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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玉珠妹妹的性子极好,又识字又能干,我想学还学不来,那野菊花能卖钱的法子还是她想出来的呢。”杜鹃的性子看似温顺,表面上和谁都和得来,实际上很难和人亲近,见范氏亲切,话多了起来。
“还是杜鹃丫头懂事。”范氏夸道。
“娘,你还说个有完没完,看玉珠的嘴撅得都能挂个油罐了。”萧玉珠从后院饮了牛过来。
“我才不生气呢,娘好多次说我是从山里捡来的,难不成我真不是娘的亲闺女?”萧玉珠头仰得老高,装小孩天真浪漫。心里却是一阵恶心,快把中午吃的饭给吐出来,这年头,装小孩不容易啊。
“玉珠你是从山里捡来的,我娘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杜鹃认真的搭话。
范氏看着两个丫头的较真劲,捂着肚子大笑,眼角笑出泪来,“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个个都不是亲娘生的。”又问大胖小子几时生的,什么时候满月好去看看,杜鹃自是一问一答。
“再过些日子,山上的映山红开了,咱去山上采花去。”萧玉珠提议道,一想起前世里老家的小山上,一到春天映山红开遍,映红了半边天。
“映山红能换钱不?”萧玉翠拎着木桶,刚走到门口,转过头问。
“姐,我看你啊,钻到钱眼里去了,什么都能换钱?”萧玉珠笑话道。
“这大丫头就是个小财迷。”范氏从房里端了一盘花酥过来,插了一句。杜鹃却不搭话吗,看着这一家子有说有笑,觉得温馨,微微笑着。
“来尝尝这花酥,婶子在里面放了芝麻,香得很,婶子猜你准喜欢吃。”范氏抓了一个递给杜鹃。
杜鹃拿着嚼了嚼,“味儿怪好,又香又脆。”
“喜欢吃就多吃点。”范氏又给她塞了两个。
杜鹃双眼像月牙般,弯弯笑看范氏,之前的拘谨少了许多,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慢慢地嚼着。
“杜鹃,你倒是说话,摘映山红你去不去,正好你的名儿是杜鹃,才叫你去的。”萧玉珠见她把自个的问题忘在一边,急了。
“去!”杜鹃点点头。
“现在映山红还没开,玉珠倒是先急起来了。”萧玉珠逗她,又说,她也去。
杜鹃坐了一刻钟,便要家去,萧玉翠留她。
“不了,我娘和嫂子还在家等我呢。”
范氏知道杜鹃娘和她嫂子的为人,没再多留,把剩的大半盘花酥放进小篮里。
杜鹃走后,萧玉珠坐在大槐树下,拿了菜叶子喂鸡,脖子上一阵痒痒的,回头一看,喜子正拿了鞭子扰她。
“喜子,你咋学会使坏了?”萧玉珠拿眼瞪他。
喜子不搭理,给她手里塞过一样东西,进屋去寻萧玉涵。
这什么呀,半旧的纸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黄色的,褐色的,看上去像是虫卵。“这不会是飞蛾子下的卵吧!”萧玉珠觉得头皮发麻,把纸扔在地上,连往地里唾了两口,“这喜子越大越不像样了,得要婶子把他送到学里,看他还敢这么滑皮。”
喜子估计是来叫萧玉涵去放牛的,很快从堂屋出来,见萧玉珠把纸扔在地上,纳闷着。
“喜子,你这坏小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拿飞蛾子吓我!”萧玉珠指着他骂道。
“玉珠姐姐,这不是什么飞蛾子,是蚕卵,去年你找我要来着,我没给,你哭了好几天鼻子。”喜子说道。
“你说什么,这是蚕卵!”萧玉珠忙捡起地上的纸,还好,没被自个一脚踩上去,仔细一看还真的是蚕卵,前世里上小学的时候,每个童鞋都养蚕来着,用文具盒养了,上课的时候偷偷地喂,自个靠卖蚕虫,挣了五六块钱呢。
“你不认识了,我好不容易给你求来的。”喜子用竹鞭敲了萧玉珠一记。
“你这是从哪来的?”萧玉珠摸着后脑勺,忘了疼。
“我从我小姑那求来的。”
“那你知道谁家还有蚕卵吗?”有了蚕卵,就能孵蚕宝宝,有了蚕宝宝,就能吐丝,有了蚕丝,就能卖钱!萧玉珠眼睛亮亮的。
“村里好些人家都有,你去找魏大婶子,她去年养的蚕多。”喜子说完,拿了竹鞭走了,“玉涵还等我放牛呢,我再不去估摸着等急了。”
萧玉珠去魏大婶子讨了些,看着一张张爬满蚕卵的纸,感觉脑海里一条条白白胖胖的蚕宝宝蠕动,那场面要多壮观是多壮观,看着看着,觉得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情不自禁吃吃地笑。
“这二丫头,拣了宝了?”范氏拿了鞋面出来,见她这副痴样,凑近了瞧。
“娘,你说,蚕茧多少钱一斤?”萧玉珠问。
“去年好像是二十五个钱一斤。”范氏纳闷,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一斤蚕茧大概有几个?”
