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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韶卿回头道:“我看少爷睡着,不方便打扰。”
齐小满看到他的脸,惊恐大叫道:“你那脸……是怎么回事?爹爹找了个怪物来吓我吗?”
白韶卿道:“是呀,相爷说你老是挑三捡四的,不如找个怪物回来,没准还能震你一震。”
齐小满一呆,瘪嘴道:“你一点书僮的样子也没有。”
“有书僮样子的人不都让你吓跑了么?你那些蛇呀虫呀的放在哪里?不带我开一下眼界么?”
齐小满道:“你想干吗?”此时白韶卿已经迎着光亮朝他慢慢走回,走的近了,他才发觉这书僮的样子倒也并不可怕,若是从另一个侧面避开那半个下巴,甚至还能算是清秀养眼地一个少年,何况他眼中闪动着的温柔笑意,不知怎么的,让齐小满有些安心和熟悉,这时便翻身下榻,道:“你既然想见识,本少爷就带你去开开眼,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见到了你可别吓的哇哇叫,本少爷最受不了那么怂的人。”
不想那书僮眉眼一挑,笑道:“我小时也爱玩那个,玩这些,我还有许多好法子呢。”
齐小满顿时高兴起来,仰头道:“真的?”
他踮着脚尖站在她跟前,小脸上满上兴奋,白韶卿眼中不自觉地扬起一层薄薄地雾气,眼前这少年的样子似乎在她眼里发生了一点变化,传递到记忆深处地一点微光,她急忙遏制住自己的嗌想,道:“当然是真的,少爷带路吧。”
齐小满很高兴终于有了一个不一样地书僮,从前那些不是一本正经,就是胆小如鼠,他又从小没有玩伴,此时看这新来的书僮很是对味,不由得大感高兴,当先朝门走出,二人才转过假山,却听有人柔声责备“小满,你怎么又四处乱跑?不是说又给你找了个书僮吗?”
白韶卿闻言立刻止步,齐小满则回头一笑,道:“挪,这就是我的新书僮了,我正要带他去看我的宝贝儿呢。”
假山边款款走出一位丽装少女,一双水亮的大眼睛正满含宠溺地看着小满,听他所指,便转头看了过来,见到白韶卿,她自然也是一惊,道:“这位就是新来的书僮么?”
白韶卿眼望地面,垂头应是。
那少女将他上下打量,又看看一脸喜气的小满,神色渐渐平和,道:“小满多有调皮,往后你要多管着他点。你叫什么?”
“在下姓邵,单名一个青字,青草的青。”不知是她刻意放重了语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少女将这名字低声念了一遍,忽然猛一抬头,再道:“邵青!”同样的名字,两次经她口中读来感觉却是完全不同,前者生疏而后者惊叹,与此同时那小满也是有些惊奇,看看身边的书僮,他道:“邵青?这岂不是和白姐姐……”
那少女立刻伸手捂了他的嘴巴,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一边神色淡然地白韶卿,勉强笑道:“你的名字和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似,所以才这么大惊小怪的,让你见笑了。”
白韶卿眼神内敛,点头笑笑不答。
那少女再看看他和小满,又叮嘱小满听话之类的,这才转身走了。
齐小满转身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那是我姐姐齐如春,那可是未来的王妃呢。”
王妃?是嫁给楚胜的哪个兄弟么?白韶卿心思卜动,齐小满已经得意洋洋地说道:“大名鼎鼎的神医楚夙,你知道吗?”
