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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手相触的瞬间,阴王便将邢春握住,一扯。
邢春被扯出水壁之外,踉跄地跌入阴王怀中。旋即,一双紧得似钳的臂膀将他抱紧,就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体内。
「邢春,你叫我好找……」
寥寥几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回到鬼界这麽久,虽然从不曾放弃过,但是偶尔,阴王心中也会掠过「也许真的再也见不著了」的念头。
还好,并非如此;还好,他终是找到了……
从刚才到此时,努力维持的平静,再不复在。
疾风骤雨似的吻,一下子就将邢春包裹起来,身子被阴王牢牢制在怀中,便是想逃,也再不可能逃得开了。
反反复覆地吻过了他的额头、眉眼、鼻尖,终於含住双唇,如贪婪一般地狠狠纠缠。阴王大手一挥,原本就只披了一层薄丝的邢春,失去了身上唯一的遮掩,连羞赧也来不及,便被阴王蓦地握住了分身。
「唔!……」
膝头顿时一软,即便依偎著阴王的怀抱也有些站立不住。
阴王并不扶他,反而就这样将他放落在地,接著又俯身上去,将他整个人覆盖於下。
「子……」
话音未完即被阴王吞入了口中。时轻时重地噬咬著他的舌,将他的口腔全部占领,若不是此时已不需要呼吸,必定早已窒了息。
不让他说话,阴王现在什麽也不想听,只知道,找得他好苦,想得他好苦。谁说人间才有相思?害了相思,便是鬼神也万劫不复。
一个个吻落在邢春肩头颈间,不算粗暴,但也并不温柔。来到邢春胸前时,阴王骤然合齿,著著实实给他咬了一下,邢春真的吃痛,这才闷哼出声来。
未想起抗议,喉咙里又被阵阵惊悸占满,发不出声。邢春抬手扣住阴王肩头,尝试著推了推,却是徒劳。
阴王却不管他,只顾揉捏著手里的物事,那里早已悄悄发热,挺立起来,又被如此蛮横与细致交加地爱抚,不禁更是昂扬贲张,颜色已红到令人羞耻的地步。
邢春闭上了眼,腰上一阵阵战栗,已经快要……
「呃!……」突如其来,彷佛失去了唯一的支撑,整个人自高空急速跌落。邢春睁开眼,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忽然撒手不管他的阴王。
「子痕……?」
「邢春,你这个坏东西。」阴王微扬著唇角,似笑非笑。
邢春不解他的意图,正想问,话语上到喉间却转为了一声低呼。
「啊!子、子痕……」猝不及防的痛楚,一下子模糊了邢春的视线,修长的眉毛微拧起来。
「痛麽?邢春,你痛麽?」
灼热的坚挺已全部埋入了身下人的体内,阴王紧捉住邢春的腰,防止他任何一丝想要逃跑的可能。
垂眼睨视著眼底,泛著金红色的双眸之中,复杂的光芒迷迭百转。
「很痛,是不是?突然从云端跌落……」哑声说著,阴王缓缓移动了腰,从那紧窒干涩的甬道之中抽出了些,旋即又用力推了回去。
邢春的身体微微震颤起来,努力适应著这痛楚,并全力集中了视线,想看清楚对方此时的表情。
其实不必看,听便可以了,那低沈的声音里,万千情绪,理不清楚,却能感觉分明,一丝一缕也不会错过。
「就像那时候,你对我……让我以为找到了能够牵一辈子不放手的人,然後,你却放手,故意说无情的话,之後更把自己变成了我无从察觉的事物,躲著我,却看著我……这麽多天,日日夜夜,我在你眼里,有多痛,邢春,你可曾看到?」
「呜……」
猛然的一个用力挺入,冲散了邢春原本想唤出的名字,他只得皱起了眉忍耐,等到缓过来了,才开口,「子痕,子痕……」
