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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眼中的水光还没有褪去,听到这儿微微喘息着就想逃跑,被他眼尖地一把捏住腰肢提了回去。
她的掌心撑在他的胸膛上,安铭臣的眼神太烫,黎念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她指甲处那点细腻的纹理,可以感受到彼此双方高温的皮肤,细细密密的汗水暧昧潮湿,她一动也不敢动。
“难道要在我身上坐一晚上?”安铭臣眼中带着明显的调笑,看她又想躲,握住她腰肢的力道加大不肯松手,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诱惑,“乖了,你动一下,我就放过你。”
她垂着眼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开始用明红色的指甲轻轻抠着他蜜色的皮肤,两厢色彩对比鲜明,安铭臣只要稍稍低头,就可以看到那点明显的醴丽。
…奇…这无异于别样的刺激。他果然加重了呼吸,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细细啃咬,牙齿随着她的皮肤内里渐渐向上,直到想要侵入她手臂内侧最细嫩的地方。黎念在他触发的前一秒后退半米,迅速抓过一边的睡袍披上,半系上带子半跪在一边,春光在水银色丝绸睡裙的下面若隐若现。
…书…她又后退了半米,俯首看着他因得不到而愈发黝黯的眼神,嘴角弯出一个得胜的笑容,伸出脚趾踢了踢他:“求我啊。”
…网…她单手掐着腰,眼睛月牙儿一般弯起来,明亮而且狡猾,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安铭臣纠缠着她的表情看了有足足十秒钟,突然低低笑了出来:“求你了,宝贝。”
说完他骤然出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睡袍被扯到一边,他重重地咬着她的下唇,呼吸急促,手指在最私密的地带辗转厮磨,动作缠绵而且激烈,像是要把她吞咽入肚。
这一次比之前更加让人承受不住。黎念在倏然攀上最高峰的那一瞬,头不受控制地高高地仰起,后背弓成曲线,脑子里像是有东西爆炸开,之后便是久久的空白。她在余韵中渐渐清醒,感觉到他在用手指轻拢她汗湿的头发,看到她转过头来,嘴角牵出一抹笑,手指滑上她的鼻尖,慢慢念着两个字,声音轻得像是呢喃:“念念。”
他连续说了许多遍,眼睛温柔得像是荡出了星光。
可因为已经预先知晓了结局,所以当时的情状越美好,黎念就越发的心惊胆战。
比较总是在人过分痛苦或过分满足的时候悄然发生,越比较,就越痛苦或者越满足。当她今天忍不住想起这些事,顿时觉得他俩之间的婚姻就像是一场盛大的泡沫,完美却又脆弱得不切实际。
她在告知安铭臣的时候撒了谎。她唯恐安铭臣会提出要和她一起去医院,所以特意将手术日期延长了一天告诉他。她预约的真正时间是周六下午,是一家保密度和专业水准都相当高的私人医院,由Ada联系,也是由Ada陪着她去。
原本她还想用声东击西的招数来一举两得,打算在周六安铭臣发布离婚声明的时候趁乱去医院,一来转移她做手术的注意力,二来也可以让大家沸腾的血液随时间稍稍降降温,却没想到一直到她进了手术室,那边的公告都迟迟没有出来。
除去术前术后的检查,她真正手术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可尽管时间短暂,她又被注射了全身麻醉,黎念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还是觉到了害怕。这个小胚胎降临人间不过五十天时间,她得知它的存在也不过十几天时间,但是一想象它即将被剥离的样子,她的心脏就像是刀锥刺过一样的生疼。
可事件在错误的时间发生,就注定要有人承受伤痛。
当黎念醒过来的时候,Ada已经陪在了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温温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先眯眼睡一会儿,等会儿医生来检查的时候我叫你就好。”
Ada的声音很温柔,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受过的表姐的呵护。她稍稍转头,手指犹豫地想要覆上小腹,却被Ada按住:“不要看,小念,也不要想。”
黎念看着她,Ada在最初得知她要做手术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无奈又怜爱,想要好好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个时候到最后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三个字:“何必呢。”
黎念突然鼻头一酸,水泽顺着眼角断了线一样淌出来。她从小就不爱哭,也不爱后悔,可是这一刻她忍不住想,假如她可以好好睡觉好好开心好好享受,这个小孩子是不是就不必承受这样短暂的命运?假如她不那样固执地想要追求平衡和弥补愧疚,就像小孩子那样没心没肺地按照现实最原始的剧本活着,现在会不会除去她的所有人都还好好的?
