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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夙一愣:“朋友?”
“若是你做了楚王,便不愿与我结交,我自然不会强求。”
“这是什么话,你明知道,明知道……”楚夙说着叹了口气。
“既然是朋友,我有一事,可否有求于你?”
楚夙又是一愣,听到这话,他的脑海中立刻想到许多可能,可是还没等他为难的神色出来,白韶卿已经将一张白纸递到他面前“你帮我看看这个便好,我没有让你帮我杀离殊的意思,你勿须为难。”说罢微微一笑。
楚夙不由得甚是尴尬,轻咳了声,瞧着那张白纸上看了几眼,顿时惊的合不笼嘴巴“你……”
“是,我已然知道了,现在,只是想请你看看,有哪些不妥当的,我要救这二人,而且要快。”说罢双目炯炯,直视着他,与这目光对上,片刻前的慌乱不安等等繁杂情绪终于一一沉淀,楚夙的眼神也变的清洌起来:“韶卿,没想到你已然勘破全局,你实在是……一个奇女子啊。”
白韶卿却是神色黯然,目光落在那纸上“就是因为从前太过糊涂,害了身边这许多人,分明是一个平凡女子,却要被打上神奇的烙印,对我而已祸福难料,可对我身边的人,却绝对是灭顶之灾。”
“这些不是你的错,”楚夙轻声安慰,她却又是一笑“我明白的。若是到了今日,我还在自责懊悔,那我拿什么去见他呢!”
楚夙自然听出那个“他”是谁,这话题终究不好再接,只得轻咳一声,看了那纸道:“只有几处要改,效果也是极快的。”说着将那几个地方指出,将名称跟她说了,白韶卿眼神闪烁,仔细记下了,再将那纸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回怀里。
楚夙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轻声道:“你冒如此风险进宫,就是为了这个?”
“正是,”白韶卿露出一丝温柔地笑意“还有比这更大的事么?”
“我一直知道,能得到你的认同,实在是件幸事。”楚夙语气中掩不住感叹之意。
白韶卿却道:“别忘了你也是,将来任何时候,你都是我的朋友。”
楚夙一愣,禁不住道:“你竟不管我是谁的人么?何况,还是受着控制无法自主地人。”
白韶卿深深望他一眼,却从怀中拿出一个极小的瓷瓶来,放到桌上,楚夙不解地接过,拉开瓶塞只遥遥地闻了一下,便即脸色大变,苍白地如同鬼魅一般。白韶卿站起身来,慢慢走近他,在他耳边极轻极轻地说道:“你刚刚喝的茶中便有这个,你即无反映,便证明你已解了此蛊,流火大人。”
楚夙一动也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望着她慢慢离开自己,她脸上的笑容却全无阴暗之色,反而是份外光彩地“我是真心为你高兴。”说罢她直起身来,望着他,又道:“我相信你能做一个最好的楚王,将来,若是你我比邻而居,你能否答应,我们永不犯边界,做最好的邻里。”
楚夙就这样静静仰视着她,震惊与诧异慢慢离去,终于,他的嘴角终于也泛起笑来:“朕答应。”
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21 秦情
楚王暴毙,皇室中硕果仅存地唯一成员,神医楚夙继位登基。
新楚王上位,改国号为大新,实行减税与大赦。这位神医在民间向来口碑极佳,与那暴戾地楚胜形成鲜明对比,百姓哪里还有不欢喜的,一时间云京欢腾,着实热闹了几天。
而在城门,两个刚刚通过盘检地青衣人,也于此时悄然离开了。
这二人自然就是乔装打扮地白韶卿与李富,二人双骑,出了城门便朝东而去,越是向东,关防查验的更愈是严格,速度也减慢下来,到了快至边界时,路上关卡剧增,一日里只能勉强行走十数里。
好在白韶卿不像是要着急赶路,加之天色已然入秋,气候宜人,一路上红枫美景,她倒也有那闲情去观赏。她这种淡宜地样子,使得李富好奇不已,多次问起,她总是笑而不答。虽然不知究竟,可看她好像心情不错,李富自然也是跟着欢喜。
