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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咱们唐家家训第一最好不宅斗的下一句是什么?”
唐云暖摇摇头,太太一字一句道:
“留待本事好入宫斗。”
作者有话要说:斯年昨天被洪水困在了另一个城市,幸好斯年运气不错有车来救,今天又好容易才登陆上更了文,请大家见谅。
另外,今天心情超级不好,超级超级不好,不好到我已经想虐人了,你们猜我要虐谁。
☆、82恒源祥,羊羊羊
自斗春院出来;太太的眉头就一直没有解开过,最会察言观色的菊金自然小心伺候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待到了摆晚饭前太太才张嘴说了一句话:
“云丫头的屋子里共有几个丫鬟?”
菊金被太太这么突然一问;竟有些傻了,思虑片刻才仔细回话:
“从前是只有一个叫红豆的;也就是子默少爷房里人青豆的妹妹,听闻大奶奶房内的紫棠也是日日都在云姑娘房里伺候着的,太太是知道大爷的;眼睛里就只有大奶奶一个人;并不要别的丫鬟伺候;后来姑娘不知又从那贺五手底下救了一个叫做于落的姑娘,也放在屋子里伺候,统共是三个。”
太太紧紧皱着眉毛,伸手接过菊金递过来的一碗珍珠牛奶密瓜露润了润口,便又放在一旁,喃喃道:
“红豆紫棠那两个我自然知道,一个脾气暴得仿似颗火炭,另一个倒是不声不语不常见到,另有个唤作于落的我也见过几次,倒不像是个丫鬟,行动举止落落大方,人也生得柔弱,很有些大家闺秀的意思,放在她屋子里我也放心。但都不像我在云丫头屋子里见过的这一个……”
菊金自是有些迷糊:“太太才刚在屋子里见到谁了?”
太太听了这话有些不悦,合着那屋子里躲了一个穿丫鬟衣服的菊金没看到,当下不满地横了她一眼,吓得菊金赶紧跪在地上:
“太太莫怒,菊金一心扶着太太过门槛,唯恐太太脚下不留意被绊着了,自然是没留意屋子里有别人,菊金日后一定当心。”
菊金这话回得叫一个聪明,太太很是受用,手轻轻一摆让菊金起来:
“我何尝不知道你这份心,只是我才一进院子明明看见有个丫鬟跪在堂屋里,怎么一转眼那人便不见了,然后云丫头屋子里便出来了那个东西……”
菊金有些纳闷:“什么东西?”
太太知道菊金也不是外人,许多时候比那三个儿媳妇都要贴心,遂将菊金招到身前,小声在她耳边将在报春院里的所见所闻都交代了个清楚,惊得那菊金脸上红赤赤的。
“太太难道相信那东西是云姑娘的?”
太太当即笑笑:“若我真当是她的,早皮揭了她的了。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敢如此胡作非为,必定是要沉井落河,势必不能嫁出去丢咱们家的人。我不过是借这个敲打敲打她,免得她伙着许家赚银子赚得越发张狂了。其实用脚趾头也能想清楚,她那个冷冰冰的性子,哪里是看这个的料,更何况她一个未嫁的女孩儿,可看这个过什么瘾呢?别说是她,即便是风和也不是这样的孩子。”
菊金虽然不喜欢唐云暖,但毕竟已经习惯了长房当家的形势,自己也没少去讨好斗春院,若是唐家当家的人再变一次天,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当下笑道:“太太高见,这书若是出在一梦楼,我却是信的。”
谁人不知道,三爷最是一个爱在这上面留意的,从前一个藕荷,如今的新三奶奶,哪一个不是如胶似漆,菊金几次在园子里遇上三爷三奶奶,两人都黏糊的让下人不好意思。
太太当即脸色一凛,菊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戳了太太的肺管子,不禁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就忘记了太太是最疼爱一梦楼里的三爷了呢。
却见太太脸上现出了一丝犹疑:“你还别说,那丫鬟的背影,倒有些像一梦楼里的那个……那个跟着贺家女嫁过来的姑娘叫什么?”
