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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房门“咔嚓”一声关上,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过春喜埋在被子里脸颊。家立走了,心里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难受。
她不懂,她若是重要,为何他要走?
家立抵达青年家园A座1502之后,丢下行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这套两室两厅的房子是家立医院同事的房子,同事前几个月被外调到临市,一年半载回不来,于是便将这套房子交给家立看管。装修、家居、家电都是现成的,然而家立此时却觉得无比寂寥,空荡荡的房子安静的毫无人气,霉味充斥着鼻腔。
他抽了根烟便开始收拾行李。衣服挂进衣橱,生活用品放进厕所。为数不多的行李之中还有一张相片。相片里,家立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身边的春喜挽着他的胳膊,笑的天真烂漫。这是去年家立升做主治医师的时候春喜要求拍照留念的。
犹记得当时,春喜听到他升职的消息,开心的当下就买了一束鲜花拿到医院里给他庆祝,然后拉着他到医院的花园里拍照留恋。那些看不过眼的医生护士对着春喜冷嘲热讽,然而春喜倒是满不在乎的嗤笑:“有本事你们也二十九岁就做主治医师啊!”
她那副鬼灵精怪的模样他至今印象深刻,对着那些人做鬼脸,把人家气个半死,自己乐呵呵的没心没肺的傻笑。
春喜,春喜。
家立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把相框擦了擦,放在了床头。
…
春喜把家立给她的钥匙扣上钥匙扣,单独放在包包的内侧,然后对着镜子补了补妆。
朱倩雯啧啧赞叹:“终于会捯饬自己了啊,恋爱中的女人哪!”
今天许宁约了她吃晚饭,她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欢天喜地的约会去!
她抹完唇膏抿了抿唇,说:“什么恋爱啊,我还没答应他呢!”
“你再这么矜持小心人家没耐心不追你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多可惜啊。”朱倩雯笑笑。
春喜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句:“那种男人不要也罢!”
下了班,许宁来接她,问她去哪儿吃饭,春喜想了想说:“去中医院斜对面那间‘巴渝人家’怎么样?价格实在,分量又足!”关键是,家立常去那里吃饭,说不定能碰上他。她就是要碰上他,然后让他看看她如今正儿八经谈恋爱的样子。
许宁说:“别替我省啊,我又不是请不起,养活你还是很容易的。”
春喜瞪了他一眼,说的她好像猪似的!
两个人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春喜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的晃着脑袋。
许宁把餐牌递给她,“瞎看什么呢!点菜啊。”
“哦。”春喜选了几样最贵的,招来服务员点菜。
一抬头,就看见推门进来的程家立。
她缩了缩脖子,没由来的心虚,这感觉怎么有点像早恋的小屁孩被家长逮个正着?她开始后悔来这里吃饭了。
春喜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挡住半张脸,希望能蒙混过关,因为她跟家立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家立正在柜台点外卖,他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春喜。
然而家立最先看到的不是春喜,而是许宁,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正是上次在妇产科抓老婆去堕胎的那位“禽兽”。
本来倒没什么,可是家立的目光淡淡一扫,便看见坐在许宁对面的春喜,尽管她的脸被遮住了,但是家立还是认出了她。
家立的眼眸沉了几分,面色瞬间严峻了起来。家立没等外卖出炉,就直径走到他们的桌子旁。
他擒住春喜的手腕,脸色难看的把她拽起来,说:“你妈叫你回家,跟我走。”
春喜完全懵了:“啊?我妈?她叫我回家干嘛?”
家立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你走不走?”
“哦,哦。”春喜赶紧拿着包,跟许宁道歉:“对不起,我家里可能有点事情,下回……”
她还没说完,就被家立一路拽着离开了。
“你干什么啊!轻点!家立……”
家立有点火大的把春喜丢进车里,一踩油门一路开到她家门口。
二十分钟的路程,春喜才想明白自己被家立忽悠了。什么她老妈找她回家?真当她傻的啊!她恼火的说:“程家立你什么意思啊?破坏别人约会有意思吗?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他不行,你找谁都行就是他不行。”家立冷声说。
“为什么不行?我跟谁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让我找男朋友的,我现在找到了你又让我把人给踹了。你干嘛!耍我玩呢!”春喜发火了。
“麻烦你看人的眼光准一点,你长这么大脑子白长了是不是?”
