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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浑身一震,霍然抬头,冷冷地瞪着他,那怒火似乎就要从瞳孔里喷出来似的。
哥杉夷然不惧,冷冷地和他对视,“大人,请恕我冒昧,按照人类的贵族法律,贵族只能和贵族通婚,我希望您能了解这一点。”
瑞恩陡然一呆,片刻间,满腔的怒火突然消逝得无影无踪。
哥杉顿了顿,换了一副口气,向瑞恩微微鞠躬,恳求道,“大人,我从十一岁开始就担任公主殿下的侍从了,殿下美貌高贵、蕙质兰心,在我心目中,她就是女神的化身,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少女——您不用掩饰,我知道的,公主殿下倾心于您,她对您的爱恋就连公爵府的花匠都能明了,大人,现在我恳请您,请您千万要珍视这位善良的公主,让她得到应该就属于她的幸福!!!”
说到这里,他的声调忽然猛地提高,“大人,我虽然只是一介微末如凡尘的侍从,但我对公主的仰慕和尊敬昭如日月,我知道,我的武技在您面前不值一哂,但哥杉依然在此立誓,如果有一天,您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他的仆人将会用长剑替她讨还公道!!”
他退后两步,单手抚剑,再次深深地鞠躬:“拜托了!”
瑞恩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怔怔地捏着那份册封文书,转念想起那花园小楼上的如花容颜,忽然又想起那起伏践踏的铁蹄、呻吟流血的半兽人,心中百感交集、矛盾万分,一时之间,真不该如何取舍才好。
第六十七节
秋日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下来,但天气还远远没有达到最冷的时候,大地北风呼呼作响,把地上的薄雪粉末刮得四面飘飞,干枯的草地上,一具具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若有若无地露出一个简单的轮廓。
战争中的边缘草原,迎来了第一个冬天。
今天九月份,克拉斯齐南部战区战绩空前辉煌,在战区司令官瑞恩中将的指挥下,草原联军以哈特克军团为主力,在靠近南方的一个不知名的草场将与条登王国西北军进行了惨烈的会战,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一举将条登王国一等主力一一六师团劝谏,击毙、杀伤、俘虏敌近一万两千人,击毙敌一一六师团师团长布朗少将等等一大批高级军官,消息传来,草原联军全线沸腾,人人奔走相告,在辽阔的被沦陷区,原本被人类援军严厉镇压下去的起义军再次声势大长,在个别地方,甚至有人喊出了:“打进达克城,活捉雷克!”的口号。
如果就兵力上讲,这场伤亡不过万人的战斗,对于拥兵百万的条登来说简直不值一提,甚至再丢上几个师团也是无关痛痒,但站在心理角度来讲,这场战役的结果却是颠覆性和震撼性的。
自西北方面军建军以来,人类还从来没有在一个战场上损失一个完整地整编师团的记录,何况,这个师团还是王国一等主力野战师团,当战败的消息传回达克城司令部时。在场地将军们几乎不能置信——谁能想象,那些野蛮粗鲁、连口令都听不明白的野蛮人,居然能够在一个晚上就能消灭一支装备整齐、训练有素的上万大军?!
就算是兽人帝国最精锐的牛头人部队,那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啊!
如果这件事情一定要找出一个解释的话,那就只能从敌人的领导者来寻找了,当这个时候,司令部的参谋们第一次郑而重之地从案卷的最角落找到了瑞恩地档案。当翻开的时候,无数人有一种被雷击的感觉——这份文卷居然不是司令部备份的军事文件。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某个参谋从达克城警署借来的刑事档案,上面写着:瑞恩,姓名不祥,出生地不祥、年龄不祥,于神历八五四年出现在边缘草原,惯匪。曾投靠半兽人图图族任大队长,后胁裹部众成为马贼,曾率众劫持过尊贵地的苏珊娜公主殿下,并勒索巨额赎金。
没有经历、没有特长、没有专业分析,甚至连最基本的容貌特征介绍都没有,简简单单,光秃秃地没有任何可以供人发挥联想的地方,就好像那个刚刚杀了上万条登士兵的人是刚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
负责军事情报的参谋为难地解释道:“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土匪……这个、这个土匪有一定的军事能力通常是不足为奇的……”
军官们嗤之以鼻。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匪徒的话,哪怕他能力再大,最多也就是能做出几票惊天大案罢了,但如果是能够指挥一批野蛮人歼灭王国一个主力师团,那就绝对不能用“惯匪”这个词汇来描述了。
草原联盟对此同样极度震惊,实际上。不论是从政治角度推理,还是从军事角度考虑,没有人真指望那些在敌后打游击的散兵游勇能够真地做出什么大事来,在联盟的那些长老、酋长、将军心中,只要这帮乌合之众能够牵扯一下敌军的注意力,窜扰一下条登人的后勤补给线、迟滞一下敌军次等守备军的运动速度就算谢天谢地了,在许多人心目中,那一堆所谓的“少将、中将、战区司令官、三路总指挥”等等,不会比旮旯里地垃圾更值钱。
曾经有个实权人物私下里透露:“送一张委任状就能让人送死,这样的买卖做一万次也不嫌多啊!”
