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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儿你的礼物呢?”见耶律楚飞淡淡扬眉,唇角轻笑,却袖手为礼不见动静,都蓝帝循循善诱的问道。
“儿臣的礼物已经奉上了。”耶律楚飞的回答让都蓝帝一愣:“朕未曾见啊。”
耶律楚飞俯身问道:“今日宴上多了几样从未见过的菜肴,父皇可曾留意?”
“哦?”都蓝帝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御案。今日的御膳除去肉食,多了一味极为爽脆可口的素菜,凉拌的酸脆微辣,很清口;与肉食同炒的颜色鲜亮,口齿留香,看来是做法不同,材料却一样。刚才自己还想有新菜,御厨很是尽心呆会奖赏呢,原来是二儿作为。
遂点点头:“不错,此肴爽脆,合以肉食,别有滋味。”
耶律楚飞点头:“此菜名唤‘如意菜’,乃是黄豆浸入温泉水所生。我漠北日常饮食以肉类为主,素菜极少,此菜做法简单,仅需几日便可食用。而且此菜消气和胃,祛湿清热,对身体极为有益,漠北多豆类,且廉价,儿臣恳请父皇将此菜之做法颁行天下,以利民生。”从袖中取出一本奏章举之齐眉。
都蓝帝用银箸夹起一棵菜,细细看了看,黄首白尾,形似如意,不由笑着颌首:“王儿用心,朕准你所请。”拿过总管捧上的奏章翻了几下:“想不到这小小的豆儿竟能解决我漠北素菜不足之苦,来人,赏!”
耶律楚飞跪了谢赏,“儿臣祝父皇一生如意。”手里拿的,是刚才跪在脚边的内侍手里捧着的一个平底的玉钵,里面一丛脆嫩碧绿的豆芽正生机勃勃。
从此漠北的豆子再不是廉价的马料,一跃成为餐桌上不可或缺的如意菜。又因为是皇帝圣旨推行,百姓又称其龙须菜。
今年两个王爷的寿礼都别出心裁,下面的诸大臣明白,东宫之争正悄无声息下暗流涌动。
木含清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正颇为烦恼。靖王的若无其事刚令她安下心来,对面平城太子身旁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却一直紧紧盯着她,面上似悲似喜神情复杂。
手指在广袖之下轻轻握紧,木含清尽力忍下心里的不自在,这人,目光灼灼,怎么这样紧盯着人呢?
好不容易宴会散了,回到凝光殿,木含清已经汗湿重衣,沐浴后换了衣衫方才觉得舒服了些。
这靖王在殿上分明已认出自己,却没有吭声,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打算?是纠缠,还是罢休?此事如果传回北安王府,那雄兵在握的北安王又会是什么想法?安澜朝廷会怎样处理和北安王的这笔糊涂账?如果靖王质问,自己是承认不讳还是咬牙否认?……
叹口气,不管如何选择,都是麻烦。正想的头疼,侍女来报:“启禀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木含清应了起身迎出门去,端静皇后已经急匆匆踏了进来,一见木含清就欣喜的笑着:“永乐,你看谁来了!”眼角微红,仿佛刚刚喜极而泣过一般。
木含清闻声转头,皇后身后闪出一张熟悉的面庞。
第五十五章 哥哥
平城国都城南平城是典型的南方水城。所谓四面荷花三面水、一城春色半是花。气候温和,风景秀丽,河湖密布,水波粼粼,鸢飞鱼跃,游船穿行。更是自古喜植荷莲,河面绿叶亭亭,湖畔垂柳依依,杨柳荫浓、荷花满塘,远山近水与晴空一色,犹如一幅巨大的彩色画卷般优美宜人。
平城立国的前身是平南国,战乱时王室昏庸,奸臣当道,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后节节败退之际,原为护国大将军的三军统帅铁木真被手下黄袍加身,拥立为王,绝地反攻,居然用南地多水之利击退安澜兵马,遂成鼎立,稳居西南。几年经营,国力大增。
