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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含清脸上玉色轻柔,垂眸不软不硬的答道:“救命之恩,理当面谢,谈不上什么投机不投机,表哥多虑了。”前面投机两字格外一顿,还特别加重了音调,听着着实怪异,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耶律楚飞的唇边便也多出来一个隐约的弧度。
耶律楚雄没有答话。木含清微微抬眸,见他的手正轻叩案几,目光沿着手臂而上,却见他眸光迷蒙似在深思一般,目不转睛的正盯着自己。
木含清侧了首,低头拿起茶杯,径自饮茶。
“上次感谢表妹题诗赠扇,表哥一直想好好表达谢意。”耶律楚雄盯着木含清执杯的玉指十分亲昵的说。
木含清心里一阵别扭,这人怎么这样颠倒黑白?明明是用哀兵政策使自己不得不在扇上题诗,现在这么暧昧的一说,好象两个人有多么亲密似的。
微蹙了黛眉,既没抬头也没搭话。
第六十四章 锋芒
看着那滑腻白皙的柔荑,耶律楚雄眯了眯眼睛,薄唇扬起一条轻佻的弧线,声音更加柔婉宠溺:“可惜那些寻常脂粉珠玉都配不上表妹的倾国容颜,表哥也不敢再唐突佳人。前几日上林苑遇险,表哥一颗心都生生都吊起来了,过两日便是赛马盛会,所以特地给表妹送来一件护身之物。”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大不过手掌的锦囊,斜睨了面无表情的耶律楚飞一眼,伸手向木含清递过来。
也不放到几案上,就那样手悬在半空,扬眉而笑看着木含清,明显是要她伸手去接才会放下。
“多谢表哥记挂。几句诗文算不得什么,表哥毋须如此厚赐。”木含清凤目沉静,淡淡抬头和他直视,那熠熠幽深的后面是无形的清锐,竟使得耶律楚雄微微一怔,想不到淡定柔弱如水般的佳人也有铮铮刚性。
“赛马盛会人多繁杂,表妹平安为上,这件金丝软甲乃不可多得的异宝,能避刀剑烈火,表妹还是收下,穿在身上也是表哥一番心意。”以为木含清不知道锦囊里是什么,所以推辞,耶律楚雄笑着解释道,越说话语越是柔情,听得木含清一阵恶寒。
恼他故意暧昧不清,木含清用柔雅恭谨却不带多少感情的声音说道:“表兄一国亲王,永乐不过蒲苇弱质,实在不值得这样的异宝,还是表兄用合适些。”
竟这般不给面子,耶律楚雄眸光转暗,扫了一眼一旁低头饮茶的耶律楚飞,似笑非笑的道:“可是有人和表妹胡说了什么,以致表妹这般错会表哥的一片好意?”
一旁的耶律楚飞一凛,身上滑过一缕怒意的气息,但很快便消逝无踪,恍如无闻般径自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木含清淡淡笑道:“永乐每日幽居深宫,耳目闭塞,表哥此话从何说起。”
耶律楚雄眯眯眼睛,薄唇微扬:“既然如此,表妹为何连一件金丝软甲都不肯收下?难不成表哥的心意就不是心意?还是别人的面子大些?”
这人,从见面起就让人感觉不舒服,那眼中、话里的张扬霸道总是咄咄逼人,木含清眉梢轻轻一挑:“既然表兄这样误会,那臣女收了便是。”既然这样挑衅要我收下,那就暂且收了,把它送给你母后总可以了吧。
闻言,耶律楚雄扬起薄唇,眼中媚光闪过,缓缓把手中的锦囊放到木含清伸出的掌中,说道:“那就谢表妹收下了。请表妹记得,本王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说着,桃花眼盯着木含清清丽如花的素颜,若有所指。
“自信也是好事,小弟祝王兄心想事成。”放下手中玉杯的耶律楚飞长目微挑,脸上温雅中含着锋锐,淡笑着说道。
想不到他会插了这样一句话,耶律楚雄微微错愕,然后桃花眼一眯,笑得很是张扬:“借二弟吉言。有些东西为兄志在必得,还请二弟见谅。”
耶律楚飞淡淡哼笑了一声道:“王兄客气,小弟奉陪便是。”
二人皆取杯饮茶,没有再说话,临去也不过拱手而已。看着他们的背影,木含清垂眸暗叹,漠北太子一事没有明确结果,所以朝廷上下已是暗流汹涌,刚才兄弟两人简单的几句话,又那里只是为了眼前小事?
