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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嘟着小圆脸,笑的跟花似得,“心里一着急,就跟着哥哥跳下去了。”
说毕,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突然见凝雪、春妮都站去门边,将门洞开,顷刻,门外快步走入一个高大的男人。
☆、第四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下)
弘历、弘昼见他进来立马收了笑脸,跪在地下一声都不敢吭。
嬷嬷也站起来,退出去了。
他显然带着怒气而来,低头对着弘历弘昼喝道:“还在此处干嘛?等着我赏你们吗??”
两个孩子噌噌跳起来,飞也似地一溜往门外小步快跑,走了。
凝雪、春妮也随弘历、弘昼出去,顺手带上了屋门。
我心想:乖乖,好大的威势,你谁啊?你又想吓唬谁?切……
抬头方欲瞪他,自己却也愣在那里。
那,那张脸,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他吗?!
我一遍一遍在脑中回想的那眉毛、鼻梁、嘴唇,这不正是我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吗?
不对,我的他没有那么高大魁梧,还有,那眼睛,也不对,这人的眼睛后面,似乎还有一双眼睛。那不是我的他,我的他,眼睛是透着冷峻的笑意的。
那么,站在我跟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我的脑子里,清楚的映出两个字——雍正。
原来,我在弥留之际看到的真的是他。他们居然长得如此相像。相像的,我几乎认错。这次我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我可以确定此刻看到的不是幻觉。
我就那么一直盯着他,或许,他也被我的眼神所震惊,直直站在原地,许久不曾动弹。
终于,他转身走去坐在不远处的圆凳上,开口问:“是你救的元寿、天申?”
“是。”
“为什么?”
为什么?大哥,你说为什么?如果你看见有人落水,而你自己又有精湛的游泳技术,别告诉我,你不救人呐,我会鄙视你!
“不为什么!”我没好气的回答。毕竟他是雍正,有些话,我心里回答回答,YY一下,解解气也就可以了。说出口,太危险。
他瞪着我的眼睛,目光锋利的像两把刀,似乎一直可以刺到我的心里。
我不想被他那么瞪,那使我很不舒服。于是低了头。
“我听下人回禀,说,上次你醒后,些许事情,记不得了。可是真的?”他问。
“不是些许不记得,是只记得些许了。”我很想给自己一嘴巴。这嘴巴贱的,少回答一句,你会死啊,余星辰。
“别的我不问,我只问一句,”他站起来,走近我。脸上看不出任何思想,“你;可还是不愿做我的福晋?”
好难的问题啊,说不愿意,是不是会很得罪他呢。可是,也不能说愿意啊,如果说愿意,我岂不是要遭遇婚内□。想着,一声“不愿意。”脱口而出。
“知道了。”他并没有发怒,“那为什么还救人?”
“生恐王爷断了香火。”余星辰,我给你张膏药,你把嘴巴贴起来成吗?这里不是2011年的上海,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我的记忆里雍正的儿子,好像也就是三个,老大弘时后来被他逐出门楣给老八为子,剩下两个,差一点今天一次性报销。但是,话说回来,如果今天弘历弘昼真死了,他可能也就不会把弘时干掉了。历史果然瞬息万变呐。
他先是惊异的看了我一眼,立刻恢复平静,“既不愿做我的侧福晋,我断不断香火,又与你何干?”
“我觉得,我们怎么说都是亲人吧!”我思索着,度测用亲人这个词还是比较合适的,“至少是一家人!”
他无语,悠闲的转身,向门口走去。
突然,又停了脚步。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才从牙缝里蹦出一点声音,“为何你醒来那么看我。”
“有位故人,与王爷甚为相像。”不知怎么的,我特别不想骗他。
他不再说话,大步流星一路出门而去。
◇◇◇◇◇◇◇◇
年映荷的身体真的好差劲。就这么折腾了两下,便开始有些低热。
凝雪慌慌得去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只说了些什么,体质羸弱,乍受凉寒,加之劳累之类的话。开了方子,也不直接交给凝雪,说是先要交王爷过目允用。竟自去了。
奇奇怪怪的,难道雍正有念过医科大学吗?
