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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了大半天,太医院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林云潇废了好大的力气将解药配置出来,刚刚交到御医手中,便晕倒在小妖孽的身边。
“谷御医,娘娘怎么了?”欧阳翎轩看着脸色煞白的她,心中紧张不已。
把过脉后,谷御医脸上的表情轻快了许多,幸亏只是情绪起伏过大引起的。
“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只是神经过于紧绷,心绪过痛导致了暂时的昏迷,很快就可以转醒。”只是,还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儿,他却也说不上来,干脆忽略了。现在太子正处于生死关头,若娘娘再有个万一,皇上怕是会真的灭了他们这整个太医院的。
只是这样吗?没有大碍就好。
微微敛了敛眉,视线落在床上面色没有丝毫好转的小人儿身上,心底终是起了一丝歉疚。尘儿,莫要怪父皇,父皇只是不想失去你的母后,只是太爱你的母后了。
“那太子的毒可解了?”如果没解,他的手中是有解药的。如今,目的既已达到,尘儿还会是受他宠爱的皇儿,是北朔的太子。
“是的,皇后实乃解毒的圣手,太子体内的溶血散已解,接下来,只要拔剑的时候不出意外,太子便无碍了。”
她的妖孽
还有可能会出意外?听了这样的回答,目光又在那张苍白却绝艳的小脸儿上扫了一圈,不耐地拧紧了眉头。
“那就近最大的努力不要让什么意外给朕发生,朕再说一遍,太子不能有任何意外!”
“父皇……”自来到这里就不停哭泣的小人儿在这时突然发出了像猫儿一样低弱的声音。
怜爱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欧阳翎轩柔声低哄着她:“若若,不哭了,哥哥不会有事的父皇一定会让御医们医好哥哥的,乖了,不哭啊。”看着这张和林云潇同样的容颜上满是泪水,他的心才真正地开始疼了起来。他,不允许这张容颜上有伤心的模样。
父皇,为什么要伤害哥哥?泪眼朦胧中,小人儿颤着睫毛,不安地看着他此时温润的脸,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可怕,什么叫心寒。刚才,父皇脸上的奇怪的表情她全都看在了眼里,突然有了想要窥探他内心想法的冲动,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引领着她一样,她居然看出了是父皇设计的这一切,为的是要陷害美人爹爹,将娘亲永远地禁锢在他的身边瑚。
小小的粉唇抿了抿,她挣脱开他的怀抱,退到了小妖孽的床边,眼睛紧紧盯着他晕开血色花朵的胸前。那里,是美人爹爹刺伤的,却是因为父皇控制了哥哥,让哥哥自己撞上去的。美人爹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又被娘亲要求着进了天牢,心里一定难过不已,她好想告诉娘亲自己刚刚从父皇心里读到的一切,可是,娘亲会信吗?父皇也不会承认的。而且,她真的让父皇无路可退吗?
小人儿在这个瞬间,仿佛又成长了许多,心思也由此而变得缜密了起来。或许,她该做些什么吧铄?
这孩子,似乎……
欧阳翎轩居然从她的小小的身影上看出了成年人才会有的气度与风华。只是,可能吗?不过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罢了。
将头脑中突然出现的奇怪想法甩开,走到床边站定,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若若,不要看了,哥哥会没事的。”
安静地点了点头,却是用小手将他遮在自己双眼上的大手移开。父皇是在担心这么多血会吓到她吗?可是,她真的不拍,因为躺在床上的人,是从小宠她爱她的哥哥,是还没有出生时就一直陪着她的哥哥。那些妖娆的红色,是哥哥流出的血液,所以,她不怕。怕的,只有他——她的父皇。
“皇上,请派功力深厚的人护住太子的心脉,微臣这就为太子拔剑。”御医当中最富盛名的一位终是下了决定,虽说拔剑可能会将太子吊着的最后一口气断了,可是,再耽搁下去,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那还愣着干嘛,朕护着尘儿的心脉,你赶紧把这该死的剑给朕拔出来!”
御医不由擦了把冷汗,赶紧上前准备着手拔剑。又看了一眼,这剑刺穿的,当真十分凶险,真的是差一点儿紧绞到了心脏,刚才从蠡园一路来到这太医院,居然能保证剑身没有移位,多亏了老天保佑啊。
努力地定了定神,克制着手不再发抖,终于握住了剑身,微微一勾一拨,使其稍微离心脏远了一些,只是这么稍微一动,刚刚被勉强止住的血又开始汩汩的流了出来。
“庞御医,罗御医,多准备些止血的绷带。”被突然加量涌出的血液染红了眼,那位负责拔剑的御医赶紧冲着侯在一旁的另两位御医吩咐道。
“怎么会这样,血怎么流得这么快,说!”欧阳翎轩一边继续运功护着小妖孽,一边忍不住怒声发问着。他是真的没有打算让尘儿伤得这么严重,所以此刻心里也是有些后悔。如果当时略微偏上一些,此刻的情况会好上许多吧。
这次,御医却是没有回答他,直接出手迅速地将突兀地插在小妖孽胸口的剑给拔了出来。毫无意外的,又带出了许多飞溅的血。好在早已准备好的其他以为御医赶紧上前处理了伤口,也好歹又把大量涌出的血给止住了。
这可是没事了?双手继续紧贴着他小小的后背,欧阳翎轩疑惑地看向众御医:“如何?”