这一日,走到天色渐黑,却依旧没有看到人家,想必是错过了宿头,只能在一旁的密林中寻些干叶子铺地勉强过夜。夜色渐深,正在似睡非睡时,空旷地山林间忽然响起一声尖哨,这声音极为尖锐,一闪即逝,由于它实在太快,没听过的人也许根本无从发觉。可躺在一旁的白韶卿还是立刻惊觉了,一边拍醒李富,一边便朝着出声处寻去。
这声音一响之后,又连发两响,二人遁声而去,一路走的份外小心,眼前渐渐现出一个较周围略低地山谷,二人便伏在地上,靠着一块巨石遮掩,朝前慢慢探出头去。
低谷之中赫然是一个小湖泊,在月光下,尤如镜面般光滑盈亮,缀在一片黑暗中闪闪发亮。而在湖畔,有两个男子站立,不过转眼功夫,便有数个黑衣人朝着他们快速靠近,想必均是受那响声所引。
这些黑衣人朝当中那人叩拜下去,那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隔的远了并未听清,只是其中一人忽然站起身来,转身狂奔,而紧随他而去的,便只见一道黑影带着白光疾闪,被追那人顿时扑地倒地,不再动弹,而在他倒地之时,那道黑影也返回原位站了回去,动作迅速之极。
石头这边旁观中的白韶卿忽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身边的李富立刻发觉了,轻轻靠近“怎么了?”
白韶卿却是静了好一会,才道:“穆遥!”
李富顿时一怔,怒道:“真的是他?”回头伸着脖子去看:“他们要走了,怎么办?让他就这样溜了,以后怕是再也寻他不到。我恨不得……”
她伸右臂过去按着他的肩膀“五个月影,你能打几个?”
李富一愣,喃喃道:“是我心急了,我就是见到那……就气不过。”
白韶卿拍拍他的肩膀:“不急。来日方长,总会碰到的。”再看低谷下那人还在低声说话,其余几人再度叩拜了,这才五人同行,朝东而去。
“他们这是要入秦?”待他们去的远了,李富才说道。
“应该是吧。”
“那岂非与我们一样?月影这些人既然入秦,必有计划的。到时碰上了,就怕敌众我寡,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回月吧,做好安排再去?”
“你当月影此时才入秦么?四国早就遍布他们的眼线了,这与我们几时去并无相干。”白韶卿对着那五个月影消失的方向凝视了一会,这才起身离开。
此去秦国,很是不宜。秦军因在月界受纪军奇袭,如今已经退回秦界。这实在是秦国建国百年来的奇耻大辱,秦嘲风越拙越勇,好像已经失了理智般地不停地往边界发兵,此时正有大批地秦军被调派往前线增援,蓄势待发。国界一线更是沿途布控,这时要入秦国,简直难如登天。
二人早在临近秦界时,便换了装束,李富的易容术可谓出神入化,二人扮作形迹可疑地商人,在城边引了两个士兵过来,二人挣扎时掉了好些银票出来,士兵们顿时红了眼,分抢之时却被白韶卿点穴撂倒。二人便换上这两个士兵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进城,待夜色暗下来时,才从城关溜出。
进了秦境,就好办多了。此时大战在际,凡有战乱,投机商人总是窜的最快,便是朝中严令不得贩卖的粮食等物事外,也总有日常所需可图。因此这一路上,二人扮回商人,只要一路撒钱,便是畅通无阻。
如此行了十数日后,便到楚京。李富当初在此曾被那皇后打断过手脚,白韶卿更是先入囚牢再又装死逃脱,因此对秦国怨恨频深。此次随她入楚,便见她为松花一家报了大仇,这时进秦,他便有些忍不住地欣喜,想着此番必定要有什么动作了。
哪知来了数日,白韶卿除了带着他大街小巷地逛,平日也不单独出门,更不让李富乱跑,终日里倒有一大半时间,是在客栈荼楼听人闲卿,有时也会和人搭讪两句,说的也不过是今年的收成及物价生计之类,都是无关痛痒的话题。
这实在让李富有些摸不着头脑,死活忍了几日,还是憋不住了,在一个黄昏时分,跟着白韶卿又是一天闲逛回到客栈后,他提出疑问:“公主费了那么大力气到了这里,如今只是每日逛逛,岂不是浪费光阴?既然来了,你就不想去见见秦王?他派兵攻月,若是你出面调停,说不定就能让他收兵。他当初对公主你可是……”
他还在絮絮叨叨,抬眼见到她的眼神,却是一止,摇了摇头道:“我实在是不明白,这样干吗非得来秦国,还待这么久。”
白韶卿看着他嘟嘟喃喃地,神情终是淡淡,静了静才道:“这几日我们四处闲逛,你都听了些什么?”
