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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百年-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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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自诩小有文墨,可被墨云这么一问,竟也答不上来了,摇摇头,道,“这个姑妈也不知道,改日,你去问弘时阿哥吧!”

墨云噌一下跳起来,瞪着双眼,一扬小脸,说道,“我才不要理他!”

我笑道,“可人家愿意理你啊!我这桃花坞的门槛都要被弘时阿哥踏矮了,他难道是为了来看我?”

墨云有些生气,瞥着小嘴斜看我,“我才不喜欢他!学问没有,身边乱七八糟的侍妾倒是好几个。整日里围着我嗡嗡,跟只虫子似的。”

才说着,远远便瞧见前院里弘时阔步而来。

我忙低声打趣道,“说虫子,虫子到。三阿哥来看我们云姑娘了。”

墨云鄙夷地斜瞟去一眼,拍了拍双手,随手打桌上拿起一块凤梨酥来,塞到嘴里,边吃着,边摇晃而去。全然不顾已经进了屋门的弘时。

这么一番举动,搞得弘时怏怏的,下不来台。已经进了门了,又不好立马又跟了墨云去,可不跟去吧,心里又痒痒得难受。人是俯下了给我请安,可眼神一路跟随墨云出了屋子。

“云姑娘逛园子去了,阿哥还不跟着去?”春妮拿眼角一觑出了院门的墨云,笑着问弘时。

弘时心不在焉地假意坐下,笑道,“前头年总督差人来给阿玛递请安折子,正说着话呢。阿玛不得闲暇问我的功课,我抽了空子,来给福晋请个安。”

对于弘时心仪墨云,我在弘时面前向来是装傻充愣、充耳不闻,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我私心里,是不希望墨云嫁给弘时的,其中缘由,固然有一些是出于对他将来悲惨身世的预知。然而,更多的,我仍旧希冀墨云可以得到我没有得到的东西,一夫一妻成一生一世,真心相对,白头偕老。

我又拾起方才放下的笔来,继续练着字,低头说道,“桌上有茶点,想吃就自己个儿动手。”

“哎。”弘时应道。走到桌边,假装拿了块糕点,却不往口里放。

我不理他,低下头继续写我的字。

屋里鸦雀无声,春妮静静侍立一边,眼对心,心对手,手低垂,脸上连一丝表情也无。

终是弘时沉不住气,开腔搭话,“前边年总督差人来了,福晋不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如果找我,自然会往我这里来,若是无事,便当然就走了,我也不必去看了。”我淡淡答道。

“我听说,总督大人不到年节,都从不上请安折子的。今日想来是有什么大事吧?”弘时搭腔道,话出了口,才自觉失了礼数,忙补上一句,“弘时多嘴了,福晋莫怪。”

我心中冷哼道,“胸无城府,文墨不通,心性不正,难怪你将来命运不济。”面上却沉默不语。

弘时一人冷坐着,顿时场面愈加尴尬。他是起也不是,留也不是。方才踌躇着要开口,倒见外头四阿哥领着个青衣的奴才进来。

四阿哥一脚跨进门槛,便瞧见了桌边的弘时,冷冷道,“白日里,你不在书房用功,到这里来干什么?”

弘时俯身请安道,“孩儿原想向阿玛请教功课,见阿玛不得空,便来给侧福晋请安。”

四阿哥一甩手,“你先去吧!我改日再来查你的功课。”

“是。”弘时单腿跪安,悻悻然而去。

四阿哥见弘时去了,才到屋内正间上手一坐,将手里的一封折子顺手搁在案上,指了指随在身后的青衣奴才,向我道,“这是你哥差来请安的人,说是没什么事,不必来拜见你了,是我硬领了进来。”

“福晋吉祥。”那奴才躬身给我请安。

我一撩珠帘从次间里出来,冲他抬了抬手,“起来吧。”边说,边往一边座上坐了,问,“我哥哥可有事要你转托给我?”

他答道,“来时,总督大人吩咐,若能见着福晋,就瞧瞧福晋身子可好。若见不着,也不必特意来瞧了,问问王爷便可。”

我笑答,“我挺好,请哥哥和嫂子放心。你既是无事,便回去吧。”

他陪笑答道,“本是要回去了。可王爷吩咐,让奴才在府中宿上一宿,明日里带着王谕一并回转。”

我会意,点了点头。四阿哥见我再无别的可说,便向那人道,“你跟着门外的人去吧。我与福晋,还有话说。”

青衣奴才双腿跪安,一直倒退着,到门口方才转身出去。

待他出了门,四阿哥用指尖一顶方才搁在案上的折子,移到我面前,说道,“看看你哥哥是怎么一表忠心的。”

我侧过身,提手打开案上的折子,凑近了细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我身上的鸡皮疙瘩真是吧嗒吧嗒掉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马屁是可以这么拍的,称赞是可以如此肉麻的,更甚者,年羹尧居然在折中暗示,他所推测的皇位继任人选应当是四阿哥。他竟然还在折中大表其作为四阿哥门下奴才的忠贞不二,奏道,“今日之不负皇上,即异日之不负主子也。”还有,他对于自己一向未对四阿哥行孝敬之礼,竟解释为,“捐资助饷家无余财。”

从头看完这折请安折子,我打心底深处不由得升起一阵恶心。这就是政治,无所谓对错,无所谓是非,无所谓从一而终。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无从知晓,在遥遥几千里外的西北,十四阿哥和年羹尧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年羹尧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向四阿哥倒戈。我所知道的,只是历史无可避免的向着它原有的方向又迈进了一步。当年羹尧现身成为四爷党中的一份子,对于十四阿哥,落寞的结局便已经注定。

我所能做的,就只是如前所约,相伴幽禁十年。

“想什么呢?”四阿哥问道。

“没什么。”

他伸手抽回了折子,两指捏着折子上下掂量着,有些讥讽地问我,“这个就是你说的,一人换一人?拿你哥换你?”

