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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不定,象将军是为了保护蒙氏女,才会让她回归家乡。毕竟他不能对蒙氏女许什么诺言,尤其当忠义与情爱起了矛盾时,这是他唯一能为蒙氏女所做的了……”元冥看着精卫,缓缓地说道。精卫只是笑着扬起了头,回望着元冥说:“其实,身为女人的我们,宁愿与心爱之人并肩作战,共度黄泉,也不要一个人独自苟活!”
原来,女人竟然是如此难懂,依谣也会这样想吗?元冥看向了波涛翻滚的海面,此时此刻的依谣,可还安好?
第十章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魔祁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脖子,几个月来,就算他可以下床了,也从来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房间。因为他每天都要见一次依谣那张脸,他就觉得已经不能忍受了,而依谣每天都在他房间外面来来回回的,他可不想再多一次看见那张脸。魔祁看了看手中的一块手掌心大小的黑水晶,此刻它正浑浊的厉害,一股股晦气萦绕在它表面。是时候要采取行动了。
魔祁推开门,顺着走廊小径朝依谣房间走去,却在途中就看见远方朝阳下,曲径通幽处,一位穿着灰白粗布麻衣,背着采药小竹篓,肩上斜扛长锄,口中哼着乡间小调的女子,脚步轻快地走来。她完美的融入进了山林的勃勃生机,宛如悬崖顶上、巨石秃壁里、断壁残垣间那一朵罕有的昂首屹立的野花。她一看见魔祁,老远地就冲他挥着手,笑着喊道:“琅琊!”这个名字都是魔祁当初百般无奈才给她的。魔祁双手抱肩站在原地,视线却故意地偏离了女孩。女孩快步跑到他跟前,气喘吁吁地说:“你、你找我啊?有事吗?”
魔祁冷看了她一眼,打量了一下她全身,然后再说着:“之前还缠着我说什么想回去,我看你……现在不是过得有声有色的吗?”依谣一听便激动了,她卸下了小竹篓,忘记了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冷冰冰的、厌烦她的,甚至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是自己低声下气换来的,她一把抓着魔祁的胳膊,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魔祁的肉里,兴高采烈地说:“真的吗?我们可以回去了!”魔祁费力地拔开了依谣的手,把自己的胳膊扯了出来,还没有来及说什么,依谣已经疼得皱起了黛眉,魔祁握住依谣的手腕拽到自己眼前,看见的是一双面目全非、伤痕累累结满疤痂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
“没、没什么啊……采药,偶尔,那个,难免的……”
“那这又是什么?”魔祁翻过依谣的手心,里面是几条长长的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口子,“这明显是人用刀子割的,不要骗我!”魔祁加重了尾音,依谣却只是硬生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去才说:“这些不用你管!”
看着依谣心虚的样子,魔祁恍然大悟。他想起当初依谣端药给他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连手都不敢完全伸出袖子来,自己还质问过她为什么药里面有咸咸的血腥味,她却说是血腥草的缘故,原来她是用自己的血来做药引。魔祁看着依谣好像捣腾出什么药粉,正涂在自己的手上。
“你在这里等我。”说罢魔祁转身就走开了。依谣却使劲儿在后面喊着:“你去哪呀?琅琊!你不是说带我走的吗?”
魔祁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近八成,轻轻闪过一阵风就已经躲在了依谣身后不远处的竹林里,看着依谣正准备朝自己离去的方向赶过去,他立马换装又变回了那个隐匿在黑暗处,不动声色的魔祁王。他戴上蚕丝面罩后,两三下就立在了竹子顶上,看着依谣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高声唤着“琅琊!琅琊!”,他立马俯身下去,眨眼间就抱起依谣腾空跃上了刚刚及时赶来的鹏鸟阿九。
等依谣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浩瀚上空的几千丈上了。她奋力想挣开捆绑在自己身上的链条,可不管是念力还是硬力,这些链条都纹丝不动,她停止了挣扎,只是冲着魔祁高大的黑色背影喊着:“我求求你先放我回去,我的朋友琅琊还在山里,他的伤正在好转,等我完全确定他的伤势已经康复了,再跟你走好不好?而且、而且刚才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我不放心,你让我回去吧!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魔祁不曾转身,也不曾回话。只是一抹害怕与恐惧,闪过他的大脑。是怕毁坏琅琊在她心中的形象吗?可是琅琊在她心里还是一个欠揍的人吧。魔祁只是心里暗自思忖着:“你不会骗我,可是你也是利用我带你出去罢了,并不是真心担心我,你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说要回去救我!既然如此,大家就互相利用吧!”
一个人的心是冷,就会连带他看见的、想到的,都是冷的。其实,只要他轻轻一扭头,他就会看见依谣发自内心的担忧已经占据了她那张脸上所有的神色,他就会看见依谣不顾一切的也要回头望着下方蚂蚁一般的圆点,他就会看见,其实自己心里,还是期望着能有一个人可以如此这般记挂着他……
梼杌蹲在水晶屋不远处的小溪边,用白水贝轻轻地乘起溪水,为娅桑洗着乌黑亮丽的长发。在这里,他就只是一个拥有显赫背景的傲狠,而不是困在北国玄宫一人之下的王储,他面对娅桑,就能释放出自己最自然最天性的一面。
“你什么时候才能永远住在这里,陪着我不走呢?”娅桑娇嗔着。
“只要你乖乖的把眼睛治好,我就永远都留在这里。”
“你就喜欢用这些话搪塞我……”
“我不搪塞你,我还搪塞谁呢?”梼杌有意用湿漉漉的手滑过娅桑的脸颊,娅桑一个激灵微颤着,笑着打开了梼杌的手。梼杌含笑地看向了溪水迂回处耸立的一座巍峨高山,自半山腰到山顶都是漆黑一片,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山腰以下却是极标致的风光。梼杌轻声对娅桑说道:“你们巫族的巫山,怎么这些年来瘴气越来越往山脚下蔓延了呢?”
