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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看了下凤盏,道:“你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子,这个大家都是公认的。可是,那白洛天的容貌也不输于你,他的身上有股出尘谪仙的气质,这是我们这等俗人无法比拟的。最重要的是,然儿对他死心塌地的,让我想破坏也不行。”
凤盏一愣,道:“难怪我觉得他不对劲,原来他戴了面具,还修有浮云之术。”他沉吟了一会,道,“浮云之术已经两百多年没出现过了,据我说知,除了国师修有外,祈莲国就没找到第二个人。难道,那人和国师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如果他是国师的徒弟的话,他怎么还敢招惹女人?国师是不能成亲的。”阎烈阳马上反对,转念一想,又奸笑道,“嘿嘿,如果他真是我们祈莲国未来的国师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有希望了。”
凤盏只是笑笑,很高兴转移了阎烈阳的视线。
阎烈阳却陡然道:“你这次别想转移我的话题,说,我到底对然儿存的是什么心思?你今天非要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不可。”
凤盏惊讶地挑挑眉,想来自己的伎俩不是每次都奏效的,于是就老实道:“你前几个月问我时,我说的是实话,那是我虽然对步陌然有兴趣,但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是打算放手的,和你说的也是实话,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你小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以绕个十圈,所以你说的话我还是要打个折。”阎烈阳怀疑地睨了他一眼,摸摸自己的下巴。
凤盏冷哼了一声,摇着扇子道:“你爱信不信,我不勉强。”
“唉,其实你想要如何我也管不着了,我要上战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阎烈阳有些怅然。
凤盏忙走近他,锤了他一下,道:“不会的,你每次都那么说,可每次都回来了,这次也会没事的。”
“我十五岁上战场,到现在二是二岁,期间也经历很多艰险的事,照理说生死早就置之度外,马革裹尸应该是一个军人最大的荣耀。可是,我还是不想死,我还想看然儿呢。”阎烈阳露出一个笑容,道不明的味道。
凤盏沉默了会,道:“你一向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阎烈阳搭上他的肩膀,道,“其实,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照顾然儿。”
凤盏却摇头,道:“步陌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不需要我的照顾也会过得很好,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心。”
阎烈阳见他的样子,忽地一笑,拍着自己的脑袋,道:“算了,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公平竞争,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
两人相视一笑,七年的感情虽然不长,但已经足以让他们在某些时候心有灵犀了。
凤盏轻轻叹了口气,当时的笑颜犹然在他眼前浮现,那人现在却在边疆那里生死不明。他看着怀里熟睡的步陌然,只希望她真的能救回他。
忍不住,他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怀里,免得生出那么多烦恼。
那天和阎烈阳谈过后,他出征了,自己却开始烦恼起来,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试探,试探自己也是试探她,自己开始两夜不睡,一到晚上就喝酒。果然,水竹去把她找来了,自己借酒装疯占她便宜,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把酒坛子砸到自己的脑袋上。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凤盏苦笑,闭上眼睛,决定不再想,开始睡觉。
第二天,步陌然是被凤盏叫醒了。她迅速地把自己打理好后,匆匆吃过早餐,很快就上马了,此时,天才微微亮,太阳还没出来。
一连五天,他们白天几乎是不停地赶路,晚上才休息。其他男子经常训练,这点任务还能承受,步陌然却早已不能承受了,早在第三天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要倒下了。
又是一个夜晚,他们停了下来。
步陌然直直地坐在马上,等待着凤盏,她的大腿内侧即使穿上厚厚的裤子也已经擦破皮,正火辣辣地疼得,脸路都走不了,所以现在几乎去哪里都是凤盏抱来抱去。刚开始,她还不好意思,也一直拒绝着,但是现在她太累了,已经顾不得其他了,甚至,她连澡都不想洗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军营就行!还有,阎烈阳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一会,凤盏才走了过来,微笑地朝她伸出手抱她下来,直接把她放在垫了席子的草地上,道:“怎么样?还吃得消吧?”
步陌然点点头,她现在已经有了严重的黑眼圈,道:“还行,那些马儿真强,跑了那么多天还是很精神的样子,比我强多了。”
“呵呵,还不是你那些药。”凤盏笑笑,为她盖上毯子。他知道她快睡着了,这几天,他终于知道她的身体有多差了,每天一下马厩昏昏欲睡,半夜在醒来,匆忙吃过晚饭后再睡下。所以每次他都是等她吃过晚饭后才会去帐篷里抱着她谁。
只是,无论她多么困,多么疼,她第二天上马的时候从来没有喊过累,脊背依旧挺得直直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远方,让数次担忧的他回头看时不由得讶然。
而那些千里良驹,在第四天的时候就有些疲倦了,这是步陌然就拿出一些药丸给那些马吃,只说是提神的,还说,估计停止吃药后,马儿会有段时间特别累。
凤盏看到,那些药丸她也吃了。
他开始担忧她的身体,生怕她刚替阎烈阳治好,她自己就倒下了。
凤盏轻叹了口气,烈阳那边也不能等,这边……唉。
他轻抚着她的青黑的眼圈,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声,知道她累坏了,所以才任由自己折腾。要是在平时,她又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那么放松,对自己那么信任呢?
