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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里有长工在浇水。有的在拔草,还有人在施肥。段光启正背着手,从菜地另一头视察过来,很明显没有看到两人的到来,走到跟前,头一抬。猛地吓了一跳。
“启哥儿,没想到你端起架子来,还像那么回事。”萧玉珠道。
段光启嘿嘿笑道。“这管事的差事还是你给安的,我可不能白费了这个名头。”边说边领着人大路上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屋。
小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地面留有一道道扫帚扫过的痕迹,像是刚扫过,桌上放着两个碗,却没有洗,一个碟子里面有吃剩下的泡菜。
段光启见玉翠的眼光看过来。连忙把碗收拾了要去洗,却被萧玉翠抢先了一步,“我去吧,你好好歇歇。”
段光启脸上怪不好意思,只好由着她去,这时来了一个长工来请示,说大棚里两大块地的豆角要不要摘?
段光启沉思片刻,早上已经往店里送了一筐子豆角过去,便说不用了。
“那棚子里的菜长得快,过两日再摘就有些老了。”这位长工上了年纪,看得出来是个有经验的农夫。
萧玉珠提出去大棚里看看,果然两大块地的豆角长势正旺,有些大个头的用手指甲一掐,掐不动了,已经老了。
这些原本是给店里预备的,没想到一上了春就疯长,段光启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萧玉珠,听听她的意见。
萧玉珠想了想,从脑子里甭出一个新想法,“照我看,今儿把地里的豆角摘了,尽老的摘,先摘一大筐子拉到集市上去卖,要是卖的好再多摘些,店里的话每天送一筐子过去就行。”
眼下不是吃豆角的时节,这两块菜地里的豆角正好卖,能卖个好价钱,价钱的话往常价上提了一点。
段光启也觉得这个主意好,立马吩咐下去,摘了一筐子豆角上菜市上去,果然好卖,又叫人多摘了一筐子过去。
萧玉珠菜市上菜地两边跑,刚从菜市上送了菜回来,背后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叫住了她,“请问是萧家二姑娘吗?”
萧玉珠累得半死,喘着粗气回过头来,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们家小姐请你去一趟。”丫鬟见萧玉珠疑惑,自我介绍道,她是周家的丫鬟幻云,是她家大小姐请她到茶楼喝茶。
周家大小姐,那么说来就是周芷灵,周芷灵找她,能有什么好事?萧玉珠腹诽着,跟在幻云的后面,穿过巷子,拐了一个弯,来到一家叫“茶不多”的茶楼,上了二楼。
周芷灵正坐在圆桌前,提起壶,烫好茶壶,又往茶壶里加入茶叶,注入水,放在旁边的风炉上,连房里来了人也未听见,专注地侧过脸去看着茶壶,等人走近了,茶壶里的水开了。
从萧玉珠这个角度看过去,刚才的那一幕轻柔典雅,温柔似水,淑女之极,和前几日见到的周芷灵完全不一样,让萧玉珠呆了一呆,才回过神来。
“坐啊。”周芷灵柔声道,像是在招呼好友加老友,态度很随意。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萧玉珠高高仰起头,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希望能够在气势上压一压她。
周芷灵一手捋了衣袖,一手提着茶壶将第一遍的茶水洗了杯子,第二遍的茶水用来饮,倒了一杯茶让幻云送到萧玉珠面前,便让她退下了。
萧玉珠端起茶杯,她倒要品品这家贵得离谱的茶楼里的茶到底是什么味道。结果小啜了一口,却苦得要命,一气之下把茶杯磕在桌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可别这闲工夫在这喝茶。”
周芷灵笑了笑,却慢慢地端起茶,静静品了一口,“这是‘普洱’,比一般的茶是苦些,却是甘从中来。”
萧玉珠觉得她的姿势做作,别过脸去,不想看她。
两人顿时无话,周芷灵稳稳地吃了一盅茶,才说,“今儿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远哥儿定亲了。”
她口里的远哥儿是赵弘远吧?看赵太太往年对周家的热络劲,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只是这个消息到来的时候,萧玉珠心里还是顿了顿,心情有些复杂地道,“那,恭喜了。”
“恐怕你会想不到吧,最后和远哥儿走在一起的人居然是我。”周芷灵忽然一笑,“还忘了告诉你,等远哥儿这次中了举人,我和他就成亲,这也是双喜临门。”
萧玉珠脸色淡淡地,“那你到时候就是举人夫人了,可喜可贺啊。”说罢,从凳子上起身要走。
周芷灵在背后讥笑着,“玉珠妹妹,别生气啊,我知道远哥儿心里喜欢的人是你,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家什么身份,我家又是什么身份,我爹可是当今县令,你家只不过是开了间小饭馆,你拿什么跟我争?我是大家闺秀,你是乡下丫头,你又凭什么和我抢?”
萧玉珠不理她,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周芷灵在背后喊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萧玉珠转过头来,盯着她,“我无话可说,他要娶谁和我没关系。”
面对这个敌人,周芷灵觉得压力很大,其实更多的是她自己对自己的压力,她明知道赵弘远喜欢的人不是她,却飞蛾扑火般飞扑上去,想抓住那一点光明。周芷灵手扶着桌沿,声音颤抖着说,“难道你心里没他?”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这么四五年来他对我也很照顾,可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位大哥哥,而且仅仅是哥哥。我也没想过要攀高枝,嫁入豪门。我和你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没必要和去比,你也用不着和我比,还是安心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学会做一个贤妻良母。”萧玉珠一字一句地清清楚楚地说给她听。只是一想到和赵弘远过一辈子的人,竟然是周芷灵,让人感到很寒心,这一切恐怕是赵太太操纵的吧。
对赵弘远的感情说不上喜欢,更多的是朋友之间的关怀和爱护。赵弘远性子柔弱,对谁都是烂好人,她在心里一直把赵弘远当成兄长。她前世里也爱过,爱情她懂的,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感觉,她很肯定这一点。想到这,萧玉珠释然一笑,整个人轻松多了。
这个笑容,让周芷灵的世界也跟着明亮起来,讪讪一笑,“玉珠妹妹,是我错怪你了。”
萧玉珠朝她摆了摆手,径直从房间里面出来,心情很复杂,如果赵弘远娶的不是周芷灵,她的心里会好过点,如果周芷灵是位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她的担心又会少几分,毕竟赵弘远是一位多么温和的谦谦君子……想到后面,觉得她杞人忧天了。
从茶楼出来,心情一直很低落,一路愣着头回了潇湘记,刚从后门进来,阿彩拉住了她,“二姑娘,你没事吧?”
