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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奴进来看到这情景便是一愣,留意到灵歌眸中的冷意,她陪着笑脸:“我,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睡得够久,是该清醒了。”灵歌冷冷的吐字,没放过月奴脸上一丝心虚的神色。
“我渴了,帮我倒杯水来。”灵歌有些无力的躺回□□,有意无意的袒露出胸前斑斑点点的青紫,那痕迹像点点的繁花,开得诡异的艳。
月奴定是看到了,她的眼光像被火燎了一般,匆匆的撇开,嘴角居然有了安心的笑意,灵歌的眸子在看到她的笑后倏的收紧了一下,心忽然锋利得像刀。
“啊呀”,月奴在桌前倒了下去,扯动了桌上的餐布,哗啦啦的一阵乱,杯盘狼藉的砸了一地,月奴痛苦的抱着脚,想是崴伤了。
“地上有油,你既然穿着软底鞋,就该更注意一些。”灵歌冷冷的玩着手里的铁链,嘴角带着冷酷的笑意。
“人年纪大了,可比不得我们,很可能这一摔就起不来了。”灵歌笑着走近她,灵歌是在笑吧,只是眸子中不带一丁点温度。
讨厌你(2)
月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因为疼痛扭曲得更丑了,灵歌冷眼看着她,没有怜悯只有恨。灵歌悠闲的踱过去,蹲在她的身边:“怎么,很疼?”
“你!地上的油是你弄的!”月奴咬牙望灵歌,她银白的头发有几绺凌乱的披下来,狼狈极了,她平常该是极重视自己容貌的,居然还忍痛将发丝仔细放到耳边夹好,一边仍旧像只受伤的母狼一般,眼里闪着恶光瞪灵歌。
“是又怎样。”灵歌趁她不备,猛的抽出她腰间的钥匙。
月奴慌了,不顾自己的脚伤,匍匐着就伸手过来抢,灵歌机灵的跳开,躲到她够不着的地方,故意摇晃着钥匙:“过来啊,你要能走灵歌便还给你。”
灵歌看着在地上趴着的月奴,一阵阵的觉得恶心,她真像只狗,为了讨好主人不停摇尾巴的狗,现在狗腿瘸了,没了利用价值,看那主人要怎么收拾她。
“你跑不了的,快把钥匙还我。”月奴垂死挣扎了一会,发现完全动不了,只好跟灵歌讲条件。
“还给你,还让你夜夜带灵歌去你主子面前邀功么?”灵歌忽然想冲上去狠踹她几脚,或者踩断她的手骨,听那骨头断裂的声音或是她撕心裂肺的惨叫。
月奴居然厚颜到面不改色:“你果然是知道了。”
灵歌扯开领口冲到她面前,用力将她的头迫向灵歌胸前:“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睁开狗眼看看!”灵歌的脖间胸口到处是青紫的痕迹,它们在招摇着嘲笑灵歌的愚蠢。
“亏我把你当成朋友,朋友是用来出卖的么,你说,你出卖灵歌得了什么好处?”灵歌一把扯破了月奴的衣襟,她想说什么,灵歌却拼命摇晃她,直摇得她猛翻白眼。
“呸,我不屑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灵歌狠狠的将唾沫吐在她脸上,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忍了很久的泪默默的流下来,可是它能冲洗掉灵歌的过去吗?春梦?哼,见鬼的春梦。根本是被月奴下了迷魂药,灵歌真傻,灵歌都做了些什么呀!灵歌有些歇斯底里的将十指深埋在发间,以后灵歌该怎么办,继续做夜连赫的玩物么,为什么是灵歌,他说过他不喜欢她的。
