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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管我是不是私生,现在的我,李容,已经是公开的晋安侯后人了。我的便宜老爹想再婚,容易。再生出一个孩子么,我觉得有点困难。怎么想,我都觉得自己日后前途比你强呢?干嘛,别用憎恨眼神看我,我是私生,但有没有我,你和四叔的地位都不会改变啊,怪只怪晚出生几年,要是长子,不就有先天的继承权?”
☆、第六十六章 真的做不到
日历悄悄的翻到二十五日。距离年关,只有短短的五天了。无数人加班加点,等着回家过年,而李家却不同,侍从们比平日里更忙碌了。因为每逢年末,李家的族亲都会赶过来过节。
帝都的冬天很冷,从入冬后鹅毛大雪就飘个不停,可即便如此,也阻拦不住李氏族人回家祭祖的热情。从昨夜起,陆陆续续的豪车开进李家大门。天亮后,更是组成了“豪华车展”,整齐的陈列着。史悦而悄悄的伸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在卧室的窗口开了一个小缝隙,不停的望云庭华宫外面的空地。
天啊,停满了!
她对这个世界的车辆品牌不了解,但看看那些造型各异的跑车、房车,平均价格在五百万的话,粗略算了算,价值百亿以上。对此,她只有一句话好说:壕扎堆,买糕的!
“四妹妹,跟我来吧!”
李谙坚决不肯跟女儿同时出现,向分布在帝国各地、只有年尾才聚会一次的族亲,介绍新成员“李容”的任务就交给了李睿。她带着史悦而见从二房到十二房的各路亲眷。
这位是堂祖姑姑……
“堂族姑姑好!”磕头,行礼,领红包。
这是族叔族婶婶……
“族叔、族婶婶好。”鞠躬行礼,领红包。
这是族兄、族弟、族侄、族孙子……
同一辈的行礼问好,侄子侄孙的话,送红包。
史悦而对堂姐李睿更高看一层,看看人家,太会做人了。给小辈的红包,自己准备了一份,还为她这个半路认来的堂妹准备了一份。至于从长辈哪里得来的红包,李睿问都不问,只是说让她收好。
光是认亲。就认了一天。
好一个团团圆圆的大家子,内三房,外五房,偏四房。足足两千人!拖家带口的,将祖宅住满了。史悦而孤陋寡闻,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跟两千个亲戚在一起啊,每天光是问好就能把人的精力消耗一空。
想一想,以后这个人数还在不停上升,那么一到年尾年头,谁还想过年的喜悦?累都要累死好吧!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这个“私生”出身的,有几个清高倨傲的姑姑,就不屑跟她打交道,暗地里嚼舌头。嘀嘀咕咕的。李睿劝解妹妹,别理会。家大业大,难免出几根烂枝。都出了五服的亲戚了,管她们作甚!
史悦而是流言蜚语里走过来的,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反正从天而降两千个亲戚。她就是太过震惊而已。震惊完了,该干什么敢什么。
这天晚上,她笑眯眯的邀请了两个族妹,一个族侄女,一个族孙女,到自己的房间喝茶。
个人等级不同、嫡庶不同,在祖宅居住的房间自然也不同。比如史悦而。她在外面的名声不好,是“私生”,李老公爷不认她的话,她连踏足祖宅的机会都没有!可一旦被承认了,她就是晋安侯唯一的女儿,享有五星级套房。女侍马君君专门为她服务。其他人呢,是偏支,是庶出,按照在族谱上登记的,住四人间。住储藏室,还有住以前下人房……
换了史悦而,肯定觉得不满意,愤愤不平,宁可不来!凭什么,都是一个老祖宗。谁比谁高贵了不成。
可这个世界上,大家都认可——承了老祖宗的福荫,就得遵守老祖宗的规矩。祖宗家法定下了,长幼有序,嫡出就是比庶出贵重。只有长房、嫡出,才有资格继承祖业。
李老公爷李钦,就是长房嫡出,一生下来就是继承人。他是李家的族长,继承了祖宗的爵位。对外,是帝国首屈一指的国公爷,掌控家国命脉的砥柱大臣,对内,他是管理全族族人的老族长,德高望重。
晚上的云庭华宫,一般比较安静。有人争吵,也不会在史悦而的房间外面吵闹。可今天不同了,李睿无可奈何的推开了房门,“二弟、三弟,你们先进来躲一躲!”