凤盏苦笑一声,收回自己的手,开始去和属下交流。
第七天的时候,步陌然的精神似乎格外好,凤盏刚要去叫她,她就已经醒来了。
“凤盏,今天是不是可以到了?”步陌然一手抓着梳子梳着头发,一边问道。
凤盏看着她,闪了一下神才回答道:“是的,估计下午就到了。”脸却撇过去,看着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马儿。
“那就好,对了,烈阳怎么样了?”步陌然忙问道,她知道凤盏一直和那边有联系。
“情况不妙,据说呼吸很微弱,曾经数度差点就撑不过去了,只是烈阳的生命力的确坚强,每次都撑过来了。”凤盏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军医们都在尽力施救,耗费了无数的珍惜药材,都在等着你去把箭拔出来。十四天的时间,不得不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步陌然默默地点头,加快速度,不想再吃饭,道:“我们快走吧。”她知道,阎烈阳之所以能保持那么久的生命力,也是因为他吃下了自己该给他的还魂丹,而且,他自身生命力也强悍,内力更是深厚。
步陌然早就发现,练武的人要比一般的人生命力要强些,因为他们在受伤的时候,总会有一股真气保护着心脉。
这是习武者的本能。
只是,她还是担忧,十四天的时间啊!阎烈阳的身体到底变坏道何种情况了?
她很不安,几乎想立刻就能飞到他那里去。
结果,他们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军营,由于有圣旨,所以他们一路奔驰入营,没有停顿了。
刚一下马,就看到阎鞍已经着急地站在一个明显不同于别人的帐门门口了,他的脸色也是青黑色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估计也没睡好。
一股热浪袭来,不愧是挨近沙漠的!
步陌然擦擦汗,在凤盏的帮助下下马。
阎鞍迎了上来,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就直接道:“你们可来了,快进来吧,阳阳在里面等着呢。”
步陌然点点头,时间就是生命,她跟着进去,只是要靠着凤盏的帮助脚踩走得动。刚一进门,一股凉气扑来,让步陌然精神一振。
阎鞍忙把门封住,道:“这是大夫们吩咐的,屋子里必须要冷才行。所以十八护卫每天中午都会把一桶桶睡放入沙漠里,早上再去取回。”
步陌然点点头,道:“做得很好。”的确,她知道这个沙漠里有一处很神奇的地方,夜晚的时候那里温度比别处都要低,一桶水可以很轻易地结冰。
“你来看看吧,需要帮忙再说。”阎鞍忙道,指着床上的阎烈阳。
看到阎烈阳的那一刻,步陌然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她还是被吓到了。
凤盏似乎也被吓到了,握住步陌然手臂的手紧了紧。
眼前的男子虚弱消瘦得厉害,关节突出,胫骨分明得很,嘴唇苍白如纸,胸口插着一支箭,要不是他的胸膛久久微微起伏那么一下,她会以为这里躺着的是一个死人。
步陌然深吸一口气,看着其他人,不容置疑地说道:“只留下两个大夫,其他人就出去等吧。”她指了两个人留下来。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很快就走出去了。
凤盏临走之前担忧地看了一眼步陌然,再看看阎烈阳,轻声道:“加油!”
阎鞍则热烈而期待地看着她,道:“阳阳就拜托你了。”
步陌然一一点头,手探入内袋吃下一颗提神的药。
这药可以使人在最短的时间聚集最大的精神力,让人精神出乎意料的好,只是过后会有点副作用而已。人总有疲惫的时刻,可是,当你疲惫的时候,你可能要做一件和重要的事,这是你需要打起精神来。
此时,正是用药的最好时刻。
留下来的两位大夫都很年轻,大概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以前居住在都城,和步陌然有过交流,都谈得很契合,所以双方都很熟悉。
步陌然戴上手套,几人开始全身消毒,都是用目前为止最烈性的酒当作消毒水,当然,步陌然还加入了一些草药,力图达到消毒的效果。然后,开始把麻醉药涂在伤口上。在为阎烈阳吃下睡眠药,一面他中途醒来乱动。
她发现,肉已经把箭紧紧地包裹住了,要把箭取出来,必须先把伤口再次撕裂。箭上有倒钩,又近心脏,这才是大夫们不敢下手的原因。不过,他们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因为伤口化脓的地方不多。
步陌然深吸一口气,强自忍住心中汹涌出来的感情。一个医者最怕做手术的时候把自己的情绪和对病人的感情带进来。她定了定神,发现其他两位大夫都在等自己,于是点点头,决定把阎烈阳当作一具死尸来处理。
她熟练地操弄着手术刀,事实上,类似的情况她以前已经演练过了,只是,那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而不是阎烈阳。
一个时辰过去了,外边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阎鞍不断地磨着脚下的泥土地,眼睛紧紧地盯着帐门,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整个脸庞。
凤盏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也直视着帐门。
其他将军等人都在远一点的地方等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着急之色。
“小盏,你说会不会有事?”阎鞍终于忍不住问。
凤盏微微一笑,道:“阎伯父,您应该相信陌儿的医术才对。”
“说得也是,从来没听说过她会治死人。”阎鞍抚着胸口,终于冷静下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幸好,他们前几天刚打了一场胜仗,所以这几天敌军都没有来犯,所以他才有时间在这里着急。
半个时辰后,帐门终于开了,其他两位军医率先走了出来,脸上没有这几天的紧绷,略带放松,道:“元帅,只要将军熬过今晚就会没事了。”
另一个也点点头,道:“我要去消化一下,只听步姑娘说过,第一次看到她动刀,我被吓到了。”
凤盏和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