白韶卿一愣,立刻想起在宁城救过自己的林夙,可分明记得他自称姓林,难道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么?可是“神医”二字却哪里是人人当得的,不过这个问题也没在她脑海中停留太久,因为小满已经带她到他的宝贝小库房。
其实不过是个简单地花莆,平时这孩子大概就是在这里抓些虫子蚁蛇来,养在花盆后面的许多小笼里,和这些虫蚁玩耍,也可见这孩子是寂寞的。看着他笑咪咪的神色,她心里忍不住微微抽痛,如果弟弟康儿也能长到这么大……白韶卿极时遏制住自己的暇思,蹲下身来陪着他一起观赏把玩这些小东西。
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05 见疑
齐小满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书僮哥哥,每天倒有一大半时间跟他呆在一起,听先生的讲学也比以前多了些耐性,因为邵青答应了他的,每日下学时,便会带他一起去抓些他以前没有的玩意儿来玩。
孩子的喜悦从来是不加掩饰的,这会儿齐小满就在她姐姐房里,得意洋洋地说着白韶卿帮他抓鸟的事:“他可能干啦。不但知道怎么给鸟下套,还会选在怎样的雨天里摇树,摇的鸟儿噼哩叭啦的往下掉,姐姐你没看见,那么多鸟儿呢……”
齐如春看着举高采烈的弟弟,怜爱地摸摸他的头“那你更要听他的话。”
“我向来很听话呀。”齐小满白姐姐一眼“只是邵青哥哥人好,我自然多顺着他点儿。”
齐如春抿嘴一笑,喉咙却觉一阵轻痒,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小满慌忙连敲带打的给她拍背,小脸上全是担忧:“姐夫是怎么搞的?不是神医吗?治了这么久连姐姐的咳嗽都治不了,我看他的医术也是稀疏平常的紧,多半是吹牛皮的……”
齐如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责备他的话都说不出来,正着急着,却听门外有人道:“是呀,本王也正这么觉着呢,将来小满长大,必定是比本王厉害的。”
小满吐吐舌头,对着进屋的人笑道:“姐夫好小的心眼呀,我才说了一句就把你给招来啦。”
楚夙笑看他一眼,快步走到面前,自怀中拿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两颗棕色的药丸,递到齐如春的嘴边,她慌忙张口吞下,嘴唇碰到他的手指,本来就咳的涨红的脸顿时更红了。
小满一脸担心,大眼睛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忍不住又道:“怎么吃了药还这么咳……”语气间满是怀疑。楚夙朝他笑笑,只是盯着如春看,过了片刻,她终于慢慢停止咳嗽,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茶水,便道:“小满,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
楚夙不在意地笑笑,伸手为她把脉,问道:“这些日子药都有准时吃吗?切记不能劳神,小满眼看就要长大了,你别再老是管着他,自己好好养着才最要紧。”
齐如春看他一眼,心中温暖,笑道:“如今小满总算有了能管他的人,我近来已经清闲多了。刚刚是一不小心才咳上的。”
齐小满嘟起嘴道:“我哪要人管?谁能管得了我?”
楚夙便道:“是呀,本王也正想听听,是谁这么大能耐,竟能管的住你这小霸王。”
齐小满哼了一声,本想扭头不理他,可按捺不住心里的欢喜,何况平日和这姐夫素来是亲近的,这时便道:“姐夫,我有了个很棒的书僮呢。”
“哦?很棒的?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少见。”
“是真的,邵青哥哥和以前的书僮全不一样,我可喜欢他了。他也喜欢我。”
“愈发难得了。”楚夙笑道:“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得到你这样的称赞,本王倒是要见见。”
“他这会儿上先生那儿送我昨儿写的贴子去了,一会他回来了,准让你见见。”齐小满很想炫耀一番,在屋里等了一会,却没见邵青回来,便出屋去找。
屋里只有这未婚夫妻二人,因如春的病,婚事不得一拖再拖,可名份即定,何况这亲事是四年就定下的,又因如春的病,楚夙常来齐府,因而大家也算亲近,楚夙看她近来气色好了一些,便陪着她说了会话,过了片刻,远远就听齐小满在屋外叫:“邵青哥哥,你快来。”
楚夙含笑和齐如春对视一眼,再转头朝向门外,只见一袭青衣的白韶卿垂头跟在齐小满身后进了屋,齐小满笑道:“这就是我的书僮,邵青哥哥。”
齐如春看楚夙没有说话,便柔声道:“这段日子,你幸苦了。小满的学问有了长进,也比往日多懂了些规矩。”
白韶卿垂头道:“少爷长大了,自然渐渐懂事,小人不过陪着他上学玩耍。”
齐如春道:“能陪着他已是不易,这孩子换过的书僮,没有十个,也有八人了。他肯听你的,就是和你有缘,以后还要劳烦你多照应着他。”
“这是小人的本份。小人会尽力去做。”
齐如春点点头,看身边的楚夙一言不发,担心他不喜欢这人,正要让邵青出去,却听楚夙忽然道:“你那脖子上的,是什么疤痕?”
