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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甚至会有人说别看丞相夫人不出门,但是丞相的任何举动都瞒不过夫人。就是这样,丞相对夫人都是百依百顺。所以说丞相夫人的骄妒,还是丞相惯出来的、“已经有人说我骄妒了。”女人毫无掩饰的说道:“我听到不止一次。”被他这么抱着很舒服,就算是到了屋子里都还不想下来。
“那又怎么了?”诸葛宸看着她飞扬的眉眼:“关别人什么事?我跟你,是夫妻。就算是你骄妒,也是我愿意的事情。、骄妒,哼”冷笑了一声:“别人家倒是想要这样的骄妒,也要有才能给他们。”
脚下刻意一个趔趄,女人惊讶地环住他的脖子:“看仔细摔了。”
“手里紧得很,怕什么。”男人狡黠地一笑:“是不是,就这样子还叫骄妒?这么点胆子,怎么骄妒得起来。”说话间已经压倒在她身上,不给她说话分神的空隙就含住她娇艳的红唇,将最近的思念和歉疚都在唇齿间告诉她。
被男人带着戏谑和浓烈的思念弄得有些不习惯,只能是在男人的引领下到达两人从未到达过的境地,而且男人满是得意而炫耀的神情,好像有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着男人一起做两人都爱做的事情。
往外翻了个身,手轻轻一划拉没有摸到温热的躯体。睁开眼,人已经没了影子。两人纠葛了半夜,也知道昨晚哪来那么好的兴致。原来不止是两人之间隔得久了,还有男人昨天在皇帝面前狠狠露了脸。不能在儿子面前说,却能在儿子的娘面前毫不掩饰地说出来。
其实男人也跟女人一样吃味儿,尤其是面对皇帝的时候。皇帝所说的孩童,是皇帝的儿子。比之于自己的儿子,哪怕自己的儿子小了些也能够胜过皇帝之子。虽然是在孩提之间,又有君臣之分,却不妨碍作为一个父亲,在那个或许会成为他情敌的男人面前,即使不流露也会有的属于男人的骄傲。
管隽筠嘴角泛起笑容,不是一定要男人对自己有愧疚之心。因为若是这样相处下去,日子久了两人之间自然是少不了隔膜的。要的只是男人知道,自己有多不容易。尤其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一定会站在男人一边,就算男人偶尔错了,也不妨碍自己跟他之间无法磨灭的东西。
“还没醒呢?”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抬起头看到他不可捉摸的笑意:“都什么时候了?”
“不是走了的,还赖在家里。”嗔笑着,想起来他说今日休沐。只是没想到比自己起得早:“若是不出去办事,等会儿又有人说我在家里给丞相难堪了。”
“理他呢?”诸葛宸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环进怀里:“这两日休沐,我们到别院去疏散两天?”
“好。”这是一家人最喜欢的事情,别看女儿还在襁褓间,但是在相府的时候她就显得不那么高兴,总是闷着小脸都不爱笑。到了这边就会好很多,恐怕到了别院会活泼很多:“是要当作奖励来给稚儿?”
“我跟他说了,以后在上书房不要因为我是他爹,就能觉得自己处处最好。”抵着她的脸:“或者我们都很功利,在孩子们看来爹娘有时候都显得不近人情,因为别人的爹娘都不是这样逼迫着他们念书写字。”
“这件事等我慢慢跟他们说。”管隽筠低头看到两人手指间带着的指环,昨晚看得不甚清楚。天亮了才发觉,指环上的纹饰都是阴文阳文交织成的,一直都不觉得原来他是有意叫人做成目前看到的这样子,好像是一对可以合并一个整体的琉璃,只是拆开戴在了两个人手里而已。
“都起来了?”还在些微发怔,忽然想到自己这样子赖床,还是赖在男人怀里,等下被那两个小子看到的话,就不这么有意思了。
“早得很,你什么时候迟起过?”诸葛宸朗声一笑:“我不过是起得早了,你瞧那边。”指着一边的花樽,里面是满满一花樽纯白的芍药,难道他早起就是为了去花园里摆弄这个?有些不可置信,不过看到他鞋边还有些微青苔的痕迹,一定是了。
“哪儿来的?”刻意忽略掉自己看到的一切:“不会是丞相大人一大早到花园里,为妾身采摘的?”
“花樽里长出来的。”男人也是一笑:“一夜之间就这样了,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还行。”想要多赖一会儿床,能够在一大早起来看到他,还有他采摘来的白芍药,真的是很让人高兴,这个鬼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思了。
“只是还行?”诸葛宸挑起一侧眉头,不容许她起身索性把她压在怀里,狠狠亲了几下才放开:“为了找到同样含苞待放的花苞,很难。早知道就早早叫人把咱们相府里的那几株也移了过来,省得被人笑话。一大早像个花农一样,持着花剪到处找了。”
管隽筠已经是笑靥如花,系好衣带起身,很认真地看着他:“看不出来丞相还有这份心思,真是让妾身受宠若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丞相这份苦心?丞相能不能教导妾身一二,妾身固然鲁钝,想要学还是学得会的。”
诸葛宸被她说得笑起来,外面已经有丫鬟推开房门进来。不好做出太轻佻的举动,但是这话闷在心里也确实是不痛快,就附在她耳边低低说道:“不如就学着为夫方才怎么惩治夫人那样子,也来一次就行。”
“没半点正形,都不怕人笑话。”管隽筠笑着推了他一下:“你瞧瞧这么多人,被人看见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夫人都不害怕,为夫益发是不害怕了。这个没脸没皮说得就是咱们。”诸葛宸压低了声音,一脸的正言正色,好像说的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
管隽筠忍着笑低声啐了一下,看到丫鬟们打起帘子进来,两人也不好继续说下去。诸葛宸由着丫鬟伺候着换了衣服,如意带着小丫鬟来给管隽筠梳头:“夫人,是要出去?”
