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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嫡长子还能坐到何时,你……”后面的话却突然断在了口中,原因是安临勋那锐利的眼神。什么时候,这病秧子软弱大皇子的眼神,也有了这样的魄力,看的她心中一颤,却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淑妃瞥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李末,心中暗自后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没讨好道李末这小丫头,却当着她的面被大皇子驳了面子,淑妃拖着气呼呼的二皇子,母子二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小表弟,不错哟,很有魄力嘛。”李末笑着拍拍安临勋的后背,促狭地说道。安临勋也笑了笑,却不是平日里谦逊温和的笑容,那是一种自信的,有点睥睨天下的笑容,好像一切都不惧怕,一切又都掌握在手中。
“这样才对嘛,你是大皇子,要有大皇子的样子,你隐忍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拿出你的本事,给那些欺侮你的人看看了。”李末昂着头说着。这次回来的路上,安漠南已经跟她讲了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她可不希望将来朝堂动荡,那她的爷爷和爹又得跟在后面闹心了。大皇子能继承皇位,是最好不过的了,而且,也适合不是吗?李末看着面前自信的少年,想想这次回来看到秦清清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也许,正是秦清清精神一天天衰弱下去,大皇子才想着要替他的母亲,讨回些什么吧。
“二皇子这么傲气,也是有他的资本的。”安临勋笑了笑,“只是,性子还毛躁了一点。淑妃的娘家,最近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些,皇上,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
“你看得很清楚嘛,爷爷还让我先来探探你的口风,完全没有必要嘛。”李末笑了笑。
“爷爷让你来探我的口风?”“嗯,你现在这个状态,我想,爷爷不久之后,就会找你面谈了吧。不用紧张,我看好你哦。”李末偷偷笑了。
安临勋和皇上有一点倒是很像,对安漠南,那都是又敬又怕。虽然知道安漠南必定会支持自己,但是想到要和他那么严肃地讨论这种事情,安临勋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昏脑涨了。
第一百四十章 皇帝的心思
气走了淑妃,李末和安临勋两人在凉亭坐了下来,宫女拿来了点心和茶水,两人坐在凉亭,李末说说在外面的见闻,气氛很和谐。
“所以说,你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你的容哥哥?”安临勋笑着说道。“什么你的容哥哥,不是你的哥哥吗?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李末伸手在安临勋头上敲了一记。
“对了,容哥哥不久就要回来了,你有什么想法?”李末好奇地问道,“你那么多兄弟,多个兄长出来,什么感觉?”
安临勋不以为意地笑了,“我们从来没见过面,能有什么感觉?不过,萧姨教出来的孩子,总比宫中那些妃嫔教育下长大的兄弟好吧。”
“那是,你放心吧,容哥哥肯定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虽然你有很多兄弟,但是他却只有你这一个弟弟,不帮你帮谁。”
“唯一的弟弟么?也不错。”安临勋笑了笑。“而且,你说,宫中那些人,都认为皇后婶婶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不知道她出自青云山,虽然青云派有这个规矩,下山后的弟子,不得以青云派弟子再自居,以撇清江湖关系。但是我看啊,真正那些弟子有什么事情,青云派也不会不管的。尤其是,现任掌门,是皇后婶婶的师兄,看着她长大的,青云派即使不能直接出面,它身后,那么多已经下山的弟子,遍布江湖,随便来几个帮忙,不就行了嘛。”李末分析地头头是道。
“现在还是没影的事情,慢慢谋划吧,毕竟皇上现在正值壮年,再活个二三十年应该不会有问题。考虑这些问题,过早了。”安临勋看向远方,嘴角勾起笑容。
“说来就来啊。”李末拽拽安临勋的衣袖,远远地,安呈逸带着宫人向这边走来。“咱们回避一下吧。”安临勋站起来,便要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来不及了。”李末嘟囔着,“皇上叔叔好。”李末向安呈逸行礼,安呈逸一向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倒像比和大皇子更像是血亲。
安临勋也默默向安呈逸行了礼,便站在一旁。静默着并不说话。“末末还知道回来,你这次出去,可把你爹娘给吓坏了。听说你爷爷奶奶都赶回来了?”安呈逸坐下来,假装严肃地对着李末说道。
“我这是出门游历嘛。爷爷奶奶刚好也出去一阵子了,这样大家又都能聚一聚啦。”李末大胆拖着皇帝的胳膊,撒着娇。一旁的安临勋是见怪不怪,但是皇上身后。站着的新封的兰昭仪心中就暗自打起了小九九。她刚刚进宫,正是得宠的时候,皇上虽然比她大了十来岁,却很温柔体贴,不过她却也不敢如此像这小姑娘一样跟皇上撒娇。
看着皇上脸上愉悦的笑容,兰昭仪想着。下次倒是也可以试试,皇上这是挺喜欢这样的小女儿形状呢。
皇上和李末在说说笑笑,大皇子站在一盘。看着亭子外的树木,愣愣地出神。他的长相更偏向秦清清一点,清俊偏秀气。而安呈逸是少年老成的长相,年纪到了中年变化却也不算大,还是这个样子。这样对比下来。李末暗暗腹诽,怪不得皇上会有怀疑。这大皇子遗传自皇上的基因貌似没怎么在相貌上体现了。
兰昭仪在皇上身后,也在偷偷打量传说中的病秧子大皇子。倒不像传说中那么软弱可欺的样子,样子可比皇上英俊多了,正看着,猛然安临勋一个眼神过来。兰昭仪连忙满脸通红地低下头,这大皇子的眼神很锐利啊,那一眼,皇子的威仪尽显。
而安临勋在看了一眼那妃子后,也低了头,心中有些郁郁,那女子的面貌,哼,又是一个跟他娘亲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但是气韵,却不是差了一点半点。他又瞥了一眼安呈逸,眼中满是复杂,他到底把他们母子放在什么位置?
