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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故而,我估摸着,她也不怎么懂得十四阿哥送的那支笔上那行字的典故。只是一味的知道,那是十四阿哥所赠之物。
天色渐渐暗透。夜间,我是不写字的,爱护自己是我一向的宗旨。搁了笔,打发外头的小丫头去备水让我沐浴。凝雪见我停了手,忙上前收拾书案,顺手把我方才使的那支笔放在玻璃水盛漂净了,又拿到外头去仔细清洗。她对那支笔的爱护,几乎到了一种苛求的地步。
春妮和嬷嬷则进来准备着沐浴用具。
泡在加了牛乳的浴水里,我悠闲的合目休憩。对于美,我总是狠狠的追求的。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更多的也许还停留在“女为悦己者容”的阶段。不过,我的心态是:“女为己悦者容”。
慈禧曾经说过,“身为一个女人,如果连打扮自己的心肠都没有,那还活个什么劲?!”虽说,我是极、极不喜欢这位老太太,或者说,晚辈。然而,她的这句话,我确实深深赞同的。
所以,这具身体在我使用了一年多后,发生了质的变化。无论是嫂子、爱兰珠,还是惠心,乌拉那拉?荣芳,都曾几次夸赞,我病容消减,容貌愈好。
水有些凉了,我出了浴桶,站到一边嬷嬷备好的另一个浴盆里,嬷嬷提过兑好的蔷薇露,一勺一勺淋到我身上,将牛乳水冲净。
待我换上中衣,才有外边的粗使丫头进来将沐浴盆水收拾出去。
挽起头发,露出脖颈,正摇着团扇扇着后脖。外间传来凝雪的轻声回话声,“王爷,福晋沐浴后已然歇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啊,看了觉得好就收藏哦,否则偶们这种老实人就被刷子生生踩下去了呐,呜呜……(无限悲痛并打滚中)
再打个滚,求评论……帮忙捉捉虫子吧!如果春儿的错字被静若抓到,是要罚款的呀!——早春芳华
☆、第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下)
我坐于东次间北首,纱帘早已放下,外头明间里点着灯,纱帘内只有一对蜡烛,透过纱帘,我迷蒙地瞧见四阿哥长身玉立于门内,他却看不见我。我本有心不出去,毕竟今日,我哥哥又做了那出格的事,我大可借口已经睡下,躲避过去。凝雪只怕也是恐他寻我晦气,才机警的称我已睡了。
但隐隐的,总觉得他玉立的身影颇为孤寂失落。他欲走,却又迟疑着什么。
摇着团扇,闪身出了纱帘,我向他行礼道,“王爷吉祥。”
泛红的烛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那光的一跳一烁,称得他身上的吉服格外扎眼。
他似乎没有打算我会出现,有些没话找话,“她们,她们说你睡了。”
我点点头道,“刚沐了浴,是要睡了,有些热,打会扇子。”
他顺口应道,“我也热的很。”说着拿手扯了扯紧束的袍领。
我招呼春妮给他宽衣,绞了把手巾递过去,说道,“您宽泛宽泛,擦擦汗吧。”
他已宽了外袍,脚下也换了春妮捧来的便鞋,接了手巾,抹了把脸,转身往西次间的竹丝塌上倚了。我跟进去,凝雪早提过一张圆凳来,搁在榻前地上,我往凳上坐了,依旧打着扇。
我问道,“前面的宾客都散了吗?您怎么一个人踱到那么远的地界来了?”
他躺下来,转身向里,一手枕在头下,低声道,“人都散了。我有些烦闷,本想走几步,就走到此处来了,看你院里灯还点着,便进来。”
今日是他娶儿媳妇,为什么会觉得烦闷呢。我从圆凳上起来,拿过床上的枕头给他,拉了他的胳膊出来,给他垫好,自己侧坐在榻上,给他打扇。他不说话,我也不问。
他推了枕头,仍旧枕到自己胳膊上,却不说话。
我复轻轻拉了他的胳膊,垫进枕头去,说道,“既不说话,就是要睡了,枕着胳膊,待会该麻了。好好枕着枕头,我去给您抱被子。”
刚要站起来,听的背后他低低的声音,“弘时的婚事,皇阿玛下旨,是按贝勒尚未分家子的礼仪办。”
古人的这些七七八八的礼节,我虽是稍稍懂得一些,却也不甚懂。不过,既然弘时的婚事办得如此隆重,仍然能够让他怅然若失,那其中肯定有什么门道。我抱了被子,拉出一角给他盖上。
他一脚踹开被子,说,“弘昇大婚时,皇阿玛曾下旨,按弘晟大婚例裁办。弘时也是长子,却未得如此。”
我笑了笑,一切了然于胸,弘昇是五阿哥的长子,但是侧福晋所出,弘晟则是三阿哥的长子,却是嫡福晋所出。五阿哥没有嫡长子,也就是说,康熙从婚事上就认同了五阿哥的庶长子的世子身份。但康熙却没有把这个殊荣给弘时,这严重得伤害了四阿哥的自尊心,他本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突然,想起太后临终的话来,她曾向我许诺,她会留话给康熙,只要我生下子嗣,便立我的孩子做世子。会不会正是出于这个考虑,因此康熙才特意留出了世子的位子呢?
我虽打定主意不挑起他们两兄弟间的争斗,却从没有想过,要当真做四阿哥的福晋,为他生下子嗣,故而,太后的话,我听过,并未当真放在心上,若不是今日四阿哥倾述心中不快,我早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虽说,说出实情,可一解他心中烦闷,但我出于私心,却不想道出其中的原委,只得转念想了个由头安慰他,“王爷可曾想过,皇阿玛这十年,最苦的是什么?”
