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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给我,”秦天头也不抬,“你跟小方等我一会。”
拨通电话,好半天,那边才接,悉悉索索的一阵,一个略带沙哑的慵懒声音,“嗯?”
秦天微笑不语。
那边咕哝了一句,声音略大了些,“喂?”
“是我。”
一,二,三,整三秒。“啊,“那声音一顿,清醒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在西餐厅。”
“嗯?”
好呆,她不是一副聪明样吗?秦天低笑。
“哦,”她声音越来越清醒明亮,语速也加快,“你是要我下去吗?现在?”
秦天不与她啰嗦,看看表,“二十分钟后见。”
如蓝盯着手中的电话,他已经挂了。靠,靠,靠!捶打膝上的枕头,他以为他是谁啊?他让她下去,她就得下去?
扑倒在被子里,她无力呻吟,没错,他是付钱的,付钱的是大爷,大爷让她下去,她就得下去——摸地下床,蹒跚着走进浴室。
如蓝准时到了西餐厅。
秦天抬起头,她穿了件浅蓝色露膊中长裙,半圆的领,领口是两圈细小碎钻,长发松松绾着,以一根赤金绿松石簪子别住。
秦天起身,绅士得为她拉开自己身边的座椅,扶她做好。
小美人脸上还有刚睡醒时慵懒的倦意,呆呆的,又或是不想理他,低着头玩着自己的小手包。
秦天凑近柔声,“要不要喝点什么?”
如蓝被迫抬起头,秦天白衬衫,深蓝条纹的西装,与自己的裙子居然很有点登对,她一看,暗撇撇嘴,Brooks Brothers,又是个老掉牙的牌子。
秦天看到她眼里的不屑,笑道,“咱俩真是心有灵犀。”
如蓝强迫自己风情一笑,“我要柳橙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如蓝完全提不起精神,眼前这男人,这会子装的体贴幽默,与昨天那个凶狠占有自己的野兽简直不是一个人。他的黑眼里闪着笑意,修剪得当的寸头原先觉得清爽现代,现在看来,全是流氓。
一边站着的小女侍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里,哇,谁知道有了酷派的型男,现在又来了娇媚的美女!两个人相得益彰地坐在那里,衣着华贵,举止典雅不凡,简直就是一道风景啊——这样的景致,即使是在五星级酒店,也不常见呢!
忽然看见帅哥抬手,小女生连忙小碎步前去,挂上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秦天一抬下巴,“给小姐来杯柳橙汁。”说着想到什么,看向如蓝,“你饿不饿,要不要来点吃的?”
小女生的眼,弯成心型,好羡慕哦,对女友这么温柔~~趁如蓝犹豫的当头,小女生眼明手快得已经捧来Menu,秦天笑看如蓝一眼,接过,“我来吧。”
“唔,牛排比较慢,来份意面吧,佐海鲜番茄的好不好?开胃又爽口。”
如蓝看着秦天身边立着的小女生,自己再不答应,简直就成了不知好歹的刁蛮女了,点点头,“就它吧。”
面条很快上来了,秦天看如蓝拿起叉子,慢慢在勺心里卷起一小团面条,稍稍向前倾了身子,放入口中。她的小嘴明显有些肿,看着她咀嚼的动作,秦天忽然忆起昨晚这小嘴在自己唇舌中的味道,下面居然立马有了反应。
再往下看,她穿了双平底细带凉鞋,鞋扣上各是一颗小水钻,在小脚丫上发光,还有那白嫩的脚趾,像花瓣一样,水嫩嫩的,秦天不由暗赞,这年头美人儿不少,但美到她这样细致的,却实在不多。
好像感觉到他在看她的脚,那小脚趾轻轻一缩,秦天立刻联想到她昨晚在他下面,是怎样收缩着、抗拒着迎接他、容纳他、挤压他,喉头一阵一阵发干,他觉得自己裤子快要爆了。
如蓝浑然不觉,仍低头吃着。开始并不想吃,但这面条被橄榄油拌的滑滑的,加上新鲜番茄酸溜溜的味道,非常开胃。她吃了几口,奇怪身边的人怎么没了话,略抬起眼,看到他正摩挲火机的手,想了想,随意道,“你可以抽烟。”
“嗯?”秦天的声音有些低哑。
“我怕你无聊。”
“呵,不会。”
他声音有些奇怪,如蓝疑惑得抬起头,这一抬头,呵!嘴里的面条差点呛出来,他的面容绷的有些紧,那双眼睛,黑沉沉得正盯着她,就像昨天他在她身体里面的时候,像要把她吃了。
如蓝一时竟有种正在被他强 奸的荒谬感觉,她忙低头掩饰,那厮却也蹭上来,给她递过面纸,“怎么呛着了,嗯?”
