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嘿嘿,我本来也不明白的,前些天听人说才知道,原来这公主嫁去秦国,就差不多算是人质啦,秦国这几年强大的很快,其它三国自然都怕它吞并了自己,可人家秦国也不傻呀,三国如果结合起来,他再强也未必打的过呀,所以才趁着大婚向三国求妃,看着像是为了平抚三国的情绪,实际上却是为了捏人质在手。”
“原来是这样。”白韶卿心头忽忽直跳,一个念头在她心里迅速成型“这么说这些日子将军们都在忙这事了?”
“呵呵,私下在民间找美女代替呢,估计这么做的决不止我们纪国,其它三国送去的也一定是这样冒牌‘公主’,到时要杀要剐,都由得人家去。”
“唉,这些女人的命运岂不是很可怜!”
“可不是吗!唉!”
二人静了一会。白韶卿倒笑道:“我还说别人可怜呢,我这会儿哪有可怜别人的能耐,自己还不是一样,唉。”
李富看看她,神情倒是不忍,却是不敢乱说。
白韶卿蹲下身子从地上采了一朵小花,叹道:“那些女人不管怎样,都有个为国献身的名头,可是我呢……”
“那个……我看将军关着你,就是怕你被那些大臣看到,你这般的容貌,一出去就给抓住了,嫁到秦国可不是开玩笑的,老死异乡都算好的,弄不好还不知是怎么个可怜的下场呢。”
白韶卿只管低头不语,拨乱着那朵小花,李富也在她身边蹲下,又劝“别伤心了,等送了公主出京,将军也许就放你出来了。”他安慰着,心里却也不是滋味,看她这么消沉,自己心里也觉着重重的。
他呆呆看着她手上的小花,却觉身边的她微微一动,抬起头来,大大的黑眼睛里竟然满是泪水,盈盈地泪珠在眼里轻轻荡动,宛如烟波缭绕,一池被春风吹皱地绿江。
他完全呆了,脑子里空荡荡地,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呆呆看着她,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身负何职,心底隐隐的痛涌动上来,一心只想伸手将她的泪水抹去,只要不让这眼泪落下,就是让他此刻去死,也毫不犹豫。
白韶卿的声音更是低缓断肠“我的爹娘弟弟都让秦国害死了,我知道将军想保护我,可是……我要报仇,我要去秦国,你能帮我吗?”
是非岂因逢乱世长歌怎奈曲无名
019 豪赌
没有丝毫的争辩纠结,李富咬破手指,指天为誓,答应帮她做成此事,虽然心里更觉不忍,恨不得转过身去,权当没听见没看见,可身体意识却都似不受自己控制,内心深处反而因此更加佩服这个少女,有这样的胆量,竟然要舍身龙潭呢。
而对白韶卿来说,这个决定也是她仓促中忽然做出的,去秦国的皇宫吗?那岂不是逃离了一个笼牢又跳进了另外一个,可是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委身乌行安那样的人,还不如拼上一切赌这一场。
秦国!
当初爹爹就是以通秦之罪处的极刑,会不会一切事情的根源都在那里呢?虽然妃嫔只是在后宫守护一小方天空的角色,可是她是白韶卿呢,她一定会想出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主意拿定之后,白韶卿打点精神和李富周旋,让他帮自己打听将军府的动静,这样又过了数日,终于引来了豪赌的一刻。
乌行安近日也是烦乱,虽说燕公主的母亲是吕相的外甥女,他要为自己的亲戚挡这场祸事,却也不用这么火急火燎的把人往火上烤吧。说什么无论如何十日之内,一定要找到合适的人顶替。
怎么说自己也和他并列王公大臣之列,不过是说了几句寻人不易的苦衷,竟然就被他捉住痛角,数落了一通,也就看他这个将军如今只是领着头衔在京城享福,吕相才敢这么放肆,要是放了当年纪月之乱的时候,哪个大臣和他乌行安说话不是轻声细气。
真是越想越生气。这可是挑公主呀,是要顶替公主出嫁,随便抓个女人难道就行了?不是粗手粗脚,就是举止粗鲁,别说秦王了,连自己都骗不过去,这样的人送去秦国,只怕转眼就是一场大祸。
偏偏那个吕相还就认准了自己是事不关已,要袖手旁观了。这几日几乎隔天就上将军府来询问,寻人本来是城巡的事,如今却因吕相一番上表,成了他乌行安的事了。真是麻烦。
乌行安抬眼看着匆匆忙忙进府里来的吕相,他那肥大的身躯总似有随时要挤破朝服的危险,摇摇摆摆地大步进来,远远就叫“唉呀,子林兄呀,你可真要拉我一把呀。”
那也得拉的动呀!乌行安眉角抽搐着看看他那硕大的身躯:“这天气渐渐就热了,吕相何必这么辛劳呢?有事叫子林一声,我不就过府拜见临训了吗?”