然而,阴王根本不听他讲话,便又一遍遍地挺进他深处,像是要在他体内打下烙印,反复往他最脆弱的部分攻取而去,毫不留情。
只是偶尔,邢春在恍惚间会听见那暗哑的声音,如梦呓般地低喃,「邢春,你真是个坏东西……」
「唔嗯……」
邢春很想很想说些什麽,却又实在是连一个完整的词也说不出来。莫说找到言语,就连要稳住自己的神智,已是相当不易。
彷佛整个人都要被如是冲击给冲垮了,便只能紧紧攀住了此时唯一的倚靠,不能放手更不想放手,只想就这样长此下去,不论到哪里都是一起……
就如此刻,一起,登上了云端,然後再一起缓缓飘落。
伏在邢春身上的阴王,一直沈默。
邢春等了等,等了又等,终於出声:「子痕……」
「不,什麽也不必说。」
阴王却将他制止,摇摇头,额头磨蹭著他的肩胛,「我并不是怪你,不是要你道歉。我只想你明白,我已不能再忍受那样的事……」
阴王抬起头,以指尖拂开在邢春额上颊边凌乱的发丝,专注凝视著那双眼,那眼中情满溢,痛也满溢。那是心痛,他知道,再也没有谁比他更了解。
「邢春,其实就算方才你说对我无半点情意,我也还是不想放你。纵然我也不愿强迫於你……还好,我不必如此。」
稍稍一顿,阴王脸上情绪沈淀,定定道,「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後,无论发生何事,绝不再离我而去。」
「子痕。」
邢春抿了抿唇,双臂环过阴王後背将他抱紧,这怀抱的感觉是如此安心,如此踏实。只是心里,仍有些微的忐忑不安。
「我想在你身边,我是想的,可是……」
「没有可是。」
阴王将唇覆在邢春额上,低沈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容旁人置喙。谁若敢插手,我会教他後悔莫及。」
「你……」邢春蹙起眉,看著阴王,在那飞扬的剑眉下,一如四百年前一般的骄扬霸气流泄出来。
「你说的这个『他』,是连阎王也算在内的麽?」
「阎王?若是他的话,我自会与他好好说。」
其实,如今事情发展至此,阎王说不定还有些庆幸。想来阎王也已经选择了对此睁只眼闭只眼,每次看到阴王都会暗暗嘀咕什麽「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难道你当真打算……」
「我心已决,包括邢春你,也不要置喙。」
「你……」邢春再也无可奈何,只得说,「阴王子痕,真不愧是你。」
阴王捧住邢春的面颊,定定看进他的双眼:「你既如此了解我,便认了吧,你是逃不掉的。」
「我不认……好像也不行了。」邢春苦笑一声,抬手捏住阴王下颚。唇边,浮现出熟悉的微笑。
「子痕,我已恋你太深,我不得不认,我也不会再想要逃。总之这次我若再负你,便教我魂飞魄散。」
阴王讶然地瞧他片刻,脸色却古怪起来,嘀咕道:「如此郑重的言语,倒真不像是出自你之口。」
邢春也被说得无奈,吊起眼角:「那你认为,应该怎样说话才像是我?」
「譬如说……」阴王想了想,沈吟道,「『你若不想我逃,便只管拿绳索将我锁在你身边不就完了』,这样的?」
「唔……」邢春呻吟一声,按住额头,「误会误会,我可没有这样的癖好。再者,我……我很讨厌绳索……」
「安心。我怎可能如此待你?」
阴王揉了揉邢春头顶,久违的笑意,终於在唇边舒展,「你也不需要我那样做才能将你留在身边,是不是?」
「是。」邢春颔首,指尖在阴王脸上轻拂而过,「将我锁住的,只是你本身。子痕,你的名字,於我就是解不开的锁。」
阴王眸光微闪,也颔首:「那好,就这样定了。」
邢春一愕:「定了?定什麽?」
「你我在一起,永不分离。」
「……」
呵,这个张狂霸道的阴王,若是给他权力,怕是连六界规则,他也能眼都不眨地就给定了。