菊金赶紧应答:“是叫做白棉的。”
太太的眉毛又拧做了一团,忽然唤了一声门外的年妈妈:“去斗春院里打听打听,今日有谁去过斗春院的抱厦,是何时去的,何时离开的,不要惊动了主子们,只问几个小丫鬟便可。”
年妈妈虽然上了年纪,腿脚倒还是很快,不一会儿便赶了过来:“回太太的话,打听出来,今日除了太太,就只有一个外人来过来斗春院。”
菊金讨好地抢着问:“可是一梦楼里的白棉?”
年妈妈有些疑惑:“怎么菊金姑娘如今成了神算了呢,还真是白棉姑娘,就在太太去斗春院前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的,什么时候走的,那些丫鬟们却都没注意。”
太太得到了答案,眉毛却皱得更紧了,摆摆手让年妈妈下去,又将菊金拉到身前:“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么?”
菊金遂也跟着皱眉:“其实也不算古怪,那三奶奶本来就恨着云姑娘,只因贺家五爷是在绑架了咱们姑娘后被世子爷伤了,贺家自然是不敢动五爷的,所以才冲着云姑娘来。”
太太摇摇头,心中不禁感叹,素日里她觉得菊金跟着自己这么许多年,也是该学了些皮毛的,却原来看事情还是这样清浅。
“我说的古怪倒不是这个,而是贺家那丫头会有一万种方法来对付云姑娘,为何要捡在世子爷送来了玉枕之时下手?更古怪的是咱们新娶进来的三奶奶怎么看都是一个一心一意跟着老三过日子的人,从前我以为是那姑娘没算计,真认命了,可若白棉动手必然是她指使的。怎么我看我这三儿媳妇,还真不像是这样一个有算计的人。”
菊金也被太太说迷糊了:“太太的意思是……”
太太却没有要解释的意图,反问菊金:“我听说前几日山月坞出事,跟那个贺五还脱不了干系。”
“外边的爷们儿仿佛是这样说的,都说是这个贺五把灾民引来山月坞,幸而云姑娘机智有胆识,才收服了灾民,若不是,听说还要抢劫咱们唐家呢。”
太太遂冷笑一声:“我这样福大命大,倒不怕他来抢,只是那之后,云丫头仿佛逼着白棉签了卖身契给她?”
菊金掌管着全家下人的动向,自然是听说了这件事,遂道:“或者是白棉得罪了姑娘了吧,要不就是姑娘不好跟自己的三婶翻脸,拿她出气。本是想要把她许配给其中一个灾民头头,架不住白棉一个劲儿地求情,遂签了死契,这也怨不得她要报复云姑娘了。”
太太皱了皱眉头:“如何每件事都跟这个白棉有关系,你说是得罪,我想不尽然,当日田氏在咱们家的时候,别说是别人,即便是你少给了云丫头气受么,可她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云丫头不是那种即刻被得罪,即刻便动手的人。如今对这白棉下手,想来她俩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那白棉,绝没有这样简单。”
太太一生阅人无数,菊金如何敢反驳,太太遂细细推敲道:
“白棉应该是做下什么触犯到云丫头底线的东西,可云丫头为人冷漠,所惧的也不过是她母亲跟许家出事,只当是贺五是接了这个白棉的信儿才挑唆难民去洗劫山月坞,后被云丫头识破才逼迫了她签卖身契,那么是什么让她有这样大的胆子去陷害云丫头,云丫头既然是冤枉的,为何不敢告知于我,难不成她想私下里对付这个白棉?还是她也有所畏惧,不敢轻易下手?”
