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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松玲迟疑着，“为什么叫‘姨妈巾’？”
史悦而卡机了，满头是汗，“这个，是我们女生之间的一种代替称呼。生理期来了，就说‘大姨妈’来了。生理期要用的那个，就简称为‘姨妈巾’。”
徐松玲眉头紧紧皱着，“这样啊……”
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史悦而已经受不了诡异的气氛，无法面对养母、实际上的姨妈，赶紧逃之夭夭。
……
“什么，我要签字？”史小贱哈巴狗一样舔着酸奶制成的雪糕，两只眼睛亮亮的，“签名可以啊。不过，臭美悦。你得先解释一下，‘姨妈巾’是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史悦而火大，“赶紧签字。”
“哼，暴君。我就知道。请我吃雪糕，另有居心！哎呦，签就签，你干嘛捏我耳朵？捏坏了，你要赔的！”
暴力之后，史悦而的横幅上，自然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签名“史鉴之”。可距离一千人的签名，太遥远了。不行，必须要扩展市场！
“小贱，你明天请假。跟我去圣德男校。”
“啊？陪你去找人签名？不干，我不干！”小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太丢人了，我不要跟你一起被人嘲笑。”
耳朵被扭，他只能苦着脸。“好好说话啊，我去不成吗？”
第二天一早，薄薄的雾气在流动，将贞德、生的之间的小山笼着，如蒙上了一层细纱。两姐弟互相看了看，“走啊？”
可谁也没动。
“你是男子汉，你带头。”
“你是姐姐。你年长，你带头。”
“没出息，这么一点小事，就怕了？”
“你不怕，你走前面啊？”
拌了一会儿嘴，第一个男校的学生到了。仰秣踩着单车。铃铃铃一路飞快，到校门口，看到两姐弟一高一矮，正对着校大门，不由得停下来。“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有薄雾流动，没看仔细。正面一看，原来是史悦而啊。仰秣笑了，前仰后合的，“原来是史学妹。那我不妨碍你了。”
“等等！仰秣学长，你比我年长啊，怎么还在圣德念书？”
仰秣的脸一黑，“没考上大学！”
“我还以为学长的成绩非常优秀，看来是我误解了。”
仰秣定定看了一会儿，被气得头顶上三花聚顶，转头就走。
史小贱使劲拉了拉姐姐，“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是圣德的学长，年纪最大，有他出头，签名一定更容易获得！”
一句话提醒了史悦而，她赶紧跑上前，“仰秣学长，等等，这是我们贞德发起的一则运动，名叫‘更安心、更舒心、更贴心’，麻烦签个字！”
仰秣瞅着史悦而，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指着自己的脸，“你用心，认真的看我这张脸。”
“呃？怎么了？没洗脸吗？”
“我是说，看起来像白痴吗？”仰秣忽然放大声音说。见史悦而被吓了一跳，才满意的推着车，吹着口哨走近学校。
气得史悦而快抓狂了。
“什么人啊！”
这一天，毫无疑问，也没什么收获。贞德圣德靠得这么近，史悦而想做什么，两所学校早就传遍了。愿意帮助她的人，肯定早就出现了。而不愿帮忙的人……更是团结在一块儿等着看笑话呢。
晚上回家，史悦而气得大发脾气。
动员了史家人都签字支持后，史家驹无奈的开解继女，“悦而啊，想得到别人的支持，你要改一改自己的态度。”
“要怎么改？”
“你是获取别人的支持、理解，怎么能挑起争斗呢？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大家在一起，接纳别人不同的地方，寻求相同之处，这就……”
“求同存异！”
“对！”史家驹不是什么大智慧的人，但谁说平凡人就不能有平凡的智慧了？
第三天，史悦而重整旗鼓，先去了教导主任那里。
“听说您有个女儿？”
“是啊。”
五分钟之后，她得到了第一个老师的支持。
江世伦说得对，如果她老想着毕业证的事情，将“发起运动”当成渠道、跳板，做不好的。只有她真心觉得，“改革姨妈巾”势在必行，说服别人的力度，就是发自内心，用内心强大的力量，去感染别人！
“我相信您少女时代，也没少为生理期感到困惑、羞恼、彷徨。那么，您希望您的女儿长大了，重复您的旧路，也经历一番纠结吗？还是说，你只想袖手旁观的站在一边，看着处于生理期的女孩，自我折磨呢？”
教导主任签字时，微笑着，“好好做。我签字，是代表在这件事上我的态度，不是真的认同你哦！”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赢家
“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现在我们来进行一个讲座——关于‘姨妈巾’的生产和销售。众所周知，市面上是没有‘姨妈巾’售卖的。我们每个月的姨妈巾，直接从社区委哪里拿到。社区委统计了每个小区内女人的名单，然后估计数字，报给生产厂家。生产厂家密封发给全国各郡县。这个过程，是密封的。
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东西难为情，不祥，不该出现在光明正大的地方。连它的发明者，都觉得尴尬，没有申请专利，甚至不许别人提及他的名字。
可惜了，这真是一样有价值的发明，改变了历史。
