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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盯着脚尖,蓝琪一顿叽里呱啦,没一句有用的,总体都是他这新上任小前锋的见闻,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意气风发,紫稀终于转过心思,就想啊,这种人也想当上将军?丁点小事就上串下跳猴子一样,哪有将军的沉稳威严,就连这次提升,说不定也是为了朝里多个人帮忙要军饷呢,美成这样!紫稀瘪瘪嘴,惹得蓝琪哈哈大笑,看吧,不服气了,嫉妒了,蓝琪这个高兴啊,捡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就这样了,至于身后有人一脸委屈怪异,是一点没发现,还硬要拉着紫稀去看他跟康帅比试,有段时间没比了,现在一高兴,手就痒的不行,康帅那两下子总是够他消磨的,紫稀却没这心思,这时什么时候?两军对垒啊,没看见敌方守将正墙头瞪着大眼睛么?他是脑袋缺根线才想起这时候找人比武,说不定什么时候上头一声令下就开始攻城了,他这一身力气刚好耗光,不是等着挨刀吗,所以说,这种人还想当上将军,哼哼。。。。。等着自己来提拔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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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起来,虫子都一波一波开始活动,外头该长叶子的长叶子,该开花的开花,过了七天,上头下令撤军,广京被围来围去没打成,陌阳已经被王将军拿下,郭将军率军回守余良,与陌阳的王将军对广京形成半合围的架势,旗安军虽一路通畅,但是几战下来还是需要大休整,战线拉得太长,粮草从旗安运过来总要花费不少时间,有时还不能按时到达,虽然可以就地获取,可总是动不动就有士兵被毒死,虽然不怎么严重,还是闹的人心惶惶,在战场上没被敌人杀死,却要死在一碗饭上总是不甘心,战利品一车一车拉回去,粮草兵器军服再一车一车拉过来,析齐安延算是有心,这些粮草都是老早从上禹买来的,国内的储粮还不能动。
余良向外几十里都搭起军帐,伐木,开路,估计在余良的日子不会短,蓝琪又四处挖高手学功夫去了,他这个小前锋当得,练兵都来得没这么上心,
其实蓝紫稀当初想的也差不多,以为拳脚好了自然就能当大侠当英雄,哪晓得世上还有阵法星术这回事,毕竟老百姓家家的,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书上虽有提及,却是一笔带过,听人议论的多了,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听得却多起来,竟有些不太相信,却免不了心痒难耐,想起烨宁能把猫变成狗了,想来这世上总是有些奇事的,只是那些东西,怕不是人人都能习得的,烨宁当初教陈鸳的,不定正是什么奇技异术,自己只怕是无缘,或是没那天分,这么想来,一难受可不是一般两般,从来都觉自己天下无双了,那不甘心挠的他心肝肺都疼,听说那能人异士每个军队里都有,身份也高贵着呢,不轻易收徒弟,就连将军王爷的,都要给几分面子,蓝紫稀这郁郁寡欢,实在磨了他有几天,这时候家里信来了,为他娶了两房奶奶,蓝段帮忙拜的堂,堂叔已经在想办法帮他们弄个省假,好让他回去圆房,蓝紫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看这人选,定是父亲拿的主意了,他那眼光,自然是看势不看人了,要是两颗南瓜在等着他圆房,不怄死他,还不如打包去南边跟析齐明哲混,旁的不说,就那张脸,也能把一大半女的都比过去,老话是怎么说的,爹锉锉一个,娘锉锉一窝,这可不光是为自己呀,要是养出个南瓜儿子苦瓜闺女,还不如就断子绝孙呢,这事还没想出个出路,又得了杨一貌的信,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哀思绝望。。。。。总之蓝紫稀就是个忘恩负义,朝三暮四的负心汉,那一纸的伤心眼泪,看得仔细心惊肉跳,文章能
