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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就是惯坏了你,”章白玉立在章青云身后,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有个好消息。”
“什么?”章青云立即回头望着章白玉,神情中多有惊喜。其实他内心也相信着,他这个弟弟从未让他失望过。
章白玉却瞧也不瞧章青云,只机械的张口说着,“暗兵部队十三分队在京郊一间大宅子中找到那个门丁了。”
“太好了!如果阿娜妮醒来,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章青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向来不是个懂掩饰的。
“待她醒了,你速回府。你既不打算娶她为妻,便别留在这里引人误会。”章白玉说着,也不待章青云回话,便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也是奇怪,他一离开,那阴寒之气便也散了,章青云伸了个懒腰,喃喃望天道,“待黑夜过去,云便会重现了。阿娜妮,你的未来,一片光明呢。”
待柳叶抽出第一丝细芽,便也宣告着春日终于到了。这一日,沈从薏如往常一般在香坊调制熏香,却见黄泽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素日里黄泽倒是鲜少这般,沈从薏不知发生何事,便放下手中活计,转头问黄泽道,“怎么了,这样慌慌张张的。”
“二夫人,二夫人不好了!”黄泽也真是慌了,说话时候都不甚注意语气,这与平常的她大有不同。
“我如何不好,说话仔细着!”沈从薏顿时有些生气,黄泽很少这样不知深浅。
“奴婢知错,二夫人,寒烟……寒烟回来了!”黄泽好不容易把气喘匀和了,才焦急的说出这次的正题。
“什么!”沈从薏立即起身,不小心碰洒了一盒熏香却不自知,只蹙眉道,“她一个被羞辱赶走的贱婢,怎还有脸面回来?门丁竟也是让她进来?”
“是章佳府的二少爷,带着她进来的,还有那个……那个门丁也被带来了!”黄泽说着,心砰砰直跳,好像不安分的马上就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那门丁不是打黄婆婆那里收了钱,已经搬离京城了吗?”沈从薏急的直跳脚,怎么一天天就没个能省心的。
“据说是章佳府的二少爷派出名下的暗兵部队四处进行搜查,后在京郊的一个大宅子里找出来的,二夫人,这次真的不妙了。”黄泽心惊胆战的望着沈从薏,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真是才出虎穴又如狼窝,前一遭子才让桑柔顶了罪,马上又来一桩烦心事。
“看来这次我们要弃掉黄婆婆了,”沈从薏转过身去,但黄泽从她不断上下起伏着的肩膀看来,她定是气得不轻。沈从薏强迫自己不停深呼吸,将翻涌上来的怒气压制,“反正这件事情你我都未出面,只要门丁一口咬住是黄婆婆,想必她便逃不掉了。”
“那……那黄婆婆向来深谙见风使舵,难保到时候不会出卖二夫人……”黄泽不无担心的说道。沈从薏想到的那些,她老早就想到了。只是她担心黄婆婆这人不忠心,万一将沈从薏她二人出卖,那她们便是万劫不复,这一仗便是输的彻底了。
73、摆他一道
景府前院是极大的,如今也到了柳絮纷飞的时节,微风一起,便像下雪一样的好看。只可惜前院聚着的众人可没有欣赏此等美景的心境,此时的气氛已经肃杀到了极点。不像暖暖的春日,倒像是严寒的深冬了。
章白玉打小便从军行,无论何时都是站的笔直,一脸的冷意。一旁的寒烟倒是比先前更清减些,其实自打前些日子她身上伤全数好了,已经圆润了不少;但一听说景云瑶如今的处境,她便是茶饭不思黯然落泪,日日发呆的时候居多,也就又这般了。
那被抓了个正着的门丁正双膝跪地,低垂着头瑟瑟发抖。本来他拿了黄婆婆的银票,该带着家人远走高飞离开这里的;只可惜京师的繁华昌盛是他一直最想要的,如今他也有了银子,便抱着一丝侥幸之心在近郊买了处小别院。只可惜逍遥的日子没多久,便又回到了这刀尖上,他如今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来章佳府还真是与我景府有缘的很,”章白玉这一来,又带了暗兵部队十三分队整个小队,阵仗也就大了些;延寿苑的景祥隆和温又容想当没听到没看到都不成,这会子也只得讪讪笑着,不明白他何以因为一个小小的丫头也要弄这样大的声响,“贤侄既来了,咱们决计怠慢不得,快快到屋里喝杯茶,歇歇脚儿。”
温又容这样盛情的邀请,章白玉却不屑,只是冷冷摇头道,“受人之托,洗人之冤。”
“这章佳府的二少爷还真是有谱儿,和咱们说话都不正眼瞧瞧,”敖媚仪素日里就与章白玉差不多一样高傲的性子。这会子见到他,自然心里不舒坦,毫不掩饰的甩了个不待见的白眼过去,阴阳怪调道,“什么时候景府的事情都要你们章佳府插手去管了?”
