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多少。她所有的信息都来源于谢满棠,但谢满棠只是叫她小心,并未提到已经是危急的地步,所以,黄昭应该只是知道安保良和黄家不是一条心,他说这个话大概也只是试探她来的。安怡想到这里,心中微定,目光清冷地道:“黄公子说这话我可听不懂了,你要挖了谁的心下酒呢?谁又忘恩负义了?”
见她装晕,黄昭怒气勃发,将手指定她冷笑道:“挖了安保良和你的心!我就想看一看,你们父女俩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安怡,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么?”
安怡知道他从来是个直接人,又念及当初他对她的几番援手之情,便不和他玩虚与委蛇的那一套把戏,直截了当地道:“我答应过你什么?”就从这一次彻底断了吧,不要他对安家手下留情,也不要再和他牵扯不清。
黄昭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顾不得装黄小将军的范儿了,一步跳到安怡面前,一掌将想上前拦阻的兰嫂开,脸红脖子粗地扯住安怡的胳膊大声道:“你说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叫你不许去找谢满棠,你却悄没声息地就跟着他走了!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这样待我?你爹那个老……”对上安怡冷清的眼神,那句脏话终究没出来,转而骂道:“你们父女俩都不是好东西,看着谢满棠年轻位尊,想攀高枝儿是吧?人家喊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蠢得像猪!”
安怡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却并不挣扎,只是直直地看进黄昭的眼睛里去,一字一顿地道:“是呢,黄公子待我一片真心,真心到一心就想让我做你的妾,妾是什么?玩意儿一样的存在,打骂买卖皆都由人,悲喜不由自己。敢问,此番黄公子入京,是来求娶谁家贵女的呢?”
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黄昭多少有些心虚,脸上的怒色稍许褪去,正要出言辩解,就见安怡像拂灰尘一样地拂开了他的手,轻轻拍着袖子讥笑着道:“就算是不得不给人做妾,那我也得寻个高枝儿攀才是。你说得对极了,谢满棠就是年轻位尊,人又长得好看,给他做妾当然是比给你做妾好一些。我真要给你做妾才是蠢得像猪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黄昭顿时被安怡后面这句话给彻底激怒了,往前一扑就要去捏安怡的肩膀,安怡早有防备,轻轻巧巧往旁一让,讽刺道:“有话不会好好说么?非得动手?看看你像什么?不知所谓的蛮牛!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飞龙关,可以任由你随意撒野,我却还要忍气吞声。”
黄昭一扑扑空,再被安怡冷嘲热讽一通就没了继续闹下去的心情,只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安怡一动不动。半晌方道:“安怡,你没有心。你自己凭良心说,这么多年,你跟我一起就一直都是忍气吞声?”认识那么多年,他自问一向待她不错,她自己也曾亲口说过,她欠他的情,她会报答他,怎么一转眼就翻脸无情到这个地步?
“不,公子你错了,我有心,一颗黑心。”安怡笑颜如花:“因为心是黑的,所以才不肯为了报恩就给你做小妾。”她记得黄昭所有的霸道不讲理,也记得他几次援手帮了她,她知道黄家作恶边关多年,迟早会覆灭,更知道安家与黄家将是你死我活的仇敌,这中间并无可以缓冲的地带。
黄昭哪里想得那么深远?他只关心安怡不肯做小妾的说法,眼睛亮了亮,不服气地道:“可是你说要给谢满棠做小妾。”
“转来转去都是做妾,合着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低贱?难道我就做不得谢满棠的正妻?”安怡轻蔑地嗤笑了一声,给谢满棠做妾?她想都没有想过,喜欢,被吸引,想收藏是一回事,真的要不对等的日夜守在一处彼此扎得遍体鳞伤那就算了吧。
这声不屑的嗤笑激发了黄昭的喜悦,他孩子气地笑起来:“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并无轻视不敬你的意思。”给谢满棠做正妻当然是玩笑的话,但也说明了安怡的真实想法,她是想做正妻不肯做妾的。他苦恼地皱起眉头:“家里逼得厉害,不然,你再让我想想办法?对了!也许我可以……”
安怡不等他说出来就高声骂道:“黄昭,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你都要娶别人了还在这里纠缠不休,叫你未过门的妻子怎么想?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恬不知耻的人!”
正文 第235章 再见
黄昭的笑容倏忽不见,沉默地盯着安怡一言不发,然后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我对你没有用了,是不是?你真当我是傻子?我不蠢,安怡,你和你爹早就做了谢满棠的走狗了,是不是?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怜惜你?”他已不是当年阳光灿烂的黄小将军,阴沉了脸便全身都透出嗜血的味道。
安怡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腕上的镯子,转头去看兰嫂。却见巷口有几个男子疾步而来,当先一人大声道:“小安大夫,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忙?”