“回皇上,太子大福,业已无甚大碍,估计明后两日便能醒来。只是失血太多,需要好生调养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欧阳翎轩绷紧的神经蓦然放松下来,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罢,没有什么大碍就好,太子日后的调养就交给你们了,势必要还朕一个健康的皇儿。”不然,面对潇潇时,他心里的愧疚大概会将他湮没吧。
想着,视线落在躺在另一张榻上的林云潇,突然间觉得他们的距离拉远了。心中一紧,唇边若有若无地逸出一抹叹息。我以这种该下地狱的行为换取你和南宫离的情意断绝,若还是不能,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林云潇的长睫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清身旁坐着的人后,身体不期然地僵了僵。
“翎轩……”朱唇翕动,她声音无比柔弱地叫着欧阳翎轩的名字。
“潇潇,你醒了,御医说你情绪起伏太大,心中急痛导致了昏迷。”
呵呵,林云潇在心中笑得苦涩而冰冷。她的情绪起伏如何能不大,躺在床上的,是她和离的小妖孽,是她和最爱的人所生下的宝贝啊。她将她的妖孽忘了三年,让她的妖孽绝望且挣扎地活了三年。好不容易,他再次找到了她,却眼见他被人设计着差点儿结束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还亲口求他将她的妖孽关入了天牢。这一切,如何让她不伤不痛?
泪,无声的滑落,她收拾好心中的怀疑与复杂,坐起身,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翎轩,尘儿怎么样了他会不会离开我们?”尽管知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她还是借此将心中的伤痛哭了出来。
“没事的,尘儿已经没有大碍了,御医说明后两天便可以醒来,之后好生养着,尘儿还会和以前一样健康的。”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欧阳翎轩极尽可能地将声音放得低柔,却听到她的哭泣声似乎更大了些,心痛得慌了神,急忙稍稍将她推离,拉着她往小妖孽所在的床上看去,“我说的是真的,看,御医们已经把尘儿的伤口处理好了,尘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林云潇抬眸,模糊着视线看向床上那小小的身影,蹲下身来在他冰凉苍白的脸颊上亲了亲,哽咽道:“尘儿,对不起,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是娘亲害了你,娘亲不该乱带别人入宫的,更不该一时迷了心窍让你和那该死的离王住在一起,是娘亲错了。尘儿……”可是,尘儿,日后不要怪你的爹爹,更不要恨他,他不是故意害你的。尘儿的爹爹受了太多的苦,日后尘儿要和娘亲一起让爹爹感到幸福才好。
“好了,潇潇不要自责,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没有答应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而且,我觉得这事尚有蹊跷,离王也未必是存了害尘儿的祸心。”
轻轻扯了扯嘴角,若有若无地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林云潇没有回应他。
她自然知道她的妖孽不会存有伤害尘儿的祸心,只凭他是她爱的人,她便信他。更何况,他看到两个孩子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疼爱,又怎么会伤害尘儿?
可是,翎轩,你知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虚伪?为何你明知道我是他的王妃,还要让我做了这北朔的皇后,还立了尘儿为太子,便是他寻来了,依然不肯将当年的实情告诉我。甚至,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何尘儿单单是这个时候在自己的亲爹爹手上受了伤,还中了毒?
“娘亲~哥哥~没事了……”出奇地安静了很长时间的小人儿蹭了过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小身影,又看看她,声音喏喏的,似乎有些害怕。
“若若。”怜爱地将她抱进了怀中,林云潇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小脸蛋,“哥哥没事了,若若被吓坏了吗?”这么小的年纪就看到了如此骇人的场面,希望不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乖巧地摇了摇头,小人儿的目光完全落在了和自己一般大小的身体上。
“若若不怕,流了好多血,都是哥哥的,所以若若不怕,若若只是担心哥哥,好担心好担心哥哥。”也好担心美人爹爹,好害怕父皇。
还好没吓到她,林云潇松了口气,捏了捏她嫩嫩滑滑的脸颊,柔声低哄着:“好,若若不怕。现在,若若也不用担心了,哥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等再过些日子,哥哥又能继续疼着若若,宠着若若了,也会像以前一样陪若若玩的。”
小人儿静静地点头,她感觉得到哥哥会好起来的,等哥哥醒了以后,若若也会疼哥哥,还要对哥哥很好很好。
欧阳翎轩看了看靠在一起的母子三人,心头又是一阵恍惚,心中的慌乱也更加多了些,他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到最终,没有一个会陪在他的身边。
她回来了
夜色朦胧,月色也似乎随着天气染了些许凉意。林云潇看着躺在一起的一双儿女,眉梢染上了明显的暖意。
换上一身利索的衣服,在两个孩子脸上分别亲了亲,避开众宫女太监,闪身出了凤鸾宫,朝天牢所在的方向去了。
南宫离,我的妖孽,潇儿这就来看你。
很快,一抹娇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天牢附近。林云潇摸了摸袖中特制的迷、药,脸上闪动着激动的神采。这些药量,足够让他们这群人睡上好一会儿了。
略微计算了一下距离与角度,手一扬,将其中的半包迷、药顺着风向洒了出去,而后看到本来站得绷直的狱卒身形开始有些不稳,唇瓣微微勾了勾,旁若无人地往天牢里面走去。御狐师父当初教给她的毒术当真厉害,看这些人即使被迷晕了,还是能保持站立的姿势,可不是给她打了很好的掩护,她行动的目标也就小些,也不会很容易就被人察觉发现了瑚。
进了天牢,又将另半包迷、药洒了,守在里面的狱卒也同外面的那些狱卒一样站着睡了过去。
拍拍手,仿佛完成了一件什么大工程,一路无阻地往天牢伸出走去。目光从每一间牢房掠过,生怕错过了她深爱的个人的身影。呼吸因为激动与紧张而加重了不少,心跳也跳得快了许多铄。
不知她的妖孽究竟被关在了哪里,这里这么潮湿阴暗,味道又十分难闻,不知他是否能受的了?耳边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