回饶了她的,不行,她必须在他到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