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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周边六郡商号,将来还指望你对大秦商界做更多的事呢。”
此言大出众人意料,林丰荫乍目结舌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白韶卿将那奏折放到他手上,他抖欶欶地捧在手里,一字一句看过去,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又再头看了一遍,心下怀疑脸上迷惑,眯着眼睛想透过这层面纱看清眼前这位国师的面容,从而判断她此言是真是假,可却哪里看的清楚。
却见那白韶卿扶了他起来,立刻回身将那奏折封上蜡印,叫进一名侍卫来吩咐道:“七百里加急,立刻送到安阳。”那侍卫俯身领命,出了院子,片刻间便听得马蹄声急响,这人已经出院去了。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26 灾情
众商互相对望,都觉这国师行事诡异莫测,难辨真假,呆了片刻,还是由林丰荫出面叩谢了,又推迟客气了一番,这才离开。
转眼又是二十余日,朝庭果然宣出圣旨,封赈灾有功的世商林丰荫为秦西六郡商会总会长,相当于大秦正七品的官职,加赐秦帝亲书的匾额一幅,浩浩荡荡地直奔宁城而来。
林府上下一片欢腾,就连周边几郡的富贾也纷纷亲临庆贺,古来商不及官,得到功名,那是多少富贾梦寐以求的事情。逢此喜事,林府大摆流水宴,着实热闹了几天。
数日过后,周郡的商人们陆续离开,宁城的巨富们终究不放心,又聚集到林府,请他拿主意,接下来的事要如何安排。
却见林丰荫一改平日的黯然神色,看众人问起,摇头苦笑了片刻,才道:“咱们都着了这们国师大人的道啦!”
“啊?她又设了陷阱害林老吗?”
“这……逼的我们没有活路了,不如跟她大干一场。”
“是呀是呀。欺人太甚了。”
林丰荫双手一挥,却道:“你们误会了,老夫所言的并非是这个意思。”他摸了摸鬓角,长叹道:“这国师可是了不得呀!咱们十几个商场打滚数十年的男子,竟然输给了这样一个年青女娃儿啦。”
“究竟是怎么回事?林老你倒是说呀,没得急死人了。”
众人一番催促,他这才徐徐道来:“这几日林府大庆,周边几郡的商号都派了管事来,我招了他们私下议论,却都说起了一件奇事。历来我们商号都是各有自己的中间人,都是在自家里长久的下人亲戚,他们往来于各个商号之间,走通消息,互通有无。可是前一阵子,这些人里倒有九成的人遇到了莫明其妙的小事,或是给偷了包裹不得不是半途留宿,或是给捉了起来,关在不知道在哪的地方。有人逼着他们将各商号的盘点结头都吐了出来,又让他们假造了书信回来各报平安。命在人家手里,这些人自然不改违抗。也正是如此,咱们堂堂宁城商号,居然就给蒙住了眼睛耳朵,其实周郡粮食收购是真,可也只是屯积了十数日,咱们这里一放粮捐食,那边就也各运车马地发往灾区去了。”
“竟有这样的事?不是说这些粮食让国……那人屯积收购准备高价出售么?”
“这可是林老哥你亲眼所见,难道你所见有误?”
“看到的没有错,可是却是踩进了人家的道儿。”林丰荫长叹一声,苦笑道:“此事本来也是欠合计的,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就能让我看到了?也是我没想仔细,看到这样一个惊天的事,什么也没有多想了。如今想想,这一切都是这位国师大人布的局,大大的骗了我们一场呢。”
众在面面相觑,呆了好一会,才一个个反映过来,有咬牙切齿的,也有颓然坐下的,更有想到那些捐出的钱财痛哭流涕的,厅里一时乱作一片。
林丰荫看到众人这样,反倒笑了“瞧瞧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如此看来咱们这一仗还真是输的不怨,国师那边可是全无声色呢。”
“哼,她骗了我们这许多银子,还有什么声色可动。”
“就是,这人忒的狡诈。”
林丰荫笑道:“你们糊涂了?不过是一时的事而已,现在算算,大伙儿不过是丢了三成家业,可是身家平安无事,朝庭还准咱们盖了牌楼,小号能有官职,那都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呀。和这些相比,这国师不过是和咱们比奸而已,奸商奸商,可不就是这样么?”