李富一愣,回想了片刻:“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一句两句不特别,连在一起,却是非凡。”白韶卿目光透过他,落在窗外的街市上,此时天色渐暗,许多人家都点上灯,远远近近地晕黄,如蒙蒙地初春“秦国称霸多年,历来民生富足,这一年来,却因这场战事,数万人飞蛾扑火,死的不明不白,秦军频繁增援,仓促布控,却终将因为不能败而败的更快。战事导致市面上物价飞涨,民心不稳,秦嘲风,怕是到了最大的信任危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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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等待
李富倒没想到经由这些不起眼的点滴小事,她竟已看到这么多,愣了愣才道:“秦国便是战败了一两场,也不至于就这样废败下去吧,总会有办法与纪国的奇雷对抗,如今连楚国都已得了图纸,董劲清又因此事灭门,那消息可比我们走的快多了,这会儿说不定早已传到秦国了。”说着他看了她几眼,眼神有些犹疑。
照道理,能得到这么好的一样东西,最是应该仔细收好,断绝一切可能外泄的消息来源,到了大战之际,派上大用处,震慑世人。又或者当初干脆交给月重锦,月国来使,岂非一样能战败秦军,又何必多此一举,送到纪军手中,由他们得了这份荣耀。虽然事后她说,松花手上有份改进过的更好的图纸,可那也终究不如独其一家有的好,又何必旁生支节。
他这么想着,一双眼睛便在她身上游离不去,白韶卿似是察觉了,朝他笑笑,说道:“转什么心思呢?有话直说。”
李富嘿嘿笑着上前,轻声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又道:“我虽不明白兵器这样的东西,可是想来多少有个模子,最难得的便是最初的雏型。这第一步最难想到,若是有人开了先河,后面的人便有了改进的机会。这份图纸如今弄的天下皆知,焉知没个有本事的人,就从中察觉到了什么,给改进过来,到那时……岂不是浪费了松花和她爷爷的一片苦心?”
白韶卿始终淡笑着看他说完,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事情,果然是进宜了。”李富让她夸的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头,却见她朝自己招手,便也在一边坐下,等她说话。
“柏其轩早在数年前便将此物研制了出来,可却深藏,不但不用,更要将它消毁。他惨遭灭门,身体受残,若是当时将此物献到月国,以慧后之能,必然能护他周全,说不定还能为其扬名。可是他没有,一方面,是他对孙女的爱护之心,另一方面,却不得不说,柏其轩当得天下第一工的技艺,更有与此称号匹配地胸襟。”
“惊雷炸响,地动天摇,威力之大,足可鸟瞰天下。可是也有其忧。那便是,怀璧之罪。”
白韶卿的目光再度变地深邃而沉稳,如今这样的神色在她脸上已是常见,使得一旁的李富,时常会不自觉地对之产生畏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