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诺然沉了沉眼,手颤了颤,他腾出另一只手,劈向了陆诺悠的后颈,眼前一黑,陆诺悠清晰的感受到黑暗的来临。
。。。。。。
“悠悠。”叶希推开门,白皙修长的手指颤了颤,心猛的一抽,陆诺悠背对着他,极具消瘦,仿佛只剩一个骷髅架子的背影蒸腾着灵魂深处的哀伤。
陆诺悠空茫的眼睛没有焦点,半睁着盯着前方,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冰天雪地般的冷。
半跪在陆诺悠的身旁,叶希伸手刚一触碰陆诺悠,陆诺悠晃神过来,身体剧烈的颤抖,她抬眼看向叶希,猛然跌入一双溢满担忧心疼的深邃眼眸。
“喝点粥吧,你这样折磨自己陆叔叔也会走得不安心。”
“他不安心,他醒来啊!”陆诺悠歇斯底里的吼着,打翻了叶希递到她身旁的粥,温热的粥瞬间沾湿了被褥,蜿蜒着,滴滴答答,充盈了整个房间。
叶希心里一叹,弯腰抱起陆诺悠,女子轻得他仿佛察觉不到重量。
陆诺悠拳打脚踢的挣扎,对于叶希来说不痛不痒,他轻易的禁锢了她的四肢,抱紧了她,慢慢的,陆诺悠放弃挣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桌上陆志诚和她的合照,相片中陆志诚宠溺而包容的看着她,溢满浓浓的父爱。
“你知道吗?他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叶希低头,女子的脸瘦削得凹陷了下去,憔悴不堪,苍白得像纸一样,她的嗓音干哑而艰涩,语调低缓带着哭腔,他知道,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心难过自责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五岁的时候,妈妈走了,我不吃不喝,无论多忙,爸爸每天学和有妈妈一样味道的菜,那一个月,手上烫伤、刀伤密密麻麻。他每天哄我睡觉,讲故事,故事书讲完了,他就自己编故事。我生气不吃饭,他会盛好饭菜哄我吃,每次我们吵架,总是他讲各种笑话逗我。”
轻轻一笑,陆诺悠鼻腔涌起一股酸意,指甲嵌入掌心:“七岁那年,我和哥哥被绑架,你知道吗?父亲那条腿是因为救我才瘸了的,现在我又害死了他,他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摇摇晃晃的,陆诺悠挣脱叶希的怀抱,她站起来,跺到阳台上,伸开双手,阳光照耀在她身上,仿佛坠落凡间的天使,又如一缕青烟,片刻后就会消失。
叶希惊骇,惨白着脸靠近陆诺悠,“悠悠,你快过来,危险!”
陆诺悠回头,虚弱一笑:“叶希,我要去向爸爸认错。”脚步向外挪了几步,扬起一缕灰尘。
“悠悠!你以为陆叔叔是你害死的吗?你以为陆叔叔的车祸是意外吗?”