思前想后,便到了摆饭的时间,太太便将所有疑虑都揣回心里,眼见两方房儿女子孙鱼贯而入,许大奶奶仍旧是第一个到身前来伺候,唐云暖仿佛因白天的变故更加小心翼翼,三子唐有画也携着新入门的媳妇缓缓而至,即便连过个门槛也不舍得让媳妇亲自迈,非要亲自搀扶。
竟比菊金伺候太太还要殷勤。
太太特地留意了唐云暖脸上的表情,只见唐云暖见怪不怪,太太便陷入沉思。
儿子儿媳并着孙子孙女落座,太太则唤来了年妈妈,在耳边叮嘱了几句后,年妈妈脸色便凝重起来,应了一声悄然离座。
唐云暖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觉年妈妈举动同自己无关,遂也没有太在意,她满心都在世子爷送来的那玉枕上面,这个秦君凌好么样地为毛要送个枕头过来?
就算他倾心于她,她之前又有一万个失眠的迹象被他预测到,而他也足够贴心要送她一枕清凉,自不必这样兴师动众,夏至礼送来一个这样醒目而又亲密的东西过来。
难不成,那玉枕里有何玄机?
同样被这个玉枕搅和得饭也吃不好的还有太太,只是太太心中更多是在猜想玉枕送来的时机同白棉的陷害有何牵连。
唐云暖失神的表情恰恰提醒了太太——难不成,这个白棉是眼见自己要去报春院,故意跑快两步来陷害她,就是为了让自己一见那春、宫图,熄灭了本来要撮合唐云暖同世子爷在一起的心。
是啊,唐家若跟秦家联姻,势必更加紧密,对于贺家势必是一个大的威胁,可是这个白棉怎么这样忠心,竟有胆量如此肆无忌惮地栽赃一个姑娘?
太太又将眼睛落在了三儿媳妇身上,此刻她的小儿子正盛了一勺子鸡髓笋汤给三儿媳碗里,却见这个儿媳妇满眼感激,脉脉柔情看得太太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如斯恩爱,哪有一点点伪装,这世间再好的戏子,也演不出这样的举案齐眉。
太太心中便更有底了,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唐云暖眼见太太那副心中有数的模样,不禁有些恐惧。
太太的心里琢磨什么呢?
到底是年妈妈派出的人脚程快,傍晚派出到京城调查这个白棉的人,天还没亮就赶了回来。太太压根就没睡踏实,一听年妈妈来报信儿还不翻起来,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叫菊金掌灯。
“是用了不少银子才叫白棉一个远方的亲戚开了口,只说白棉肩膀上有个胎记是鸡心形状的,太太若疑心那个白棉有问题,不如叫老奴现在去一梦楼里,掀了那蹄子的衣服看个究竟。”
太太却是深谋远虑:“不忙,没弄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三儿媳到底是贺家嫡女,如今又是奉旨成婚,虽不至于得罪不起,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得智取。”
又将年妈妈唤过来:“去掀衣服没关系,只是不去惊动白棉,而是去三爷房里,看看三奶奶的肩膀。”
年妈妈就是一愣,太太如今说话怎么颠三倒四,不是说贺家嫡女不能动么,怎么又去掀三奶奶的衣服呢。
三更天里,唐云暖只觉闷热难耐,仍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听红豆在帐子外咳了一声:
“姑娘若是觉得太热,不如把世子爷送来的玉枕拿来给姑娘用用。”
唐云暖一想起那个玉枕更是无心睡眠,便叫红豆将灯点上,细细查查那枕头。
玉枕才一沾唐云暖的身子,便觉出一阵清凉沁入皮肤,这枕头是一整块玉雕琢而成,只在中间留了一条细缝,串了一条金黄色的明珠细穗。
那玉是绝世好玉,凉而不寒,透露着温润。
唐云暖将那玉举在眼前,透过灯光细细观察,又喊来红豆帮着一起看:“你看这玉枕中间的缝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红豆透过灯光,可不是看见那缝隙里有一丝细细的东西挤在里头:“想是这串珠子的线吧。”
唐云暖摇摇头:“若是这穿珠子的银线,该是垂在下面的,怎么挤在中间的,再说这粗细也不对啊。”
当下自绣篮里抽出一把剪子,将那珠穗剪掉,心疼的红豆惊呼一声。
明珠坠地,重力便牵出一张字条来。
唐云暖心中大石坠地,果然秦君凌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