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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时的激昂过后,没想到却留下了这么多无法计数的烦恼。秦国的官员牢牢把守着自己的地盘,拒绝一切非秦者参议,对新晋的外国宫员拒之千里,甚至共然在朝堂上争执,冷嘲热讽。而新晋的贵族们倚仗着国君的重视,自身的才能和地位,深信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亦是寸步不让,用尽一切力量给予还击。
从开始的隐忍劝说到后来再也按捺不住的雷霆大怒,秦嘲风自问不可谓不努力了,可是收效太小,而烦乱太长,在一次忍无可忍的暴怒下,他当朝说下了再在朝堂上争执,斩无赦的君令。
此令一出,朝堂上确实冷静下来,可随之一起冷淡的,却还有群臣议政的热诚,而这种在强压下控制住的火苗却朝着宫外,民间,私宅,更加猛烈地燃烧起来。
政务未进,群臣却已不合,真要杀,能杀得了几个?更何况,这里面谁是谁非,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有定论的。
秦嘲风一路皱眉,思忖着恼人的心事,待听得身后严林轻唤,才知已经到了,这才抬头朝前望去,一阵微风吹拂过他的脸庞,只见不远处的宫门下,伫立着三个白色的人影,当先一人上前几步,敛礼轻唤“陛下。”
和往常一样,这声音冷淡而轻朗,可是今天听在耳里,秦嘲风忽然为之一愣,片刻前纠缠不去的烦忧似乎减轻了许多,因着这声呼唤,他忽然,能感受到夜风了。原来是如此清凉,沁人肺腑的舒服呢。
严林看秦王发呆,慌忙在一旁道:“国师还没就寝那太好了,陛下正有事想和国师相商。”
白韶卿垂头垂目,应声“请”,让在一旁。
秦嘲风点头笑笑,提步自她身边擦肩而过,鼻中又闻到了那股异香,他的脚步不着痕迹的顿了一顿,这才进宫而去。
三人坐定下来,严林慌忙将今日之事说了,在这女人的面前,他总是有点心慌,好似没办法安静下来,恨不得立刻拉着秦王远远走开。
白韶卿深思片刻,才道:“臣请问陛下,陛下授臣何职?”
秦嘲风自进屋里起就一直看着她,神情有些恍惚,此时听她问起,倒真是一愣,回了回神,才道:“国师。”
“那再请问国师所施何事?”
“主持皇室大典、祭宗庙、卜吉凶。”
“是,臣身为国师,必当尽全力做好自己的本份。那再请问,陛下今夜到来,是有战事要占卜吉日么?”
“当然不是。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严林在一旁着急,人家明明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这丫头还在这里弄什么玄虚。
“那么,近日皇室要举办大典?还是要择日祭宗庙?”哪知白韶卿全不理会,还是自说自话。
严林忍不住冲她一指“你……”
秦嘲风放一个眼色过来,他不得不坐回原位,只听秦嘲风道:“都不是。”
“既然如此,臣请陛下回宫吧,天色已晚,陛下日理万机,这个时候也应当歇息了。”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来,意是敛礼送客。
秦嘲风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朕的来去,还由不得自己不成?”
“好大的胆子,你既然没有主意,当时在船上又为什么冷嘲热讽地说那些话,好像你多有能耐,如今陛下真的来了,你竟又出尔反尔!摆起谱来了。”严林已是怒不可遏。
白韶卿却对他的怒斥视而不见,对秦王道:“当日臣不过是向氏的一名小弟子,当然有对任务事情好奇并说出不同意见的权力,可是今日臣已是秦国国师,在其位谋其事,而陛下今日所问,又并非是臣职责所在,臣自然不能回答。”
秦嘲风定定注视着她,好一会,才喃喃道:“在其位谋其事么!”
“不错。臣蒙陛下授以国师,就必当严以律已,一心所想的,都应该是如此做好自己的本份。若是有人对臣的职守有疑,臣自然可以当庭对理,可若是有人伤了臣的侍从,或是烧了臣的官邸,这样的事应该当交有司处追查审理,却不是臣所要关心的,更不是陛下应该费心的事。”
秦嘲风眼中渐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白色的纱缦一直垂到她的膝下,可他却依旧觉得能感觉到面纱后的那双眼睛所绽放地淡定光芒,她似乎刚刚淋浴完毕,这样就近看着她,能够隐隐闻到香夷的味道,分明是在屋内,却还是会感受到有风轻轻环绕着她。
这忽然而来的喜悦,究竟是什么?
这个女人,还有多少惊喜要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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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14 皇室
从仙华宫出来,秦嘲风的心情好似完全放松了,他的脸上有了笑意,迎着夜风深吸了口气,笑道:“在宫里呆的太久了,竟然忘记了夜风是这样的味道。”
严林一路走来仔细回想,也终于明白了一点,这时便试探地问道:“那许林之事,陛下果真不插手不管了吗?”