转过头,抬眼定定的盯着叶希,陆诺悠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
“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
仿佛终于找到了求生的信念,陆诺悠支撑着摇晃的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希,不错过他说的每一句。
叶希瞧了瞧陆诺悠的脸色,递给陆诺悠一本册子道:“这是陆叔叔没来得及送你的礼物。”
翻开精美的册子,陆诺悠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紧一般,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陆志诚俊逸的字“献给世上我最爱的女孩”。
翻开第一页,是她刚出生时候的照片,“19XX年6月20日,天气晴朗,我的小公主出生了,我为她取名诺悠,悠,闲适的意思,我希望她无忧无虑的长大,若尧和我相视一笑,我们都明白,这是我们期盼已久的女儿,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五岁时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照片,“公司太忙了,没有承诺带小公主出去玩,小公主生气不理我了,小公主笑一笑,爸爸向你道歉,你不开心,爸爸也不开心。若尧说我太宠悠悠了,我笑了笑,悠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爸爸的小公主,每天都要快快乐乐的”。
七岁时候皱着脸发脾气的照片,“若尧走了,我也太忙,文馨愿意照顾小公主,可是小公主生气了,哭着找我要妈妈,我的心很痛,很难过。我知道很多人都说小公主脾气很坏,可是我知道,是因为小公主伤心了,小公主想妈妈了,爸爸的小公主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孩。悠悠,听着你哭哑的嗓子,泪眼汪汪的看着我,我真的祈求时光能倒流,弥补我的过错。小公主,不要伤心了,爸爸会把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你。小公主被绑架了,我恨不得把陆家所有的家产都给绑匪,只要他们将小公主还给我。我以为我见不到小公主了,很庆幸,我只是伤了腿,而我的小公主完好无损”。
十三岁时笑得一脸灿烂的照片,“小公主邀请了好朋友过生日,有男生对小公主表白了,我既开心女儿在长大,又生气有人敢打我的小公主的主意。小公主会越来越漂亮,爸爸会为你找一个世上最好的老公,千万不要为那臭小子动心”。
十五岁眼里藏着一抹忧思的照片,“女儿的成绩不怎么理想,她的脾气有些暴躁。瞧着小公主消瘦的脸,我很心疼。悠悠,爸爸知道你努力了,别太为难自己。悠悠,你有那么多优点,那么聪明,学习成绩一时不好,只是暂时的”。
二十岁时倔强又坚毅的脸的照片,“悠悠给我惊喜越来越多,爸爸很为你高兴和自豪。悠悠一直是最棒的,爸爸始终相信。爸爸知道,你吸毒,是别人引诱的,你那么坚毅的将毒戒了,我真的为你骄傲。你会对我撒娇,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像你小时候一样,我知道你懂事了,我的小公主回来了。你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付出汗水泪水,我很欣喜看到你的成长。悠悠,相信自己,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这是陆诺悠从出生到二十一岁的照片配着陆志诚写给她的每一封信,这是一个父亲写给女儿的21封信,是一个父亲写给女儿的21封“情书”,是还没来得及亲手送出去的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手指箍紧册子,陆诺悠的眼泪决堤而至,世上最爱她的男人走了,世上第一个叫她悠悠的男人走了,世上无论她怎么发脾气,会哄她,她再怎么任性妄为始终对她不放弃的男人走了,她心里缺的那一块,怎么补也补不回来,像是拼图缺了一块。
叶希将陆诺悠揽入怀里,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衫,也流进了他的心里,灼烫无比。
而门外站着的人一直没有走远,他听着路诺悠的哭声,神色如海,心像是被指甲刮一样的酸疼,左耳红色的耳钉流闪着暗华。
。。。。。。
陆志诚葬在青城墓园,与李若尧合葬一处,而随之而来的遗产也成了问题,陆志诚的总裁位置,陆家人是虎视耽耽。
张媛气不过陆志德的推脱,噼里啪啦的数落道:“董事会我提议大家推荐你当总裁,你为什么要推脱!名正言顺的,这些年你对陆氏的付出还少吗?”