人人都说皇上在做安王爷时,没有一个妾室,专一无比。当了皇帝,两人的期盼的孩子也生了下来,却似乎一下子变了性子。受宠的那些妃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秦清清的影子,有宫人偷偷说,皇上这是对皇后痴情?找的女子身上都有皇后的影子?这都是皇后的替身吧?
安临勋听了,却只觉得讽刺,正主还在,要什么替身,这是明晃晃的侮辱吧?所以买这么多年,母亲没有开心过。
“你母亲呢?”突然,安呈逸开口了,却是对着安临勋说的。安临勋愣了一下,随即低着头,恭敬地回答,“母后去找萧姨了。”“嗯,皇后婶婶去了影阁。”李末也说道,“我出去这段时间,娘光顾着担心我了,他们倒是很久没见面了。平日里都是娘进宫来,这次,反正皇后婶婶也很久没出宫了,出去散散心对她的身体也好啊。我娘还可以给她抓几幅药。这次回来,皇后婶婶好像又瘦了。”李末脸上一副担忧的样子,暗地里,却在偷偷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果然,安呈逸再听说秦清清身子又差了许多,脸上也闪过一丝心疼,但随即就被冷漠代替,“哦。”一个冷冷的字节。旁边的安临勋,藏在袖子下的双手,拳头紧握,果然,他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母亲的位置。
“最近你的学习怎么样了。”安呈逸沉默了一会后,又重新说了话,却还是跟安临勋说的。安临勋的面上闪过惊讶,他从来没关心过自己的学业,今天这是怎么了?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还好,先生说,还需多多努力。”很官方的回答,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安呈逸半垂着眼睛,内心也是复杂无比,安临勋脸上的惊讶表情恰好被他看在眼里,心中也清楚他为何惊讶,但是他却始终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心结打不开,所以他只能冷着他们。
想起刚刚,他听宫人回报,皇后出宫去了,心中那似乎停顿了几秒的窒息感。后来,知道她只是去了影阁找萧舞,才放下心来,却又阻挡不了,他想来见见这个孩子的心思。真正见到了,却突然发现,这个孩子,已经这般大,两人却这般生疏。
安呈逸也看到了安临勋看向他身后那个妃嫔的眼神,那是一种漠视,轻蔑的眼神。安呈逸想起那女子的面容,心中又是一个激灵,这孩子是看出来了吧,那蔑视?安呈逸有些坐不下去了,有种心思被人窥视的感觉,面皮只觉得发烫,心中第一次有了后悔。
“你站在这干嘛?没看见寡人正和大皇子和郡主说话?”安呈逸重出口的训斥。那兰昭仪被吓了一条,本能地跪下来,“皇上息怒,臣妾,臣妾……”“还不滚。”安呈逸只觉得安临勋看着这一切的眼神,是那么地漠然,莫名的怒火燃烧,那兰昭仪连滚带爬地被撵出了凉亭。
李末摇摇头,皇上的脾气是越来越骄躁了。再看看安临勋,哥们,你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收敛一点。不过,想想,要是有个女子,盯着和自己娘亲类似的面孔,跟在自己爹爹的后面,在自己面前乱晃,那自己也不舒坦吧,真是想想都气闷啊!李末向安临勋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安临勋回她一个无奈的笑容。
两个小辈的互动被安呈逸看在眼里,他却不好说什么。只好扯一些话题,跟安临勋两人一问一答起来。安临勋也很无奈,安呈逸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见着自己不都是躲得远远地,今天竟然主动跟他说了这么多,还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要下雨了啊。”李末看着天色。“是啊,不知道娘回来了没有,再不回宫,怕是会被大雨滞留在影阁。”安临勋也看了一眼天边的乌云,边斜视了一眼安呈逸。
“那就让皇后婶婶在我家住一晚上呗。”李末说道,“我也不会去了,今晚就住在这吧,现在回去,不到半路,这雨就要下起来了,对吧,皇帝叔叔?”李末看着安呈逸。
安呈逸愣愣发怔,“是的,你就住在宫里面吧。”话这么说着,眼睛却向着宫门看去。这个凉亭离宫门并不远,从外面进来的人都能看得到,但是,直到大雨滂沱,天色昏暗,也没有看见秦清清的马车回宫。看来,真如李末所说,是住在了影阁了吧。
安呈逸不说话,李末两人也不好走,只好坐在亭子中,看着外面的大雨,直到天色完全湖南下来,安呈逸才站起身,“走吧,今晚随着寡人一起用餐。”这句话,却是和李末两人说的,也就是包括安临勋了。
晚膳很丰盛,李末吃的开心,不时看一眼那父子两人。其实,两人虽然外貌上不甚相像,但是很多小习惯都很相同啊,比如,吃鱼的时候,必须将所有鱼刺都挑出来,勺子只用左手拿,等等。
安呈逸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心中的震撼却是更大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讨论
这顿晚饭,李末吃的很开心,那父子两嘛,李末看了一眼彼此僵硬的两个人,真的很纠结啊!
“明天,你随着我上朝吧。”安呈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李末和安临勋都惊呆了,这是什么节奏?安呈逸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父皇学习朝政了,你已经算是比较晚了。学习朝政,很辛苦,你准备好了吗?”安呈逸看着安临勋。
安临勋显然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只能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安呈逸吃完就走了,留下李末和安临勋还在消化着安呈逸突然变化的态度。
“末末,你说,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安临勋震惊过后,还是深深的疑惑不解。“他这算是幡然醒悟?因为从没跟你好好相处过,今天这么一看,觉得你还是蛮像他的?所以,后悔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