邢春点头,重重道:「好,永不分离。」说罢扬起脸,将双唇轻覆而去。
自此再不需言语。
鬼断情殇【完】
「慢吞吞的,烦死人!快点!」
随著这样的怒喝,那个正往前走得缓慢的胖子,被一脚踢上摆渡人的船。
邢春瞥了一眼那个踢人的鬼差,是新来的,听说是生前穷怕了,便不肯投胎,跑来做了鬼差。
其实每个鬼差,之所以成为鬼差,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鬼差中也有不少饿死鬼,不过像这样,对每个貌有富态的胖子抱有莫名的仇视心理,如此鬼差倒还真不多见。
无奈之余,邢春有些感叹。做人虽有疾苦,其实却比做鬼来得有滋有味。虽说他亦并不向往轮回。
肩上忽然被拍了一下,邢春回头,看见来替换他的鬼差。
因为黄泉海边时刻得有鬼差守著,但鬼差却也不可能没日没夜一直守在这里,因此是定时轮换当差。
「你可以休息去啦。」那个鬼差如是说,又眨眨眼,「阴王大人在那边。」
邢春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停著一辆马车。
「嗯,那我走了。」说罢,邢春走向马车,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刚一坐定,身边的阴王便躺下来,脑袋枕在他腿上,一脸舒适。
邢春挑起眉,自上往下睨视著腿上那人。
「你很累麽?」
阴王轻轻一眨眼:「累。」
「装。」
阴王笑了:「何以见得?」
邢春一巴掌拍开那只在自己脸上摸个不停的手:「由此见得。」
阴王咋舌:「无情。」
邢春坏笑:「无赖。」
「你说什麽?」
「我是说,先前我在黄泉海畔,便一直在想,子痕怎麽还不来呢,怎麽还不──来──呢?」
「哼,真真无赖。」
「呵,过奖过奖。」
「不贫了。我头疼,帮我揉揉。」
「好,不过,不许再像那次,突然将脑袋卸下来。否则,我可要一脚将它踢老远去。」
「谁让你不好好揉,使劲拽我头发,我便索性将头给你。」
「哎,我也是有原因麽。」
「什麽原因?」
「我是想起你我初见时,你便险些削了我一头长发。」
「你还真是会记仇。话说回来,你的头发确实古怪,究竟是怎麽回事?」
「这个……秘密。」
「秘密?」
阴王眉头一挑,眯起眼,「哼,既是秘密,那我只有夜里再秘密地问了。」
「唉。」邢春叹息,「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正经可爱的子痕了。」
「哈哈,我就是我。不论从前现在,你喜欢的,始终是我。」
「唔,我可以反悔麽?」
「会有比拔舌地狱更可怕的事情等著你。」
「哎呀,做鬼也这麽难,我还是投胎去算了。」
「你若投胎,我也会一世一世缠著你。」
「噗。子痕子痕,你怎麽还是像小孩子?」
「哦?你终於承认了,你果然就是拿我当小孩子对待是不是?」
「呃……」
不多时,马车已到达阴王宅邸。阴王带邢春进了府,在往里走的路上,阴王道:「从今日起,你就住在我这里。我已经与阎王说过了。」
邢春诧异地停下脚步。
「你是怎样对阎王说的?」
「这你就不必过问。总之他答应了,你就只管住下来。」
「阎王……他怎会答应?他竟真的答应了?」邢春喃喃著,还是不敢置信。
「是真的。难道你还不信我?」
「不,并非是不信你。可是我……我毕竟是……」
「邢春。」阴王截过话来,淡淡道,「其实对阎王而言,有个人来帮他看住我,他高兴还来不及,至於那是个什麽人,并不重要。」
「是……这样麽?」邢春呐呐地望著地下,这样的结果,实在出乎他意料。
但,这既是子痕所说,自然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