众人一想,虽然心气都还不太平顺,可人家是国师,还能怎样,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了,林丰荫又道:“不过此事咱们虽然输了,可不能输的不明不白,咱们应该找国师好好说说话,让她知道咱们虽然输了,可出的这些钱财可都是真金白银,输人不输阵,这个面子,还是得要回来的。”
众人齐声赞成,这边正合计着,却听门外下人来报,眼见灾民大至都得到了安置,那国师带着愿意回乡的百姓,已经起程往灾区去了。
这一走,可是带了无数灾民,白韶卿留下了严林在宁城继续安置事宜,自己则带着护卫粮车,还有数有千计已经恢复体力急不可耐地想要回乡重建的百姓,一路往西,所见越显荒芜,亮如金盘地艳阳高高在上,一眼望去,白茫茫地土地纵横交错地开裂着密密层层地深深缝隙,空气中卷卷烟尘,热浪滚滚。
百姓们见到此情,都是泪如雨下,许多人跪拜在地上捧起沙一般地泥土痛哭流涕,一时间,哭声震天,悲鸣遍野。
队伍无法再向前行走,便在此处驻扎,白韶卿始终站在烈日下仰望,直至天色全黑,她的白衣身影依旧一动不动。这些日子以来,许多灾民百姓已经越来越喜欢亲近这位语气温柔的国师,不少人都关心地走到她身边来。星辰满天的荒野中,白韶卿身在众人中间,和农夫樵子聊了极久,问的无非是此地历年来的一些灾情,以及从前田间地头的情况,众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眼下重旱未消,可是和这位情绪平静地国师细细详谈,还是能从中寻得几分希望。
接下来的几日,白韶卿一面安排有经验的农夫带领众百姓四下凿井寻水,一面则带着几名护卫往返与田地山岭之间,白衣蒙上了厚厚的灰尘,青丝也染成了一头银发,她却依旧神采奕奕,不停地在山岗间眺望,时而仰望天空,时而抓一把泥土在手细闻细磨。
如此过了十余日,百姓们已经在附近土地上凿了深深浅浅地数百口井眼,可依然滴水未见,众人不免垂头丧气,有的已经忍不住悲苦,哭出声来。当他们拖着疲惫不堪地身体,缓缓走回营地时,远远却见营地东面的一处土丘上,那位白衣国师正合十跪在席上,朝东叩拜。
“求雨!国师在求雨!”不知谁喃喃说了一声,众百姓如中雷击,猛地冲上前去,都跪在国师身后,整片土地上,顿时跪满了人。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27 求雨
尽管白韶卿一再阻拦,还是有不少的人自愿陪在她身后跪拜求雨,只不过两天过后,人数才不得不减少下来,这样的烈日下,仅靠一点自宁城带来的水粮存活已经不易,还要跪在烈日下承受灼人的暴晒,到了后来,所有百姓们连同同行的护卫都来相劝,可白韶卿却依旧抵死坚持,众人对她的举动不解,却也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放弃了阻止。
白韶卿抬起昏花的眼睛朝着灼人的白光看了一眼,衣袍掩盖下的双手紧紧抓住衣衫,双腿已经没有知觉,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
这些日子以来,百姓们当初急迫要回乡的念头已经被眼前残酷的事实渐渐消磨,他们凿井寻水的泉眼越来越浅,步伐艰难。同行的护卫们也开始了做退堂鼓的打算,每一日,都有灾民逃回宁城,当初浩浩荡荡的队伍,如今已经减少了四成。
难道真要放弃这片土地吗?白韶卿这些年在向氏所学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观察星相,再加上从农夫们那里收集来的信息,她判断出这一次大旱还没有到尽头,可是如果这一次百姓们放弃了,以后这里将是一片千里荒土。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信心。有了信心,他们才能更用心更用力的去凿井,去相信,怀有希望。而她,是最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白韶卿深深明白自己的责任,仰头朝晴空万里的天空注视片刻,她安然闭上眼睛,凝神聚力,用以抵抗身体受到的灼伤。
看到国师如此镇定的模样,众人的燥动地目光渐渐变的安定下来,一个青年大喊一声“出发,”众多男子再度拿起工具分做四路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朝南面去的一个队伍走出片刻,便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这大荒的地方怎么竟会有这样的马车出现,后面还跟着六骑,马上之人都是一身精装,神色肃然。众百姓的目光和这六人一触,都是心下微寒,慌忙转开脸去,走自己的路了。
这支车队慢慢行驶,来到他们驻扎的位置,有护卫上前盘问,被告之是路过的商人,想讨些水解渴,这边自然没有异议。这一路上都时常遇到求水求食的难民,虽然这些人看起来非富则贵,可是行走在外,碰到荒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护卫们拿出水来给他们,六人下马相谢,又捧着先给了马车里的,待那里面的人喝了,他们才敢喝。护卫们虽有些好奇,也只是看了几眼就转开头去,依旧注视着远处土丘上的白韶卿。
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道:“打搅官爷了,前面那位是什么人呀?”这护卫转过头来,见是六人中一个青衣汉子,看他一脸带笑,语气也很讨好,护卫便道:“那是我们大秦的国师,”说到这里很有些自豪“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
“啊,原来如此。那她这样,是在求雨么?”
“嘿嘿,算你有点眼力,国师确实是在求雨。”
那人赞叹道:“真是了不起呀。”
“这个自然,我们这位国师可不是一般人,是向氏守护秦国的圣女呢。”
“啊,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向氏圣女呀,想不到能在这里看见她,真是太有眼福了。”
护卫好不得意地看他一眼,那人又道:“可是……这天闷热的一丝风也没有,会下雨吗?”
“国师已经求了四日了,应该快了吧。”
“国师大人就没说第几日会下?”
“没有,诚可感天吧。”
“可是这样毒的日头,国师大人怎么受得了,可不要累病了,啧啧啧。”
那护卫听他如此关心,倒对着他那笑脸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呀,我们也日劝夜劝,可国师坚持,我们也没有法子。”
“那只有保佑这老天爷快些下雨了。”那人由衷感叹,摇着头走回到马车身边,将这些情形说了,马车上的垂帘微微掀起一线,日光透入帘内一角,露出一双精亮的眼睛来,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的白色身影。
这车队一直停在路边,护卫也没加理睬,到了晚上,他们也不向护卫要吃食,又是要了些水,像是自己就着干粮吃了。护卫想他们也许也是想见识一番国师求雨的情形,稍加询问后,也就不再理会。
白韶卿只用了一些护卫们送上的清水,对食物一动不动,并非她不想吃,而是此时的她已经濒临最后底线,麻木感从腿部蔓延到了全身,此时此刻,就是想动一动手指,都要用掉她大半力气,她不愿意在人前示弱,更不愿意众人见到她的情形,又上前劝阻,所以干脆闭目假歇,一遍遍地浅运内功护住心脉。
这一夜和往常一样,还是几个护卫轮番守夜,以及一些跪伏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百姓,夜色深沉,却是极静,静到连一丝最细小的微风也没有,整个驻扎所在,除了白韶卿笔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