“嗯,今儿到别院去。丞相休沐。”看着铜鉴中男人的倒影,还有花樽里的白芍药,嘴角是满满的笑意。
第六卷 新生 第二十四章 进谗
张薇没想到皇帝会答应了皇后所请,准许皇太子跟诸葛宸的长子诸葛梓岐一起念书。而且还是诸葛宸亲自做太子太傅,而这件事居然跟她的儿子,皇次子没有丝毫关系。甚至皇帝都没有提过要让自己的儿子跟着一起。
这不只是嫡庶之分,还有很多事情在里面跟着搅和。要是换在小门小户的人家,就算是庶出也是要孩子跟着一起念书的,不是说庶出就没有出息。可是在这里,庶出不止是没有念书,连告诉一声都嫌多余。
上次跟管隽筠说要把自己的纹纹嫁给他们家,最后换来的不过是管隽筠不做任何表态的笑容。当时跟她结怨时候,要是料到会有今日,说不定就不会闹到不可收拾。只是当时谁都没想到诸葛宸对她会是来真的,一直以为诸葛宸会为了皇帝跟她的旧情未了而生气,继而不会有任何夫妻情。
没料到会失算,一朝宰辅不止是没有对这个女人有任何不满,而且只有这一个女人,三个孩子都是她生的,诸葛宸对她是来真的。甚至放弃掉了,别人都以为是诸葛宸心中不可取代的管岫筠。
有些追悔莫及,希望能有更好的法子来弥补这个莫大的失算。张薇修长的指甲慢慢击打着一边的琉璃盏,想想能够有什么好法子。张莲是皇后,也是自己的亲姐姐。同样是一个父母生养的,谁又会比谁差?
皇帝对她好也不过是最近这段时日,一直皇帝对自己都是很好的。皇后生了一儿一女,自己不也是一样?
“娘娘有什么吩咐?”季英看到贵妃的举动,马上亦步亦趋从外面进来,半弓着腰时刻准备听从贵妃的吩咐。
“这套琉璃是外藩进贡的珍品,即刻送到相府去。就说是我送给夫人赏玩的,顺便看看咱们小厨房可有什么应时的果品,装一个大大的食盒一并送去。”张薇把玩着修长的指甲:“跟夫人说,若是夫人哪天有空到建章宫来坐坐。我想念得紧。”
“是,奴婢就去。”季英想起刚才在外面听到的话:“奴婢有件事要回禀娘娘知道。”
“说吧。”张薇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句:“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奴婢听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说,皇上加封丞相为太子太傅。十五以后就让丞相带着两个公子到了上书房跟皇太子一起念书。”这才是这位主子最关心的事情,说到巴结谁好像是有些晚了。
皇上皇后前两日叫人送了那么多奇珍异宝到了相府,只说这是为了皇太子聘请西席的大礼。似乎又不只是西席,还有人说皇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就是相府里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大小姐。
“是么?”张薇刻意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这件事不是早就听说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奴婢听人说了件事,就连万岁爷都不清楚。”季英压低了声音:“听说是丞相夫人前次临盆的时候,有人带了个孩子来。带孩子来的人是个突厥女子,据说是那年丞相在江南跟个突厥女子春风一度,不止是有了孽缘还是珠胎暗结。那个孩子就是丞相的女儿,管昕昀说是跟突厥女子有什么事儿,其实是丞相所为。不过是为了不让丞相夫人难堪,才认下了。”
“这事儿是真的?”张薇惊愕地看着他,突厥之战管家何等出息。但是管锁昀不给皇后留脸面,重责了张继保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没想到大战告捷之时,管家居然又是辞官还乡,皇帝始料未及,谁也没想过里面还有这段掌故。
“奴婢也只是听人说的,没辨真假。”季英不敢肯定,只是低声说着。
“那个突厥女子后来怎么样了?”要想诸葛宸跟管隽筠就范,就必须要有真凭实据。这个突厥女子就是最好的佐证。
“丞相夫人临盆以后,这个突厥女人担心丞相不肯认回孩子,就一头碰死在丞相面前。丞相命人到应天府报官后,请仵作验尸才用一领芦席包裹着送到城外乱坟岗子一葬了之。“季英想了想:“还有那个孩子, 奴婢也叫人去打听了,只是没有下文。”
“你叫人去打听明白,谁也不要说。”张薇起身走了几步,亲手从橱柜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季英:“拿去花,用完再说。”
“奴婢谢娘娘赏赐。”季英跪下磕了个头:“奴婢这会儿还去相府?”
“去,怎么不去。”张薇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想来这件事除了自己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要是能够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日后未尝不是自己跟管隽筠夫妇交好的契机。
到时候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的。至少能够让诸葛宸死心塌地保全了自己母子三人,说不定还能跟相府结亲。那就是一辈子用之不尽的好处了。
“夫人,这是预备去哪儿?”如意好奇地看着管隽筠,换了件寻常妇人家穿的淡青色长裙,叫人传了一顶青布小轿准备出门。
“在家里闷坏了,出去走走。”怀里抱着女儿,小丫头有些认人了。从小吃母乳长大,格外的娇纵。最认得的人就是娘,这跟她两个哥哥一样,让那个做爹的人有些颓然。但是也没办法,就是想要女儿黏人,因为没工夫在家,只能是顺其自然。
“奴婢叫人跟着夫人一处吧,这样子叫人不放心。”如意有些担心,就这么出去还带着小小姐,等会儿有什么闪失,谁担待得起?
“不打紧,这不是有人跟着的。”指指四个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