吕相叹道:“唉,我是亲自来向子林谢罪的!昨日我是急了,子林你权当我胡说八道,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舍身处地想想若是在相爷您的位置,子林恐怕还不及相爷的万分之一呢。”
“唉,果然还是子林通达人情,”吕相那白花花的肉手紧紧捉着他的手摇了几摇。
乌行安借着让座,从他的湿手中抽出手来,亲自端茶到他面前“相爷您歇一歇。”
吕相拿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问道:“今天可有什么进展吗?”
乌行安叹道:“这民间寻的女子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样子。”
“唉呀,没有可以教呀,只要是识几字的,能弹琴就行,长相倒不重要,挑个皮肤稍微白一些的,将养几日不就行了吗?”
“可是气度总是……唉……”
“秦国那么多美女,能不能见到秦皇还是后话呢,不过是凑个算罢了,子林兄有时就是太实性了,唉呀,这京城里找不到,可以去城外找嘛。”
“不瞒相爷,这消息走的太快,原本京里倒有不少小家碧玉的,可一听到消息,都忙着嫁人啦,你没看那些喜妆铺子最近都热火得不行吗?城里都这样了,城外路远,哪里还有好的?”
“你你……你……唉,云妃闹着要上吊呢,连皇上都没有办法,你说这事不是靠着你大将军分担,还能有谁呀?”
“为国尽心是臣下的本份,法子自然是要想的,人嘛也还要找,相爷你还是安下心来吧。”
“哪里安的下来,日子可是不等人,眼看着不过四天了,再找不到可怎么好呀?”
“总会有的,总会有的……”乌行安言不由衷,只是安慰着,心里却着实希望找不到人后,那燕公主不得不嫁去秦国,也能借机灭一灭吕相的威风。因而劝虽劝着,也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他这边喝着茶,吕相则伸袖擦汗,屋里一时倒静了下来。
忽然,耳听得脚步轻轻,有人走进堂来,一个娇柔地声音轻轻响起:“拜见义父,女儿打扮好了。”
乌行安听到这声音,顿时心头剧震,手里茶杯落下地来碎成了几片,转过头时,却见吕相目光呆滞望着前方,正慢慢站起身来。
而在大堂的正前方,一个身着春装的美艳少女手抱长筝款款而来。只见她眉如远山,肤胜凝脂,唇不点而红,一双妩媚地桃花眼正微微下弯,眼带笑,脸含情,纤巧地盈腰不堪一握,衣袂轻动,就好似立刻就要随风而去一般。
吕相身不由已朝着她慢慢走近,正想伸手,却见那少女已盈盈下跪:“民女拜见相爷。”吕相慌忙轻轻扶起她来,凑近了细细打量,道:“你会弹琴?”
