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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就这么走了,行,我不拦你,”他无所谓的扬起下巴,这么将她看着,“但是我不保证……从明天起,你还能走出程家的大门。”
“你威胁我……?”她瞪着他,他的眸子太黑,含了笑意后有一种迷人的魅惑,如在暗夜引领她的魔鬼,让她生出惧意。
奇?他看出她的恐惧,向前一步逼近,笑意更深,黑色也更沉,“没错,我就是威胁你……你能怎么样?”
书?洛薰定在原地,没有后退,后退无法使她潇洒的离开……只会更加泄露她想隐埋的情绪。
网?她理了理刚剪短的刘海,一个基本无意识的动作。他仍然用不屑的眼光一瞬不瞬的流连在她的面颊,露出有趣的表情,等待她接来下的反应。
她却陷入持久的沉默,他的威胁对这个害怕牢笼胜过死亡的人来说,产生了极好的效果。 “不过这样的发型很适合你。”忽然程昊扬笑了笑,惹她错愕的抬眼,迎上他即刻幻化出的冷冷幽幽。她不习惯他这样真诚的赞叹,心变得凌乱,眉心拧的很紧,他却更快一步洞悉了她下一个动作,捏住她的下巴她无法再别过脸。 程昊扬伸出手,眸中的温柔化在指尖上,指尖轻扫过那搭在额前齐齐的黑发,“真是可爱的洋娃娃……只属于我的玩具。”
她高声冷笑,笑出了心头被激起的战栗。
他去见他的朋友谈他事情,何必带上她?她开始用嘲讽的眼神去打量他,一场暗战,她赢不了他也输不起!
“程昊扬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吗!??”她一把扯住他的衣襟。
“对!”他和她同时松开了手,她以为得到自由,下一秒他却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腕。
“就算下到地狱……我也会带上你一起。”
她怔怔凝望他的眼睛。
那里焚烧着她的影子,跳动的焰火是忧的淡紫。
她开始任由他牵着走,安静后,忽然发觉,原来刚才那一番争吵根本毫无意义,结局,就是这样的结局。
不知是她自己泛起了迷糊,还是他最后那句话真的透遍了诡异。
究竟是残酷的咒语?还是……痴情痴缠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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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喜欢这个地方。也许是因为这条过于长的走廊。
这层楼看起来简单干净,粉白的墙壁上什么装饰都没有,不像是一般的写字楼。
他走在前面,脚步发出轻微的声响,在他身后她不断环顾四周,过于白的画面让她感到十分不安,比如会联想到没有剧情的梦靥,或者是,死亡。
到了。一扇磨砂的玻璃门,仿佛温馨的出现在尽头。
她看见门牌上的几个大字……心理咨询。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她随他推门进去,步子慢慢僵住,就像被家长哄骗进医院打针的小朋友。
他没再丢过来一些恶毒的眼神或言辞,只是搂住她的肩,可笑的给了她安抚。
“在这里工作的心理咨询师,是我大学时期的好友,今天来是有点事情和他谈谈,谈完就离开。”
于是,她被留在了隔间外的等候室。他让她以为,这次他要谈的事情……与她无关。
独自相伴
一条逆光的道路,延伸在我黑暗的眼眸。
我固执的前行,是独自一人,还是谁,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会寻到什么。
宝藏……?或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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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的笑容在白炽灯下显得温暖可亲。程昊扬错觉的感到这里的一切仿佛都为迎接他而提前做好了准备。
莫凡没有和他握手,老朋友见面,少了许多客套。经过这些年莫凡变了,从前他不会露出这样的笑,他真替他的朋友开心。
他们相识于大学时,那个美好又有些青涩的青春年代。莫凡和其他的留学生不一样,他是美籍华侨,从小生长在美国,因为双亲在一场事故中过早的离开人世,加之在美国那边又没什么其他亲戚,他不得不在艰苦的生活中拼命努力,虽然他以绝对优异的成绩考进了这所名牌大学,但贫穷终究使得这个坚强的男孩子养成了寡言少语的孤僻个性。那时……他也是如此,被笼罩在失去妹妹失去依恋的阴影之下而疲于开口说一个字,那段日子他随莫凡去过很多地方打工,做过最脏最累的活,他不在乎报酬,只是为了麻痹自己逃避痛苦,但莫凡对待生活的态度却慢慢改变了他的消沉……也许比起莫凡,他的经历已经好的太多。
“喝杯咖啡吧。”
莫凡看出他的紧张,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先坐下来。
他接过莫凡递过来的搪瓷杯就笑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莫凡耸耸肩,用双手枕着脑袋靠在沙发上,“当年紫瑛要我转送给你的礼物,我忘了给你,自己收藏了起来。”
直入主题并不是最好的开始,他也于心不忍。莫凡想以一个轻松的话题来缓解程昊扬的情绪,但是,没什么效果,他的眉心一直沉凝,哪怕笑着。
“上次你传给我的手机视频,大致上已经有了分析结果。”莫凡停下了玩笑。
“那句唇语的意思是……长大后我想做你的新娘子。”
“什么……?”他不置信的望着他。
“会出现这样异常的梦游症,我想,她的童年一定有过重度精神创伤。”
“我只知道,她发生过一场事故,但是所有和那场事故有关的资料,竟然全都彻底的消失,就连孤儿院都……”他一只手撑住额头,显得疲惫而迷惘。
“年幼的孩童还不具备完善的认知能力,有时候会混淆噩梦和现实,在受到过度惊吓以后,通常都会自我保护的选择遗忘掉过程中的一部分,就像遗忘掉梦境一样,但是像你妹妹昏睡了整整八年后完全记不起任何事情,这种情况,的确有些蹊跷。”
短暂的沉默后,莫凡站起身来。
“让我见见她吧。”
“等等。”
莫凡转头,他的眼中尽是说不清的忧悒。
“催眠……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有副作用?”