娅桑收敛起了笑容,一副愁容说着:“我们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有我们的首领魔祁王和几个巫术极高的大师才知道。不过,一直都有听耶罗说,只有祭祀才能扭转我们巫族的命运。”“巫族的命运?”“是啊!巫山是我们巫族的守护神,一旦它被邪气入侵,就预示着我们巫族即将走到尽头。不管是巫族的哪个分支,巫师也好巫医也好,都会随着巫山的消亡而灭亡。”
梼杌听出了娅桑的言外之意,他放下白水贝,紧紧握着娅桑的手说:“不会的!你们都不会消失掉的!”娅桑却只是一笑:“我不怕死的!何况最近就到了祭祀的日子,我相信我们的首领绝对不会看着我们都灭亡的,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救我们的!”
“我在外常听说魔祁王是个不折手段的冷面杀手,由他统领你们,你们怎么还对他如此敬仰呢?”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评论他,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过什么,就算是在外面不折手段,其实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周全,他为我们牺牲这么多,我们怎么还能怨怪他呢?何况他对我们一视同仁,无论我们需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我们巫族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了现在和将来。”“那你不是还一直怨怪我在外面挖别人的眼睛来救你吗?我和他的初衷还不是一样。”“真是输给你了,怎么说什么你都可以牵扯到这件事上?”娅桑红着脸,撇着嘴。梼杌却只是傻笑的看着她。
时值正午,玄宫终于看见了北国的第一到阳光。穷蝉正在大殿外,纠结着寻找依谣的踪迹,可是这眼下连大哥梼杌都不在了数日,幸亏父王这段时间身体抱恙,并未召集他们议事,否则他自己都不知道父王会怎样处置他们兄妹三人,可是釉湮王妃不是独守空房了吗?他正思考着,就看见句龙跟随着一位侍从走了进来,穷蝉立马迎了上去。
“你大哥呢?找他喝酒去,你也一起来啊!”句龙随性地拍了拍穷蝉。穷蝉却苦煞着脸说:“我正愁着去哪里找大哥呢,一个还没有找到,现在连这个都不见了!”句龙的心咯噔一跳,他捏着穷蝉的双肩说着:“依谣还没有找到?可是,上回伏羲召我回去的时候说你们已经找到了她啊?还说你们关她紧闭,谁都不许见?他还让我不能去打扰你们,要不会再给依谣添乱啊!”穷蝉连忙摆手说:“我们怕有人劫持依谣对北国不利,所以就对外撒了个谎,其实,自从你上次带走依谣后,她就没有回来过。原先我都不担心依谣会出事,可是听大哥说你回来了我还纳闷呢,一直想找你可事情一多就忙乱了。”“这种事情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这些事,就不用哥哥操心了。毕竟,哥哥是外人!”釉湮悄无声息地从一旁走了过来,身边的丫鬟们已经纷纷退下。穷蝉恭敬的为王妃让开了路,句龙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釉湮,嘴里好似哼了一声算是招呼过了。
“王妃已经找到了依谣的下落?”穷蝉期盼地望着釉湮,釉湮却只是看着自己的哥哥说着:“王姬我已经找到了,就在夸父国内。”句龙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穷蝉却好似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终于在大海里捞到了绣花针一般,已经下令元冥带兵赶往夸父国。釉湮依旧盯着自己的哥哥说着:“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就等你们把人安全带回就可以交差了。所以,我说这些事,就不用哥哥操心了。”
句龙耸耸肩,轻松地说:“你总是这么厉害,难怪父王极度宠爱你啊!既然如此,也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穷蝉,改天等他们都回来了,我们再相约喝一杯!哦,对了,好妹妹,你或许也可以设设法,把你的丈夫也给找到!”句龙停了停,转身就走了。穷蝉还想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开口,回头看去,连釉湮也快步离去了,他不免被失望笼上心头。
釉湮回到房里,在里面紧紧地把门反锁了起来,并派了两个心腹陪嫁丫头在外面把守,自己则消失在了房间里的暗门里。这还是釉湮那天假寐,看着梼杌蹑手蹑脚地启动了机关,她才知道原来梼杌也是一个不安份的人,或许正是她可以利用的。而今天,就先利用他的暗道,把依谣给控制在自己手里。
句龙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这个妹妹是怎样的阴谋祸水他心知肚明,只要她说东,那么东西就一定不在东。去夸父国,也只是为她所准备做的事扫除障碍罢了,可是她要做什么,句龙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他有意说了最后一句设法找梼杌的话来试探她,果然在她安静的神色下泛起了一点波澜,如此着急离去,估摸着已经知道了梼杌房里的暗道。那么就好办了!句龙驾驭春木,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天际。
第十一章 落殇人独立 微雪人肠断
句龙驾驭春木,盘旋在经常和梼杌相约见面的那片树林上空,不过一会儿,果然看见暗道出口处有一个人正在探头探脑。句龙会心一笑,指挥春木远远地躲在了一旁,看着釉湮唤来了自己的飞鸟警惕地离去了,自己才从隐蔽处出来,故意和釉湮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和高度,不紧不慢地尾随而去。
等到句龙跟随釉湮落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釉湮四处张望了一下,才举步朝前走去。没走多远,就走进了一条死路,至少在句龙眼里看来就是无路可走了,可是釉湮只是轻敲了一下四周光秃秃的山壁,然后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那面,接着举起手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口中喃喃自语,突然刚才手臂画过的轨迹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