南平城三面环水,城内也是河网密布,平常人家甚至以小船进出。初来乍到者很难辨认方向和位置。
但是在城里,有两个地方是无人不知的。一是建于马鞍山下的皇城,另一个是建于小西湖边的护国公主府。
说起这个以皇帝登基前的名号护国为封号的公主,平城人无不交口称赞。十年前,平城立国之初与安澜打的最艰难的一仗,眼看箭尽粮绝时刻,当时年仅九岁的护国公主铁木华筝向父亲献策,草船借箭、挖莲藕为粮,堪堪转败为胜,避免了一场国破家亡的惨剧。
铁木真为奖赏女儿聪明奇智,特封以护国为号。及至长大,不仅姿容俊秀,而且不爱红妆爱武装,竟是带兵的好手。睿武帝和谢皇后仅此一子一女,爱逾性命,竟就让女儿做了京城禁卫军统帅,成了平城乃至天下的传奇。
眼看女儿长大,皇帝和皇后为了遴选驸马苦费心思,但公主扬言,非天下英雄不嫁,一拖就拖到了十九岁,皇帝皇后急得唉声叹气,护国公主却依旧较场练兵其乐融融。
忽一日,禁卫军在城中抓了一个打死人的少年,据说是一家富户的下人,看不惯街头混混欺男霸女出手误伤。
南地民风雅致,就算打架也习惯对骂而已,少有打架致死的事件。于是护国公主亲自主审,不想,竟一眼看中了这个破衣烂衫、浑身脏污但容貌俊秀、气质高贵的罪犯。于是直接就拉回公主府,沐浴更衣之后,便留在身边做了近卫,细细观察之下,竟是文武全才,不由大为倾心,奏明父皇母后,招为东床驸马。
新婚燕尔,侬我情多,少年才对妻子吐露真情,原来竟是三吴的失国太子夜慕枫,被仇人追杀逃到平城,化名凤昭明,隐身富家做奴仆藏身。
公主益发怜惜,夫妻感情越发浓密。
前些时日,在漠北的间人密报,说漠北国寻得三吴永乐公主,夜慕枫欣喜不已,所以撺掇太子出使,自己随从来了漠北。
长庆殿上一见木含清和母后绝似的容颜,当即失态;酒宴之后,便递手本暗地请见皇姑母端静皇后,一说来意,皇后大喜,拉起侄儿便来了凝光殿。
挥退侍女从人,端静皇后一手拉着一个,喜极而泣:“你兄妹团聚,姑姑也放心了,想你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当可安慰。国破之后,昭明为何不来漠北,反而南去?”
夜慕枫低低叹了口气:“姑姑可知三吴为何如此不堪,几个月便城破国亡?实在是父皇被人蒙蔽!兵马大帅便是心怀异心的佞臣,暗通敌寇,焉有不败之理?”
“哦?姑姑只听说兵败如山倒,原来竟是这样的缘故?这衣冠禽兽是何人?”端静皇后沉声问道。
“姑姑可听说安澜山贼张凤坡?正是此人。三吴国破,此贼谋求自立,却不料被安澜乘机打败,只好藏身做了山贼。侄儿一直被他的人追杀,安澜漠北临界处又是他的地盘,所以侄儿不敢冒险来找姑姑。”
看着眼前和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木含清心里情绪复杂,无怪乎长庆殿上看着有些似曾相识,原来自己和这个“哥哥”的眉眼间的确带着几分相似。
华彩的琉璃灯光下,夜慕枫的肤色略显白皙,微挑的眉下一双细长凤目,虽沉静,却浮沉中轻扬光影万千,发散着极尽妖娆的蛊惑,配上挺直鼻梁薄薄红唇,搭配的几近完美。一个男儿容貌如此,怕是连寻常些的女子也要自愧弗如。
他手里握着一盏玉杯,在木含清看过来的时候,轻扬薄唇,笑得极为温柔宠溺,声音里也是柔情万种:“妹妹……”
木含清轻轻的笑笑,低低唤了声:“哥哥”,便又垂下头去。
剞?“看来这些年,妹妹已经把我忘了,枉哥哥小时候疼你,父皇罚你抄《列女传》每回都是我帮忙;刚才初见面,还拿眼睛瞪我呢。”夜慕枫亲昵的说。
书?不防他提起往事,木含清一愣,忙抬起头笑着说:“怎么会呢?这些年苦了哥哥了。刚才是妹妹不好,改天任哥哥责罚,怎么都行。”
网?夜慕枫轻笑,眼底满是笑意:“当真?”