霎时,春喜的眼框就红了,他不是第一次骂她笨,但是却是第一次骂的这么难听,嘲笑,讥讽,鄙视,厌恶。
她什么也没说,拿出手机给许宁打了电话。
“许宁,你上次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做你女朋友吗?我想好了,我愿意!”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甩开车门跑上楼。
是笨不是蠢
家立指骨分明的握着方向盘,眉目落上一层厚厚的挫败,他深沉的望着春喜渐渐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眉头微蹙,然后甩开车门追了上去。
春喜听见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她烦躁的加快了步伐,但还是被家立拉住了手腕。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却被家立一用力按在了墙上。
背后抵着墙壁,冰冷的触感瞬间浇灭了她愠怒的燥热,而她面前的人此时跟她一样,微微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黑乎乎的楼道里,家立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显得格外明亮,专属于他身上那淡淡的味道随着汗液被蒸发出来,萦绕在两人之间。
春喜感觉背后怔怔发凉,一颗心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有种别扭的情绪正在蔓延,她掩饰的吼道:“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家立气息平稳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听话,离他远一点。”
“我不!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我就是喜欢他!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阻止我跟他在一起?我就是傻就是笨就是没脑子了怎么样?但是他对我好!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春喜蛮不讲理的说。
扼住她手腕的手掌随之顿了顿,他低下头来目光平视她的眼眸,抿了抿唇:“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道歉。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必须离他远一点。”
他说的郑重其事,微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端,春喜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只觉得背后渐渐渗出汗来,越发开始燥热。她讷讷的反驳:“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家立皱起眉头,微怒。捏着她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微微刺痛了春喜。
春喜一怔,方才忍住的眼泪最终还是噼里啪啦的掉了出来,委屈的情绪随之爆发,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眶模糊成一片,但却盖不住她怨恨的目光。
家立蹙起的眉头渐深,抬手用指腹给她擦眼泪:“要哭就哭,再咬嘴巴就要出血了。”
话音一落,春喜就瘪着嘴放声大哭,一边抽泣一边瓮声瓮气的说:“你凶我……我做错什么了?是你让我谈恋爱的……为什么还要凶我……”
她的泪水越流越多,满脸都是湿漉漉的。家立索性将整个手掌覆上她的脸颊,替她抹去眼泪。拭去积聚的泪水,她的眼睛像泉眼似的,瞬间又流了许多。
他放弃,把她揽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我不是凶你。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险恶,没有谁会无条件对你好。”
春喜抽噎着,照他这么说,那他对她这么好,也是居心不良?
他停了停,又说:“你相信我,他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一点,恩?”
她挨着他的胸膛,他一说话,就嗡嗡的震动着,声音特别近。他循循善诱,像一个老师在哄骗不听话的坏学生。
哭的太用力,春喜把她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发泄出来了,其实她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她知道家立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但是她心里就是很不甘心。她吸了吸鼻子,趁其不备的使劲推开他,接着抓起他的手,狠狠的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咬完又啐了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便咚咚咚的溜上楼了。
他吃痛的皱眉,手腕上还沾着她的口水,望着似无尽头黑暗楼道,他忽然间烦躁的很。
到底要说多少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才能听话?难道要他眼睁睁看到她被别人欺骗,然后再惨兮兮的把自己关起来舔舐伤口?她长这么大,还没在感情上受过伤,他也见不得她为感情折腾自己。
…
春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运气可以这么好,前一天当着家立的面答应了做许宁的女朋友,今天就撞见他搂着一个清纯的女孩与自己擦肩而过。更狗血的是,那女孩还是她的初中同学。
她愣了一下,顿时产生一种厌恶感。她撇撇嘴正要走,那女孩就叫住了她:“顾春喜?真的是你吗?”
春喜硬着头皮回头对她笑了一下,她真的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该怎么说呢?她甚至不记得那女孩的名字。
女孩有点激动的抓着春喜的手:“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初中同学啊,坐你旁边那组的陈颜。”
春喜偷偷瞄了眼陈颜旁边的许宁,发现他的目光越过她,若无其事的飘渺。春喜干笑两声说:“记得记得!人称‘陈阿娇’嘛!”
陈颜喟叹:“好多年没见过你了,你怎么都没变啊!”
春喜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而许宁依然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她越来越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别人花言巧语几句,她就傻乎乎的往虎口里钻!她此刻太赞同家立的说的那句:她长这么大脑子是白长了!
一颗邪恶的小种子瞬间在她的小宇宙里爆发。她是傻!但是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春喜渐渐收起笑容,不再理陈颜,而是转头深情的看着许宁,然后缓缓开口:“许宁,玩够了回家吧,儿子今天还吵着要你陪他去游乐园。哦,对了,你大前天定的那箱杜蕾斯已经到货了,回去带几盒再出来玩,免得残害人家黄花大闺女,现在打胎什么也挺贵的,先申明啊,这钱我不会出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围观的某些人已经不厚道的扑哧笑出来了。
春喜望向瞠目结舌的陈颜,俏皮的笑了笑,靠近了些说:“他喜欢重口味的,你小心一点啊。”
说完,她看都没看许宁一眼转身就走。没走几步,身后便“啪”的传来响亮的一巴掌,然后是陈颜的脱口大骂:“你下流!人模狗样的还想追我?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要脸的东西!还跟我说我是你初恋?你他妈还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啊?儿子都有了还跟我装纯情!许宁,我告诉你,你今天不下跪跟我道歉我决不罢休!”
春喜死死咬住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破功了。知道陈颜为什么人称“陈阿娇”吗?因为她为人泼辣刁钻,刻薄无礼,整一个公主病,谁要得罪她,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春喜加快步伐闪进转角处才停下来,她靠着墙捂着肚子大笑不止,脸颊红红的,眼波流转。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邪恶!笑够了,她喘着气给家立打电话。
“家立,你什么时候下班?我今天心情好,给你做一回不要报酬的保姆!”
电话那边没声音,春喜奇怪的“喂”了一声:“你在听吗?喂!”
半晌,电话里传来路边摊的吆喝声,奇妙的是,那声音似是在电话里,又像在耳边,两重声音,清晰无比。春喜还在疑惑的时候,家立忽然说:“我在你后面。”
春喜一愣,一回头,真的就看见家立了。他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