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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当他是哥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大哥哥。
人的诺言好像流水般,轻易便流逝。两年后,他娶了姐姐,然后慕航出生。
结婚前一天,他抱住她痛哭。他说他不想的,他要带她去美国,找他哥哥,再也不回来。她推开他,对他很失望。他对她失信,还要把她带到全然未知的陌生国度,她一点也不想去。
最重要的,第二天就是婚礼。那个时代,逃婚对女方的影响有多大,他不知道吗。何况,姐姐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怎能不负责任的任性逃走。
就像,她的父亲。她这辈子,最痛恨负心汉。她狠狠骂了他一顿,其实也是指桑骂槐,她无法指正父亲的过错,只能把这种恨转移到同样犯错的男人身上。
为什么男人都这样自私。
柳清对柏崇明彻底失望,即使后来他如何待她好,她都不曾动摇。
没错,是姐姐设计了他,他可以拒绝,可以谴责,却不该答应了又逃走。
妥协了,结婚了,唯有一点,他绝不动摇。那就是,把她接到柏家大宅,由他抚养。
柳家也在妥协,如果柏崇明铁了心悔婚,柳家名誉上的伤害远比柏家大。柳家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答应。于是,八岁以后,她在柏家长大,长成,直到交了个可以谈婚论嫁的男友,却被柏崇明硬生生破坏。
如果说对柏崇明真实感受,柳清毫不犹豫回答,又恨又敬,唯独没有爱。
早年对婚姻的渴望期盼,早被柏崇明残忍磨灭,如今,年华耗去大半,心已成灰。那些欣喜的,忐忑的,思念的,神伤的情情爱爱,再也不想沾惹。
“人这辈子有很多活法,结婚生子是其实一种,于我而言,不是最幸福的选择。有慕航,有浩仔,还有你,一家人和睦美满,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让景瑶发自内心的敬佩。
景瑶起身,来到柳清面前,半蹲着膝盖,握住柳清并不宽大却无比温暖的双手。
“小姨,你就是我第二个妈妈,如果您允许,我愿意做你的女儿。”
眼里满满的诚挚,柳清为之动容,反手握紧她,声音微微发颤,“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够了。在我心目中,慕航就是我的孩子,而你,是我的儿媳妇,当然也是我的女儿。只要你们俩好好过,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柏慕航,有此长辈,你何其幸运。
景瑶,你也该豁达了。即使未来有风雨,有个强大的灵魂为自己倚靠,何惧妖魔险阻。自尊,自尊,自己若不尊,他人何来尊。是你太自卑,总想着那些落魄的过去,其实,放不开的是你自己。
“咳,咳,”
突兀的声音,打断各自沉思。
景瑶和柳清同时侧目,但见柏崇明立在走道门口,表情极不自然。
先是颇具威慑力的扫了景瑶一眼,示意她赶紧走人,别在这碍眼。
景瑶担忧的看着柳清,柳清拍她的手,“浩仔快醒了,去照顾孩子吧。”
柳清对付柏崇明,向来有一套,景瑶见她镇定自若,稍稍提起的心算是放下,和二老道别后赶往儿童房。
柏崇明坐在空着的藤椅上,偏头一瞬不瞬凝视柳清。
“留在柏家,你可曾快乐。”
柳清不知道柏崇明听到多少,索性沉默不语。他常常说别人逼他,逼他一辈子无法娶到最爱的女人。可是,他不给别人机会,别人又怎么逼得了他。总归,有因必有果。
一念之差,一生悔恨。
“我承认,我做过许多错事。”柏崇明把脸埋在掌中,深深的叹息声,便是柳清也能听出其中的无限怅然。
“过去的事,我没办法说后悔,后悔也是枉然。我只知道,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失信于你。我想弥补,可是你,”