“大概七十个一斤,我见你魏大婶子卖过。”范氏拿了已经做好的一只鞋给萧玉珠试试。
萧玉珠换了鞋,把鞋帮子踩在脚下,七十个一斤,一万个就是一百五十斤左右,那能换近四吊个钱呢!
“娘,你看玉珠把鞋帮子踩着了,哪是在试鞋。”萧玉翠从灶间出来笑道。
范氏朝萧玉珠背上拍了一记,“丢了魂似的。”
“娘,今年咱们养些蚕虫呗,能换好些个钱呢!”萧玉珠却不恼,把鞋穿好,试了试大小正合适。
“那蚕虫金贵,不好养,翠儿养了一回,死了大半。”范氏穿针引线,拿起另一只鞋面,缝起来。
“咱们今年养着试试呗。”
“玉珠,见天没个正劲,后院菜地里的草不拔了?”萧玉翠找了锄头过来。
萧玉珠朝范氏喃喃道,“养着试试呗。”跑去拿了萧景土给她做的小锄头。
“你这鞋不换了?”萧玉翠瞪眼怨道。
萧玉珠低头看了看她脚上穿着的鞋,左脚穿了新鞋,右角穿了旧鞋,愣住了,“换!”换了鞋,去了后院。
后院的菜被拔了大半,只剩下些芸薹和菘菜,春风一吹,噌得老高,抽了心,开了花。萧玉珠边拔草,边向玉翠大听,去年谁家养了蚕,养了多少,想再去讨些来。拔了草,东家要要,西家讨讨,又凑了好些。
第四十一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想着要养蚕,萧玉珠嚷着要把柴房腾出来给来养蚕用,萧景土搬了大半日,才算把柴房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清干净。萧玉珠拿了石灰在柴房里撒了遍消毒,把簸箕用开水烫了,晾干,又要萧景土做了几个木架子,给来放簸箕,保持上下通风。
过了七八日,天气渐暖,纸上的蚕卵一个个破了壳,一条条黑乎乎的小虫子从里面钻出来。在簸箕上铺上一层桑叶,让小蚕宝宝爬上桑叶,忙了半天,才算把第一批孵出来的小蚕宝宝处置好。过了几日,纸上的小蚕宝宝全孵出来了,爬满了整个簸箕,这开春刚长出来的桑叶嫩,小蚕宝宝喜欢得很。
陈师傅回家过年前,萧景土和他约好了日子,二月初三就来。过了二月二龙抬头,萧景土在家候着。下半响,陈师傅背着包裹,身后跟着个五尺来高的汉子。萧景土走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包裹迎进屋去。
萧景土看了看陈师傅身后的汉子,身板结实,人长得高大,看起来是个干活的把式,心里满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东家,临走前,你说要找个大货师傅,我给寻了一个,是同村的二憨,他身子骨结实,人勤快老实,在我们那是出了名的,在陶窑干了十年,捏得一手好陶,做得是又快又好,谁见了都说好……”陈师傅滔滔不绝地夸道。
陈师傅的那番说辞,看着像是贩卖人口,人勤快价格公道,便宜,买回去绝对亏不了。萧玉珠从房里走出来,心中一阵嘀咕,看来,去年那大货师傅是给退了。
萧景土听得连连点头。
“大哥,我有的是力气,一个手指头能拎起一桶水咧,你看。”二憨说着就冲了出去。院子里放了只水桶,从水渠里舀了满了水,用右手的中指拎着过来,步子稳如泰山,毫不凌乱。
大家走出来看热闹,萧玉翠捂紧了嘴偷偷地笑,范氏大笑着走过去拦,“好了好了,小心弄伤了手指头。”
“嫂子,没事,我别的没有,就是有的是力气。”说着,一股风到了灶间,手不疼脑不晕,步子快箭如飞。
