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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如春微微一笑,她脸上的病容此刻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眼神中也再找不到一丝柔弱,晶亮明媚,几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才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再和她呆在一个宅子里?”
楚夙瞟她一眼:“齐小姐不去做戏子可真是可惜了。”
“王爷生气了?莫非对她动了真心?这可不像你的作派呢。”齐如春依旧笑如春风,丝毫不为他话中的讥讽不快。
看他沉默不语,她又道:“我那时自作主张地跑来见她,知道会惹地王爷也不快,可那也没有别的法子呀……如春决不是有心要坏王爷的计划,只是……我怎么能让她败了我的身份呢?若是老爷子依着她留下了书信什么的为白琦平反,那我们齐府岂不是就要倒了?老爷子反正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又何必脱累我们做小辈的,他一死倒是解脱了,我和小满还得过日子呢。”
楚夙淡淡一笑:“你不就是想保着你的荣华富贵等着那人吗?且不说能不能盼到他还不知道,就算他真的又提什么纳妃的事,你和本王的婚约还在呢。莫非你想连本王也杀了?”
齐如春柔声道:“王爷,咱们都有各自想要的,又何必把话说的那难听。如今老爷子不在了,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倚仗的,不还是王爷么?”
“你倒果然是一个弱女子!”楚夙眉间带笑,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捏“装病的药别再吃了,回头当心真的吃出什么病来。”
齐如春也不躲避,点头道:“当年若不是老爷子发疯死活不肯,四年前我就是秦王妃了,何苦装病等到今日。”
“今日怎样?莫非你有机会了?”楚夙将目光收回投向一边。
“我得到消息,秦王已经离京了。”齐如春凑近一些,轻声说道。
楚夙皱眉道:“当真?几时离的京?”
“具体倒还不确切,只是他此次的行程是楚国云京,那是绝不会错的。”
“为了什么来?”
“这个我哪清楚。你也知道,虽然这些年老爷子和秦通的信,我都想法子过眼经手,可他毕竟只是秦国的一个细作,大不了为他安排些落脚安全收集讯息之类的事,不过是知道行程罢了。秦王因何而来,我又无从得知。”
楚夙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闪烁,忽然问道:“上次你说秦国圣女失踪,后来可有下文?”
“没了,他们那边只向天下各国的联系点交出任务,要设法寻找这个圣女,可收到的画像是蒙着面的,谁知道她是方是园。”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不过秦国明里声称圣女已死,暗里却又满天下的大肆寻找,看来这个圣女确实有些问题,你说秦王他……他秘密来楚,不会是……因为那圣女在这里吧?”说罢神色大变,旋即又面露凶色“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让她活着。”
楚夙冷眼看她神情变化,眼睛忍不住朝南院瞟了一眼,道:“你要本王帮你查查?”
齐如春顿时换上一幅笑颜:“是呀,王爷本事那么大,寻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可不是小事一桩?”
楚夙笑看她道:“那你要怎样谢本王?”
齐如春媚眼如丝,横了他一眼:“坏王爷又打我主意?如春为王爷鞍前马后的打探消息这么些年,不辞辛劳的全当是王爷手下人一般使唤。王爷还跟我计较这些?如春总是会站在王爷这边,等待王爷登基之日的。”
楚夙眼中划过一丝讥笑,点头道:“你记得你的话就好。”
齐如春站起身来,道:“那不就打扰王爷,如春先行一步了”说罢竟是不朝屋外,反而朝屋里走去,只见她走到书柜一边,伸手在柜上轻轻一击,书架立刻朝一边划去,墙壁上则慢慢打开一个暗门,显露出里面暗藏的通道,有个青衣人手执火把正等在里面。
齐如春正在朝里迈步,又忽然停顿回头:“王爷,那个女人你打算留她多久?长久地住在明面上可不合适,王爷真的喜欢,暗里收了藏起来便是,转眼秦王就要来了。你可不要被一时的多情所害,坏了大事。”
楚夙笑道:“本王自有分寸。”
齐如春又有些不放心似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款款走进通道,随着她进入,柜门卡卡作响,书架重新回到原位。
楚夙冷眼看着那方向,表情也一丝丝冷下去,嘴角的笑容全变作了冷笑,收回目光朝院中停住,他忽然喃喃自语:“秦嘲风要来了?这地方,果然不能让她继续呆下去了。是时候,请他们离开了。”他长长叹气,站起身来,手触到门框,却又忽然愣住,眼前一张面孔闪来闪去,心里竟有些莫名慌乱。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23 离去
次日,和往常一样,楚夙陪着白韶卿一同用过晚饭,便陪着她在院里散步,两人平日所说的,无非是由楚夙告诉她一些楚国的琐事,或是今日又有哪些人来看病之类,两人话虽不多,相处之间,却是自然的。
只是今日,白韶卿因在这里呆了一段日子,正寻思着要和楚夙提出想离京寻人去,因而话便少了,楚夙说着,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眼见走到了院墙边,看几个下人正将白天一些药材装进来,搬进屋去,二人便停了脚步,只看着眼前,一时都没说话。
过了片刻,倒是白韶卿先回过神来,转头看看他,楚夙今天有些格外的沉默,眉目间,似有忧烦,她便道:“你有什么烦心的事么?”
她连问了三回,楚夙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抱歉道:“方才想别的事,有些走神了。”
白韶卿笑笑:“有什么烦恼的事么?”
楚夙想了想,叹气摇头:“也不算什么烦恼,小事而已。”说罢也不再提这个话,引着她往别院走了,又随意地聊了些别的。
过了一会,前院有人来找,楚夙也就自去忙碌,白韶卿回到院里,李富本来在一边帮着宅里下人们搬草药的,看她回来,也就跟着跑了过来,白韶卿看他满头是汗,便道:“他不是说不用你去帮助吗?”
