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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包子,你的身板虽平,但怎么说也不该随意让人看了,我听说你们汉人女子最讲究非礼勿视,可看都看了,又能如何?要不……你把我的眼睛挖出来?”
“……”玉蛮的脸早已经烧得通红,偏生这家伙非要提这事不可。
“还是……你想让我负责?此事虽有难度,但也未尝不可,说到底是我不对在先……咦,小包子,这荒山野岭的,出了山就是荒漠,你是如何只身来到这的?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你说来与我听听,我既看了你的身子,自然对你负责到底……”
“不……不用了!”玉蛮从来就是个聒噪的人,可还没见过竟比她还啰嗦的人,偏偏那人非要跟在她后头,她在前头埋头走着,他就在后头慢悠悠地跟着,她走得满身是汗,他浑身湿嗒嗒地滴着水,明明两个人都狼狈得很,但他却依旧闲庭散步一样,自在得很。
玉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阿爹说了,人心险恶,这人看起来虽没什么恶意,可玉蛮还是害怕和人打交道,自然是能躲得远远的最好。
身后的人轻扬着唇角,一点也不介意玉蛮这无礼的态度,看着玉蛮那气急败坏却又通红的耳根子,迦昱靡眼底的笑意更深……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他笑着问道。
“不记得!”玉蛮气呼呼地回道,脚下不停。
“小包子,你可真是没良心……”身后的人忽然脚步一停,幽幽轻叹,玉蛮心底没来由地一揪,好像自己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一般,疑惑地跟着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澄澈无暇。
“你既不认得我了,就算我白替你担心了那么久。”迦昱靡摊了摊手,转身就往反方向走,真真是没良心的小丫头,亏他还替她担心了那么久,担心她犯了事被人捉去了,又担心她这傻呼呼的性子被人骗了也不可知。
“哎你……”玉蛮跺脚,苦恼地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她明明不认识这个人,但眼见着他那一脸失望的模样,玉蛮却又还是忍不住焦急起来,哎了一声,玉蛮终于还是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拽住那人的衣角:“你说我认得你?”
此刻,那淡红的薄唇正在轻轻上扬……
040 乌孙皇子
迦昱靡的袖子被玉蛮拽住了,他微微挑眉,转过身时,俊脸上却又已经刻意地板了起来,细长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人的时候,一股桀骜而美艳的韵味便油然而生,让人无端端地感到脸红心跳。
的确是美艳,桃花一般的眼睛,即使是再好看的女子也没他那般轻易让人脸红心跳,可偏偏这美艳带着一股硬气的风骨,尊贵,而傲慢……
玉蛮一愣,指尖向触电了一样立即缩了回来,却被那只湿嗒嗒的修长的手一把握住,一大一小,两人像是对峙一样,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玉蛮急急忙忙地抽了几次手,都没有挣脱成功,憋得整张脸都红了,气呼呼地瞪向他,不料这一抬头,在他眼底望见的,却不是最初的戏谑与玩味,而是令人心底一惊的幽深绵长,这样一双刻意透视人心的眼睛,美艳不可方物,但此刻看人的眼光却那样锐利,甚至带了刺。
玉蛮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上好像有无数道针刷刷刷刺入,这样犀利的审视的目光,在哪见过呢……
“小包子,你在走神?”
俊脸再一次拉进,呼吸的热气喷洒在玉蛮脸上,吓得玉蛮惊慌失措,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把脸凑过来。
此刻他看人的目光已又是那般盈盈带笑,那一瞬的幽深绵长,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我……我好像见过你!”玉蛮看得一呆,脱口而出:“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唔,可以这么说。”迦昱靡点头,脸色也有些困惑,这丫头这么兴奋作甚?