“管,怎么不管。”秦嘲风看他一眼,大步走回正阳宫,提笔刷刷写下几个字,将它递给严林“你拿这个给杨道天,这是他京城府尹应该做的事,若是下次再拿这种事来吵朕,朕就撤了他的职,让他回乡下种地去。”说到后面几字,已然忍不住嘴角含笑。
严林慌忙接了过来,看到雪白的纸上正是那五个大字“在其位谋其事”,他略一思索,便即心下了然,立刻飞奔着出宫去了。
那京城府尹杨道天收到这份御笔旨意,不敢再拖,立刻着手调查许易风的官邸着火之事。他牢牢记住秦嘲风的五个大字以及严林那带笑不笑转达的,若是查办不清,含蓄私情便撤职种地的“皇帝口喻,”一改往常的赔笑点头,这次是真正咬紧牙关地做起了黑面老包。
他先是将那扰乱闹市,败坏民风的两位朝庭大员下到大狱,任是谁说也不让见不放人,接着再将京城府里凡是能跑能动的全用上,没日没夜街头巷尾地追查案件。总算是老天不负有心人,此事在四日后有了着落。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件使得两个朝庭官员脸面全失的事件,竟然因由极小。是许易风的一个亲随在南院和许易风的第九个小妾幽会时,倾倒的灯笼点燃了墙边的柴草,二人见火势太大,顾自逃了,至始官邸西墙整面倒塌。
这亲随闯下大祸,却想到许易风向来对那些外臣看不顺眼,而这其中最忍火的就是刚刚抢了许的前程,接任淮东刺史的林珏。于是他心生一计,杜撰了几个目击者,说是看到林府的下人出来放火,又在许的耳边进了不少馋言。
许易风本来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急性子,自然立刻火冒三丈,带人冲进林府,把几个拦路的下人打的鼻青脸肿,当时恰巧林珏没有在家,等他回来看到府里的惨状,哪里还能按捺的住,立刻上许府去讨说法,两帮人在闹市相遇,几言不合,加上各自的手下磨拳擦掌已久,甚至顾不上主子的呼喝就冲上去放对,你来我往,到了最后,连许林二人都纠打了起来。
秦嘲风将此事做为一个警示,在朝堂上以查勘不明,遇事不清地罪名将二人同时降职,那个罪魁祸首小小亲随,竟敢陷害当朝大员,自然是一刀了事,他的首及还被挂在城门上晾了十天。
这事过后,秦臣和进臣的家奴倒果然都安静了不少,少了身边人的鼓动,这些大臣们自然也略为收敛,虽然二派之间的争论不可能因这一事平息,可不论是抱怨的奉折还是私底下的打闹,都已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秦嘲风心情不错,笑脸也多了,后宫的妃嫔们见到这样的大好时机,自然各显神通,正阳宫里总是等待着要将主子关心陛下“亲自”做的茶点送进去的成群宫女们。
目睹这一热闹场面的凤銮却悄无声息地自宫边一角绕过,往仙华宫去了,白韶卿依旧出门迎接,坐定下来,皇后便温柔笑赞:“这下子陛下总算是开了笑脸,他为这些臣子们间的争执也不是烦恼一两天了。听说此事全亏了国师的一番晋言,有国师守秦,实在是我们大秦的幸运。”
“承皇后谬赞了。此事是陛下英明决断,臣确是没做过什么。”
“国师太谦了,本宫听说那京城府的杨道天将陛下的手喻装裱起来挂在正堂呢,那五个大字不就是出自国师之口么?”
“那是再粗潜不过的道理,陛下一直了然与胸的,臣只是提醒了一次,也只是尽了臣的本份,做了臣应该做的事而已。”
皇后点头道:“就是国师这样的律已才让本宫佩服呢。身为一个女子,偏偏这样的遇事冷静,条理清晰,那些大臣们若是有国师的一半,这些年来的鼓燥也早就消失了,陛下也能少担了多少愁烦。”
白韶卿只是笑笑,刚好宫女送茶进来,她亲自端起奉到皇后面前,那皇后接茶时似有意似无意地在她手上一抚而过,打量了她片刻,微笑道:“上届的国师虽然也有蒙面,可纱巾只遮盖脸孔,倒不似国师这般长长垂下,这是你们向氏的习俗么?”
白韶卿点头道:“是,家师在臣离开时特意交待了的,臣不敢有违。”'网罗电子书:。WRbook。'
“原来如此,不瞒国师,本宫和上届国师交好,私下里还见过她的真颜,向氏一族都是仙风道骨般的人物,姿容样貌,那都是世上少有的。”
白韶卿只微微笑着,就像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样,皇后也不着急,喝茶时四下打量了一番,道:“住了也有些日子了,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都很好,谢皇后费心了。”
“你总是和本宫太过客气,也罢,日子处久了,你也许便能明白本宫的为人,本宫是着实看重你的,国师若是不嫌弃,本宫还想多来打扰国师呢。”她正说到这里,却听门外有脚步声走近,这脚步声是她熟悉至极的,她一惊回头,果然看到秦嘲风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到是他,屋里的人立刻都起身行礼,秦嘲风只看了皇后一眼,便转开视线,进屋坐下,他还没开口说话,皇后却已然站起:“陛下和国师有事相商,容臣妾先行告退。”秦嘲风点头答应了,她又向白韶卿笑了一笑,便退了出去。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15 独对
白韶卿看秦嘲风到来以为总是有什么事要说,哪知等了一会,他却只是安静坐着,她也就不问什么,待宫女奉上茶水退下,屋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了。
几步之遥的窗外便是晴好的天色,初夏的时节,弥漫在空气中的春日气息已经悄悄变换,微风虽凉,却已然没有春时的寒意了。
白韶卿静静看着窗外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地枝芽,思潮有那么一刹那,似乎远远飘散出去。
眼前的景色似曾相似,在楚国相府的内院里,也有这样的一扇长门和那透过雕花窗照进屋里的阳光……早晨,她会在院里读书给小弟听,娘亲则坐在屋檐下微笑的看着他俩,她的手上总有一些锈品或是待缝补的衣裳,稚嫩清脆地朗朗读书声充满了整个庭院,再远一些的地方,路过院墙的父亲那儒雅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的目光扫过院内那幅温馨地场景,这才匆匆离开了。
一色一样的清晨,谁知却是决别。
而这一切的起因……
她赫然转头,将目光投落在秦嘲风的身上,他安静地端着茶坐在那里,目光停在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额角低垂,头发被一丝不乱地束在金冠里,浓密的双眉微蹙,眼帘向下,看不到他的神色。而白韶卿久久注目的,却是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