萧玉珠打量着那个汉子,年约三十五六岁,圆头圆脑,剑眉星目,健硕的身板,黝黑的脸,显得整个人刚硬力道,身上穿着湛蓝色长衫,裤脚用绳绑了,衣裳虽不是新的但洗得干净,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好好好,嫂子看出来了,你有的是力气。”范氏笑得合不拢嘴。
二憨放了水桶,手指头不揉一下,“嫂子,我还会劈柴咧,从小到大家里的柴都是我劈的。”
家里的柴多半是些秸秆,有的是去山上砍的小枝,不用劈,范氏正想要去拦他,谁只那汉子飞快地走到柴垛边,见是一根根细树枝,摸着后脑勺,掉过头来,认真的想了想,说着拿起一根粗点的树枝,两只手一掰,“咔擦”一声脆响,树枝一分为二。
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大家都被他逗乐了。范氏捧着肚子笑得生疼,连连摆手,“行了行了,这位小哥……你的那把子力气,嫂子早就看出来了,你还会什么?”
陈师傅站在萧景土旁边,脸上冒了细细密密一层汗,这二憨也特憨实了点,虽然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也没见过人这么卖弄的,一把子力气谁没有。
萧景土笑着朝二憨招手,让他过来。
“我会耕田,犁地,舂米,捏陶……”二憨喃喃的念叨,说了一路,见陈师傅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低了下来,就差没说会缝衣服会绣花。
萧景土笑着迎他去堂屋坐下,问了些问题,哪里人啊,祖上是干什么的,几亩田地,家里几口人,几个小娃子,有哪些兄弟姐们,会捏哪些陶器。
二憨一问一答,回答得干脆利落,萧景土很是满意。又问了对工钱的要求。
“手工钱,来之前,陈大哥和我说过了,就按之前的那个数,大哥给别人多少,给我多少就是了。”二憨一点不含糊,是个爽快人。
“陈师傅推荐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萧景土正要表态,被范氏拉着出去。
范氏小声在萧景土的耳边嘀咕,“怕是个傻子!”
萧景土听得忍不住笑,摇了摇头,“我问过了,是个明白人。”说完进去了。
刚才的那番回答,萧玉珠在屋外听得仔细,不像是个傻子,估计是怕自己选不上,拿出浑身解数,那自个会的全拿出来使上一遍,不像那些会耍嘴皮子,肚子却没料的人,空有一副好皮囊。二憨刚才那一番动静,倒像是前世里的应聘,想起自个去面试时,也是避重就轻,狠不得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艺都展示一遍,好卖个好价钱。二憨人看着憨厚,是个务实的。
“大哥,二憨人老实巴交,没怎么见个世面,但绝对是一个做陶的好手。”陈师傅见范氏把萧景土叫出去,以为大事不妙,帮着说好话。
“人,我要了。”萧景土朝陈师傅点头道。
“大哥,你是说我留下了?”二憨一脸惊讶,不敢相信这么快就把他收下了,照往常的经历,东家会看看你做陶的手艺,捏上两个陶试试,东家觉得满意才会把人留下,觉得不好看,自是把人打发走了,来之前,陈师傅说东家是个好说话的心善的,没想到自个才露了两手,还没捏陶,就能留下了。脸上又惊又喜,跪在地上拜谢,“谢谢大哥,谢谢东家。”
看着他这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大家又是一番善意的哄笑。陈师傅手心里捏出汗来,还好人算是留下了。
“行了,行了,没那么多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