“那……那你认识它吗?你还记得玉蛮吗?!”玉蛮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金色小匕首,那双眼睛一闪一闪的,闪耀得比星星还要灿烂,整张小脸也因为兴奋而跟着变得红扑扑的。
“唔……你果真贴身带着它。”迦昱靡有些不屑地扫过玉蛮挂在脖子上的金色小匕首,这东西他当然记得,这丫头把它当作命根子似的揣在身上,如今她落魄成这副德性,这东西竟然还在她身上。
“你是谁?”玉蛮又兴奋又狐疑,印象中,她的昱哥哥笑起来顶好看顶好看,她见到昱哥哥笑的时候,只觉得天地都跟着失色了。可当年她尚且年幼,昱哥哥的长相在她的记忆中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这三个字就好像一个深深烙印在她生命中的符号,是她执着追求的梦想,她努力地去回想关于昱哥哥的一切,可除了昱哥哥那句“待你长大便来接你”的承诺和这个她视若珍宝的金色小匕首,关于昱哥哥,就只剩下他嘴角,那让她失了心魂的弧度,还有,还有那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将她接住的潇洒身影……
迦昱靡挑眉,似在深思,自己好像的确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告诉过这丫头自己的名讳:“迦昱,你可以唤我迦昱。”
“迦昱……”玉蛮噢了一声,乖乖点头,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慢慢的,她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奇怪,惊讶得猛然抬起头来,抽空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哆哆嗦嗦地直指对方:“昱……你是昱哥哥吗?”
“小娘子非要这么唤我,也未尝不可。”迦昱靡笑眯眯地挑唇,他虽不知道这小包子为何要这样唤他,但听起来倒也挺新奇的。
玉蛮的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大概是一时被他的桃花眼给迷惑住了,心里那怪怪的感觉忽上忽下的,可就是说不清楚,她很沮丧,十分沮丧,为什么会沮丧呢,见到昱哥哥应该要高兴的,难道是因为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昱哥哥而沮丧,对了,一定是因为这样!
“小包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见玉蛮傻傻地看着自己,迦昱靡忍不住轻笑,曲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敲了敲。
“唔……”玉蛮呼痛,嘟着嘴,委屈万分地捂住自己的脑袋,提到这事,顿时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一时间泪光盈盈。
“打疼了?”
暖暖的手捂住了玉蛮的脑袋,他的手指细细长长的,指节处有茧,显然是长年射箭骑马的人,可脑门碰上他的手指,还是觉得光滑得十分舒服,修长的手指在被敲红的脑门处轻轻地揉了揉。
玉蛮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阿爹,阿爹不要玉蛮了,狼兄,狼兄也有漂亮妻子了……”
“原来如此……”迦昱靡点了点头,忽闻林子外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动静声,难得地带着一丝柔光的眼眸蓦然一敛。
玉蛮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当即有些怯怯地缩了缩脑袋:“你怎么了?”
迦昱靡收回视线,轻轻拍了拍玉蛮的脑袋:“没什么。你既已无处可去,不如跟我回赤谷城?”
“跟你?”玉蛮的手指在衣角绞啊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那里……好玩吗?”
“有肉吃。”迦昱靡失笑,一语中的,戳中玉蛮最关心的问题。
玉蛮脸一红,气呼呼地瞪了回去,她什么时候问这个问题了?
“走吧。”迦昱靡忽然松开了玉蛮的手,迈开脚走在前面。
玉蛮看了看他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深山,还是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昱……迦昱,赤谷城是乌孙王都,你是乌孙人?”
“怎么,小娘子不叫我昱哥哥了?”迦昱靡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的倒也不少……”
“那当然。”阿爹成日逼她看书,有些东西死记硬背也记住了,倒不是她真的知道不少东西。
玉蛮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忽然间就改口唤他迦昱了,总觉得昱哥哥那三字忽然有些难以蹦出口,所以她选择直接忽略了迦昱靡的第一个问题,就连他戏称她为“小娘子”都直接给忽略了。
“那你是有钱人吗?”