事实上。这种看法也是相当有道理的。曾经有一个时期,大起义的风潮如同山呼海啸。在那个时候,整个边缘草原一片沸腾,看上去就像一锅煮开了的沸水一样,几乎每一座山岭、每一条小沟里都有人和条登人作对,草原联盟对此欣喜若狂,认为:“民心可用,将侵略者赶出草原的时刻已经到来了!”于是一张又又一张少将、中将的委任状不停地发了出去,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等待着那些“勇士”们好消息的到来。
好消息确实到来了,有一个时期,几乎每天都有人报喜:不是这里消灭了一个大队,就是那里重创了一个团队,跑过来邀功请赏的人骆绎不绝,战绩也越来越大,到了后来,甚至有人公然声称,他们已经在某个战线消灭了条登军若干若干个军团,目前前锋已经里达克城不远了,希望提供大批金币、粮食犒赏士兵,以便“一举夺取魔族老巢。”
等惊讶狂喜的联盟派使者过去发布嘉奖令时,才愕然发现,那个所谓“歼灭条登军若干军团”地战绩,只不过是有人组织了十多个老弱病残地地“大军”,在人类殖民地警察署的门外偷偷毒死了几条看门狗而已。
所以,当通信兵把消息递到他们案头地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只是打了一个哈欠,扫了一眼,然后想:胃口太小了吧?居然只是一个师团,别人都已经上报进攻条登王都了呢!
捷报送去一个多月,草原联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份表面上的“近闻大捷、颇为欣慰”的安慰信都懒得发,弄得哈特克军团万分诧异,直到半个月之后,当瑞恩的使者将敌一一六师团的军旗、印章、关防、各级军官的军衔标识和一大堆人头送抵后方地时候,联盟总部才忽然象刚刚从睡梦里惊醒的病人一样。陡然精神一振。
如果使者所陈述的都是事实的话,那克拉斯齐战区是一副多么令人憧憬的景象啊:那片地区的人类势力已经被完全驱逐出境,人类守备部队伤亡殆尽,甚至,就连增援而来的西北军主力都在会战中被歼灭了——或许别人都不知道这个概念,但草原联军地将军们是明白的,在之前地战争中。他们在兽人帝国军队的配合下,派遣了二十多万的军队。才勉强将条登人挤回了草原中部,数十万军队的长达八个月的浴血奋战,甚至连一个完整的人类团队都没有全歼过。
那支用钢铁和纪律包裹起来的军队,强大得令人发指,可以想象,在现在地条件下,要用同等兵力的军队歼灭敌人一个师团。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联盟马上召开了长老会议,会议上各大部族的长老吵成一团,有人建议立即命令瑞恩率军北上,参与中部会战;有人建议命令哈特克军团火速南下,直接进攻条登国境,以“造成巨大地政治影响”,甚至还有人急不可耐的提出:他们那么能打,不如干脆叫他们去打达克城好了。只要拿下了达克城,那敌人不就立即完蛋了吗?!
各派代表各执己见,激烈争辩,到了最后,会议的秩序几乎无法控制了,脾气暴躁的半兽人和身材高大的食人魔打成一片。地精长老哆哆嗦嗦地劝架,兽人帝国的使者大叫:“冷静、冷静!”但一不小心却不知道被谁拿杯子砸破了脑袋。
给瑞恩的命令迟迟无法做出决议,但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那就是这样的巨大功劳,联盟是一定要重重奖励的,而且此事不能迟缓,不能有半刻拖延。
上次出使哈特克部地联盟使者彼得在深夜里被人叫醒,急躁的半兽人来不及解释原因,一把将联盟的嘉奖令和委任状交给他,然后一叠声催促:“不要多问了。现在马上出发!”
彼得揉了揉眼睛:“可不可以穿条裤子?!”
“来不及了。一边骑马一边穿吧!”
就这样,联盟的使者狼狈不堪的踏上道路。沿着条登和草原联盟、兽人帝国的对峙战线绕了一个大圈子,长途跋涉,快马加鞭,足足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才赶到了哈特克军团的驻地,当他欣慰的看到那杆标识者烈火和长刀的大旗时,才猛地感觉到屁股上传来地剧痛,这些天不间断地奔驰,马鞍已经把他的双股磨得血肉模糊了。
“瑞恩阁下在哪里?!”刚刚跳下战马,他强忍着屁股上地剧痛,朝门口执勤的食人魔卫兵问道。
食人魔呆呆地看着这一行屁股上不停流血的家伙,足足发呆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警惕地反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联盟总部的使者,”彼得拿出证件,几乎快要贴着卫兵的鼻子上,“你快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来了,叫瑞恩阁下赶快出来迎接!”
食人魔噗哧一笑,“你说,要我们将军出来迎接你?!”
“当然!!!”彼得揉了揉屁股,不耐烦的道。
“啪……”的一声,一根长矛杆子重重的敲打在彼得脑袋上,打得他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抬起头,一只大脚重重的踢在他的屁股上,顿时把他踢了一个狗吃屎。
食人魔卫兵换了一副鄙夷的神气,轻蔑的吐出一个字:“滚!!”
使者的护卫们勃然大怒,一起上前拔刀,对准了门口的卫兵,彼得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么?!”
食人魔好不畏惧,一声喊:“兄弟们,有人来闹事了!!”
听到喊声,大队人马从门口涌了出来,不计其数的长枪、军刀、重剑把那几个护卫围成了一个小圈子,可以想象,只要有人喊一声:“干掉他们。”这几个人包括彼得在内,绝对会一齐被挤成肉酱。
彼得惊惶的大叫道,“我是联盟派来的使者,”他一直那名食人魔卫兵。“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我的证件么?!”
“俺们不认得字!”食人魔撇撇嘴,“哪里跑出来地乡巴佬,居然敢叫我么将军出来迎接你,将军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军官匆匆路过,瞥见门口的乱状,忍不住皱眉喝道:“怎么回事?!”
彼得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喜的大叫道,“拉尔大人?!!……我的天。是拉尔将军阁下吗?!兽神在上,我是彼得啊……您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那个联盟的使者彼得啊!”
拉尔挥挥手,士兵们纷纷收起武器,他走了过来,仔细了打量了彼得半天,点点头:“不错,是彼得大人。”顿时换了一副神色,伸出手,将趴在地上的彼得拉起身来,微笑道,“不知道彼得大人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