此后,耶律楚雄、耶律楚飞兄弟和琬云姐妹都曾又过来凝光殿,见木含清神情恹恹,再三嘱咐了内监、侍女好好服侍,没多打扰便也就去了。木含清倒是静下心来,好好翻书看了会儿漠北的民风民俗,了解了赛马盛会是怎么回事。
那日,因为赛马盛会的举行,宫里有身份、地位的妃嫔也被允许出席,所以端静皇后下懿旨免了景坤宫的请安,让大家有时间准备。
木含清用过早膳,正歪在几案旁翻那本剑谱,端静皇后笑着走了进来:“我看这宫里最悠闲的就算你了,竟然还有心看书呢。”
木含清忙起身行礼,端静皇后一把拉住了,转头对后面跟着的丹珠说道:“快拿进来,侍候公主更衣。”
丹珠和后面的侍女俯首答应,端静皇后笑着说:“姑姑要让永乐成为草原上最美最艳的花朵,快去吧。”
第六十五章 盛会
木含清答应一声,随侍女走进卧寝。
这是一套朱红色的骑装,但又与骑装不同,箭袖窄身的衫外,另有素色软烟罗的织锦蹙金绣套衫,披帛长长逶迤在身后,竟是宜宫装宜骑马的华裳。
穿在木含清身上,瞬时恍如江南一泓碧泉,婉转融汇了塞北的淡淡春山,刚中带柔,柔中有刚,艳色中暗敛冰雪清泠之态,秋水顾盼之姿,莫说周围的侍女,端静皇后也移不开眼睛。不由赞叹道:“艳而冷清,媚而英气,永乐之美,无可言喻。”也难怪见到的人不论男女无一例外的倾倒。
木含清俯首施礼:“谢姑姑费心。”
抬起眼睛,看见端静皇后的九凤朝阳宫装,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华服,不禁微微一怔,那朱色、那衣料竟是一般无二般华美耀目,不由轻声道:“姑姑,永乐惶恐,这是否,不妥?”
端静皇后笑笑,精致的妆容里扬起温润的笑容,不在意中暗含锋芒的道:“姑姑既然给你,只管穿着就是,不必在意。”
木含清心里一动,但依旧面如止水,低低应了“是”跟在皇后身后出景坤宫上了软轿。
一顶顶宫车、软轿停在承先门前,有幸参加赛马盛会的后宫嫔妃们或兴奋或凝重,静静等候,看到皇后的翠盖绣金凤八宝宫车来到,跪的跪,俯身施礼的施礼,皇后淡笑着叫起,众人起身抬头却看见了皇后身后正给众宫妃行礼的木含清。周围满满的人,竟一声也不能出,一片鸦雀无声。
半晌回神,一片低低抽气声中还是德妃笑着说道:“几日未见,公主越发的艳色脱俗、清丽隽秀了,骤然看见,竟难以拿开眼睛呢,无怪皇后姐姐爱逾珍璧。”眼睛扫过木含清所着的衫裙,微微一愣之后唇角暗扬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
众宫妃亦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夸起木含清的美貌来,木含清垂眸静立,皇后淡笑着并不答言。
正纷乱间,一行云罗伞盖逶迤而来,内监尖细的声音传来:“皇帝陛下到。”众人静悄悄跪了一地,都蓝帝一声“平身”,众人待御驾过了方起身,按礼仪先后坐进了自己的车轿,向宫门而去。
宫门外,三千虎贲卫锦衣戎装,高头大马,文武百官整整齐齐排班,按品级身着锦缎冠袍,恭肃端立。另一旁是各府家眷内外命妇,大妆朝冠,珠环翠绕,也是鸦雀无声立在各自的车轿马匹旁边。
虎贲卫前驱,龙骑卫善后,刀枪林立、盔甲鲜明,护卫着漠北的帝皇和宫眷、百官及眷属,浩浩荡荡向上林苑而去。
安昌城大街万人空巷,从王宫正门直到上林苑,每隔十步便立了一个锦衣卫士。御驾所过之处,平民百姓和甲胄鲜明的卫士跪伏一地,真是天家威仪赫赫。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木含清正感叹着,却看见耶律楚飞和琬云银鞍白马正陪了铁木太子和夜慕枫从车轿旁驰过,俱笑着微微颌首和纱帘内的木含清打招呼,后面是一身青衫的靖王和毛色黑如墨矫健如游龙的墨龙。