柏崇明剖白,柳清沉稳打断,“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活着的只剩我和你,还是珍惜当下吧。含饴弄孙,平静度日,我很快乐。”
柳清起身,松了松毯子,和柏崇明打声招呼,往屋里走去。
“我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困住。”
柏崇明的声音在柳清身后响起,柳清恬然一笑,听过了也就忘记了。他和她,始终不一样,走不到一起,是天意弄人,也是理所当然。
景瑶敲门的时候,浩仔已经醒了,睁着大眼睛,茫然望着彩色天花板,很严肃的思考一个问题。
明明玩得很开心,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妈妈的眼睛红红的。浩仔叫妈妈,妈妈半天才回应,说话有一句没一句,都不怎么搭理浩仔。
妈妈,你不爱浩仔了吗。浩仔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惹妈妈不高兴了。
蹙着小眉头,浩仔左思右想,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做了一次系统的回顾。最后的结论,浩仔很乖很听话,就算有一点点小不听话,浩仔举十根胖手指,绝对绝对在妈妈不生气范围内。
那么,妈妈究竟是为什么不开心呢。
当浩仔仍在思索这个宇宙超难问题时,景瑶已经来到蓝色小床边。
“浩仔,起床了。”
景瑶笑盈盈低头,在孩子额头印上一吻。
面对景瑶突如其来的大笑脸,浩仔明显惊吓过度,圆溜溜的眼睛越睁越大,好似受了极大惊吓般,一眨不眨望着景瑶。
“怎么了,宝贝。”景瑶不解儿子的反应。
妈妈笑了,是我在做梦吗。浩仔指指自己的小嘴巴,“妈妈,亲宝宝。”
宝宝的希望就是妈妈的愿望,景瑶低头,响亮的热吻印在儿子唇上。
浩仔咯咯咯笑不停,小鸡仔似的,翻开被子站起身,搂住景瑶的脖子,吧唧亲上景瑶的嘴。
“妈妈笑了,笑了。妈妈不生浩仔的气,浩仔听话。”
这就是个可心的乖宝贝,景瑶伸胳膊把胖娃娃牢牢抱住,母子俩亲亲热热脸贴脸。
“妈妈没有生浩仔的气,是妈妈不好。”
小孩子的心思敏感,父母的情绪波动,孩子感受最直接。景瑶决定,以后无论如何失态,孩子面前,一定不能表现出来。父母高高兴兴的,孩子才开心。
是她忽略了,景瑶愧疚,绽开大大的笑容,“宝贝,妈妈给你穿衣服,咱们吃完早饭,妈妈送你去幼儿园。”
“好!”浩仔的小嗓子,回答格外清脆响亮。
“妈妈,我要吃葱油饼,煎鸡蛋,蛋蛋要水水的。”小家伙咪咪笑,歪着小脑袋又恢复成虎头虎脑的精气神模样。
所谓水水的,就是蛋黄不能煎太老,入口要有浓稠的鲜嫩感。
孩子啊,一高兴,胃口就好了。胃口一好,要求就高了。
无所谓,只要孩子高兴,怎样都好。
51。夫妻温情
景瑶讨厌迁怒;也反感我为你好,你不领情;我照做的那种自我意识过份强烈的人。柏慕航是后者;他做的决定只要自以为正确;根本不会和你商量,果断交给下面的人,大刀阔斧施行。
就像这次照片风波,为了尽可能制止舆论大众的各种妄言臆造;平息这场无聊至极的争论,柏慕航采用了老掉牙式的童话爱情桥段,经过专业人士的公关打造;改编成一段俗套而又不失民心的佳话。
名流巨富弃门弟为爱择佳人;平民女子人格魅力出众,人品暴发获富绅青睐。
至于新闻上疯传的那张她抱着浩仔过马路的照片,则被主流媒体赞誉为新上任柏太太温婉娴淑,亲切大方,与柏家小太子相处和睦,感情甚笃,宛如亲生母子。
本就是亲生母子,何来宛如一说,只是这样的事实只能当作秘密埋藏在心底。外人面前,感情再好也只能说明她大度,歪打正着赢美名。
然而,这样的贤淑继母美名,她宁可不要。
柏慕航实在是个人精,只要他愿意花时间在你身上,得容易洞悉你的想法。景瑶的郁结,他明白,却少有的感到无计可施。
