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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是我生物学的老爹,凭他贡献了一颗精子啊,为什么不可以?”史悦而呵呵笑了,然后哭着流泪。“今天下午,我就是跟别人玩了一下新车,玩得太开心了,他看到了,说我和正常人不同,正常人循规蹈矩,而我像个疯子一样找刺激。他还说我像你,迟早会变成疯子。他根本不想要个疯子女儿。李家也不需要有神经病的后人。他让我走,以后永远都不要回去!”
徐松玲的心,猛地被一揪。痛不可言。
她的好姐姐啊。爱上了什么人?人渣都不足以形容。
痛到极处,反而没有泪了,她冷的像寒风中穿着单衣独立行走,巨大的哀恫覆盖了她的全部心神。颤颤巍巍的上前,搂住女儿的身体。努力找回残存的理智——她是一个母亲啊,她第一要做的,不是冲出去跟人渣拼命,而是安慰收到伤害的女儿。
“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送你过去。妈妈错了!悦而,妈妈的好女儿。你不是病人,你是好孩子。”
史悦而一边哭,一边抽搐。
徐松玲不停的安慰她。不停的安慰。
史小贱拉着裤子爬起来,脸上的泪痕交错,听到姐姐的怒骂哭喊,愤怒的挥舞手臂,“李家太坏了,凭什么骂我姐是神经病!”
史悦而抹了一下红红的眼睛。“骂我神经病怎么了?你不是天天骂我神经悦的!”
“那怎么一样!我说你,就是……就是骂骂出气。他们不许!”
史小贱气得不轻。
真是歪理,他可以,怎么骂都行,别人就是不可以。
史悦而摸了摸小弟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等史小弟反应过来,不满的瞪她时,她转过头对徐松玲可怜兮兮的说,“我饿了……”
“晚饭还没吃吗?”
徐松玲心疼的不得了,“妈妈给你煮面。”
急急忙忙去厨房了。
一面平淡普通的面条,上面点缀了绿色葱花,史悦而吃得无比香甜。吃完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自己找了个房间,睡觉了。
被彻底遗忘的两保镖:……
史家驹不好意思的收拾一床铺盖,让两人打地铺,将就一晚上。外面寒冬冷风的,过夜难保不冻坏了。
从李家还肯派保镖保护史悦而来看,史家驹觉得,他们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估计是一时口角?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史家驹不好细问,妻子徐松玲自从知道李谙骂了那些话,整整一夜都在对着老照片哭泣,悲伤红颜薄命的亲姐姐。
“姐,你都听到了吗?他说你脑子有病,他不想要悦而!那是他亲生的孩子啊,他不要!他嫌弃!你付出这么多,就换来这一句?太不公平了,他会遭报应的!他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
辗转难眠的一夜过后,天蒙蒙亮了。
史悦而捻手捻脚的从房间里出来,把史父的宽大外套套在自己身上,推了推两保镖,努努嘴,示意闪人。
“啊?这么早?不告别吗?”
告什么别?卖掉她换钱的时候,不也没告别?
史悦而休息了一夜,精神饱满,又恢复女强人的状态。这会儿,她是刀枪不入的女汉纸,什么受了委屈、哭哭啼啼的回家找妈妈啊,跟她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
她神清气爽的带两保镖出了门,看到歪歪扭扭停在小区的银色旋风,似乎也没多少喜欢了。
“坐你们的车。到附近最好的酒店。”
“四小姐,你还不回家吗?”
“回家?我是被赶出家门的诶!主动回去,多没面子!”史悦而双手抱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没人来接我,我才不会厚脸皮的回去!”
好吧……
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四小姐在外的安全,没有兼职“劝说、引导未成年叛逆少女回家”这一重任。
找了一家装潢不错的大酒店,史悦而开了两间豪华套房,分一张房卡给两保镖,眨眨眼,“不要说我不近人情哦,喏,拿去享受吧。桑拿按摩什么,记在我账上!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
两保镖面面相觑,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等等,四小姐,我们要先联系家族……”
“不用了!”史悦而扬了扬手机,“我已经跟大姐汇报我的地址了。她等会过来。”
“哦,那就好。”
两保镖松了口气,就听见史悦而低声嘟嚷,“她不来,谁付账单呢?”
史悦而钻进豪华套间,说实话,未必有她在李家的卧室好,但这里有股自由的气息啊!洗澡的时候,她一边哼唱“我爱洗澡,皮肤好好”,一边搓泡泡。美美的泡了半个小时,裹着睡衣靠在床头看杂志,同时,品味一杯果味青柠酒。酸酸甜甜,她的最爱。
与此同时,一百公里以外的李家,气氛非常糟糕。
李睿拿了钥匙,身后跟着助理,准备去找史悦而。李谙酒醉失眠症,胡茬稀稀疏疏都冒出来了,看起来颓废至极,站在大厅门口,声音沙哑的说,
“管她做什么,死在外面好了!”
李睿为难,求助的看向萧伯。萧伯对这样的三少也是无能为力的,只好将李老公爷请出来。
李老公爷住着拐杖,慢慢的挪到最疼爱的儿子身边,然后举着拐杖,没头没脑的打下去,“我让你不争气,我让你喝酒作死!”
打得李谙拼命乱窜,“爸,你做什么!”
“打你!做什么!”李老公爷怒骂,“李纳车祸死了。他是我的亲孙子,我不心疼?可心疼有什么用,他注定短命,李家有通天的财势,也没让他多活几秒。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就看到破破烂烂拼凑成的身子。
现在,你要把容儿也丢在外面,死活不管?她真没了,你要怎么活?”