废话不说。‘姨妈巾’面世后，它的不可或缺性，是所有身体健康女人的必备品，用量极大，极大的促进了棉花的种植业。从成本效益来算，利润非常高。令人想不通的是，生产它的产家却不多。目前我搜集到的信息是，三家。”
“只有三家，可笑吧？整个庞大的帝国，只有三家！你们再算算，帝国有多少女人？除以三，排除年幼和年老的，也是可怕的对比啊！你们是什么感觉？反正我知道后，非常的担忧——如果其中有一家，忽然停止生产了。那意味着全国上下，有三分之一的女人用不了了。我很害怕，万一，我是这三分之一的人，该怎么办？”
“你们不害怕吗？嗯，大家还微笑，似乎在说——咦，史悦而，你说得很好玩，不过，那和我们关系不大。好，让我来用实际的历史和数字，告诉你们到底有多好玩！”
“帝国489年，第一个‘姨妈巾’诞生。当时。是为了解决产后恶露的问题。而后，被用到女性的正常生理期。当时的皇后孝成，深明大义，亲自组建了第一家‘姨妈巾工厂’。随后。各大世家贵族纷纷响应，开始生产。”
“帝国514年，全国有三十七家生产厂家。这个数字，在二十年后，迅速滑落到十家。原因？多方面的，当时的政治形势，贵族家族本身的权利更换，以及生产‘姨妈巾’本身，不能算上一件光彩的事情。许多贵族，宁愿去经营利润低一点的行业。也不愿意涉足。”
“到了帝国539年，‘姨妈巾’的生产只有五家——备注，规模很小。五家也比不上现在现存的任意一家。可想而知，世面上有多缺乏。缺到什么地步呢？当时，如果有个上班、上学的女人请假三天。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为什么啊，以前‘姨妈巾’没出现的时候，大家不是好好的吗？”
“我刚刚说过，姨妈巾是改变历史的伟大发明。它让女人可以彻底走出家门，抛下顾虑，自信、昂扬。古代那么多大家闺秀，有才有貌。为什么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不是为了这个吗？”
“我们都是女人，‘姨妈巾’对我们太重要了。请关注对‘姨妈巾’的改革，关注我！”
史悦而说完，站在贞德女校学门口正对着的小山上，不停的往下撒传单。
看着雪花一般的传单散落学生中间，大家不是当成垃圾一甩。而是认认真真的观看，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放学后，还不远离去的女生们，三三两两的围聚在一起，结伴讨论。
“真的只有三家啊？天啊，要是有一家改行了，或者倒闭了，怎么办！”
“不会吧？那不引起慌乱了？内阁政/府应该立法，不准那种事发生！”
史悦而赶紧插话进去，“我们是具体使用的主体，可我们自己连提都不敢提一声，怎么能指望政/府，为此立法？”
“悦而，你是认真的吗？我之前以为你选这个，是因为尴尬，能气到老师们……”
“气她们有很多其他办法。我可是查阅了很多资料，才知道残酷的真相！‘姨妈巾’市场必须整顿。”
“哎，那些贵族也太短视了，明明市场很大，他们就是不愿意做！”
“这也怪不得人家贵族。他们最好面子了，有工人、有原材料，他们宁愿将棉花制成棉布，最便宜的棉布也比‘姨妈巾生产厂家’好听些！”
“悦而，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有点难以相信！听了你的话，我想回家，让我妈妈多囤积一些。”
“没用的。”另外一个女生说到，“社区委不会给你家很多，了不起两个月的用量。再说，这东西也有保质日期啊，时间长了就不能用了……”
一阵唉声叹气之后，大家排队在史悦而的横幅上签名。
一支笔签完一个又一个。最后一个女生龙飞凤舞写了自己的大名后，传给下一个，“给你！”
一回头，差点摔倒了。
因为，对面是圣德男校的学生。仰秣领头，旁边是吴修然、崔紫轩等。
三个人高马大，超过一米七八的男生，就算身材偏瘦，还是给人蛮大压力的。
小女生期期艾艾，“学、学长……”脸刷的通红。
仰秣双手插袋，没有好声息的闷声道，“我说，你们也够了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朝着你们学校方向丢垃圾，丢多少，我都不问。干嘛丢到我们圣德这边来？”
好脾气的崔紫轩将印满“姨妈巾历史”的传单，送还史悦而。
史悦而接了，感谢的一笑，解释，“哦，那真是对不起了。刚刚，我是对着贞德学校洒的，肯定是风吹过去的。现在同学们比较多，没有空闲，过后我会去那边收拾。”
崔紫轩笑道，“不用了，我们也有值日生。”
“老崔，你干嘛对她们这么友好？”仰秣十分生气，斜着眼睛看史悦而，“我发现你就没有一个安静时候。不惹出点事情来，你就不高兴是吧？”
“你说谁呢？”史悦而沉着脸，“我道歉也道了，赔不是也赔了，还要怎地？”
“不怎地，就让你安分一点。学生的本分就是读书学习，整天弄些歪门邪道！”
“你！你 以为你是老几？一过来就管东管西的！我走什么路，跟你无关！”
仰秣好心才劝，见人家不领情，不屑的甩头就走。
崔紫轩无奈，替朋友道歉，“别跟他一般计较。你们都知道的，去年他一线之差……”
“没考上帝都大学……”
小女生们接口，冲着仰秣的背影露出惊叹的目光。只差一分，今年肯定能被录取！
崔紫轩笑着，“他今年的压力很大，说话的语气有些冲，别放在心上啊！”
史悦而嘀咕一句，“帝都有什么好的。”
崔紫轩道歉之后，就准备跟上同伴兄弟，史悦而连忙叫住了他。
“学长既然来了，签个字支持我们吧？”
“啊？”崔紫轩惊愕的发愣。“我？我吗？抱歉，这是女生的事情，我不参与。”
“谁说不能的？你是男生，也可以表达对女生的关心啊？”
“呵呵，这种关心，还是算了吧？”崔紫轩连声拒绝。
回头走了三步。
史悦而说了三句话。
“学长，你是圣德的名人，将来结婚，记得请我啊！”
“我一定要看看嫂子，然后当面告诉她！”
“你不肯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