她让开身子,李震、李成两位堂兄进来,容颜凄惨,一副饱受欺凌的模样。
史悦而好奇极了,眨巴眨巴大眼睛,“怎么回事?”
李震紧紧握着拳头,嘴唇抿得紧紧的。
李成非常难过,垂着头,“四妹,你就别问了。”
族孙女见她好奇的想出去打探,急忙拉住,小声的咬耳朵。
原来……
哈哈,真算是报应!
李震前两天羞辱了史悦而一顿,当时史悦而虽然回击了,但李震没有改过,见面还是一副讥讽嘲笑的模样。今天,轮到他被人唾骂羞辱了,还是十几个老辈的一起上阵……
李家虽然是李老公爷做主,但族里的大事,不是一言堂,十二房每一房都有几位耆老。这些老家伙们,合伙起来追问李老公爷,李昐作为嫡长子,继承权不可置疑。但李昐没儿子啊!以后的国公之位,怎么传承?李睿那丫头不错,不过帝国有法律,女子最高只能继承次一等的侯爵爵位,公爵还没有女性担任的。长房、嫡出,这不是断了吗?
李谙不提,他早就另立门户,是分支晋安侯了。现在国公府里还住着老四李曦。他凭什么住在兄长家里?还带着妻子两个儿子一起住?什么意思?庶子就是庶子,按族规早早成亲,另立门户,李氏其他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凭什么他特殊?
耆老们追问老公爷,是否打算将长房国公爵位,交给庶出的李曦,然后让李震、李成继承?这是对祖宗家法的亵渎,决不允许。
十几个老家伙发落齿摇的高龄,声嘶力竭,因为没牙,喷得口水到处都是,抬出祖宗、抬出家法来,所向披靡,老公爷也不能正面对上。李曦当头,被揉搓的死去活来。李震是李曦的大儿子,也没少挨腿脚。李成看着乖顺,没挨踢,但是肩膀和脑袋,不知被打了多少下。
李睿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两个弟弟带走,送到四妹这里。
老家伙们再怎么闹腾,也不敢到人家未成年小女儿家的闺房里闹的。
史悦而知晓始末后,乐不可支,让三个李成陪族亲女孩儿们说话聊天,自己对李震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掉头,走人。
李震怒不可竭,凶狠狠瞪着史悦而。史悦而面不改色,笑眯眯的看着。嘿嘿,就是落井下石,怎么了?就是小鸡肚肠,怎么了?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
她跟李成平素都没怎么说话,但关键时刻,收留李成,也不是大问题。李震么,说完歪歪唧唧的话,还指望她大度谅解?做梦吧!
赶走李震后,史悦而的心情舒畅极了。她都能想象,李震落入那群不讲理的老家伙手中,会变成什么样子,哈哈哈!
不过,她没高兴太多时间。因为老爷子不是吃素的,他宣布一条信息:他将向贵族理事会申请禁令,允许后代以女儿之身继承国公爵位。如此一来,李睿是长房、嫡出,身份高贵,行事大方稳重,继承国公之位,有何不可。
耆老们渐渐不闹腾了。
都什么时代了,其实儿子女儿有什么不同。不就是染色体差了一点么?