敖媚仪娘家地位高,自身又是漠西蒙古的格格,所以素日里都是这样嚣张跋扈,碍于她娘家的身份地位,众人也就隐忍着。但章白玉是军人,本身又与敖媚仪年纪相差不大。听到她这样说,虽不气,却眼都不转便道。“新疆地广民强,都被我军大败;不过是漠西蒙古的一小支,何以这样张狂,可笑至极。”
“你!”敖媚仪立即气的咬牙切齿,想还口却不知说些什么。还好温又容做了调解人。摆手笑笑开口道,“什么蒙古新疆的,都是咱们大清的地方,既是一家人何必这样伤了和气。贤侄愿打抱不平,这份心意也的确难得。”
前院这样冷战着的工夫,姗姗来迟的沈从薏与黄泽便也到了。遥望众人后,沈从薏目光越过寒烟直望着章白玉,面上带着笑意一福身子道。“章佳二少爷与大少爷一般爱护咱们云儿的心,真是羡煞旁人了。”
“哼。”章白玉只是冷哼一声,不作他言。
景天佑深知章佳府得罪不得,这事也是景祥隆一再与他叮嘱的。见人也齐了,便对章白玉道。“章佳贤弟,如今人也齐了。你有何事,开口说便是。”
“又何必我说,”章白玉说着,上前几步,重重踢在那瑟瑟发抖的门丁身上,“你说!”
“是,是……”那门丁冷不防被踢了一下,竟是一下子不支,狼狈的滚了好几圈,方才又速速跪好,对着景天佑磕了几个响头才道,“奴才……是奴才冤了寒烟姑娘,奴才与寒烟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奴才不敢说谎……”
“放肆!”见景天佑气的吹胡子瞪眼,沈从薏忙在一旁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说谎,那上一次何故那般笃定的承认?谁知这一次你是否说谎?”
“老爷明鉴,二夫人明鉴!”那门丁额头因重重砸在白石板地面上,此时已经有了血印,“奴才真的没有与寒烟姑娘苟且,甚至……奴才从前都甚少见到寒烟姑娘,这次也是因为,因为……”到了这会子,那门丁居然又含含糊糊的,不肯说下去了。
“因为这婆子指使你,是不是!”
众人的目光正集中在那门丁身上之时,一个熟悉的年轻女声清脆的灌入耳中。沈从薏那双眼睛几乎脱出眼眶,眼见着景云瑶丝毫无恙的背手走在前方,章青云和王英俊像提着小鸡似的提着黄婆婆紧随在后,三人大跨步的走向人群。
“云儿!”