来的人竟然是田均。
这可真是巧了。安怡闭了闭眼,朝田均淡淡一笑:“我有些不舒服,是要烦劳田大人帮忙送我一程。”
田均顿时喜不自禁,忍不住仔细打量了黄昭一番,见黄昭冷着脸负手而立,虽然年轻,气势却不同寻常,身遭煞气隐现,十分不善地盯着他看,好像随时都可能拔出刀来砍人似的。心中微微有些害怕,硬撑着招呼手下把安怡和他护起来,殷勤护持着安怡往前走:“刚好我的马车就在前头,我送你回去。”
安怡掉头就走。只听黄昭在身后道:“安怡,如果我娶你为正妻,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安怡脚下微顿,随即一笑:“别拿不可能的事来开玩笑。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做梦。”她早过了做梦的年纪,要的只是现实,要是的只是现在。
黄昭不再言语,沉默着看向蔚蓝的天空。他很清楚,想要废弃与杨尚书府定下的亲事,便是两个家族间的仇怨,他承担不起。他转头看着安怡远去的背影,觉得那一段青春美好的岁月和着边城蔚蓝高远的天空离他越来越远,剩下的只有京城高大冰冷的石墙和熙熙攘攘的热闹街头。从此他只是他,安怡只是安怡。
再见。安怡。
黄昭朝着与安怡相反的方向大步而去。
田均悄悄打量着安怡的神色,试图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来。他到得其实有点早了,也不是碰巧就走到这巷子里来,而是因为他从此经过,恰好看到桂嬷嬷鬼鬼祟祟地在巷口张望,心生好奇才赶上来看。谁想竟然会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只可惜隔得远了些,并不曾把二人的对话完全听清楚。但也算是弄清楚那男人叫黄昭,似是与安怡有一段过往,因另有家中定下的亲事和安怡产生了矛盾。他也辨得出这男人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看模样应该是外地权贵豪强的子弟,再联想到安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其人又姓黄,差不多就已经知道了黄昭的身份。
安怡知道田均在打量他,却也懒得理睬,走到大街上不见黄昭追来就和田均告辞:“多谢田大人援手相助,我还有事要回医馆,就不耽搁您了。”
难得有献殷勤的机会,田均怎肯轻易放她走,当即堆满了笑容文质彬彬却又不容拒绝地道:“医馆不缺你一个大夫!你多歇半日也死不了人!回家歇息吧。”见安怡垂着眼不言语,就又熟稔地添上一句:“听我的,不是多大的事儿。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安怡抬起眼来,似笑非笑地看向田均。月白色的襦衫,剑眉朗目,温润和气,一脸的关怀和担忧,在他的语气和神态中,根本看不出半点好奇并想要打探隐私,或是瞧她不起的意思。和气自然得就好像两个相交多年的朋友,他怎么帮她、怎么替她着想都是应该的。
但安怡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所看重的不过是她那个太后跟前红人,即将被封为乡君,有名的女神医这一身份以及这身份能带来的所有好处。兴许还有几分她和安九相似的因素在里面。
街边停着一辆车,桂嬷嬷张口结舌地站在车前朝这边张望。安怡这才知道,原来看戏的不止是田均一人。既然送上门来,她就不客气了。
安怡并不按照田均的建议上车,而是慢悠悠的向医馆走去:“多谢您了,但我那边还有几个病患等着的,他们排了许久才拿到号,我不能言而无信。之前……”她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之前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出来避开。”
田均自认为算是历经人事,最会揣摩女人的,见安怡和颜悦色,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和他解释这个事情,心中由来一喜,也不和安怡告别,牢牢跟在安怡身后微笑着装成睿智的长者指点她:“算不得什么,之前几次三番麻烦小安大夫您,也没多和您客气。今日这事儿,过去就算了,谁还没点烦心事呢?”
安怡故作诧异,挑眉笑道:“怎么,田大人也会有烦心事?”
这一笑,与从前的安九像了个十足十,田均愣愣地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少女,立即自动入戏。眼神忧郁,语气感慨沧桑地苦笑:“难道我看着不像是有烦心事的人?”
安怡摇头不信:“田大人自小锦衣玉食,又年少得志,娶了高门大户的美貌娇妻,夫妻和谐,父母安康,能有什么烦心事?要说真有……”她看了田均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无非就是写的字儿不好,作的诗词不如意,喝的酒不如上次香醇,奏的曲儿不入境。”
“照你这样说,我便如酒囊饭袋一样的了。”田均大笑起来,摇着头装了忧国忧民的模样:“朝中大事也不少,圣上圣明,信任我等,然任重而道远,贪官污吏……”
你就是其中之一。安怡听不下去,打断他道:“朝中的事儿我不懂。若您担忧的是尊夫人的病,那没什么,我们医馆里有种碧玉膏,虽然贵些,效果却是极好的,持之以恒,便不会留下瘢痕了。”
田均朝安怡行了一礼:“多谢你了。你如此大度,叫我真是惭愧得紧。”
“不必客气,她若好了,也是我的口碑。”安怡故作疑惑地问道:“其实我不明白,何故尊夫人对我满怀敌意?田大人可否替我解惑一二?”
田均沉默片刻,神情忧郁地看着安怡轻轻道:“我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或许是看到你像某个人吧。”
正文 第236章 绿头苍蝇
贱人就要露贱了!安怡佯作十分感兴趣地道:“像谁啊?”
田均欲言又止,沉痛地轻轻叹息了一声,低声道:“不提也罢。”
不提就不提了吧。安怡笑笑,把头转了过去。
田均本是打算等她再三追问才把她长得像他前妻的事儿说出来,顺便再表现一把自己的痴情落寞,以及和张欣这样骄横不讲道理的高门女子成亲的不得已。毕竟和一个姑娘突然说“你长得像我前妻”太不妥当了,遇到讲究的,少不得误会他是想占人便宜。谁知安怡竟然就不问了,倒叫他没法儿顺利表现下去,但这事儿难不着他,他继续悲痛:“可能你也听说过关于我的一些流言……说我薄情寡义,卑鄙无耻,其实我……唉,不提也罢。”
安怡睁大眼睛,好奇地道:“什么流言?我没听过啊。谁会说你薄情寡义,卑鄙无耻?依我瞧着,你对尊夫人可真不错。”提到张欣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带出了些鄙夷。
田均顺理成章地表了态:“父母之命,张尚书看得起我,那也是我的福分,她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