酸到这种程度,果然学问见长,可他就不明白了,这杨一貌都成亲快一年了,自己负了哪路神仙的心也不该是他吧,赶紧着找了空当把信烧了。奉驰眼下是断然回不得的,逃兵也没那胆子当,还是好好想下对策,再从长计议。
算来算去,眼下过的最是潇洒的要数蓝稀林,每日踏踏春,逗逗鸟,还有个绝色没人相陪,那日子过得,让人不眼红都难,析齐铭瑄过来拉了两回关系,上回蓝紫稀来江南就是住在王府的,这回自然也该住过去,蓝稀林谢了析齐铭瑄,在城里清净处买了个院子住着,蓝稀竹遣了几个使唤丫头过来,这就算当上逍遥老爷了,析齐铭瑄派了两个武士过来,说沉鸢姑娘天姿国色得有人护着,以免被那些等徒浪子调戏了去,这两个武士身手自然不错,蓝稀林想着不好拒绝别人你一番好意,何况沉鸢几乎天天来看他,有他们接送自然安稳些,蓝稀竹还是对那沉鸢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也不好那也不对,蓝稀林只笑着摇摇头,女子嘛,难免挑剔比自己好相貌的,蓝稀竹的话,在他眼里只是女子的妒忌心作祟,蓝稀竹哪里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可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嫉沉鸢地美貌呢,还是其他,反正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析齐铭瑄安排好人监视便不再理会蓝稀林,在他看来,四哥那情儿还挺奸猾,这哥哥就木了些,不过话说回来,那沉鸢的确美貌可人,让人很难拒绝绝,要不是四哥说了那女人是个细作,还是个大棋子的话,说不定自己早弄到府里头消受起了,可这女人细作当得也太失败,说不定每个人都晓得她是干嘛的了,后来好巧不巧的,在街上碰见沉鸢两回,看那模样儿就想啊,凭那姿色,尝个一两次的话,挨顿骂也值,反正四哥眼下又不在,那女人又在他手心里头攥着,不吃白不吃,谅她也没胆量说出去。
析齐铭瑄这心思算是存下了,这一存下便开始时不时的惦记,不过又有话说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聪明,别人也不会是傻瓜,人家既然来了,多少是有点道理,析齐铭瑄这一怀上鬼胎,着空便往蓝稀林院子跑,他的事情不少,叔父哥哥都打仗了,父亲也在后头筹划,三哥被押在京城,他这世子总要办点事,因此往蓝稀林那去的次数不多,蓝稀林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小心思,沉鸢那丫头倒是眼尖,把他眼里冒的那点光看得是一清二楚,也不说什么,搭上世子,终比个病少爷要好。一来二去,两人在丫头的纵容帮衬下便混上了,蓝稀林压根一点不知道,不过多久,沉鸢谋划着开了座绣楼,专卖巧手女子出来的绣品,蓝稀林更是钦佩又感动,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用着家里的份银,虽然多半是因为身体弱吧,总也觉得一事无成心里脸上都不好受,人家一个弱女子,却还自强不息,为生计谋划奔忙,越是惭愧越是对她喜爱恋慕,单想若是能与她相伴一生,那是何等的福气,当即便有心飞书一封,报告爹娘他有心婚事,可又记起大夫叮嘱,想来娘怕是头一个要反对,不过又一想,总不能当真一直不成婚吧,上次来信说,已经帮弟弟娶了两位奶奶进门,自己当一辈子和尚确是不甘心的,便想着安心将养身体,等再好一些,便同家里说这事,沉鸢这里他是不担心的,人人都见她从这院子出入,自然知道两人有那等心思关系,只要自己不弃,沉鸢便只能进蓝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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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蓝紫稀和蓝琪的省假令就到了,蓝琪有点莫名其妙,紫稀那时含含糊糊没把那事告诉给他,他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到这份上,只好继续装糊涂,要说起来,哪有在烽火线上调回家省亲的道理,不过一想也不难明白,怕正是因为这样,家里才着急把人弄回去。
