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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看四周,见是一个洞穴,李富忙道:“这是在山下,你是从山上掉下来的,吓死我了,还好是掉在水里……菩萨保佑呀菩萨保佑。”说着不停念佛。
白韶卿露出一丝微笑“有你在,跌在哪里都死不了。”
李富眼睛顿时红了“别死呀活呀的了,下次再别把我们支开,要死……也要一起死。”
白韶卿笑道:“这回可不是我说死呀活呀的了。”
李富看她脸色雪白,但伸手给把了脉,确定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一边月重锦却是眼神呆呆地,只一下下用手摸她的脸,白韶卿全身无力,动弹不了,只觉脸上凉凉痒痒的“小锦你做什么?”
“原来你是这样的。”月重锦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稍纵即逝。
白韶卿一头雾水,李富有些怕怕地靠近她道:“你那易容……掉了。”
白韶卿顿时愕然,抬眼看看月重锦,却又无法自他眼中找到一丝半点有记忆的样子,此时全身都痛,也管不了这些了,便转头向李富道:“我的伤怎样?几时能赶路?”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36 边界
“走?那可不行。”李富把个头摇的跟拨浪鼓般“我们得回乔城,好好养他十天半月才能去月国。”
“这不行。”白韶卿脑海中又闪出在枝条上站立的黑衣人,那一双夜膺般的眼睛,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不行,我们得立刻去月国。”
“你全身都是伤,特别重的是胸口和左肩的剑伤,都是直接入骨的,静静躺着还得小心调养才成呢,要是再奔波劳累,就算勉强好了,往后留下什么病患就糟啦。”李富苦口婆心地劝着。
白韶卿只得将昨晚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李富的脸顿时白的吓人,她再道:“你说吧,这样的情形,我们能回乔城吗?只能先去月国,或是找个偏远的小地方养伤,或是直接在路上养,总之离这里越远越好。”
李富愁眉苦脸:“这么说来,这帮人是跟着咱们到的乔城,究竟是谁要这么对你呢?”
“现在还不好说。”白韶卿叹了口气,思来想去,那人实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何况她现在也不愿意去想此事是他所为,如果要她死,当初在楚国有的是机会,何必让她带着月重锦离开了,再来追杀,这根本无从解释。看来这一切迷团,只有来日再说了。
一边月重锦自她醒来一直沉默地呆在一边,这时见二人都不说话了,便靠近一些,喃喃道:“你真的没事吗?昨天你流好多血……”
白韶卿点头道:“没事了。我们动身吧。”李富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只得拿出一件长袍给她披上,又将她的头发束成男子式样,给她脸上手上涂抹一些药汁,让她肤色略黄,其实的此时没办法改变,只能这样将就了。
月重锦在一边呆呆看着她变模样,眼神幽幽地。李富扶她起来,白韶卿失血过多。猛地站起顿时头晕眼花,差点就要跌倒,月重锦忙伸过手来扶着她道:“我背你。”说罢蹲下身去,白韶卿一愣,便由他背了。李富本来是想自己来背,看她上了他的背,也就罢了,跟在二人身后出洞。
这洞穴原来是在一处深潭地边上,一注数丈高地瀑布自山崖上奔流而下,整个山谷下一片水气。月重锦背着白韶卿,倒是步伐稳健,顺着山谷边的小路朝山上盘旋而上,走不多时,便到了山顶,放眼望去,四边全是山脉。
李富分辨了方向,在前带路,月重锦则自后跟着,此时天色极好,湛蓝地天空中白云如絮,四周宁静,时而还有几声翠鸟地低鸣。三人没有再上大道,只是认定西面,在山间小径上行走,这样一直走到日上三杆,翻过又一座山峰后,眼前的郁郁葱葱地绿林中似有房舍一角。三人正要迈步,便听一声呼喝“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回头望去,一旁的山林中走出四个拿着矛地士兵,灰色地衣服胸口绣有一个楚字,看来是楚国的守军,李富忙堆了一脸笑上前:“各位官爷,我们是往月国去的,有通关文谍。”
“拿来看看。”其中一个三羊胡的将手一伸,一对三角眼将三人上下打量。
李富将包里文书拿出捧上给他,他随手接过扫了一眼,指着白韶卿道:“这人怎么回事?”
李富忙道:“我家公子在山里滑了一交跌伤了。”
山羊胡瞅着白韶卿的脸色,却道:“只怕不是跌伤的吧……”说着话眼珠乱转,忽然厉声道:“好呀,敢骗你大爷,他手上分明是剑伤。”
众人一愣,随着他指的看去,果然见到白韶卿垂在月重锦胸前的手背有两道狭长地细痕,可是说这是剑伤,更不如说是树枝划破更为贴切。可那几个守兵听他这么一说,都纷纷拿起长矛来对着他们三人。
白韶卿看他们神色,便知这帮人绝不是真看出了什么,只是看他们三个瘦弱书生样的少年,想从他们手中讹钱。这要是平时,她早喝斥他们,让他们带到守军营里,不怕他们这些小兵作乱,可如今她扒在月重锦身上这么久,胸口的伤处每走一步都撞地痛入骨髓,此时连呼吸都很困难,哪里还能说的上话。月重锦这样一个光景,是指望不上的,眼下只能盼着李富能平复此事了,因此她将目光调向李富。
李富顿时明白了,忙笑着自包中拿出几个银子往那山羊胡子手里塞:“不过就是跌伤嘛,公子贪玩才弄成这样的,各位大爷就给行个方便吧,我们过关文书也是齐全的不是。”
那山羊胡银子在手,眼中却是精光一闪,白韶卿看他神色就知道不好,果然听他冷哼一声道:“别以为塞几两碎银子就能过关,你当爷们是要饭的吗?分明是做贼心虚,弟兄们,给我搜他包袱!”