迦昱靡眯了眯眼睛,这丫头问的问题还真直率,他认真地思考了半晌:“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倒也可以。等回到了乌孙,你要吃多少肉就有多少肉。”
他身为乌孙皇子,应该算得上是个有钱人吧?
吃肉……
说到这,玉蛮的肚子果然咕嘟咕嘟作响……
041 那个残废
出了林子,玉蛮惊讶地发现原来不止迦昱一个人,那些人……是否可以称得上是他的仆从?因为他们看起来对他的态度很恭敬,也许就像狼兄现在当了狼王,走到哪后面总会有几只跟屁虫一样耍威风吧,看来迦昱真的没有骗她,他真的是有钱人。
“迦昱靡大人。”
那些人见到迦昱浑身是水的狼狈样,先是一惊,见到他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立即恭敬地行礼。
“嗯,回去吧。”迦昱让仆从给自己送上厚厚的斗篷,顺便也给玉蛮披上了一件。
他们这才见到迦昱身后竟然跟着一个衣履狼狈的小丫头,众人皆面面相觑,颇感意外,却碍于迦昱在场,自然不敢多问。
迦昱将玉蛮抱上了马,随后自己也翻了上来,就在玉蛮身后入座,修长的手臂将她圈在了中间,谨防她掉下去。
大概是玉蛮身上带着狼的味道,她一靠近,他们的马就开始不安了起来,要玉蛮坐在马背上,那马不崩溃才怪。
迦昱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哄得身下暴躁的骏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就连玉蛮都看得啧啧称奇,暗叹这匹马一定是母马,因为迦昱的那双桃花眼实在是太会骗人了。
“迦昱靡大人?我们就这样回去吗?”迦昱的从仆面色有些古怪地请示道。
迦昱忽然眯了眯眼睛:“难道你们要在这里继续耗下去吗?父亲大人的寿辰就在这几日了。”
“可是……如果昆莫大人知道您将近来颇让人不安的狼窝给剿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里离乌孙的疆域不远,这群嚣张的狼数量庞大,已经开始威胁到乌孙商道上的安危了,不少进出乌孙的商队都在抱怨这附近越发危险,昆莫也对这些狼颇为头疼。
“你们可看见狼的影子了?”迦昱挑眉,分明是那样慢悠悠的语气,却听得人莫名地感到毛骨悚然。
“迦昱靡大人,这……”
“回去。”迦昱懒洋洋地勾起唇角,温温柔柔地拍了拍母马的背,那马便像通人气一样奔了出去,那高昂的脑袋,分明是在耀武扬威,狐假虎威,装模作样,装腔作势……
迦昱既然这么说了,众人只得噤声。
昆莫大寿在即,迦昱靡大人却仍游历在外,毫无归心。他们好不容易将迦昱靡大人找着了,劝说迦昱靡大人为昆莫备份寿礼,迦昱靡大人显然对这事也一点都不上心,果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一行人出了深山,日夜往乌孙首都赤谷城赶去,好在这一回迦昱靡大人没有在危难他们,让他们长长地松了口气。
玉蛮坐在迦昱前方,身下的马儿跑得飞快,冷风和细沙向小刀一样割在脸上,让玉蛮不禁拽紧斗篷,往迦昱怀里缩了缩,好歹用他的身子挡挡风沙。
方才玉蛮听到他们谈论着要剿杀狼窝,吓得玉蛮胆战心惊,她有些不满地嘟着嘴,扯了扯迦昱的衣服,迦昱不得不边策马边压低了身子凑到玉蛮脑袋旁,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小娘子有何指教?”
玉蛮一听他这称呼,脸上立即滑下数条黑线,脸色微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可不记得昱哥哥以前也这么没个正形的,但想到正事,玉蛮还是选择自动忽略了这个称呼,脸上带了些揣揣不安:“昱……迦昱,你们为什么要杀狼,狼是好狼,我们狼可好了,不要杀我们……”
迦昱好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