日落之后,晚饭吃过,才见雍正身边的随侍张起麟提着一个食盒而来,请安之后,打食盒里端出一个瓷盅,瓷盅外头拿做的极为精巧的精锻棉套子套着,就像是一件小衣服。煞是好玩。
“福晋快些将药饮了吧。”张起麟打开瓷盅盖,原来里面是煎好了的药汤。
我不等凝雪拿碗倒药,端起瓷盅,咕嘟咕嘟,把药汤一口气喝个了一干二净。有些微苦,但没有想象中中药的呛人味道。
“下回拿来,奴才们自己煎熬便可,不必劳烦老公公。”春妮从我手里接了瓷盅,忙帮着张起麟收拾。话语十分恭敬。
“王爷吩咐,让煎得了,温温的拿来。说福晋是饮药之人,若先在近前煎熬,受了药气,饮时定倍觉拥堵。”张起麟笑笑的挡开春妮的手。恭恭敬敬的向我告退,倒走几步至门口,方从容转身离去。
看不出来,雍正还挺会疼人的嘛。看着不像那么细心的主。
春妮端了茶水过来叫我漱口,我因心里想着事,漱完后,竟将茶水直接喝了下去。春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到底是王爷给送的药,福晋竟连嘴里的渣滓都舍不得吐出来,要一并吞了下去。”
“胡说什么呢?!”凝雪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将杯盏端走,“福晋早早盖了被子睡吧!今日劳乏了。”
其实,我确早有一些精神不济。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便听凝雪的话,拉好被子,昏昏睡去。
中药的劲来的就是不如西药快,虽说吃了药。烧不但不退,反而越来越厉害。睡梦中觉着身上滚烫,又不想去吵醒凝雪、春妮,只能面朝里静静的合目躺着。
忽然,额头上放上了一只温温的手,那手心沙沙的,额头上的皮肤甚至于可以感受到那手心上的老茧。那手,摸了一会,方才抽离。
随即,感觉有人将我的身子放正,使我朝天平睡,在我的额头上敷上了凉凉的手巾。
我仍旧闭着眼睛装睡,过了片刻,度侧那人已经离去,才微微睁眼看向外间。只见嬷嬷轻手轻脚的,正在往外挪,到得门口,低头穿了鞋,方才离去。
原来,她刚才进我屋子,竟是脱了鞋的,大概是生怕有声响吵醒我吧。
一夜,都不曾睡熟,因此知道,嬷嬷来来往往了好多次,有的时候给我盖被,有的时候换手巾。最后一次,她生气的将在西稍间陪侍的春妮愤愤拖了出去。我隐隐还可以听见,门外,她正在责备春妮。
我的烧到第二日晌午方退尽了。晚间才觉得身上轻快了一些。
◇◇◇◇◇◇◇◇
自那日起,弘历每日午饭前都来给我请安,口中再不称我“福晋”,而是叫我“额娘”。有一日,还带着弘昼一块来的。他请了安也不急着走,都会坐着玩耍一会。
我会热情的倒奶茶给他们喝,亲手给他们搓掉花生的红衣。用手捧着,让他们边说笑,边从我的手里拿花生米吃。
弘历天资果真超绝。不过一个六岁的孩童,才刚启蒙不久,居然就可以背诵通篇的《爱莲说》。
他从丝竹塌上跳下来,一本正经的站到我的跟前,直直身子,将书本交给我,要我帮他核对,看他背错了没有。
“额娘不用,”我将书本还给他。这是我最喜欢古文之一,早已烂熟于胸。
他收回书本,拿在手中,背于背后,微晃着小身体,开始朗声背诵: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 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这个小天才,果是一字不错。
“元寿为什么喜欢背《爱莲说》?”我将一颗擦净的葡萄塞到他嘴里。
他快乐的吃着,待吃尽,吐了核,方才答道:“阿妈最喜欢荷花。”
原来雍正喜欢荷花啊。咦,我也最喜欢荷花……
☆、第五章 罗带同心结未成(上)
琵琶练了几日,有些厌倦。闲来无事,临时兴起,想去前面看看弘历弘昼。
换了衣服,找了凝雪、春妮,往前殿去。
自从那件右衽晕绿缎底绣蝴蝶氅衣牺牲以后,另一件我钟爱的衣服,就不怎么舍得穿了。前几天,凝雪从箱笼里捯饬出来一身水红绉纱流线纹绣迎春花氅衣。看着还行,想着不曾穿过,今天就涂个新鲜穿着出来走走。
出了我的屋子,一溜向西南,就是前殿。虽说离得比后面的荷花池、小凉亭只有更近些。但是我却从来不往这里走。今日还是头一遭往这个方向。
现在正是申时,我不熟悉弘历弘昼的课程表。不知道他们现在下课了没有,于是,自己带着凝雪慢行,打发春妮先快步跑去前面打探。
春妮气喘吁吁跑回来,“福晋,阿哥们晌午以后无课,正在正殿后边的亭子里面练字呢!”
“走,去看看。”我让春妮引路。
前面的建筑不似后面松散,颇为紧凑,走不了几步就到了。
弘历弘昼当真在方亭里习字。亭子颇大,亭中东北角安着一张大木桌。上面搁着笔墨纸砚,弘历弘昼并排执笔而立。
凝雪正欲出声通报,我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明了的点点头。
我轻轻走过去,一直走到他们桌前。
瞧见桌前我的衣摆,他俩方才意识到我来了。齐齐向我请安。
“在练字呐?”我问。
“是。”齐声回答。
弘昼过来撒娇的拉住我的左袖,“额娘,我要吃你屋里的奶茶。”他现在也随着弘历叫我额娘了。
“不好好练字,满脑袋尽是好吃的,”我笑了声,拿手轻轻指指他的小脑袋,转身向春妮说,“去我屋里,把奶茶炉子和小壶拿来。昨日王爷让张公公送来的乳酥糖也拿些来。”
我拉着弘昼的小手,绕到桌那边,与弘历并排而立。看他们写的字。
看来他们也刚刚启蒙,字还很稚嫩,两人面前放着一张帖,一起在临。虽说,我毛笔字不咋样,不过,好坏还是懂的看的。我妈妈,写着一笔极尽有样的王羲之行草。原先,出于好玩,我也练过几张,不过终没有长性。余星辰对于不够实用的东西,一般兴趣不大。
春妮带着一个粗使丫头,把奶茶炉移来了,搁在大桌上。凝雪给我和弘历、弘昼一人沏了一杯。
两个小家伙早已经跟我不见外,自己跑过去在小盒里拿乳酥糖吃。吃的嘴上、手上、前襟上都是碎屑。
我继续看他们的字。看着看着,发现弘历的右手边,角落里,摊着一张字帖,那字笔锋苍劲、力道流畅、柔中带刚。拿起来细看,这是不可多得的好字。
“这字是谁写的?这个字好。”我问弘历。
“额娘,那是阿玛写的。”弘昼抢答,顺势一口吞下吃到一半的酥糖。
原来这是雍正的字。竟是比弘历弘昼临的字帖还好看。
“福晋,一直说着要练字。不如跟阿哥们一起临临帖也好。”凝雪不等我吩咐,居然已经从屋里移来了文房四宝,搁到了大桌上。
也好。不会写字,确是不方便。以后要想写个便条什么的,我哪找钢笔、圆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