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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负责传话的是夜清河,赫是要告诉自己,现在的王女已经不受宠爱了,她信任的只有夜清河吗?
夜清河被骂了也没有多大的怒色,转身凝望着夜清河的身影越行越远,灵歌没有回头,她觉得也许哪天她会忍不住一刀砍了夜
禛,这个假惺惺的奸险小人!灵歌一边大步走一边愤愤的想到。
进门前,灵歌的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脚,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让太监掀起帘女走了进去。
屋子里温暖极了,点着熏香,透着蓝田墨汁的味道,夜连赫一如既往的勤勉,她穿着玄色的袍女,边看折女,边把玩着手里
的玉石镇纸,灵歌发现她换了个新的镇纸,没有自己送的名贵,但是朴实沉重,用来活动手倒是更为合适。虽然觉得没什么,
可是心里还是仿佛有了根刺,灵歌的脸微微热了下,有些愠怒。
“灵歌,你来了?”夜连赫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她破天荒的从那些奏折里抽身出来,示意灵歌跟着她离开了书房。
灵歌微微有些讶异,听夜清河的口气,自己是又有什么事情犯在夜连赫手里了,她还以为一过来就会给下马威呢,这样的,倒
是不大像了。
灵歌跟这夜连赫走进来,夜连赫扯灵歌来看她的字:“朕昨夜练的,你看看。”
灵歌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诗,前几日随便写的,丢在书房里就没去管了,夜连赫过来时看了夸赞说写得好,没想到她竟然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五(34)
就记下了,还趁着闲暇时候抄了下来。
这算什么?雨过天晴,示好吗?
灵歌累了,她淡淡笑了下:“赫的字一直是刚劲有力的,这篇甚好。”
“灵歌,你……”夜连赫说到一半又忍住了,她坐下来,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吧。”
“谢赫。”灵歌干脆的坐了下来,借着国事与夜连赫拉开距离,拒不同她谈论私事。夜连赫终于恼了,一把抓住灵歌的手:
“同朕除了国事就无话可谈了吗?”
“那,赫要聊什么?”灵歌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脸上染了层粉色,叫人心里痒痒的却又明知道这人现在浑身都长满了刺
。
“灵歌!”夜连赫拍了桌女,“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做?恩?你背地里一直维护索风与,帮她掩藏罪行,你以为朕不知道
吗?朕知道,却没有罚你,那么多人的进谏,朕都压下来了,你为何不能理解朕?!”
“我不懂赫的心,从来不懂,”灵歌腾的站了起来,后退了数步,“您真的相信我了吗?如果相信,为什么叔公必
须死,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灵歌!”夜连赫一拍桌女,终于说了句,“你——给朕跪下!”
灵歌低头跪在地上,不再说话,只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情激动而悲伤,为什么,那么努力,自己极力的忍耐,终于还
是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你……在这儿好好的想清楚再来跟朕说,哼!”夜连赫大步走到灵歌面前,将一叠奏折狠狠的投掷在灵歌的身上,“你好
好看看,看看这些!”
门在灵歌身后重重的关上了,灵歌一本本捡起那些奏折来看,都是指摘她的不是的,没有一品以上的大员,可见,那股力
量并没有上达到朝廷最□□的位置,不过,这些奏请的事又很清楚,样样都击中了自己的要害,那些人深刻的懂得她怕什么,
夜连赫最忌讳的是什么。
这里面甚至有当日弹劾索风与杀洋人那个官员的自责书,她里面说得很清楚,索相将弹劾奏折从宫中偷出,还清楚的表明
当时的时间,那日是乡试的第一天,很好记,夜连赫也记得,她用朱笔将那日期圈了起来,最后在旁边点了一下,那一点很用力
,让人看着就能想象出她当日看到这折女时的震怒。
所以,她更不会相信自己了吧,她竟然以为自己当日的态度是为了偷奏折的权益之计,之后千里赶去见她也是为了帮索额
图脱罪。
灵歌紧闭了双眼,一种强烈的被侮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夜连赫就是这么看她的么,她在她心中便是这样的不堪的么?
那么突然的她就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灵歌想清楚了,便走了出去,也许是因为起来得太猛了,灵歌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厉害,其实,之前的病虽然也是有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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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并没有那么严重,她不过是为了让夜连赫因为怜惜她而饶了索风与的性命,所以故意不大吃饭,也故意装作没有精神的样子。
可是,如今似乎真的越发严重起来了,灵歌有时候想是不是自己装病惹怒了老天,所以,这是老天要罚她吗?
灵歌还没走到书房,远远的透过半开着的窗户,见夜连赫正抱着弘皙在逗,手里的拨浪鼓一下下的摇,灵歌有些恍惚,那襁
褓里的孩子仿佛换成了她,心头忽然闷闷的,没来由的一阵悲恸,如果人可以不长大,人心可以不那么善变该多好。
“赫,我来向赫领罪。”灵歌由刘采和领着走进来,先见了礼,夜连赫将孩子塞到她手里,冷冷的说了句,“自己也
是当爹的人了,别看这孩子小时候,多叫人疼,指不定长大了能叫你气死!”
弘皙嘟着嘴就要哭,灵歌忙哄道:“你皇玛法逗你玩儿呢,别哭,好孩子。”
弘皙不知道是困了还是真听懂了,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满足的舔了一圈,满意的不再动弹。
“弘皙长得像朕,”夜连赫的语气里颇为有些得意,刚才的气消了一大半,紧抿的嘴角也柔和下来。
灵歌却将弘皙交奶娘抱出去,她等着下一轮的暴风雨,因为她不想在这么不清不楚的相处下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
,她要赌上一赌,那么或许,她是不是可以抱着些许的奢望?奢望两人的关系能有个大的转折,或者是——毁灭。
“赫,我刚才出言无状,请赫责罚。”灵歌笔直的跪在地上,认真的说道。
“嗯,你起来吧,朕不是要你认错,是希望你能……”夜连赫轻咳了一声,灵歌真不理解朕的心么?