他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你要相信我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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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持久的安静的后忽然传来响动,立刻使得洛薰出现受惊的表情,牢牢盯着开启的隔门。
“你妹妹平常就是这么有趣吗?”
“嗯……她就是这个样子,胆小的跟兔子一样。”
他们含笑的交谈让她站在原地莫名紧张,目光交替在他和莫凡的脸上,不断捕捉信息。
“我大学时期的好友,莫凡。”程昊扬走过来,走到了她的身边,他的唇边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她眯起眼辨别如今他扮演的角色,一边脱离了自己的世界,加入了他们。
“你好,小薰。”莫凡向她伸出手,这个男人看起来极为友好。但是他的眼睛……让她想到了什么?
她缓缓的展露没有笑意的微笑,与他握住了。他的掌心很暖,她却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好像一些细小的芒刺,无声无息的扎进皮肤,然后直冲心脏的位置。
梦境?
也许这一切,只是她的梦境。
那个她最不愿梦见的男子和一个陌生奇怪的男人,忽然消失于眼前,不留下回音。连同周遭的景物一同,旋转后扭曲成混沌的圆……这是终点,但同时宣告了下一个梦境的开始。
“程昊扬……”
走在漆黑的路上,一路她喊着这个名字。
当身处黑暗心里一片空白之时,手心紧紧牵住的,只有那个少年的微笑……一点温暖,如同最后的萤火虫,总是快要熄灭的姿态,却始终没有灭去,倔强的赋予她光芒……
黑暗的尽头,渐渐有了微亮。但……那并不是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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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薰……!”
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就在她快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但声音,很快也被夺去。
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怪物。
她眼睁睁的看着它不断的吞噬,她的身体,她的记忆,她的快乐她的悲伤,当所有一切消融,她便不再是她,这种一点一滴被替换掉的感觉,比起死亡,更让人陷入千万倍的绝望。
救救我……
求你救救我……
可是怎么救。
谁会来救她。
两扇门。一扇是真实,一扇是虚假。
真实的那扇门紧紧关闭,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一条出路。她正在犹豫,但根本没有选择。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打开它……走出来。
——————
“昊扬哥哥!!”
屏住呼吸,她喊着这个名字苏醒过来。
他错愕的望着她,静止的瞳仁,满脸的泪印。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他无法稳住她剧烈抖动的身躯,安抚的话……他舔了舔唇,没有安抚她的资格。
“没事了……”他抱住她,只能是紧紧拥她在怀中。许多话他一辈子也不能说出口,但每次拥抱的含义却是相同……她却,一次也没有懂过。
“没事了……我在这里……”
“别怕,薰……”
……
心痛的感觉很痛,也很好。很久他都没有喊出这个名字。
没有人体会的到,每次心痛时用残忍和伤害替代时,那种痛,究竟有多痛。
这么抱着她,他发现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他一直以为她变了其实她一点都没变,她还是那朵不经风雨需要有人来呵护的小小花苞……不知道,当她用憎恨来替代柔弱时,她的心,有多痛……
“薰……”他低低喊着她的名字,俯下身,亲吻上她的眼睛,她的泪水很咸也很苦,染进唇边,顺着喉咙流淌,苦到麻木。
一只怀表,阻隔在了他和她的面前。
他听见时间分秒流逝的声音,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放心吧,只要她醒来她就会忘掉这一切。”莫凡的话,让他安心也让他觉得残忍。
“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莫凡似乎想着怎么开口,看着程昊扬怀中的洛薰,伸出手,隔着距离掌心划过她的面颊,一个类似于安息的动作。
“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他收回了手,毕竟,不能流露出太多异样,“四岁时她的母亲被歹徒杀死,而她则被扔出了窗外……不过也可以说她很幸运,因为她捡回了一条命,还遇到了像你这么疼爱她的哥哥……”
莫凡看不到程昊扬抱着洛薰离开时的表情,就如同,程昊扬看不见他抱歉的眼神一样。
很快,莫凡重新坐到程昊扬刚来时他坐的那张旋转椅,拨通了程迪青的电话。他很尽责的告诉这位睿智的军人,已经按照他的要求,为程洛薰植入了虚假的记忆。
“不过这样一来,她真的很可怜……”
这是挂掉电话前,莫凡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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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噩梦已经结束了。
那只是她打盹后,不经意的一个小故事。就像那栋大楼里过于纯白又漫长的走廊,朦朦一片,可怕,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但,不必有剧情。
她醒来后他们问过她,梦见了些什么?那个男人的双眼装着和蔼的微笑,纠缠着他的目光,穿透五脏六腑觊觎她的内心,他的手搭在她的头顶,这个形容可能不太合适,但他的确用慈悲却残酷的眼神看着她,说,忘了吧。
忘了……?她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他的眼睛却在向她诉说另一种只有她听得到的语言。
永远都要记得……
她咬着指甲,浑身开始抖如筛糠。没有结束。噩梦的现实的过去的将来的……远远没有结束。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母亲被杀死,歹徒取走了保险柜里的带有蝴蝶标志的首饰盒。歹徒将她举高扔下窗时,她看清了他手背上罕见的纹路,一条细小却极为精致的龙。
指甲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