萧玉珠没有回答,扯出个笑容,朝她摇摇头。阿彩还是不放心,用手试了试萧玉珠额前的温度,见正常才松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刚才有人找你,我让她在小屋等呢。”
会是谁呢?不可能又是周芷灵吧。萧玉珠半迷糊地去了厨房旁边的小屋,原来是山茶。
山茶一见着萧玉珠,突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扑上来抓住她的手,“我娘快不行了。”说完这短短的几个字,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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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萧玉珠感到很震惊,扶着山茶在凳子上重新坐下,“山茶姐,不着急啊,有事咱慢慢说。”
山茶抽抽搭搭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会就哭成个泪人儿。
原来王寡妇去年就得了痨疾,咳个不断,找郎中先生看了几回,开了方子抓了药吃,病情才稳定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到了年初入春,她的病情恶化了,居然好几次活生生地咳出血来。一看到那帕子上大块的血,王寡妇知道留给她的日子不多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寡妇病了,家里的儿子媳妇儿以痨病会传染为由,跑到娘家去了,只留下石榴一个人照顾。因这一世种下的孽缘太多,王寡妇整日思念先夫,觉得对不起他,半个月下来,整个人病得不成人样。
“我娘的日子就这几天了,走之前她一直想见杜鹃一面,好几次我们见她趴在床头,一声声喊着杜鹃……”说到这里,山茶已经泣不成声了。
听山茶说完这些,萧玉珠眼里起了泪花,心里很难过,王寡妇之前的种种恶迹,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是杜鹃的亲娘,对于杜鹃来说,是仅爱她又恨她,不过最终抵不过一个情字。上前搂了搂山茶的肩膀,让她靠在肩上哭一会,心里很好过些。
山茶就着萧玉珠的肩膀,哭了一小会,抬起头来,用手抹了泪,双手抓住玉珠的手,道,“玉珠妹妹,你有办法联络到杜鹃的,你一定有办法找到她的,是不是?”
她的情绪很激动。不能自已,说完这番话,意思到自己的失态,低头看萧玉珠的手被她抓得疼了,手腕上红了一片,不好意思地要道歉。萧玉珠理解她的心情,拦着她,“放心吧。我们会找到杜鹃的。一定会的。”
山茶含泪点点头,山茶的脸圆润了许多,衣裳虽是素净的颜色,料子不错,看得出来张家对她应该还好,她在婆家的日子想来不难过。
想到以前为了山茶几个的亲事。和王寡妇斗的那段日子,再一想到王寡妇现今的模样,萧玉珠顿时有种挫败感。觉得对不起她。鼻子抽抽地取了纸笔过来,写了一封给杜鹃的信,信上简要说明了她娘的病。让她速到潇湘记来一趟,信封上写着“秦浩亲启”四个字,杜鹃不识字,眼下只能通过秦浩联系上她。
萧玉珠原本想解释一下,见山茶焦急地看着。脸上却没有任何它想,一想山茶不识字,秦浩和杜鹃的事,还是留给杜鹃,让她亲自和家里人说。写好了信,让王三赶紧给李府送过去,务必要快。
阿彩之前听到哭声,这会拿了她自用的帕子过来,递给山茶,山茶朝她感激地点点头。
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快到正午,有人从后面的月洞门过来,果然是杜鹃,她背着包裹,整个眼圈都是红的,身上换了件素色的湖蓝色衣裳,头上只插了一根银簪子,再没有其他首饰。
见到杜鹃,山茶扑上去,两姐妹又是一阵痛哭,杜鹃显得比她冷静多了,抱着她只是流泪,却没有声音,眼睛里一片茫然。
“杜鹃,你来了就好,府里头安排妥当了吗?”萧玉珠不忍打搅情深的两姐妹,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才敢上前去劝。
杜鹃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我已经向老太太告了假,打点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包裹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说完,向萧玉珠辞别。
果然没两日,村里来人传来王寡妇仙逝的噩耗,范氏听了也是黯然神伤,直叹,王寡妇是个福薄的,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只是没想到不到四十岁,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没了。
再次见到杜鹃,是在半个月后。秦浩来了潇湘记,这一次他是一个人来的,走到通往后门的竹子旁,叫人去叫萧玉珠过来。
见到秦浩,萧玉珠开口便问,“杜鹃怎么样了?”
秦浩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杜鹃在河边的风波亭等她。
亭中只有一位姑娘,穿着颜色素淡的衣裙,乌黑的秀发挽成双鬟,头上除了一朵白色小花,便无其他装饰。就算如此的打扮,也不能消减她半分美丽。只是等她转过身来,萧玉珠发现短短半个月内,杜鹃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犹带几分憔悴之色。
杜鹃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苦笑,拉着萧玉珠在廊下肩并肩坐着,一开始,两人无话,只是看着河面的弱柳在风中摇曳,两人吹着晚风。
最后还是杜鹃打破了沉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