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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想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我还是得跟老板说一声,请薄小姐见谅。”
“这件事我不想让秦天知道。”Sherry能跟着秦天近七年不走,不是没有原因的,忠诚干练是她的风格,如蓝已经料到她不会轻易答应,所以站起身,她直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让我不满意,秦天怕对你,也不会再那么满意。”
Sherry一直以来维持的良好职业操守终于出现讶异的裂痕,瞪大了眼睛,“你威胁我?”
“不,”如蓝也站起身,无比诚挚地恳求,“我希望你能帮我。”
她真的很不像一个普通的应召女郎,Sherry心里头衡量,事实上对方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有点费事——要她把秦天过去五年每个节假日收到的贺卡、感谢卡等,还留存的,能找到的,全部翻找出来。
“还有一些你感觉奇怪的信。”如蓝补充。
Sherry惊异她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皱皱眉,说道,“你让我很不舒服,薄小姐。”
如蓝再次诚恳道歉,“对不起,Sherry姐,这真的很重要。并且,绝不会对秦天不利,我向你保证!”
没由来的,或许只是出于女性的直觉,Sherry愿意相信她,“你倒底是做什么的?有人想对我们秦总不利吗?”说着飞快又摇头,“算了,这种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就怕资料不是很全。”
如蓝点点头,“我知道,大部分普通的你们肯定都处理掉了,但也会有一些要留存的,”呼一口气,她烧还没全退,觉得头晕,“有多少,便拿多少吧,拜托了。”
贺卡是生意场上相熟的人们之间互相致意的一种方式,虽然现在不如以往流行,但在一些大企业、中高层之间还是惯常的做法。按照如蓝对傅铭的推断,如果他确实类似Ed Shawn,具有“有特定对象的掠夺型的变态倾向”,他应该会向自己的压迫源——秦天致意。但他的致意又应当是隐秘的、或不易被察觉的,自然不会是直接寄一些恶心的东西去示威恐吓——如果他有那样的行为,应当是另一种类型的变态者了,如蓝想了许久,想到或许会杂在每年的贺卡里,这才找Sherry帮忙。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推测,但行为的分析也是一种科学,正是通过不断地推测、推翻、再推测、再推翻来寻找正确答案。
事不宜迟,她一边吩咐好了Sherry,一边让小郑送她去找苏珊。苏珊也与过傅铭,希望从她那里是否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对傅铭的印象不深了,毕竟是两三年前的事,想了半天才想到与过这么一个人,两人相处的情形,按她的话说,没有太多太出格的印象,应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桩交易。如蓝有些失望,但还是拜托她再帮忙找找其他三个女郎的消息。
这样折腾了一两天,任如蓝身体基础再好,也禁不住这样又是病、又是累的操劳,直到第三日身体才转好。
秦天向来不是个体贴的,见她略好了便想那事。蠢蠢欲动、压制了自己一晚,却还是临睡前摸着摸着就来了兴致,如蓝勉力维持,推了半天,无奈那厮真来了兴致,精虫冲恼,哪管死活,一个劲保证,“我轻点,轻点,你难受我们就停。”一边哄着,一边就入了港。
他难得这样伏低做小,但如蓝还是觉得不适。实际上他刚进来的一瞬,她就僵硬了身子,十指都掐进他胳膊里。秦天邪笑,“才几天,就不认识了?”说着挺身开始大动。
如蓝被他推撞得五脏六腑都在翻动,秦天做了一时,觉得底下的人不对,停下一看,她脸色苍白似纸,抓着枕头的手都要痉挛,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他忙停下来,摸她汗湿的额头,“胃不舒服?”
“呕,”如蓝一把推开他,捂着嘴冲向浴室,抱着马桶吐了出来。
张开嘴,她一阵一阵地往外吐,那是一种人体不能控制的逆向排泄痉挛,像是要把体内所有的罪恶脏毒全部倒出来。她被呛得眼角泛起泪花,只觉痛快。
秦天跟进了浴室,到她身边跪下,轻拍她脊背,动作笨拙。如蓝冲了水,歪倒在他怀里,“你出去吧,难闻。”
秦天摩挲着她肩膀,“你可真是个人才,被我做到吐的,也只你一人!”如蓝听着厌烦,只想推开他,他接着却用手轻轻揩净她嘴角的东西,如蓝轻轻一怔,也就任他抱了。
从Sherry带来的东西中,果然找到傅铭寄来的贺卡,三张。如蓝将它们摊在书桌上,早没有了发现时的惊喜兴奋。
她研究了一两日,但一无所获。贺卡很普通,普普通通的山水画贺卡,普普通通的祝福语,从里到外,没有任何特别。她甚至撕开了一张,一点点检查贺卡的纸张里是否混杂了什么东西,又用显影技术检查是否卡上除了祝福语,还有隐形字,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无所获!
她感到沮丧。
本来,按照她的推断,如果傅铭是她所想的那种类型,首先应当会从他所接手的女郎那里“掠夺”拿走一些特属于她们的东西,他可能还没有发展到Ed的地步,不会杀害她们,但一定会拿走她们的一些物品,比如她们佩戴的饰品、衣物,甚至头发、指甲、或一小片皮肤。然后,第二步,他会把这些物品当做纪念品向秦天致意,通过隐秘的、不易察觉的方式。
现在,贺卡找到了,相当于有了载体,但却没有她期待发现的内容,而没有内容的载体,还是不是她所预先设定的载体?