她跌进了一个死循环。她就像是在培植一个花园,她本以为自己的定力够强,对摇曳在那里的那些罂粟花可以满不在乎甚至不屑一顾,便把它们一颗颗地拔了,种下了淡雅素净的白百合。可是当她真正抛弃那些妖盍的花朵时,她才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在除花的过程中沉醉在那不动声色又直侵脾脏的芬芳里无法自拔。
她补足了一个亏空,又陷进了另一个泥沼里。可这还没有结束,最糟糕的是,当她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白百合早已凋落。
原来这一片土壤其实只适合罂粟花的生长。
于是最终她喜欢过的和喜欢的,都要一个个离她远去。
黎念接受检查后没有发现异样,很快就被准许出院。坐回车里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已经能够面色平静地上网检查信息。可她把各大权威新闻网站里搜索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她和安铭臣离婚的信息。
黎念略略思索了一下,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她果断把手机关机,周末两天也没有回去自己的公寓,而是去了Ada名下另一套装修完好的公寓里。
她躲安铭臣躲得很彻底。她确信安铭臣假如真的按照她设想的那样会找她的话,也必定不会找到这里。而黎念最终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周一的时候她在开机的时候收到信息,提示安铭臣曾经给她打过数次电话,可周日一整天他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然而向来不乏精彩的娱乐圈还是有让人无可奈何的新闻传出来。到底有人将她和安铭臣去民政局的照片发了出来,“据民政局朋友的绝对真实消息”,“黎念和安铭臣周五下午已经去了T市河开区民政局进行了离婚登记”。
这条消息很快就被疯狂转发,迅速从网民论坛传播到了主流媒体。Ada的电话几乎被打爆,在面对千篇一律的确认问题重复了无数遍“这是艺人的私人感情问题,我不清楚,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后,终于也关了机。
黎念猜测安铭臣那边的电话也必定在响个不停。两人离婚,全民娱乐。作为一个合格的娱乐圈,就势必要成为一根让所有人都嚼不烂的骨头。而作为一个合格的娱乐圈人士,就势必会被迫承担这些莫须有的猜测和所有人各式各样的眼神。
当天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对此事进行回应。
事情又在各种猜测和疑惑中过了一天,到了周二,原本计划做后一个声明人的黎念首先公开承认了已和安铭臣安先生离婚。她把有关事实大致交代了清楚,澄清了一些妄自揣测的言论,以及承认那张在民政局的照片是真实的,并且对朋友们的关心和祝福表示了感谢。
她的语言十分简短,兼之对安铭臣十分客气的称谓,让这篇声明留给了公众的无限想象。
随后在当天下午,安铭臣对她的声明也表示了默认。他在感谢朋友们的关心之余,又暗中透露了对免除纷繁杂扰,还两人一些缓冲时间的希望。
他的声明比黎念的还要短,也只是说明了结果,并没有交代离婚原因和过程。仅仅三行字两个段落,除了承认离婚和客气的官方腔调外其他只字未提,是典型的安铭臣式公关。
这自然不能满足大众的好奇心理,也根本无法扼杀媒记们寻求真相的激情。是个喜爱八卦的人都想知道为何这一对人明明前几天还十分甜蜜地出现在超市机场甚至瑞尔公司,却转眼就离了婚。从“安太太”到“黎小姐”,尽管对于黎念来说这之间相隔的时间已经足够长,可在半年前才知晓她已结婚的大众的眼里,他俩如今的举动无异于闪婚又闪离。
离婚无非招惹来两个话题,分手原因和分手费。大众凶猛,猜想无敌。黎念面对这一切,终于在无奈中知晓了一句话,娱乐圈里没有永远的秘密。
最先曝光的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在众人纷纷猜测黎念会得到巨额离婚费的时候,两人的离婚协议书曝了光,而结局让人瞠目。上面财产分配十分明确,两人财产各自归各自所有,少数公共财产平均分配。
换句话来讲,黎念等同于净身出户。
而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把这消息好好消化的时候,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也紧随而至。因为EM和瑞尔危机刚刚过去没多久,大众都纷纷猜测这之间的关系。而答案也不负众望地显示这两者似乎真的有关。
于是风波进入了最高^潮。谣言不断,安铭臣获得了无数人的同情,尽管他似乎并不需要;而黎念也获得了无数人的同情,尽管她也不需要。
指手画脚的人太多了,黎念最开始还怀着忐忑的心理去看那些言论,到后来发觉看这些纯粹就是为了找罪受,索性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除了手机外连电脑也不开了。
一周后,终于有人采访到了安铭臣。尽管这位瑞尔老板提出的采访前提条件近乎苛刻,却还是让无孔不钻的精明记者挖到了料:安铭臣竟然将这两个关键问题都回答了,虽然字数不多。
“据传瑞尔前段时间资金紧张,与您的前妻黎念女士有关,请问是不是这样?”
安铭臣抱着双臂坐在老板椅内,表情冷静,话语也十分果断:“公司没有资金紧张,这是谣传。”
“可我们得知在您前段时间的离婚协议中……”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你们想得太多了。”他依旧格外镇静,倚住椅背姿态也没变,话却说得出乎意料,“单纯是她不在乎我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补了一段重要的,请务必回看一下。=3=
……这回改抽作者回复了,小菊花一直转啊转,俺的回复一直上不去,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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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事实上,在接受这段采访之前,安铭臣还开了一整天的会议。等吩咐完秦鹭把记者送走后,他已经极度疲惫,歪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困得只想睡觉。可偏偏刚刚浅眠过去,林子昭就突然不合时宜地敲门进来,手里还牵着他的宝贝女儿心心。
安铭臣坐起来,微微一笑:“心心,来让叔叔抱抱。”
心心走过去,睁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睛,踮起脚尖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她的脸蛋还带着室外的些微凉意,安铭臣偏过头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点着她的鼻子尖儿,嘴角酝酿出一个笑意:“心心又长高了哦,这张小脸儿真是比你爹地漂亮一万倍。”
心心的长相绝对当得起“美丽”两个字。唇红齿白,眼睛大而亮,小辫子服帖地垂在身前,不说话的时候乖巧得就像是一个洋娃娃。她眨了一下眼睛,在安铭臣脸上亲了一口,声音嗲嗲的软软的:“安叔叔好。”
安铭臣含笑低下头,一大一小两个人额头相贴,逗得心心抿着嘴一直笑。林子昭瞅了瞅他,突然再一遍大煞风景地发话:“哎,我说你好像以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