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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施兴中和母亲认识不过几个月而已,见面不超过十次……怎么就定下了要结婚的心思了?不是苏夏爱多想,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到母亲,让她忍不住不多想。
于是她问:“那妈妈呢,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姥姥又怎么说?”
沈素梅说:“我当时只说要再考虑考虑,还要听听你的意见,只要你不希望妈再婚,妈就不会结婚。他说一切都先等我回复再说,还说……还说如果夏夏你反对,他就希望能请你出来吃顿饭,再聊聊。”
苏夏挑眉,果然是好聪明的一个人!
“至于你姥姥,她说,呃……”沈素梅望了苏夏一眼,才说:“她只是说施兴中人不错,条件也好。能,能对我们母女好。”
苏夏松了一口气。姥姥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应该多少是有点看人的眼力的——起码比他们厉害。而且姥姥确实是一个聪明睿智的老人,她能够说这个男人不错,那应该就是真的不错了。想了想,苏夏还有一件事放不下:“那,施叔叔有没有提过,如果你们结婚了,要定居在哪个城市?”
沈素梅开始脸红了,她手足无措的看了女儿一眼,却发现女儿眼中慢慢的都是关切和认真思考的神色,并没有挪揄自己一分半点,于是也安心了点,说:“他没说这个,只是说在Z省的这期工程完了,就要回北京了。”
苏夏思考道:“那么,就是定居在北京了?那咱们的网吧怎么办?A市正是在建设的时候,商机无限,难道真要我们母女俩跟施叔叔一起去北京,靠他养活么?这可不行!女人怎么能没有一份稳当的收入!”
沈素梅想想也是,皱起了眉头:“那咱们不去了,就留在A市吧。”
苏夏笑了,拿眼瞅着母亲,打趣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施叔叔来A市投奔我们?听说施叔叔还有一个女儿呢,那这他能答应?”
沈素梅觉得脑袋快要乱死了,她忙摆手道:“连个头绪还没呢,夏夏你想的也太多了。咱们不说了不说了,等时候到了再谈吧。”
苏夏闻言笑了笑,心里却想着,最近这几天,她得见一见这个施叔叔才是。母亲脸皮薄,有好些问题她都问不出口,比如说俩人结婚后定居在哪儿,怎么安置她们母女,A市的产业怎么办,以及母亲的工作她的学业……这些,她都可以仗着自己脸皮厚,一个个的问个明白。
只是没想到,
50、河东河西 上 。。。
还没等苏夏见施兴中一面呢,她的父亲,苏建国就已经为了她,找到了学校来。
作者有话要说:PS:有的亲留言还是刷不出正文,SO,我又继续重复粘贴了……
苏夏觉得,母亲沈素梅这几天的精神状态有点异常:收拾东西尝尝丢三落四,转身找个什么东西要找上半天,然后才记得是自己收起来了。吃饭吃到一半,碗里还有半碗米饭呢,就说吃完了要去洗碗。自己一个人坐着,不知不觉的就能发起呆,而且老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直把苏夏看的心里直发毛。而且还总爱问苏夏准备往哪儿上高中,是在A市呢,还是去Z市呢,考大学呢,准备考到哪一所大学?
难道母亲是得了家长考前焦虑症?……有点扯淡了。先不说按她现在的成绩来说,无论考什么学校,母亲都不必为她操心太多。光是按年龄算,她距离中招还有整整一年多呢!距高考更是有四年多之久!母亲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开始焦虑。
所以,唯一的解释是:母亲心里有事情在纠结,而且瞒着她。
会是什么事呢?苏夏想。能让母亲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是不能告诉她的,除了姥姥家的某些纠纷,就只能是关于父亲苏建国的事情了。
而据她这阵子的观察,姥姥家一直都和和睦睦的,就算是姥姥住院的治疗费高昂,母亲也自己掏出来了一半,剩余的钱数均摊到舅舅和两个姨妈身上,并不多,而且姥姥的子女们都孝顺,不可能因为钱的事情生气。其他生气的征兆,苏夏也一点都没看出来。
难道是因为父亲苏建国么?难道,父亲又来找母亲了?是来要钱,还是……
苏夏的心态复杂了。据她自己的了解,父亲虽然和母亲已经离婚了,而且有着国企单位工人的高福利,和一家彩票投注站,但是日子过的并不算舒心。这些都是她无意间听家属院的那些阿姨们闲聊,或者是她们有意告诉她的。
在家属院住着的这些家庭妇女们,一多半都对沈素梅母女持着同情态度。因为她们和沈素梅之前的境况都是一样的,同样是别人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而且她们之中有很多人的条件甚至赶不上沈素梅,没沈素梅漂亮,也没工作,是实实在在的家庭主妇。
这些年纪活到了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对二奶小三是最为痛恨。她们的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老公还年富力强,自己却已经人老珠黄,再加上有工作的人很少,大多都在家里看顾老人孩子。如果像苏夏家里一样,也有一个狐媚的女人来把家里的男人迷得三魂丢了七魄,那真是辛辛苦苦浇水灌溉了几十年的果实,到了成熟期却被人给偷走了!