景云瑶这一苏醒,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景天佑本已满是雾霾的脸上终于有了欣喜之情,而姬无双则激动的捂着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景云瑶对着众人一福身子,开口便道,“沈云瑶见过景太爷、太夫人、景老爷及各位夫人。”
“云儿,你可是仍在怪爹?”听闻景云瑶这样疏远,景天佑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儿。
“云瑶惶恐,当初是景老爷亲口断绝了与云瑶父女情分,云瑶既然不配景姓,自然就随了母家的‘沈’姓。此时见到景老爷,也不能失了规矩,败了沈氏一族的名声。”景云瑶几句话,字字铿锵有力,好像这次再度苏醒后,那温婉的性子也随之抹灭,整体换了个人一般。
“这事容后再谈,你们父女两个日后自然有说知心话的时候,”景祥隆见章白玉神色有异,忙开口道,“还是先解决了眼前这糟心事吧。”
“景伯父所言甚是。”章青云跟着接口道,后与王英俊对视后,两人同时松了手。黄婆婆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她总也六十好几,身子骨难免脆了些,这样突然一摔,疼得她倒是“哎呦哎呦”的呻吟起来。
“大姑娘!”寒烟也是久未见景云瑶,这会儿心情激动又难过,想到景云瑶身旁问东问西,可时候又不对,便只是这样遥遥望着。寒烟的眼神,景云瑶明白,她笑着对寒烟颔首,后也提腿走至门丁一旁,厉声问道。“说,你是不是收了黄婆婆的银子,故意诬陷寒烟?”
“奴才……奴才……”门丁偷偷回望着不停喊疼的黄婆婆,后者哪里顾得上他,那么一摔,差点拆了她那把老骨头。门丁只得低垂着头,声音与蚊子一般道,“是。”
“大点声,我听不到!”景云瑶虽瘦弱,却蹲下身。狠了心的一把拽住门丁的衣襟,逼他抬头与自己对视。门丁打景云瑶眼中看到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一下子整个人都瘫软了。绝望的开口道,“回……回大姑娘的话,奴才的确……的确收了黄婆婆三百两银票,才诬陷寒烟姑娘……”
“云儿莫要这样凶狠,你爹向来心思细腻。万一觉得是你们屈打成招……”沈从薏不愠不火的在一旁开了口,看似是在提醒景云瑶,实则这话可是讲给诸位带着耳朵的听呢。
“姨娘莫要多虑,”既然景云瑶称自己为“沈云瑶”,那沈从薏便是她真正的姨娘了,这样称呼最为得体。“何须屈打成招,这门丁不过来景府做了不到一年的活计,家中又向来清贫。何故被赶出去后,却在京郊买了处占地不小的宅子,过起了优哉游哉的日子。只要是个聪明的,就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又何须给云儿冠上‘屈打成招’的恶名呢。”
“贤侄的暗兵部队。威名远播,此事既然是他们查得。必定没有纰漏,”还是德高望重的景祥隆开了口,眼神在门丁身上细细打量过后,也重了语气道,“你还不速速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不然,休怪我容不得你!”
“是,是老太爷!”那门丁又磕了几个头,方才哆哆嗦嗦道,“奴才家里穷,打小便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在景府这段日子里,老太爷和老爷待奴才都是极好,奴才……”
“说正题!”景祥隆真是不愿听这些门面话,蹙着眉头催促一句。
“那日夜里,奴才正如往日一般守门打盹……守门的工夫,松柏苑的黄婆婆忽然唤了奴才一声,奴才知道大姑娘如今风头正上,最受宠,便也和黄婆婆多说几句。黄婆婆只对奴才说,松柏苑的寒烟仗着大姑娘的宠爱在院里胡作非为,大姑娘虽心下不耐烦面儿上却不好说什么。黄婆婆深谙大姑娘心性,才想着法子的将寒烟赶出去。之后黄婆婆给了奴才三百两的银票,让奴才到时候无论什么罪只答应便是,这都是一心为了大姑娘着想……”
“一心为了我着想?真是天大的借口!”景云瑶松开紧拽着门丁衣襟的手,之后起身,对好不容易不再喊疼却快将头垂到胸口的黄婆婆道,“婆婆,你还真是费尽心思。”
“奴婢不敢……”黄婆婆只觉此时说什么都无力。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与哥哥愚钝之时,你便耀武扬威,多加为难;寒烟待我们好些,你便言语行为处处加以刁难。待我转为清醒,你又准备以药汤加害,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