如蓝一手拿面纸擦嘴,一手却被他紧握住,伸到桌子底下,啊!她小脸变白,擦嘴的面纸变成了捂脸的工具,他竟然带她,摸他那里!
秦天却亲昵得半环住她,空闲的手帮她擦干净唇边的番茄酱汁,喂她喝了口果汁,然后,吻吮上她红唇。
如蓝转过身回应他,空闲的那只小手也抓向他胸前的衬衣,不是她想,而是,她实在无处可躲,只能这样把自己藏到他怀里——这里不是游艇甲板,不是车里,不是任何一个私密的地方,在这样公开场合与男人湿吻,实在让她觉得,比在他一个人面前脱光了还要羞耻。
秦天半晌才松了她,低下头,怀里的小美人唇色娇红,白皙到透明的脸上晕染着一点点潮红,她晶亮的大眼圆睁着,里面有惊愕、恼怒、和不甘心的羞愤,秦天钳着她小下巴,笑道“把面吃了,”抬腕看看表,“我还能再陪你半个钟头。”
如蓝愤愤地重拿起刀叉,是谁不让她吃面的?她实在厌恶透了他身上强大得压到人喉头的气压和霸道,狠狠卷了一大勺面,塞到嘴里。
“如蓝,如蓝是你吗?”
耳边忽然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如蓝皱皱眉,她不喜欢平地里突然遇到熟人的感觉,好像被突袭一样。
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干练利落的女人,二十多岁,短发,俏丽。
如蓝立刻想起她是谁。
秦天看看她,又看向如蓝,眼里含问。
如蓝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激动中,慢吞吞介绍,“这是我学姐,朱拉,学姐,这是秦先生,我的,”顿一下,不知道朱拉刚才看到多少,闭嘴不再说。
朱拉大方得与秦天点头示意,又看向如蓝,眼里是不可置信的惊奇,“我刚才都没敢认你,你白了许多。”
如蓝勉强一笑,朱拉看得出她不想多谈,“我还有事,”说着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如蓝,“常联系啊!”
如蓝看着手中的烫金名片,**公司客户部经理,秦天略带好奇得看着她,她心中一阵烦闷,起身道,“对不起,失陪一下。”
秦天看着她娇美摇曳的背影,若有所思。
洗手间内,如蓝捧了点凉水浇在脸上。朱拉的出现,让本来就有些心烦意乱的她更是烦乱,又一捧水浇到脸上,她握紧拳,镇定,镇定!这样就容易情绪波动怎么行?还怎么走下去?
略平静了下,她顺了顺呼吸,门这时开了,朱拉走了进来。
如蓝并不意外,两个人一同站在化妆镜前,朱拉探究的看着如蓝,如蓝自顾擦手、抹脸,没有看她。
“嘿,真没有想到啊,”褪去刚才餐厅内的
6、优等生的堕落 。。。
大方得体,朱拉此时的脸上,全是讽刺,“我们鼎鼎大名的、史上最品学兼优的校花,五好美女,居然,”斜睨她水蓝色的DIOR裙,她轻笑出声,“居然堕落到下海?”