“爸,我错了!”李谙痛哭,抱着父亲的腿,“我不该年少轻狂,无知的犯下大错。我让李氏蒙羞,生下一个有病的孩子。”
“有病就有病吧!”李老公爷用一切都看开的语气叹息,“咱们父子,认命了吧!与其像李纳年纪小小,撒手丢下所有亲人,不如留下一个,脑子有病也行。只要她平安,只要她活着!爸爸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去,去把我的孙女接回来。”
李睿接了祖父的命令,急忙唤上助理,出去了。
三个小时后,史悦而不紧不慢的跟着堂姐回到李家。
李谙早就收拾的焕然一新,跟第一次见面一样,他努力不去看女儿的长相,甚至故意忽视她。
史悦而呢,也懒得对这个父亲多投注一丝关注——一个当你是疯子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呢!至少跟史家驹比起来,继父都比他靠谱。
“爷爷好,大伯父好,大伯母好,三叔好,三婶好。二哥好,三哥好。”
一连串的问好,然后道歉,“我一夜没回来,大姐说,你们都在担心我。我非常羞愧,以后不会冲动的乱跑了。”
李谙倔强的咬牙支撑,因为他是唯一被落下的人。这对他父亲的尊严,是极大的藐视。
“以后,再像昨天那样随随便便跑掉,怎么办?”
史悦而眨了眨眼,忽然躲开了几步,冲李睿伤心的摇头,
“对不起,我做不到。”
“四妹妹!”李睿紧张不已。
可史悦而根本不想勉强自己,维持什么“父女和好”的假象,大声的说,“我真做不到。我不能跟意图谋杀我的家伙呆在一块儿!”
☆、第六十三章 人渣也有亲爹
“四妹你说什么,在家里怎么会有人谋杀你?”李睿下了一大跳,赶紧拉着史悦而,不停使眼色,“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她现在真是怕了,一会儿不见,四妹妹就能弄出一点事故来,闹得大家都无法安宁。
“大姐,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而是他亲口承认了啊!他亲口说想杀我,你叫我怎么跟杀人犯天天处在一个屋子里?”
史悦而毫不客气的指向李谙。
李谙气得发抖,“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十五年前,他的确要求徐松玲流产,他不能接受一个脑子有病的孩子啊!谁能接受?谁能?不出养不起,而是丢不起这个脸!
“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许多年以前?说得轻松。大姐,大伯父、大伯母只有你一个女儿,疼你如珠,爱你如宝。恨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堆到你面前。我呢,我有什么?哦,一个要杀死我的父亲?不不,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承受能力有限。我不求爹妈怎么富贵有钱,别想着害死我,我就满足了。”
说完,史悦而躲在萧伯后面,故意避开李谙要杀人一样的目光。
李谙明显受到了重大打击,摇摇欲坠的身躯好像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但他强撑着,指着史悦而,“你、你这个不孝女……”
不敬生父,可憎!
“哈,你居然骂我不孝?你逼着我妈打胎,你想弄死我诶,还指责我不孝?你骂别人的时候,不想想自己算是什么父亲啊?我真倒霉,居然摊上你这样的爹!”
伶牙俐齿,反击的又直接迅猛,正中靶心。
别说李谙听了。脸色发黑,有心脏病发的痕迹。李家其他人听了,心里也是各种滋味,偏过头去的。摸鼻子的,沉默不语的,都不想参与这对父女之间。
李老公爷沉了脸,拐杖用力敲了敲,
“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李谙迫于父亲压力,好容易咽下心头怒火,不过史悦而对李老公爷的权威性认识得不够,或者说,她必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位自己争取权利。不然之后的日子,水深火热都不足以形容啊!
“爷爷,不是我想吵。大姐估计也跟您说过了,昨天也是他先骂我的。莫名其妙,突然骂我是神经病。还说我早晚跟我妈一样,变成疯子。我还纳闷了,明知道我妈有遗传病史,干嘛找她呀?干嘛生下我呀?你嫌弃她,倒是别跟我妈好啊!”
一句快似一句,理直气壮的她哼哼的,直接往李谙的心口里插。
“就凭我妈的美貌,找不到其他人了?害我到现在还在后怕,当初我妈要是犹豫一点,把还是胚胎的我流掉了,那我岂不是连太阳都看不到了?呜呜,真是人间惨事!冤死了。太冤了。有一个想要杀死我的父亲。我真倒霉!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倒霉的吗?”
喋喋的抱怨完,李家所有人都很安静,也很诧异。
因为李老公爷的脾气——当他拄着拐杖敲击的时候,那是发怒的边缘,李家上下。谁敢触犯虎须啊?也就史悦而初来乍到,不知道原委。
大家都等着李老公爷怒火降下来的那一刻,可老人家没有责罚,只是咳嗽了一声,“容儿,你的委屈,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什么用啊?我明白了,您打算让他给我道个歉,然后就此揭过,父女两个没有隔夜的仇,是不是?不行,我幼小的心灵有阴影了。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反正您不能逼迫我,我没办法跟想要害死我的人,天天共处一个屋檐下。”
李谙恨得不能,
“道歉?做梦!你……混账!我肯答应认你回来,给你身份,是看在……”
“……看在李纳没的份上嘛!不然,你会要我?”史悦而快速的接口,
“别用你那些大道理指责我了,我一没求你认我,二不稀罕你什么爵位不爵位的。你要是再说一句‘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信不信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从来不曾认识过!”
这话说得何其牛b啊!
李家有史以来,没有人敢跟自己的父亲这么硬碰硬的叫板。子承父爵,能开阔进取、超越父辈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身份地位都是靠父荫而来。
李震暗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