月奴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她怵然冷笑了几声,笑声中满鄙夷。灵歌抬头,眸光中有来自地狱的深寒,灵歌曾经亲手埋葬过一个死人,现在是不是可以亲手杀掉一个该死的人呢,心念流转间,灵歌眼中杀机必现。
月奴也被灵歌吓得蜷缩了一下:“等等,我有话说。”
“说”,灵歌话语中再无留恋,即便她曾是唯一陪伴在灵歌身边的人。
“昨夜,那药没问题。”月奴平静的说道,无视灵歌越来越狰狞的表情,“那药只会让你轻微的头晕,却不是平日的迷魂药。”
“你胡说!”灵歌摘下头上的金簪用力插进月奴的肩膀,她闷哼一声,脸一阵阵的抽搐,她连忙握住灵歌的手,不让金簪再往里送。
讨厌你(3)
“我……没骗你,你好好回想一下,是不是与往日……不同。”月奴的脸色苍白,嘴唇像干枯的老树皮,灵歌忽然觉得头疼欲裂,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笑容忽然就僵在脸上,灵歌想起了淡得像水的药味,想起那夜没听到以往的鬼魅般的声音,甚至感觉清晰明朗得那没真实,灵歌的心突突的往下沉着,没有下药,那么就意味着……
“不,你这老巫婆,你还想骗我!”灵歌松开紧握着金簪的手,她骗灵歌的,她要报复灵歌弄伤她,她要灵歌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可是心底为什么这么害怕?灵歌不敢想,也努力的不去想,灵歌不敢置信的摇着头,这小屋阴森得可怕,里面埋藏的秘密更可怕,不,灵歌不要呆在这里,逃了吧,去哪里都可以。
灵歌迅速打开锁链,忽然觉得挤压的郁闷得到了些许释放,灵歌冲到门口,天色阴沉,可是自由的空气真好,灵歌闭上眼放纵的张开手臂,细细的呼吸着,灵歌自由了!
“我,你听我的话,别走啊,你出去很危险!”月奴着急的喊道,灵歌回头看她,灵歌还是恨她的,可是,一个年迈的人,那么凄惨的倒在地上,银白的头发在闪着光昭告着灵歌的铁石心肠,肩部一边殷红的血迹,那居然是灵歌的杰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灵歌就是不能原谅她,或许原谅了她就是承认了灵歌的过错,其实都是灵歌的错,眼里的泪无可遏抑的流淌在脸上,在灵歌脸颊上构成沟壑纵横的图案。
灵歌想对月奴说的,可是什么东西梗在灵歌的喉咙,灵歌说不出来,深吸一口气,灵歌转身再无留恋的冲进雨里,这雨水可以洗清灵歌心中的罪孽么?
灵歌在冷宫里走了一阵,身上的衣裳被淋透了,忽然发现皇宫那么大,却没有灵歌容身的地方,灵歌还有脸去见谁,可是雨好大,灵歌觉得好冷啊,头晕晕的,灵歌想灵歌发热了。
灵歌需要一个宁静的地方,没人打扰,好好的想想,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不再见到夜连赫,这个灵歌心中的梦魇。心里念着夜连赫这三个字,忽然有某处就滚烫了,暖暖的,雨水也不像刚才那么冰冷刺骨。
灵歌猛地清醒过来,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灵歌哭了,口齿不清的骂道:“暮灵歌,你不是人,你还能算人吗?”
苦涩的雨水灌进灵歌的口鼻,灵歌可怜兮兮的在雨中战抖着,灵歌该去哪里?忽然一个熟悉的场景闪现在眼前,对了,灵歌初来时住过的地方,上次听青宁说那里没人住,灵歌回家,那是灵歌的家!