如蓝不看她,对着镜子继续擦脸。
朱拉继续,言语里带了一点愤恨,“人家是五好学生,你是五好美女,多牛啊!谭老头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他会怎么想,哈哈,得意门生居然也出来做……”
如蓝抬起头,冷冰冰的眼光让朱拉立时噤声。
她轻轻地走过来,音量不大,几乎是耳语,“注意你的嘴朱拉,注意!你以前就是吃亏在这张嘴上,不是吗?”
朱拉脸孔青白,却不再说,见对方撂开自己,走到门边,一时不忿,又道,“那又怎样,起码我现在从事正当行业,你呢?”
如蓝在门口停住,握住把手,回眸淡冷一笑,“这样啊,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饶舌+R&B;大家听的惯否?
JAY…Z和ALICIA KEYS,这歌实在适合这堕落又不糜烂的气氛,上了,呵
7
7、敬你,苏! 。。。
秦天当晚的飞机回京。
本来还该多待两天,但京里有事,临时改了行程。如蓝事先并不知道,所以两人从餐厅出来到大堂外,看到小方正打开后备箱整理秦天的皮箱时,她意外地瞪大了眼,“你……”
“哦,刚才忘了告诉你,我今晚的飞机,”秦天笑得风流,“舍不得我走?”
如蓝自动忽视他眼里的戏谑,心情好,笑得也明媚,斜睨他一眼,嘴角都绽开。
小方整理好了,来开车门,沙亮也跟在后头,秦天低头看着如蓝,以两人才听到的声音,“不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如蓝微垫起脚,飞快轻轻擦过他颊边,秦天却就势栏住她腰,将两人距离拉近,贴着她耳朵哼笑,“我们北京见。”
他的提前返京,像是一件意外的礼物。如蓝回房间的脚步都变轻快,经过大堂,等电梯的时候,她敏感得感到身后的目光,就着电梯旁边的反光镜,瞥到朱拉隐入某个拐弯的衣角,轻哼一下,她高傲地步入电梯,仿佛一个女王。
晚上收到秦天使人送来的项链。
她刚又补了一觉,像是还没醒透,房门没关、当着服务生的面就打开了礼盒——
啊啊!服务生显然也不多见这样贵重的物件,抽气声清晰可闻,不由抬起头,面前的美人娇慵可人,面上睡意可掬,却异常平静,好像手里拿的,不过是一串几百元的普通项链。服务生心中不由有些咂舌起敬,拿了小费,唯唯着躬身离去。
如蓝将项链放到桌上,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
“是我,”简单把偶遇朱拉的事说了,“她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不希望她多话,嗯,你看着办吧。”
放下电话,她盯着那串链子若有所思,呵,真是舍得。
手指慢慢抚上那冰凉的链身,是谁那么傻,竟然把钻石当成爱情的信物,钻石,应当说的是他与她这样的故事,看着华贵,实则冰凉——但大部分人,却情愿把它华丽的美当成了本质。
拿起来,把它戴到颈上,所以秦天送她钻石,还真是送对人了!
如蓝三天后回京,结果刚下飞机就来了月事,于是海姨又吩咐她在家歇了几天,数日后才去见她。
海姨在这一行里,也算个风雅的。她干的营生,说好听点是高级公关,难听点就是淫媒,但海姨自有品格和品位,她手底下的女郎们,大都高校毕业,容貌、气质、学识都达到一定水准,长得再美、功夫再好,个人基本素质不达标,都入不了她的眼。按海姨的话说,她讲究的是品牌,宁缺毋滥。
女郎们也不坐台,可别把她们想成了酒店、夜店、甚至高级俱乐部里的坐台小姐,再用海姨的话说,坐台小姐,价码再高,也是下品,赚得了一时,赚不了一世。
她们更像是一群专门服务各个业界高端人士的女人,经由海姨的介绍,成为他们隐秘却较为长期固定的性伙伴。出道和成名的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的,像如蓝这样,先介绍给秦天这样地位高、但非固定的客户,经由他打响名气,日后更容易挑选高品质的客人。有的,或许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她或许就是某某某和某某某的情妇呢!
长话短说,海姨当天举办了一个小型下午茶会,包了一家不甚起眼的小咖啡馆。
如蓝到时,已经有三四个女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