陆志德刚毅的脸紧绷着,眼里喷出一些怒火,“大哥才走了多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让大家怎么想我,不明白的,还以为是我指使人制造大哥车祸死亡。”大哥陆志诚对他一直很照顾,而他有今天,也是陆志诚不藏私,一步一步教导而来,他怎么能忘恩负义。
“明摆着是陆诺悠害死的嘛,算了,你就顾念着你所谓的亲情,等着我们**两留宿街头。”张媛扭过头,愤怒陆志德的死脑筋。
“志蓉回来了,诺然也大了。”陆志德说完这句话闭口不言。
张媛一凛,陆志蓉可不是陆志英,去了美国那么多年,突然间回来,肯定不是什么亲大哥死亡,回来悼念,连陆老爷子死的时候,她都没回来。当年的事她不清楚,但听说陆老太太对陆志蓉心怀愧疚,陆志蓉明显又是站在陆诺然一处的,那么。。。。。。张媛眉拧成了一团,也没什么心思和陆志德再吵。
。。。。。。
驱着车,陆诺悠消化着从美国回来的大姑姑的消息,前世一直没有关于大姑姑陆志蓉的记忆,那么陆志蓉现在回来。。。。。。
前方突然闪过一个人影,陆诺悠紧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长空,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她稳了稳心神,下车查看,是仅有几面之缘的文雪。
医院的病房里,眼皮向上掀开,文雪黑幽的眼睛看向陆诺悠,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音。
“你血糖有些低,好好休息一下。”
见陆诺悠要走,文雪急忙伸手抓住陆诺悠的裙摆,陆诺悠回头,疑惑的看向她。
“我。。。。。。”文雪试着发出了一个音节,陆诺悠递了一杯水给她,文雪啜了几口,嗓子舒缓不少,文雪低着头,长睫低垂,“请不要告诉唐璜。”
“好。”等了片刻,陆诺悠以为文雪什么都不再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突兀的说道:“十七岁的时候,爸爸出车祸,撞死了人,自己也成了植物人,巨大的医药费和赔偿费用压在我们的头上,奶奶累垮走了,妈妈也劳累过度走了,只剩下我和爸爸。我辍了学,呆过酒吧,发过传单,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演艺圈,可是演艺圈里没有背景,没有运气,没有实力谈何容易。文瀚为了我付出得够多了,我不能害了他一辈子,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的人生还很长。反正都是睡,比堕落成妓…女幸运得多,我以为我能够撑下去的,可是文瀚丢下我走了,我还要撑下去,为了父亲,我必须得撑下去。可是,医生今天早上打来电话,告诉我,我爸爸他的心跳停止了,永远的离开了我!”
文雪豁然抬起头,“陆小姐,你能不能帮帮我。”
。。。。。。
朦胧而迷人的月色,星光点点。狭小的空间,交缠的两人,身体的热度加上月光淡淡的温度,让紧紧缠绕在一起的两人全身滚烫,汗水淋漓。
文雪咬着下唇,承受唐璜的狂风骤雨,她抓住唐璜的头发,缓解着,唐璜的头发,浓密而柔软,她的手抓住又滑过,最后抓紧了他的脊背。唐璜低着头,密密实实地吻着文雪,他带着胡茬的下巴将她娇嫩的嘴唇扎得红肿而刺麻。他将下巴下移,故意扎着她柔软的肌肤,让她蜷缩起身体,然后与他的身体更加紧密相贴。
唐璜看着文雪,她双眼迷离,肌肤泛着诱人的粉色,双腿绻起,粉红色的脚趾头晶莹剔透、嫩滑无骨,他枕着她的肩窝,在她耳边剧烈的喘息:“文雪,等我!”
说着他温柔地用舌头□着她白皙的脖子,文雪的眸子闪过一丝快得让人抓不住的嘲讽,闭上了眼,一起沉沦。
晨曦温暖的微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隐约可见床上伸出的四条形状优美的腿缠绕在一起,犹如连体鱼儿一般……
当一切都平息,房间里重归于寂静,唐璜缓缓睁开眼,光华四溢的眸子在晨光中那么明亮,却又显得莫测如海,他的鼻间净是她柔软身子的幽香,他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像是抓住振翅高飞的蝴蝶,折断,然后碾碎。
。。。。。。
“你说什么!没找到!”唐璜苍劲的脸上呈现出骇人的戾气,慢慢的,他唇边浮现出一抹轻笑,欣长的椎骨枕入椅背,骨子里溢出的气质分外的疏冷,指腹按压了一下鼻头,“让文雪的经纪人进来。”
“唐总。”文雪的经纪人VICK瑟缩了一下,缩着脖子,唐璜的怒气太盛。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唐璜幽暗的眸子深入黑洞,望不见底,“文雪走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
VICk瞧了一眼微仰着侧脸聆听的唐璜,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才说道:“那天,文雪听了你和瓷砖大王女儿顾小姐订婚的消息,突然说了一句,朱丽叶和罗密欧的结局一开始就注定是死,才能成全他们的爱情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