齐小满道:“烧伤的,对了,姐夫,你给他看看,是不是能医。若是没这疤痕,那得多好呀。”
楚夙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白韶卿这才抬头向他,果然和听到他声音时的感觉一样,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是一身淡蓝色的华服,气质高贵,可无论是声音还是体型,都和那林夙极为相似,虽然当初见到林夙时,他都蒙着脸孔,可白韶卿心里已经可以基本确认,眼前这个,就是林夙。
在她观察他的同时,楚夙也正将他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很快停留在她脸上,在她的面容和下巴移动片刻,他的眼中忽显厉色,白韶卿知道自己的这番易容,是无法骗过眼前此人的,只是对他毫无惧意,因而神色很是坦然。
这坦然的样子倒教楚夙有些诧异,他压下当众责问他的念头,道:“本王帮你看看这疤痕,兴许能想出什么法子来,让它消失。”
他说着话,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反映,白韶卿垂头谢道:“若是那样,当然更好了,小人先行谢过王爷。”
齐小满很是高兴,拉着楚夙道:“真的?他的疤痕真能去掉?”
楚夙缓缓点头,朝齐如春道:“我带他到阳光下看看,小满就留下吧。”齐如春忙答应了,小满虽然也想跟去,可楚夙发了话,他自然也不敢造次,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楚夙和邵青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楚夙信步而行,慢慢离开内院,朝着花院走去,身后几步的距离就跟着脚步平缓地白韶卿,一路走来,她不但不疾不徐,连呼吸声都没有一点不平,这让楚夙有些好奇,兴许是这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楚夙四下一看,周围绿荫丛丛,不见人迹,便在林中的石凳坐下,抬头注视他片刻,忽如其来地问道:“你不介意让本王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想不到那书僮毫不吃惊,竟答:“虽然王爷看出来了,可小的却认为王爷不会想看小的的真面目。”
楚夙一怔,随即怒道:“好大的胆子,本王随时可以要了你的性命,你究竟是什么人?化妆成这样混起齐府,你的目的何在?”
白韶卿道:“小的,不过是一个避难之人。”
“避难?”楚夙一怔。
“小的为了躲避仇家才不得不易容寄居齐府。至于小的的仇家是谁,身上带着些什么纠葛,小的虽然有心相告,只怕王爷没兴趣知道。”
这淡定安然的语调,使得楚夙不由的又是一愣,静了片刻,才道:“你怎知本王没兴趣听?”
“世间仇怨,哪是一言两语说的清的。何况。各人的烦恼各人承担,谁又帮得了谁半分呢?”白韶卿叹了口气。
楚夙眼中一亮,定定打量他道:“你怎么就知道本王不会管你的混水?说不定本王就是要查你个水落石出呢。”
白韶卿道:“若是王爷愿意相助,小的自然是求之不得的,那小的就将来龙去脉细细地从头说起吧。小的生在……”
“住口。”楚夙果然打断了她的话,安静地看了她好一会,才道:“若是你给齐府带来麻烦,你也知道本王的身份能耐,到时你最好自已割了脑袋,省得本王费事。”
白韶卿眼望地面,垂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