我张口结舌,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会儿,就是我解释,一切只是时间上的巧合,恐怕他也不会信了。

不等我回答,他忽然逼近了身子,冷冷地凝视着我,说道,“我还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说动你哥,给我写那么个恶心玩意儿。”

我躲开他霜般的视线,岔开话题,问,“王爷不是让来人等着回复吗?那您打算如何下这封雍亲王谕呢?”

他“啪”的一声撂下手里的折子,答道,“一顿臭骂……”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再霸王,偶要哭了……呜呜……——早春芳华

☆、第三十一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下)

不得不承认,四阿哥除了字写得漂亮,文章也写得漂亮,骂人的文章更是写得漂亮之中的漂亮。他洋洋洒洒千来字,骂的我身为封疆大吏的总督三哥——年羹尧,体无完肤,可谓字字珠玑。身为门下的奴才,年羹尧更是毫无辩驳之力。

年羹尧遣人送来请安折子当晚,四阿哥便拟就王谕,竟还当下邀我赏读。

信中,他一骂年羹尧违背奴才礼数;二责其在德妃整寿及弘时完婚之时不来道贺;三斥年羹尧在四川骄横不法,狂悖无忌;四述手中早有年羹尧与孟光祖交接案件的关键证据;第五指责其不孝顺在家老父亲,将其子嗣全部留在四川任所。

整份王谕,行云流水,字字珠玉,可字里行间又杀气腾腾,诡异莫测。

王谕发出不过一月,年羹尧一反常态,居然谨遵主子四阿哥的教诲,按照王谕所字,将原留在四川治所的全部十岁以上的子女俱皆送回了京城。

至此,一向自诩胸中颇有沟壑的我,才明白过来,他们这一来一往,无形之中已然达成本朝最大的政治默契,形成了某种攻守同盟。年羹尧送回京城的那些子女,实质上,就是他压在四阿哥手里的人质。

细想来,四阿哥手里的人质又何尝只有那些年姓的子女。我和墨云不就是他,天天、月月、年年,都得以押在手心里的筹码吗?!当初,嫂子那么爽快地答应让墨云跟我回圆明园居住,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深层考虑吗?我不信。

墨云虽说只有十五岁,但在这个年月,也已经老大不小,年羹尧不但没有急着给她定下亲事,还悠哉悠哉,托来京的子侄向四阿哥传话,玩笑似地说道,既然墨云与姑父姑妈甚为亲近,亲事就还是由四阿哥和我来定夺。这明摆着就是把自己的亲生嫡女白白送给了他人,任由摆布嘛。

可怜墨云小儿女心态,丝毫看不出自己已经被父母所弃,整天欢快地围在我身边,一点都不知道发愁。

倒是我,日日闲坐时,便为墨云担心,我深知她与弘时,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但弘时痴缠之下,保不齐哪天,四阿哥一阵兴起,准了这门天作之合的政治姻缘。

正在愁眉不展,墨云打外面跑了进来,到了近前才一福,“墨云给姑妈请安。”

我一笑问道,“整日里野在园子里头干嘛?也不好好在屋里看书习字?”

墨云大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下,说,“我又不是姑妈,没那么多学问。阿玛都说了,我像额娘,文墨不通!”

我也起来笑着过去,故意轻轻揪起了块她脸颊上的肉,说道,“文墨不通,脸皮倒是挺厚。”

她也不恼,握住我揪她的手,笑道,“是挺厚的。阿玛还说了,我脸皮也不算太厚,就是一锥子扎进去,过个三天,就该出血了!”

一边的刚进屋的凝雪“噗嗤”一声喷笑了出来,笑道,“云姑娘又拿什么逗福晋开心呐?这一锥子下去,三天才出血,就这皮,还说不算太厚?那改明儿,也不用纳鞋底子了,直接用皮子做就好。”

谁知墨云一些些都不生气,摇摇摆摆过去,冲着凝雪一个鬼脸,方说,“姑娘我的脸皮子,拢共就那么一张,做一双鞋底子都不够。你呀,还是得接着纳鞋底!”

一番话说得坐在屋里深处的嬷嬷也笑出声来。

我见凝雪袖头里边透出一个信笺的纸脚来,便猜是爱兰珠又或十四阿哥有信来,忙笑着冲墨云摆摆手,道,“墨云出去玩去吧,姑妈这……”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墨云一幅无可奈何的摸样,叹气学我道,“墨云去吧,姑妈这还有事儿。”

叫她那么一学,嬷嬷连带着凝雪又笑起来,凝雪笑了一会子,推推墨云,道,“云姑娘,金鱼池里昨儿又添了新鱼,听说还是皇上赏的高丽贡品呢!您上那,喂鱼去吧。奴才们这,还要给福晋回话。您也不爱听。”

墨云嘟着嘴,冲着凝雪又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我爱听,你们让听吗?”边说着,边大大咧咧出了屋子,径自往院门外去了。

待她的身影出了前院的大门,凝雪才凑近了,打袖子里抽出两封信札来,又走到我跟前,放下一个红漆小盒。

两封信中,一封是爱兰珠来的,另一封,封上并未具名,我一看,便知是十四阿哥的来信。

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才抽出未有具名的那封,缓缓打开: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我悠然而缓慢地读出声来,一边的凝雪比我更沉醉地听我念着诗词,脸上泛出细细的红晕。见我侧头看她,才搪塞地问道,“福晋,这首是什么诗,什么意思呀?”

我有些惆怅地答道,“这首是《诗经》中的《击鼓》一篇,述说的是远在边塞的军士,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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