李富吓的脸色雪白,拼命去护那个包袱,怎奈这四人一拥而上,顿时将包抢了过去,他哪知道这些守兵常年守卫在此,平日就靠着向过往的百姓强行勒索钱财,此时见他们三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又见李富从包里拿出银子,哪里有就此放过的道理,自然要抢个干净才会放人了。
李富只会些粗浅武功,此时对方人手一把长矛,他几乎连挣都挣不进去,几下就让人推着跌在一边,眼看着包袱被他们拉扯开来,药瓶什么的掉了一地,那可都是他精心准备能为白韶卿疗伤的东西,他心疼之极,几乎都要急哭了。
白韶卿也正气的要冒烟,却觉身下的月重锦忽然上前几步,一长手就扣住了山羊胡子,厉声道:“你们简直胆大包天!”
山羊胡子何曾将他放在眼里,甩手就要怒喝,转过头来,却对上一双怒目。这双狭长上挑地凤目,双眉微皱,冷咧之极的目光中透露着无法言状的威严,竟使他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随即反映过来,怒道:“你小子活腻啦!”说着提起空着的另一只手,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将过去。
可那声本应即刻随之而来的脆响却半天也没响起来,几个守兵连同李富都错愕回头,却见山羊胡子伸手站在那里,竟是一动不动,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37 出关
白韶卿趴在月重锦背上,虽不能动弹,却在那山羊胡上前时,听到极轻地破风声,她无力回头,却知道那声音应该是从她身后而来,而山羊胡如此模样,其实是让人点了穴道了。
其余众人却都不知原委,那几个守兵围着山羊胡看了片刻,互相对望一眼,都是惊惧交加,当先一人伸出发抖的手指:“你们几个……使了什么妖术……快放了我们头儿……”月重锦和李富对看一眼,不明所以,白韶卿努力试了两下,实在转不头去,只得做罢。
其中一个守卫刚刚自包里抢到一大包银子,心有不甘,仗着手中的长矛,怒道:“他妈的……你们不想活……”正说到这里,白韶卿便听那破空声又至,说话的守卫又给什么东西一撞不能动弹了。
这么一来,余下二人吓的两脚发颤,看他们的样子想要拔腿就逃,却也在两声轻响后定住了身子,而这一回,白韶卿紧紧盯着他们,清楚看到自他们身上落下的是两颗极小的石子,竟是有人用这样的小石子凌空打穴定住了他们。
不顾他是谁,这人的用意现在看来竟是相助?白韶卿用力吸气,小声对李富道:“你看看我后面……是谁?”
李富立刻回头四望,眼神却是迷茫“没呀,没人。”
既然那人不肯现身,她也只得做罢,李富看那四个都给定住了,又惊又喜地把东西从地上都拾起来,又分别从两个守卫手里拿了银袋,想到方才受的惊吓,恨恨地朝他们脸上啐了一口,白韶卿只得又道:“别闹了,拿了东西走吧。”
李富应了,指指这些人“他们是不是就一直这样了?”
“大概过一会就能动了……我们得赶在那之前……出关……”白韶卿力气都快用尽了,说完这话,便偏头靠在月重锦背上,月重锦立刻急道:“丫头你怎么了?怎么了?”
李富也忙上来看看,探了探她鼻息,道:“她只是晕过去了,唉,不行,等会得弄辆马车,”又对月重锦道:“别叫她丫头好不好,她现在是男装,要叫公子。”
“她干吗要弄成这样……不弄好看的多呀。”月重锦跟着李富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
“嘿,你倒也知道好看难看……那是当然了,我家小姐是天下第一好看的女子……让你看一回,是你的福气!”李富得意洋洋。
二人一路说着话,一路渐行渐远,而在他们身后的密林中,一个黑衣人悄然站立,冷眼目送他们背影渐渐远去。
往山下走不多时,便到了守军营地,这回李富有了经验,将一些小碎银子先拿在手上,见人便给上两小绽,又一脸赔笑不停作揖,守军的官兵对照了他们的文书,倒也没再为难,放了他们去了,甚至还卖给他们一辆小马车。
因此当白韶卿再度醒来时,她已经躺在这辆不算太干净的马车里了,听到车轮声卡卡做响,她的心总算多少放下了一些,抬眼见月重锦就坐在身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便笑笑“我没事了,这一路辛苦你了,很累吧。”
月重锦忙伸手掀起车窗去拍前面赶车的李富“她醒来了,”李富高兴地大叫“公子……你且歇着,咱们已经在月国了,刚刚遇到的路人说,太阳落山前,我们应该能赶到前面的小镇,到时可要好好歇歇。”
白韶卿应了,身边月重锦却放下帘子靠着她身子歪歪地躺下来,侧起身子看她“很痛吗?”
“现在好多了。”白韶卿想起他在守兵面前的勇敢表现,便夸他:“小锦刚才很勇敢呢。”
月重锦眼中一亮,笑道:“我不会让别人欺侮你的。”
“小锦……你可是想起了什么?”白韶卿想着那时他说话的语调,虽然当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从那句喝问上所听到的气势,却着实非比寻常。
月重锦的眼睛却又暗了下来,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
白韶卿见了他的神色,心里又有些不安,便安慰道:“没想起来也没什么,慢慢的就会好的,不用担心。”
哪知月重锦听到这话,竟干脆坐了起来,把头伸向窗外挂着,竟是不理她了。白韶卿看了他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话哪里得罪他了,又叫不回来,只得由他去了。
这辆马车是楚国的守军不知从何人手里扣的,想必风吹日晒了好些日子了,马车本身已经旧的厉害,就算李富再怎么念着白韶卿的伤势,也不敢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