驰过车轿时,不见有任何动作,但木含清却突然听到了他沉定的声音轻轻传来:“多加小心。”短短几个字,静静落入心间。未及思量,只见风拂起他的衣角,扬鞭拍马,绝尘而去。
上林苑四围金边绣龙旗高高飘扬,仪仗整肃,龙骑卫甲胄鲜明,刀枪护立,木含清下车时已是人头涌动,马嘶人喧了,原来参加赛马盛会的不止内廷和大臣,还有临近安昌的不少部落头领和朝廷分封的汗王。离得远的,从收到朝廷旨意便起身赶来,并在上林苑安下大帐住下来。
虽然人数不少,但安排井井有条,草原上扎起了无数的帐篷,中间的黄顶大帐是都蓝帝的主帐,围着主帐左侧是诸侯王、部落首领,王子和朝廷大臣的帐篷,右侧则是皇后和宫眷及随行女眷的帐篷。龙骑卫在外围团团护卫,恍如行军打仗般布局明了戒备森严。
知道自己这张妖孽的脸处处被人注目,下了车轿,木含清就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不大的帐篷就在皇后大帐之侧,里面已收拾的停停当当,看她走进来,几个侍女忙俯身行礼,木含清抬手免了,坐下来暗暗思量,这三日的盛会自己如何才能免了引人注目,难道真的要在帐篷里一直呆坐?可惜了越影,宝马良驹跟着自己反而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想了半晌,忽听帐外一声骏马嘶鸣,接着几个人影闪过:“不知多少人翘首盼望想看草原上最美的花朵,你倒好,竟然躲起来面也不露,那些草原勇士可都坐立不安呢,还不出来?”
第六十六章 熟悉的身影(1)
那爽朗清脆带着笑意的声音很是熟悉,木含清抬头,只见耶律琓仪和琬云姐妹一身骑装,手里拿着马鞭走了进来,沉鱼满面笑容跟在身后,越影shuo大的头颅从帐篷门口的帘幕侧边伸进来,大眼睛闪啊闪的看见木含清。
木含清惊喜的站起身,和她们打过招呼,笑着走出帐篷,才发现帐篷外还有几个年轻貌美的骑装女子,旁边站了一地的人,侍女、侍卫。
越影温驯的站在帐篷旁边,木含清走过去,用手指梳理它散乱的鬃毛,越影时不时把温热的鼻子凑到她的手边舔一下。
沉鱼丢过来一个苹果,嘴里嘟囔着:“真是越吃越馋。”越影飞出一个挑衅而狡猾的眼神,把苹果咬进嘴里。
回过神来,一个黄色骑装的女子上前几步,看着木含清扬声道:“这是你的马?”
木含清回头,见她高鼻深目,带着几分骄傲火辣和草原女子才有的明爽率真,淡淡笑道:“是,它是越影。”
女子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身旁的伙伴,转头道:“这可是汗血宝马,真是你的?”眼前的女子美的天地失色、娇柔妩媚楚楚动人,似乎弱不禁风般,怎会驾驭这样的烈马?
木含清未及回答,耶律琓仪站在帐篷门口笑着开了口:“云凤,怎么,不相信永乐公主的话?”
云凤眨眨眼睛,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就是那个传奇般的永乐公主?几人一起给木含清俯身施礼:“臣女参见公主。”
“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木含清淡笑着客气的叫起并打了招呼。
“姐姐还不知道这几位是谁吧,”耶律琬云笑着说:“这位是襄王、审密老将军的千金云凤姐姐,这位是相府千金乌云珠、这位是吏部尚书府千金豁真。”
原来都是名门闺秀,木含清笑着一一招呼了。
这时,一阵牛皮大鼓和仪鼓的敲击声传来,大鼓低沉,仪鼓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