这是一个悖论,她又陷入了暂时性的低潮。
参加特训时教官是怎么说的?他们,怕的不是牺牲,而是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没有回报。
“所以,你们在做出决定之前一定要经过慎重考虑,”教官的目光炯炯,审视着下面每一张年轻的脸,“你们将要做的,都是为了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安全和稳定,是无比光辉荣耀的事业,但是过程却异常崎岖艰难,需要你们个人、甚至整个家庭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牺牲,而且这种牺牲不能公布于众,不能让大众知道。你们要付出血泪,但无法获得荣誉,甚至不能得到理解,或许还会受到垢污,没有牺牲奉献的精神,是绝对承受不了的。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具备这种精神,但同学们,”教官严俊的脸上出现集训以来第一次温情,“我只希望,你们在做出决定之前,一定要慎重!”
事后思开玩笑补充,教官的意思就是,我们已经够惨了,不能让自己更惨,哈哈!
教官的话,如蓝当时听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现在却只感到寒到牙齿根的冷,那是真正体会到他话中含义的冷。这不是一场刺激的游戏,她感到她与她的角色,已逐步融为一体。
“铃铃铃,”电话响,是苏。
“如蓝啊,我帮你问了海姨还有邱先生(注:另一个淫媒)那边,前面那三个人,一个已经退休了,两个还在做,但都印象不深了。”
“怎么会都印象不深了呢?”如蓝急问。
苏珊停了一下,“你也不能怪我们啊,普通的客人,我们哪能每一个都记得住!”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偏冲,如蓝连忙道歉。
手机提示有来电,如蓝一看,居然是……忙匆匆与苏话别,如蓝接通新来电。
“如蓝,”思的声音十分严肃,“情况出现新的变化,组织上决定恢复你这条线。具体情况见面说。如蓝,如蓝?你在听吗?”
“我在。”深吸一口气,如蓝握紧电话,忽然看到桌面上相框内秦天的照片,眼中一阵刺痛,再深吸一口气,“我这里也有情况,要向你汇报。”
22
22、already gone 。。。
思讶异于如蓝的憔悴,她整个人包在一件长长的羽绒袄里,白皙到透明的小脸更加苍白,眼睑下有淡淡的黑,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是有些萎顿。
他以前没见过她这样,想问,但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呵,”如蓝吸吸鼻子,轻笑,“我感冒了。”
思皱眉,“你状态不好。”
如蓝低下头,鞋底轻蹭着地面,马上又抬起脸,“出状态是迟早的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而且,”翻开包,拿出从Sherry那里得到的贺卡,“这个你们拿去鉴定。”
思意外,如蓝大致向他解释了,思的眉头皱得更深,“以前没有想到这样复杂,”沉吟着,“这样的话,危险等级实际是提高了,你……”
如蓝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现在换人,还来得及吗?我是生手,但我现在是能接近他的唯一人选——让我去!”
思不再说话,对面的女孩那样年轻,她其实在发抖,她自己知道吗?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里,说着和她言语里完全不一样的话,她怕!思的声音变得温柔,“你其实可以让我说服你,你知道我来时准备了多好多煽情的一篇说辞。”
有眼泪流出来了,如蓝慌忙擦拭,“对不起,”思上前拥住她,笑得干涩,“我们都知道你是高兴的。这任务又是你的了,恭喜你,薄如蓝同志!”
之所以这么快决定恢复如蓝这条线,其实有更紧迫的原因,思告诉她,有情报显示傅铭最近动向加大,但由于兵器公司和他个人住宅均采取国家特级安保措施,时间又急,来不及再在他身边插线,组织上考虑再三,决定继续让如蓝执行。
“傅铭这个人相当狡猾,他本身是电脑和武器专家,所有的资料,估计只有在他贴身电脑里才能查到,所以,你必须尽快突破到他身边。”
回到公寓,意外地看到小方,小方瞅见她,连忙跑过来,“薄小姐,老板要出差,让你给他收拾几件行李。”
如蓝一怔,“让我给他收拾?”
“是啊,”小方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刚才打你手机关机了,急死我了,麻烦您快点,下午一点的飞机。”
“哦,我手机没电了。”如蓝进屋,慢吞吞挂好自己的大袄围巾,往卧室走去,半道又停下,转过来,“他,这次要出去多久?”
“一周,”小方候在客厅里,好像是过了许久,一抬头,那位薄小姐还站在原地,他有些奇怪,“薄小姐?”
“哦,”如蓝笑笑,“一周啊,那得多带点衣服。”
如蓝收拾得很慢。他的衣服其实很好收拾,花样不多,衬衣、西装、夹克、领带,大部分都是黑蓝灰三种经典男装颜色,但他的衣服又最不好收拾,每一款,虽然风格都差不多一致,但细节总有差别,如蓝把它们一件一件摊在床上搭配,想象着他穿上它们的样子。他很英俊,值得最好的。
小方等的有些着急,忍不住走到卧室门口,那女孩子仿佛做着这世上最认真的一样工作,阳光透过玻璃洒照在她前倾的身上,那样温柔。叠好最后一件衣物,他看到她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一遍又一遍,她低垂的眼睫长长的,斑斓的光圈下几乎是根根分明,看久了又有些刺眼。有一颗细小的水珠从那眼睫里滚出,一闪而落,那样快,小方只疑自己看错了,脱口而出,“薄小姐?”
女孩立刻转过来,背着阳光,她脸色暗冷,全没有了刚才温柔的模样,声音也非常正常,“收拾好了,我也去送机。”
秦天从公司偏门出来,后面跟着的三两个主管急忙地与他说话,只怕汇报不完,他略慢下来,索性每一个全交代清楚,沙亮着急提醒时间,秦天一挥手,“不差这几分钟。”
快走近车边,他看到后座深茶色车窗玻璃上一个模糊的侧影,眼角的笑意一闪而过,他回过头继续交代完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