灵歌没有仔细听夜连赫的话,她想这她要讲的话:“赫,其实我今早就一直有个请求,只是不敢出口。”
“你说?”夜连赫几分好奇的盯着灵歌的脸,这孩子最近有些古怪,脑袋瓜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她到要好生听听她的打算
。
“我,昨日得梦,梦见我的皇娘娘对我说,她怀我时,曾经对菩萨许愿,若是孩儿健康长大了,必去潭拓寺重塑
金身,吃斋念佛在佛祖身边侍候三年。”
“喔,这好办,朕明日便命人……”
“赫,我想亲自去。”灵歌急忙道。
忽然,四周古怪的安静下来,最后传来夜连赫低沉的声音:“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想去潭拓寺吃斋祈求由罗国国运昌隆,只要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灵歌坚定的补充道。
“你起来,朕就当没有听到你说这句话!”夜连赫背过身去,心里是极度的失望。
“赫,让我去吧,皇娘娘在梦里对我说,我这病还有最近这么多事端也许与她不曾还愿有关,我想……静一静
。”
“你!你是由罗国的王女,千千万万人都在看着你,你却去寺庙侍奉佛祖?为什么?王女就该为国家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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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什么?王女该做的,该做的就是陪赫看看字画,偶尔再承欢在这殿内吗?这就是王女该做的,只讨您一个人欢心就好
了,这样的王女,我当不了!“
不说还好,越说灵歌越觉得心头一阵剧痛,忽然就发了疯似的收不住口了:“那,赫会把兵权还给我吗?赫会再对
我委以重任吗?赫,可以不再单独召见我,给我看那些字画,尽说些国事以外的不着边际的事情吗?”
灵歌惨然一笑:“不是早回不到从前了么?赫何必骗我!”
“你,大胆!”夜连赫高高的举起了手,可是,那个巴掌还没有扇下去,灵歌的口里忽然溢出鲜血,慢慢的沿着嘴角淌下来
,开始是一滴滴的,灵歌擦了下,整个下巴是血红的一片,怎么也擦不完。
夜连赫守了灵歌两天两夜,第三天灵歌醒了,夜连赫却去上早朝了,听说王女醒了,夜连赫都走出了乾清宫了,又倒回来:“不
去了,刘采和,你替朕跑一趟吧,去——看看她。”
“是。”刘采和也愁眉苦脸的,好好儿的两个人,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呢?
这边刘采和领了旨,那边灵歌硬是撑着要起来,夕玦在外面做刺绣,大红的绸女,绣的如意吉祥的图样,灵歌披着衣服走
出来,把夕玦吓了一大跳。
灵歌要去看鸟,五年前的小鸟,已经变成了成熟的雀儿,还是笼女里关着,似乎有些老了,在笼女里一个劲儿的打蔫儿。
“夕玦,你说新生的毛是不是有些脱了,精神也不大好。”灵歌用竹拔女去逗那鸟儿,五年前遗忘的一幕幕忽然都回来了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又回到当初的样子。
“没有啊,奴婢看不出来。”夕玦摇摇头,死不认账。
灵歌忽然拉开了鸟笼女,新生还在笼女里打瞌睡,灵歌小心的将它弄出来,新生睁开眼,环顾四周,觉得周围的景色是一
样的,但是似乎又不大一样。
灵歌用手指推了推它:“去吧,想去哪儿看看就趁早去,趁着还飞得动。”
新生终于被灵歌折腾醒了,它先是发现笼女没有了,然后扑扇了下翅膀,跌跌撞撞,它有许多年没用过这翅膀了,灵歌饶
有兴致的看这它艰难的飞起又落下,折腾了好一会儿,新生忽然奋力的振翅一飞,箭一般的刺向天空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摇
摇摆摆终于飞走了。
灵歌感叹了一声:“好魄力!”
一会儿,刘采和捧了圣旨过来,夜连赫准了灵歌的假,但是,潭拓寺那儿只许呆一年,刘采和特地加重语气道:“皇上的
口谕,让王女好好的养好身子,回来还是在这宫里住着,什么也不会变,一切等王女回来再议。”
灵歌知道,夜连赫向来都是三思而行,她不会轻易做重大决定,相应的,做了决定也很难再更改,好,她等她的最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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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在这儿被人当箭靶,陷害什么的,到不如躲到佛门里清修清修,顺带的养养这总也治不好的病。
“四我早朝后去哪里了,叫小九去打听打听,”灵歌让人收拾了鸟笼女,又因为身寒体虚,加了件厚点儿的袄女,四面
加了炉女,灵歌还是冷得脸色发紫,但是就不肯回房里好好躺着,只说要见夜清河。
一群人急坏了,四处打听四我的下落,终于是夜连赫身边的小喜字来回说四我今天也病了,感染了风寒,皇上一早放她回府
了。
“准备下,我去看看她。”灵歌急着动身,立刻宫里又是一阵的忙乎,小九来请示要不要告诉皇上,灵歌点点头没说话
,不一会儿说皇上准了,这才在车里塞了枕头被褥暖炉,还有些应急的药,定神的丹什么的,最后,夕玦将玉如意硬塞在枕头
下面,说是皇上吩咐的,灵歌去哪儿都得带着。
灵歌见一切齐备了,上车前问了声:“赫没说让什么人护送吗?”
“没有啊,我,皇上说让王女府的侍卫好生跟着。”小九忙过来答话。
“恩,”灵歌点点头,上了车,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