而就发生在身边的,一个狐媚女人硬生生的将苏建国沈素梅苏夏三个人的家庭生活给破坏了的真实事件,更是让这些女人在八卦的同时担心不已:要是自己家的那位也遇见了这么个贱女人,那自己这家庭,能守得住么?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这些家属院里的阿姨们除了在沈素梅刚刚离婚后,嘴碎过她们母女二人一段时间,后来竟然主动跟她们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对孙红丽变得同仇敌忾起来!'网罗电子书:。WRbook。'
平时沈素梅在家的时候,总有些阿姨们来串门,坐在苏夏家里沙发上,进门先说:苏夏的爸爸老苏,这季度的任务没有完成,奖金被扣了,但是基本工资加上保底,也有七八百了云云。或者是,听说老苏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那个女人了,啧啧啧,那个女的真不是个会过日子的,整天把自己打扮的花红柳绿,但是却舍不得给老苏买一件衣服……如此如此巴拉巴拉,总要把苏建国和孙红丽两个人贬低一通,然后诅咒他们:以后肯定没有你们母女俩过得好!
对于这些阿姨的八卦行径,说实在的,苏夏是又爱又恨。恨的是她们不停的在自己和母亲面前说起父亲和那个女人,苏夏担心这会引起母亲的伤心,她总希望母亲能通过时间的流逝忘了这一切伤心的事,然后再也不要想起来。但是不可否认,她同样是爱着这样八卦的行为的,因为她可以听到很多很多关于他们两人悲惨的事,让苏夏由心底生出一阵快意的感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总有追悔莫及的时候!
苏建国和孙红丽两个人过的不好,是自从母亲和他离婚,苏夏就预见到的,她也一直等着他们俩能真正“开花结果”。
苏建国是什么样的人?好吃懒做,好逸恶劳,本事不大吹出来的牛皮不小,而且凡是都爱挑针拣刺,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爱酗酒,爱女人……一切男人拥有的缺点,他大多都有。而且极其大男子主义,不做饭,不做家务,从单位回到家,就一定是要享受。而且万事都要别人把他伺候的周周到到的,一点不如意,就要发脾气。
而孙红丽呢,苏夏同样了解她。爱购物,爱花钱,爱漂亮,性情刁钻,爱打麻将。厨艺糟糕的一塌糊涂,从前苏建国住在她那,他们总是上街买着吃的。这个女人同样的好逸恶劳,每天不是花钱就是搓麻将,恨不得一天到晚只享受,让她研究厨艺打扫房间?得了吧!
从别人口中得知苏建国和沈素梅刚刚离婚,就和孙红丽领取了结婚证的事情之后,苏夏就一直在等待着。等着这两个人的生活彻底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所笼罩的时候,生活会给他们真正的考验,让他们这对刚刚组建好的家庭变的不堪一击。
上辈子的苏建国之所以能够和孙红丽在一起过那么长时间,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没有抛弃下和沈素梅苏夏的这个家庭。孙红丽是不会给苏建国做饭洗衣服的,苏建国去她那边过夜,都是在家换好了衣服再去,然后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买着吃。在那边过几天,苏建国觉得舒坦了,就又回家来了,那时候沈素梅就得伺候他吃饭洗衣,再次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而那时候因为孙红丽更懂得讨好男人,所以苏建国从来不去想,是谁每天把他照顾的这么周到,是谁每天给他做好吃的饭菜,他那时候的眼睛里全是和孙红丽在一起的逍遥日子,和他的宝贝儿子苏宝!
但是,如果少了沈素梅的照顾呢?如果沈素梅不再细心关照苏建国的衣食住行,孙红丽可能将他照顾的跟以前一样周到么?不可能!
好吧,虽然他们现在是有了点钱,可以去街里买吃的用的。但是,人可能一天都在外面吃,三天五天在外面吃,但是绝对受不了十天半个月的,或者更长的时间,顿顿都在外面吃,那样胃根本受不了!还有洗衣服,就是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买回来一件衣服,就穿脏了扔在那永远不管了!
除了母亲沈素梅,苏夏一直不觉得能有第二个女人可以忍受得了自己的父亲。上辈子是自己还小,还自私,很且很多事情都不懂,那时候觉得父母不离婚是最好的。现在她却看明白了,离婚了也好,离婚能够让父亲看到事实。有时候人不失去某些东西,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的。
算着时间,父亲也已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过了几个月了,也应该体会到和孙红丽生活的“其中滋味”了,现在反悔,是很有可能的——苏夏笃定,八成父亲这阵子已经后悔了,或许还背着她找了母亲,所以母亲这几天才会显得那么烦恼,总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父亲会找母亲说什么呢?苏夏猜测着,要求复婚?应该不可能吧,孙红丽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父亲再后悔再懊恼,为了还没出生的孩子,总是会忍耐一两口气的吧。那么,就是为了钱了?很有可能!当孙红丽和苏建国两口子,开始为了做饭做家务等事情苦恼的时候,他们肯定不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会想出点歪门邪道的办法,比如说——请个保姆,就什么家务活都解决了。而且孙红丽现在在孕期,她提出请保姆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想的通了:苏建国和孙红丽平时一日三餐的花销,孙红丽开美容院的装潢费用,她生活奢侈享受需要的钱,再加上要请保姆,还有未来孩子出生后需要的花费——那就是再给苏建国一个投注站,他每月挣的钱也不够啊!
所以,父亲找母亲,八成是要钱来了……恩,一定是这样!
自从起了这么个念头,苏夏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有理的,所以在又一次,母女两个吃完晚饭后,沈素梅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苏夏先开口问道:“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沈素梅一惊,随即遮掩道:“没,没啊。我能有什么烦心事……没事儿。”
苏夏狐疑的瞅着母亲:“可我总觉得你这几天有些不大对劲,好像有事在瞒着我一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沈素梅看着苏夏,犹豫了半天,嘴巴有时候张开,又时候又合上,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苏夏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母亲说话,于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
沈素梅立马像是被吓着一样惊了一跳,坐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