打定了主意,灵歌脚下就不再迟疑,灵歌一路低头走着,偶尔路过宫殿,里面躲雨的宫娥太监都拿异样的眼光瞅灵歌,灵歌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被监查宫女看见就完了,一定会把灵歌带会去问话的,灵歌的行迹真的很可疑啊。
讨厌你(4)
心里担忧着这些,却不意走错了路,在那条从未走过的路上,灵歌左冲右突的好不容易走到一开阔的地方,几处雅致的亭台楼阁,四周种着牡丹,大团大团的花朵,其色夭夭,倒是富贵大方得很。
灵歌正要绕过去,听到有人说话,立刻退到一旁的牡丹丛里,幸好那牡丹树居然高过灵歌的头,枝叶也十分茂盛,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一群人走得近了,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嫔妃们出来赏花,端得是珠花钗环、争奇斗艳,美人们身上的香味,老远就能隐隐的闻到。
“皇上,您看淑妃,她又取笑臣妾了。”丽妃的声音,可最震撼的不是丽妃,而是她口口声声的喊着皇上啊。
灵歌忍不住拨开带刺的枝叶,远远看见那抹明黄的身影,被众多的美人簇拥着,他还是那么丰神朗朗、俊朗不凡,带着冷漠疏离的气质,高不可攀。
于是那些嫔妃们便只能痴痴的仰望,众星拱月般供奉着他,当他如神帝一般。
灵歌看到她们渴望的眼神,哪怕是夜连赫的一个微笑,眸光的偶尔掠过,也能让她们紧张的抽气,心中该如小鹿乱撞一般吧。
灵歌不敢置信的看着夜连赫,很难将现在龙袍珠冠的君王与夜里的黑袍男子合成人,他们有太多的不同,虽然神情似乎都是一样的冰冷。
现在的皇帝是威严的不可侵犯的,他是神,神只能瞻仰,却是不能亲近的;而晚上的夜连赫却不同,他会抱灵歌荡秋千、看灵歌做女红、为灵歌吹箫听、灵歌弹琴,他是可有触摸的活生生的人。
灵歌又觉得那是梦了,不真实的梦,虽然灵歌早知这梦已经破碎,再回不到从前。
大家都知道皇帝素来宠丽妃,都一古脑的夸起丽妃来:“丽妃姐姐今天的妆容真是出彩,淡扫蛾眉,袅娜娉婷,真称得上是天姿国色了。”
另一个道:“丽妃娘娘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天生丽质难自弃,灵歌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于是你一句我一语都夸起丽妃来,灵歌厌恶的退了一步,这些女人难道没有自尊了吗?
“哎呀,”一条丝帕忽然飘出栏杆外,夜连赫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一个嫔妃急匆匆跑过来:“皇上,这丝帕是臣妾的,请还给臣妾。”
“喔?”夜连赫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女子,然后又摊开丝帕看看,“鸳鸯戏水?”
“是,是臣妾随便绣的,皇上,求您快还给臣妾吧。”那女子还没说完早羞红了脸,慌慌张张的就上前来抢。
夜连赫忽然收起丝帕,女子就一个站不稳倒入他的怀中,她娇呼了一声,慌慌张张的要起来,夜连赫却趁机搂了她的纤腰:“怪朕,好久没去看林美人了,你,寂寞了吧。”
灵歌的心一片寒凉,是鸢儿啊,灵歌紧盯着夜连赫搂着她的腰的手臂,心里千百遍回味着他刚才调戏她的话,多希望能尝出一丝一毫敷衍的意味。可是,就是该死的没有,他用搂抱过灵歌的手臂轻易的去拥抱别的女子,用亲吻过灵歌的唇瓣去对别的女人说着情话,灵歌忽然有种想干呕的感觉,灵歌不适应,永远都没法适应。
讨厌你(5)
“皇上,你欺负人!”鸢儿娇俏的埋下头,嘴角的笑意却羞羞涩涩,甜甜的蔓延开来,越发显得艳光照人,夜连赫满意的勾起她的下巴,附耳对她说着什么,鸢儿的脸酡红一片,夜连赫在笑,眸子却是冷淡的,灵歌就是看得出。因为,灵歌记得他的眸子是会闪光的,里面的星星点点曾经迷醉了那一夜。
翻江倒海的嫉妒几乎颠覆灵歌的理智,灵歌想象着有一天,会跟鸢儿一起侍奉在夜连赫身前,灵歌终有一天,也要跟她斗,各自施展心计来博取君王的青睐么,或者是任他左拥右抱,随意的亵玩品赏。
脑海中的不堪画面令灵歌心碎,灵歌一步步后退,退出夜连赫的世界,他不属于灵歌,灵歌也永远无法适应和众多女人分享他的生活。
更何况,那众多女人里面还包括灵歌的两位好姐妹!
灵歌是怎样到的住所,灵歌不知道,整个人浑浑噩噩,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前途更是渺渺。
黑乎乎的房内,灵歌无力而僵直的躺在□□,湿衣服也懒得换,更没有力气去理会。往事一幕幕,叫灵歌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忧伤。
门被很大力的打开了,一个侍卫模样的闯进来,又是侍卫,灵歌恼恨的坐起身来,灵歌这辈子从没这么仇恨过侍卫。干嘛,想强闯民宅啊,灵歌忽然就无名火起,一把点燃桌上的宫灯,就准备振振有词的骂过去。
几个侍卫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