好象有个哥哥也不错呢,至少可以放下戒备开开玩笑,木含清挑挑修眉:“嗯,我说到做到。”
夜慕枫看了看端静皇后,皇后也轻笑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妹。嘴角扬起个好看的的弧度,夜慕枫拖长声音道:“那好……罚抄十遍《列女传》。”
“啊?”木含清皱眉,苦着脸撅起嘴说道:“太狠了些了吧,换别的好不好?我宁肯去花园拔草”
夜慕枫看着她的模样哈哈大笑:“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被父皇罚去花园拔草的事?哈哈,你去帮忙,可是把花都拔掉了,记不记得被母后称作摧花手呢。”
脱口而出的话,谁知竟也是这个身体少年时的记忆。木含清看着夜慕枫,无奈一笑,听他说出摧花手的丑事,狠狠瞥了一眼过去,又不能反驳,只好站在那里赌气瞪着他。
很少见到她这样娇俏的小女儿情态,端静皇后面含淡笑细细看着她。
平日里这个艳色无双的女子虽常带笑容,但那淡淡风华中总有着疏离和漠然。此时的她温柔婉约,风华无限,淡淡光晕中媚色无边,看上去格外的动人。她不免有些感慨,老天将倾国的美丽和无双的才华全都给了这一人,她的一生又不知会是怎样的传奇?
第五十六章 上林苑
夜慕枫笑够了,见木含清正扬眉看着自己,柔媚中带着几分调皮一丝娇宠,眼中目光顿时转柔:“听说妹妹骑术非凡,还得了匹宝马,改天哥哥陪你去骑马可好?”
木含清一喜,扬眸浅笑,看了看皇后轻轻问道:“真的?”
端静皇后和夜慕枫都笑了:“自然是真的,哥哥何时骗过你?”
端静皇后也道:“漠北女子不同于江南,个个擅骑能射,让琬云也陪你去。姑姑知道,比起外面的自由和热闹,皇宫深苑确实规矩繁多生活单调。这些日子也拘束你了。”
想到终于又要见到越影,木含清心里升起浓浓的喜悦,不由唇角一弯,花颜绽放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霎时间,宛如春暖花开,风轻云淡的春溪,娇月照水的潋滟中荡漾出风和日丽。
连夜慕枫也不由呼吸一滞,这个妹妹的绝世美丽比起记忆里的母后又自不同,母后柔弱、娇媚,美艳无双,令见者无限怜惜;妹妹的艳色偶尔带着说不出的英气和凛然、冷漠,是令人蛊惑的,也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回过神来,端静皇后笑着问:“明日让内廷织造派人来,好好给永乐做多些衫裙,上次好象没有做骑装吧?”
再聊了一会儿,嘱咐了木含清好好休息,皇后和夜慕枫才告辞。
次日早晨,给皇后请安时恰好见到了琬云,三公主笑着给她施了礼,转头对皇后道:“我跟姐姐去聊天。”拉着木含清便回了凝光殿。
从那日封公主的仪式之后,木含清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活泼娇俏的表妹,她对自己如此亲密却是想也未曾想到,于是笑着没有讲话,只是令人上了自己做的花茶。
琬云兴味的眼光看着她的动作,一会儿,忽然笑道:“妹妹今儿个是奉了某人的托付,来送礼呢。”
又送礼?木含清微蹙了下修眉,看了耶律琬云一眼。
琬云“噗嗤”一声笑出来:“妹妹送的可不是金银珠宝。”说着,冲侍女扬声道:“拿上来吧。”
侍女答应着捧上一个锦袱,琬云示意打开,原来是两套骑装,一套纯白,带着金线的花边;一套火红,是银线的刺绣,白衣胜雪,红裳似火,看着便令人喜欢。
“有人说姐姐想去骑马,担心没有骑装,一早就让我送来呢。”看着木含清唇角的笑意,琬云笑道:“看来这颜色姐姐合了姐姐的心思,也不枉王兄一番用心了。姐姐,我刚才已经禀过母后,快试试,如果合适,等会儿我们就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