李富笑道:“我只是耐不住,林大夫这里药多着呢,后面放药的库房里有许多我见都没见过的好药。”因为这是楚夙的私宅,因此白韶卿向他介绍时,自然说了楚夙行医用的假名。
白韶卿看他一脸兴奋的模样,脸上的汗水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她一直是男装,没带丝帕在身上,便提袖子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样的情形初时李富自然是抵死不从,东躲西躲的,可是日子久了,也自然觉出这是他和白韶卿之间一家人般地亲密举动,慢慢习惯的同时更是十分高兴地,此时便笑嘻嘻地站着由得她擦,又道:“我又学了一些东西,以后必定是有用的。”
“那就好,只是不要累着了。”白韶卿含笑点头。
李富应了,又道:“我去泡壶茶给公子。”说罢转头朝外走,才走出院子一会,却又立刻转回来,拉住她的袖子便往屋里走“那个傻瓜又来了,公子快躲躲。”
白韶卿一愣,随即忍着笑,轻轻挣开他的手:“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许这样说他。”
李富不屑“二十几岁的男人跟个孩子似的,他每回拉着你手叫小哥哥,我就恶寒,冒一身疙瘩。”
白韶卿微有责备地道:“又不是他愿意这样的,林大夫不正在想法子治他么?你也看病治人,怎么能有这样看人的心思呢?”
李富抓抓头皮,仍道:“可我看他那样抓着你……这身子就管不住的一阵阵发冷。”
这话倒说的白韶卿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还没说话,果然便听一声欢呼“小哥哥……”月重锦白色的身影已经冲了进来,拉着她手再也不肯放开,一边晃一边说道:“陪我去院里玩儿吧。”
李富伸手一拦“太阳都落山了,去院里作什么?又跟前天似的,带着我家公子往林子里钻,回头要人好找。”
月重锦拿眼一瞥他,不加理睬,只拉着白韶卿往外就走。李富一边叫一边拦,白韶卿只得止了他,自己便跟着月重锦往外走去,李富恨地跺脚,也不得不跟了出去。
三人在院外的林子里转一圈,眼看天色暗将下来,若大的山林很快便掩入黑暗中了,白韶卿好说歹说的才劝着月重锦回了院子,又不得不陪着他在院里坐到月往西斜,才和李富送着他回院去了,二人回来后,也就各自睡下。
自从白韶卿下决心放下往事,当时本来就决定离开的,只是楚夙留着她,而她又看李富对楚夙的医术充满敬仰,有心成全他的心思,所以才留了这么些时候,可是寻找小六他们的心思却是一刻也没放下。
她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倒是不知不觉中成了月重锦除去楚夙之外,最愿意接触的人,他唤她“小哥哥”,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适应,可他的笑却着实令她心酸,她有时甚至会想,留下来等待他痊愈的那天,再送他回月,当然,这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而已。
这时夜静更深,她和往常一样,不多时便渐渐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隐隐听到院中喧哗,她向来睡的浅,经这声音打扰,立时便有几分醒了,眼还未睁开,鼻中却同时味到一股异味,她心里一惊,立刻睁眼坐起,披衣下床,推开房门,竟然看到院子西面的天空有些发红。
一股不好的预兆涌上心头,她正走出屋子,院外已经有人抢了进来,李富一脸惊慌“药房……着了……”
“什么?”白韶卿大惊失色,抬头看天,但见本就黑沉地天空中果然顺着风势,正有一股黑烟自西而来,触鼻皆是混杂地草药味道。
“林大夫呢?他知道了吗?有了救火吗?”白韶卿一边说一边朝外冲去,李富急忙跟上“已经在了,正在救呢,公子你就别去了……那边火大的很,周围都是林子,早烧成一片了。”
“不去不行,这个时候多一个人也是好的,”白韶卿说话间已经向西院冲去,眼睛瞥见右手侧有个水缸,她二话不说便跳入缸时,此时虽近四月,水却是冷的,一肌刺骨的凉意包裹全身,她却又已跨了出来,湿淋淋地朝前飞奔,李富也学她的样子弄湿了衣服,自后跟上。
转出一个侧院便见药房所在的西院近在眼前,果然深烟滚滚,四下里都是乱哄哄地人声,呛人的热浪一阵阵冲来,照的人人面目通亮。
他们二人见状,立刻跟着一边救活的人一起接过水桶往里扑水,药房里是全是干燥地草药,此时早已付之一炬,众人要做的不过是压制这里的大火,让它不能再向四周漫延。白韶卿一桶桶地往里灌水,身上的湿衣服很快便烘干了,热辣辣地火势带着热风扑面而来,稍微靠的近些,便觉衣角猎猎作响。
她正想将一桶水倒在身上,伸起的手臂却被人一把拉住,回头去看,火光下正是楚夙的脸,他朝她大吼,又从一旁叫了李富过来,两人推着她出了西院,他的声音有些强自镇定的味道:“这不是无意起火,只怕是有人要乘乱寻人才放的,这会儿来不及说更多的了,我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李富,你带着你家公子坐上马车朝西走。”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24 是他
白韶卿一愣,道:“是怎么回事?”
楚夙一边扯着她往前走,一边道:“今天白天曾有人来搜查,像是有人向官府报案说有在逃的重犯藏在这里,我当时拦了出去,没有在意,哪知半夜这边就烧了起来……这会儿门外更是已经有了官府的人,思来想去,都应该是冲你来的,你快点离开。”
白韶卿脸上一白“那我更不能走,这岂不是要牵连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