李曦父子逃过一难。
不过呢,史悦而和李震的仇,倒是越结越大了。
他凶狠的表示:你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
……
年三十,祭祖。
天不亮,李家祖宅的上下都忙碌起来了。助理孟青受晋安侯李谙的指示,特意和贴身女侍马君君一同前来。
祭祖要穿最传统,也是最正式的汉服。也就是上襦,下裙,腰间系以汗巾。史悦而的衣柜里,不知有多少件汉服,鹅黄色、粉色、浅紫色、柳绿色,都是绣花镶边,好看极了。她犹豫了一夜,不知道穿什么好。
马君君的到来,让她不用犹豫了。
“什么?我要穿这套?”
“是的!”
孟青弯腰,躬身行礼,“这是为四小姐特意准备的,前天才裁制完成。请四小姐上身试一试吧。君君懂得缝纫,若有不妥当的地方,让她修改。”
史悦而发愣,半天后,冷了脸,甩了手,“我不穿。”
孟青脸色不变,等了一会儿,发现脾气不佳的史悦而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哦”了一声,遗憾道,
“那么,非常抱歉。恐怕四小姐不能参加祭祖仪式了。”
“你……这是他的意思吗?”
孟青低垂着眼帘,“这是祖法。四小姐刚刚回家,听说学业也……恐怕有所不知。李氏族谱晋安侯夫人为陈氏,发妻,原配。四小姐无论生母是谁,只要是晋安侯后人,就得人陈夫人为‘嫡母’。嫡母过世不足三载,身为子女,四小姐应守孝。”
马君君手里拿着的,是一副全黑的孝服。
哪怕全白,也好看点啊!
史悦而死死瞪着,错了,不是衣服黑白的问题。她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问题是,她凭什么给陈丽倩守孝?
她见过那个人吗?认识吗?凭什么要为一个陌生人守孝?
她妈妈徐松玲还好好活着呢!就要以女儿身份,为便宜爹的女人守孝?
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第六十七章 联姻棋子
祭祖是大事,丝毫马虎不得。全体李氏族人,都盛装出席。到了吉时,按照长幼、嫡出次序,祭拜给予李氏荣华富贵的祖先——这个庄严肃穆的场合,容不得一丝差错。
十二房族人,错落有致的安排好位置,其中,长房当仁不让排列最先。
李老公爷和几位耆老主持祭祀,李昐是主祭人,他是长子嫡出,是下一代的继承人,也是距离祖宗画影最近的一位,所有牺牲、贡品,皆由他供奉于祖先。其后,是李睿。
而李曦父子三人,庶出出身,按道理应该站在庶出一支的,但户籍上没有独立,所以厚着脸皮站在李睿旁边。至于李谙,身为晋安侯,从爵位上甚至比兄长李昐还高上一等,但是户籍上独立了,只站在次一等的“嫡”一支位置上。
他的身后,应该站着他的儿女,比如说,李容。
可是史悦而,她不在。
李睿着急不已,不停的使眼色给自己的女侍。可女侍苦着脸,不停的摆手。无可奈何之下,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刻钟,匆忙跟父亲说了一声,匆匆忙忙提着裙角小跑到三楼。
咚咚咚!
“四妹妹,都什么时候了,快出来!再晚就错过吉时了!”
史悦而开了门,将那间乌漆墨黑的孝服丢了出去,“我不会穿着这玩意参加什么祭祖的。”
“这个是……”李睿自幼学习古礼,一眼就知道了原因。她捡起黑色的孝服,无奈道,“按古礼的话,四妹妹要为嫡母守孝,须得穿戴孝服。”
“我不会穿的!打死我都不会穿!”
“四妹妹,我理解你心里的不平。但你听我说好么,今天是大日子,祭祖的大日子!更是将你的名字登记上族谱的日子!今天对你太重要了。如果你不能记入族谱,你就不能算是李家的人。”
李睿试图劝解,将道理细细的分析,“即便祖父偏向你。向全天下承认了你,也不行。李氏的每个婴孩的出生,都有专人记录。你缺了十四年的,如果不是在祭祖这种大场合,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正式计入族谱,族里会有异议的!这对你很不利!为了将来,忍忍,忍一忍不行吗?我保证你穿着它就两个时辰,很快就结束了。”
“不是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