“这是最好的办法,自己过日子,白己开心就行。”
没有温言软语,一贯平铺直叙的口吻,因为是柏慕航,景瑶诧异之余,又升起一丝感动。
其他人这样说可能略显刻板敷衍,换成柏慕航就变了个味,他的时间观念极强,不会浪费精力在多余的人或多余的事上。他肯为你改变,说明他开始在意你。
景瑶本来无所察觉,和柳清谈过后,她开始回忆和他一起生活后的点点滴滴,细细品味其中的小情小景,许多未曾注意的细节一一展现。
他有洁癖,每次完事之后总会把弄脏的床单抽出来扔到洗衣机清洗,而她竟然从未被惊动过,然后睡醒了发现身上干净了,床单也换了。
他不喜欢做家务,为了保持房间整洁,他会自觉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间,她不用担心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笑着笑着就从沙发缝里抽出一双臭袜子,然后好心情一扫而空。
只要你温温柔柔和他讲话,在他看来合理的要求他都会满足你。许多生活上的问题,比如马桶堵塞这类自家有男人没必要叫物业的小烦恼,他从不拖拉,二话不说卷起袖口干活。一边拿工具通马桶,一边讲述他在美国自力更生艰辛而光辉的美好岁月。马桶堵塞这类常见生活问题,向来是不分国界的。
可能是因为太有钱,他从不吝啬物质上的给予,虽然这样很市侩,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钱的家庭烦恼少很多,前提是忙的同时不在外乱来。洁身自好这点,柏慕航是表率,即使只是为了炒作制造的绯闻,他也从不沾惹。
景瑶常常想,是不是刑曼带给他的打击太大,所以他对倒贴上来的女人极度反感。
送完孩子回来,景瑶呆在房间里,闲到发霉的生活让她沉入冥想。想着柳清令人心酸的身世,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想着不由自主的生活,想着柏慕航的出现给她人生带来的重大变化。
想着想着,手机响了。
艾佳劈头一顿骂让景瑶再次找回生活的真实感,朋友真好,尽管常常毒舌到让她产生剖腹谢罪的冲动。
“我不想说的,真不想说的,特没意思晓得不,一出事就玩失踪,你把我当什么了。高兴的时候叫出来溜溜,不高兴了就一边凉快去。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不,新闻一出来就急巴巴给你敲电话,你倒是给我回一个啊。你不爱出风头,不爱在人前晒幸福,我了解,所以一腔热血送温暖来着。两天了,找不到人,你知道我想到最恐怖的是什么吗。柏家老头认为你招摇过市,认为你祸乱他家儿子,夜黑风高的晚上把你一刀锯了,埋在后院的樱花树下。”
家里没有电锯,后院也没有樱花树。
她可不可以这么顶回一句。
可是,艾佳暴怒的时候,她不敢动。
“对不起,我前两天去威尼斯旅游,手机落在家里了。”为了避风头,她呆在柏家大宅都不敢出门,手机还是柏慕航到公寓里拿的。
艾佳沉默,机关枪放多了,累,先歇歇。
不过,这丫的过得啥日子,镶钻还是带金。说去威尼斯就去威尼斯了,要不要人神共愤啊。作为平民的她,两天时间能干嘛,到郊外农庄里钓鱼,晚上来顿烤鱼大餐。
“我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我内心的感受。”对比好友,艾佳觉得自己住的是猪圈,吃的是猪食,玩的是狗尾巴草,睡的是茅草。
没有比较的人生不会蛋疼,有了对比,世界一片灰。
“看到新闻的时候,我也无法形容。感觉有些东西变了,但仔细一想,其实什么都没变。”
景瑶说出内心感受,她相信艾佳能够理解。
“嗯,小资童话家鲤鱼跳龙门,一跃成为豪门阔太,从此,视名利为浮云。说实在的,物质上的,心理上的转变,需要一个过程。换成我,住进宫殿级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