“禀相爷,民女略知一二。”
“好好,你弹一曲来听听。”
白韶卿目不斜视,嘴角含笑着将长筝放下,席地而跪,纤指拂过琴弦,悠扬的乐声便立刻飘逸而出。宛如春风拂面,花香四溢的三月,小湖上泛着几片轻舟,岸边游人如织,风吹着细腰杨柳下,少年风流,少女含情,最是无忧少年时。
好一派春光明媚的好时节呀。
是非岂因逢乱世长歌怎奈曲无名
020 替身
一曲终了,吕相已经听的如痴如醉,欣喜若狂地搓着双手,连连点头道:“好,太好了。”
白韶卿微笑道:“义夫特地让女儿今日打扮整齐,在此等待相爷的。”
吕相拍掌大笑道:“好你个子林呀,原来早就找着人了,却还跟老夫装混打岔。”
到此地步,乌行安唯有苦笑,勉强打起精神道:“不知相爷可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满意极了。啧啧啧!这样的佳人只怕四国之中无从其右呀……”
乌行安眼中一动,上前道:“若是相爷喜欢……”说着却是眼瞟白韶卿,却见她始终淡淡笑着,并无惊慌失措的神色。
吕相心中自然也是犹豫,可转念一想,好嘛,你个乌行安找了个美女做这般惊艳的出场,只怕这边才送了给我,那边就去皇帝那里反咬一口了,这可是紧要关头,这一个“色”字无论如何都得忍了。当下立刻笑道:“子林兄太会说笑了,这可是要为咱们纪国出大力的人呀!君国大事,我一朝为相怎么会起这样的心思呢,子林兄就是喜欢开老夫的玩笑,你呀!”说罢指着他哈哈大笑。
乌行安心下恨恨,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黯然,只得陪笑道:“是子林的不是了。”
“没有没有,这件事上你功不可没,可是我们纪国大大的福臣呀,好啦!总算是雨过天晴,我这就带她入宫去罢。”说着就要来牵白韶卿的手,她却微微一让,笑道:“义女拜别,有几句感激的话想要和义父说一说。请相爷恩准。”
“准,准!”吕相笑地眼都快看不见了。
白韶卿朝着乌行安缓缓而去,当她走出吕相的视线范围之后,原本娇媚的脸上却再也没有半丝笑意,那双勾人魂魄地桃花眼竟然露出了让乌行安浑身一震的凶光。她款款抬步迎面而来,再也不是姿态低卑的乞丐、再也不是慌张隐忍的笼中鸟,她要让他永远记住自己的脸,今生今世再也不敢忘记。
“义父的养育之恩,女儿叩谢了,这一生或许不再有相逢的机会,可女儿总会想法子再见你一面的,因为……实在是很多事都想要义父看到,能让义父为女儿自豪。”她的声音中还是带着笑意,可听在耳中的乌行安和吕相所感觉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意思。
乌行安神色渐渐阴冷,嘴唇一动,吐出极轻地“刘宅”二字。
却没想白韶卿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更是欢愉之极:“女儿此去,会用尽一切本领,誓为义父争光。有朝一日,说不定女儿还能回国省亲呢。有义夫的调教在先,女儿相信什么事都难不倒女儿的了。只是到时,义父也要安康才好。”
乌行安心中又是一震,想到此女的狡黠禀性,饶是他杀人如麻,此时却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升腾出一股寒意来,白韶卿看着他神情变化,却又笑道:“女儿在此多日,承蒙义夫关照,此时临别在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乌行安皱眉道:“说。”
白韶卿道:“府内一位叫李富的小哥,已经和女儿结拜成了兄妹,女儿此行,他愿意随侍在侧,到了秦国随女儿入宫。”
“什么?”乌行安忍不住怒道:“断断不行。”
白韶卿回头朝吕相下跪,道:“我这位义兄已经立了誓言,要随我赴秦,他甚至甘愿入宫做宦官照顾女儿,秦国千里之远,又是异地他乡,有自己人从旁照应,定能助女儿成就大事。”
那吕相眯了眯眼睛瞟了乌行安的黑脸一眼,却问她:“你所说的大事是什么?”
“民女身为纪国人,死亦是纪国的鬼魂。此身此命都为纪国所想,只要有民女一日,就决不让秦国向纪国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