康熙这十年之中,最苦的,只怕就是储贰之争了。这个明眼人都知道。
他展开蜷缩着的身体,转过来,对着我。
我向他微一颔首,说道,“可能,皇阿玛是不想您受同苦呢?若是认可了弘时,那世子将来不就是……”话至此处,我便点到即止。
他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好一会儿,嘴角极小的一扯。轻快的又翻身背对着我。
我抿嘴一笑。想到这来日的帝王,今日竟被我胡乱一语骗得像个孩子似地开怀,不禁也颇为得意。起身又拉了被角给他盖在腹部。
这次他不再推开,只是安静的躺着,说道,“你若不困,就陪我说会话。”
我仍旧坐回榻侧给他打着扇,随着扇风,飘来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我轻轻说道,“我陪着您,您睡了,我才去。”
他轻慢的吟颂,“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吟至此,便不再继续,忽然转头抬眸问我,“如此大气磅礴的词,你是怎么做出来的?难道你见过那景致?”
我遗憾的摇摇头,说道,“我倒是一直很想去看长城,看那词中一般的景致,只可惜,都不得机会。”没有见过长城,是我最大的遗憾之一,当初去北京旅行,日程中本也有八达岭长城一项,只可惜,前一日的游玩太过尽兴,第二日早晨,一觉睡到快中午,后几日又安排的满满的,就此与长城之游擦肩而过。
他微眯着眼,复又吟道,“须晴日,看红妆素裹,份外妖娆。”
我笑着接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他问,“后半首是什么,你可做得了?”
我打趣道,“不告诉你。”
他笑问,“为何不告诉我?”
我嗔了他一眼,停了手里给他扇着的团扇,说道,“那您跟我说说,您跟十三爷当着我的面,说满保的事,是为了什么?”
他轻笑了两声,说道,“我知道,你没说。”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为什么?”
我接着给他打扇,缓缓的答道,“我又何必做您抓鬼的工具?!您给我好处吗?”
他噌的从被子里坐起来,与我对视,他眼睛后的那双眼睛越来越明显,直好像要摄出我的魂魄来。半日,方才叹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不动声色,摁着他,让他躺下,还是慢慢打着扇,问他,“那您是希望我知道呢?还是不知道?知道了说出来呢?还是不说出来?”
他没有回答,沉默,沉默,凝视,凝视,低低的,清晰的,他说道,“我喜欢实话。”
我放下扇子,敛容凝视着他,说道,“您没有猜错,有人问我了。而我权衡利弊,没有说。没有说,不仅仅是因为权衡了利弊。即使,利益的天平有所倾斜,我还是不会说。因为您是我的亲人。在我的心里,您就像我的兄长一般。甚至于超过我的兄长。我信您,相信易地而处,您不会不顾我的立场,不给我丈夫的母亲贺寿,不给我的庶子贺喜。”
挪了挪身子,与他坐的更近些,诚挚的看着他,道,“我虽说不是什么金口玉言,但我也从不向人随意许诺。我既已说过,要与您做一辈子的亲人,就必定信守诺言。我不是白眼狼!我不会出卖我的亲人!今日如此,明日如此,一生一世亦如此。”
他默默点了点头。仿若又要开口问些什么。
我忙截了他的话,道,“同样的,我也不会出卖那些真心待我的人!请您不要问,是谁问了我此事。您问了,我也不会告诉您。今日如此,明日如此,一生一世亦如此。”
他深深望进我的眼眸里,许久,才笑道,“从未见过你这般的。”
我替他拉了拉被子,又打起了扇,说道,“睡吧。我陪着您。”
他转过身去,拢了拢枕头,合上双目,沉沉睡去。
我替他摘了辫子上的流苏和坠角,压在枕头下边。静静陪在一边给他打扇。
屋里静的一丝声响也没有,只有他越来越均匀的鼻息声,和我一下一下打着团扇的风声。
待他睡熟了,我才自己往床上去躺了,可却半点睡意都无。爱兰珠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信了。十四阿哥前几日差人带信来,说是八月十一已到热河,并于十二日随圣驾出猎。八阿哥仍应是留在热河别院才对。日下已是八月底,可为什么爱兰珠却音信全无。塞外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嫂子回四川也已经有好几日了,她连一封报平安的信都没有送来。西北的战事,又是一个什么情形?
辗转反侧,至夜半才睡去。第二日睁眼时,天已亮透,四阿哥已经起身,在房中洗漱了。
作者有话要说:静若团成一团圆润地来回,求评论支持,都木有人支持我吗?早春可是已经有几个支持者了。嗷~大家发个声音啊!求乃们了!——余静若
☆、第二十章 惹尘埃是非(上)
又到一年深秋时。桃花坞里种的桃树叶儿几乎都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挂着几片残叶。康熙前日已经自塞外回到畅春园,随行的阿哥们也随銮驾回转。
我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爱兰珠了,最近两月还断了通信。知道她已回京,本有心去看她,却因也不见她来下帖请我,心下有些没底。
偏偏今年圣驾回鸾后,四阿哥又没有在圆明园中宴请皇子宗亲,我便又少了与爱兰珠相见的机会。
闲坐于室内,腿上架着琵琶,有一搭没一搭拨弄几下。可早是心猿意马,手底下拨的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
“福晋”,凝雪几乎是从外头飞进屋里来的,没到我跟前就急着呼出了声。
“噔……”我手随着她的呼声一抖,一根丝弦被我挑断,一阵不安打心底深处升起,扔下琵琶,起身问道,“可是八爷家有事?”
凝雪迅速摇头,从怀里掏出信笺,递给我。
信笺以火漆封口,漆上未有封印,也未写明何人开启。
凝雪说道,“四川派人昼夜驰马送来的。说是必要福晋亲启。”
我忙挑了漆封,开信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