蓝琪蓝紫稀,加上同回京城的十几人一路快马加鞭往回赶,也难怪这些人思家心切,蓝紫稀虽也一路奔腾,可心里总不怎么是滋味儿,这一回去,家里可有两个老婆在等着,关键他还不知道这老婆是肥是瘦,是高是矮,这时候也只能不多想了,总也不能躲过去不是,这样总算过了小半月回来奉驰,离城几十里的驿站就有仆人候着了,说是早几日就来了,琢磨两位少爷就这几日回,一早准备好些,便换了马车上路。到了庆安街口,已经有人通报,仆从一早等候着,刚一下轿管家便迎上来,说了些喜庆话,蓝宅正门更是丫头伙计立成排,前头站着两个姑娘,低眉顺眼的候着,都穿着梅红的衣裳,一个看上去七八岁年纪,另一个大些,应该上了十二岁,紫稀心里警钟一响,这两个莫不就是家书上所说的娘子?也不马上询问,径直进了正堂与父亲大娘母亲请安。
家里头景象没变多少,姨娘奶奶们都在正堂里头坐着,蓝世宁端坐主位,左边是正夫人,右边是蓝紫稀的生母蓝林氏,紫稀向父亲磕了三个头,告了罪,再听了蓝世宁一些教诲便回房休息,一路来的颠簸劳累自不必说,可是洗漱一番躺到床上却是一点睡意也无,虽然疲乏之感久久不去,但总也合不上眼,这时正是午间,为了不扰他休息,外头的人都放出去了,只在外间留了个大丫头等候差遣,紫稀这时候冥想,仿佛刚才还在营里头练兵,这才一眨眼功夫,人已经回到家了,左右看看房里的摆设,跟在是没什么两样,竟如自己从未出过门一般。床上歇了一会,疲劳去的差不多,刚才只囫囵喝了碗参汤,这一下饿起来是躺也躺不住了,想着晚上多半是要设宴的,这回只怕已经开始准备,厨房正占着,也不好惊动人这时候给他另做去,便穿了衣服去北院。
林霜见他匆匆过来便知是挨了饿,叫水袖在小灶上弄些吃食来,自己拉着蓝紫稀又哭又笑说了些话,不多时饭好了,确是由那两个小姑娘端上来,林霜这才说了那两人上来给紫稀请安,这一声相公叫的奶声奶气,弄得蓝紫稀好不别扭,又想起既是娶过门的娘子,不在刚才正厅里头明说,这时候拜见未免怠慢,后由林霜细说才算清楚,原来这两位是都官家女儿,本来三家都很满意,奈何正礼那日皇上不知从哪得的消息,一并送来好些贺礼,这一下既长了蓝世宁的脸面,又长了他的志气,当即觉得自己的儿子被高攀了,一时间来,隐隐有让她们当妾的意思,便不让下边依正室之礼相待,那两家知道后自然气急,没奈何人已经进了别家的门,总不能这时候在要回来,何况这事皇上都惊动了,说明蓝家果然深受皇恩泽福,他们也不是什么高品大元,于这样人家搭上关系总是好的,没奈何在这时候翻脸坏事,便忍下这口气,于是蓝家更得了气焰,这才没将他们正式说给蓝紫稀。
听了始末,蓝紫稀放下心,看来老爹对她俩也不甚满意的,断不会因他的冷落数落他了,这便点点头吃饭,再看这两位冤枉命的少姨奶奶,长的都还清灵端正,可要说到俊秀漂亮,那可差着好一大节子,虽说年纪小还有长成的机会,但是根基在那,就是再长,最多也堪堪够上个清秀,紫稀这双眼是极爱美人的,这名义上的媳妇可入不了他的法眼。
到了晚间,蓝宅果然打败大摆筵席,蓝成轩一家子也都过来了,蓝世宁还请了好几个相熟的豪绅,蓝成轩也邀了两三位同僚,并都带着家眷过来吃酒玩耍,这时都知道蓝家深受皇宠,自然没人不愿给面子,蓝琪蓝紫稀被指着陪客,听着几位官老爷的官场教诲,女眷丫头们嘻嘻哈哈老远都能听见,从仆们更是早早搭上戏台子,园子里摆上瓜果,等着吃完宴了消磨,蓝段嗑着瓜子儿憋笑,蓝琪蓝紫稀都在他面前晃悠着,可这一群群油头粉面里,杵着两颗黑核桃,怎么看怎么好笑,又一想蓝紫稀以前那粉面红唇的,这一黑还黑的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