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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我已经命人好生安葬了。”炎帝轻轻地说道,“等你伤好了,一切再从长计议。”
“不行!陛下,我等不了那么久了!”蚩尤猛地掀开被子,“我现在就去找狗黄帝算账!”
“你现在拿什么和他算账?”祝融拦下了蚩尤,“刑天拼命保住你,不是让你自投罗网去送死的!你要提刑天报仇,我们也要!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
蚩尤打断了祝融的话,“计划?计划都是懦弱者用来回避问题的借口!我蚩尤,不需要!”
“蚩尤!蚩尤……”蚩尤推开了祝融,径直走了出去。
“陛下……这……”
炎帝徐徐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去吧。你在他身边,我也能更安心一些。”
“可是,神农……”
“不是还有我吗?”炎帝白如墙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你们都要好好地,平安回来。”
祝融点了点头,便尾随蚩尤而去。
神农望着他们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年轻,就是好了……咳咳咳……”话还未说完,炎帝就弯着腰,手撑在案几上不住地咳了起来。嘴角静静地溢出了一股鲜血,炎帝就当没事人一样,用手背抹去了。
夜晚降临,月明星疏。几只猫头鹰还在咕咕地叫唤着。
依谣哄着襁褓里的小婴儿快快入睡,却又不放心自产后一直不苏醒的精卫。时而看看孩子,时而又去看看精卫,时而还要看看天空,看看有没有人回来。
“怎么样?”依谣抱着孩子,压低了声音朝刚刚从天而降的琅琊问道,“神农最后怎么了?”
琅琊瞥了一眼昏迷在旁的精卫,带着依谣来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耳语着:“神农城墙全部倒了……”
依谣惊讶地张开了大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精卫,确保她没有听到。
“我们早先听到的那声巨响,就是城墙倒塌的声音。”琅琊说道,“刑天,也就是无界洞里的石壁仙人,在与黄帝的争斗中,战败而亡。”
“什么!”依谣彻底叫了出来,襁褓里的孩子猛地被惊醒,咿咿呜呜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声回荡在漆黑的森林里,令人毛骨悚然。依谣来不及再听下去,只得哄着孩子。却也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母子间的心灵感应,还是机缘巧合,精卫渐渐醒了过来。
“依、依谣……”精卫有气无力地喊着。
依谣赶紧抱着孩子就蹲在了精卫身旁,“精卫姐姐,感觉怎么样?”
“孩子……”精卫伸着手就要抱孩子,依谣赶紧就把又哭又闹的孩子递给了精卫。说也奇了,孩子竟然像是认得亲生母亲一般,刚刚到精卫的怀里,就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他笑起来,像极了元大哥小时候。”依谣对精卫说道。
精卫笑着点了点头,爱不释手地哄着孩子。依谣逗了逗孩子,问道:“有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精卫摇了摇头,脸色忽然就耸拉了下来,“不管叫什么,都是姓高阳。”
依谣看着精卫发了会呆,恍然大悟,“孩子不是我大哥的?难怪,我觉得大哥那天说话的感觉那么奇怪!孩子果然不是他的……他只是为了保护你和元冥?”
精卫点了点头,“是我对不起你的大哥。孩子的名字,就麻烦你,让你大哥想一个吧!”
“你不亲自告诉他,你已经生了吗?”
“不用。我必须回到神农,保家卫国,才是我神农精卫的使命……”
依谣一听,顿觉心慌意乱,神农的事,要如何告诉这个刚刚产下孩子的母亲呢?
第一百零四章 以死成全 以死警醒
精卫挣扎着就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依谣怀里的孩子,便扭过了头去对琅琊说道:“麻烦你,把依谣安全地送回北国。”
“精卫姐姐……”
“你不要过来!”精卫背对着依谣低吼着,“不要让我看见这个孩子!我不想看见他!”
“可是,你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依谣哄着孩子,不知为何他突然哭得很厉害。
精卫听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块的难受。精卫情不自禁地也落下了眼泪,“正是因为我是他的母亲,我才不能见他啊……”说罢,精卫踉踉跄跄地就朝神农的方向走去了。可是不论她走了有多远,她总是能听见林子里传来的那声声哭嚎声……
对不起,孩子。请原谅我这么的自私!
依谣哼着小曲,让襁褓里的孩子安静了不少。琅琊用灵力探了探四周,小声在依谣耳畔说道:“我先送你回北国。把这个孩子安顿好。”
依谣看出了琅琊的紧张,便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蚩尤怒气冲冲地冲出了神农,唤来飞骑马不停蹄地就朝轩辕氏的悬圃赶去。祝融却在他身后扯着嗓子喊着:“蚩尤!你不要冲动啊!此事,我们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啊!”
“正是我等得太久了,我才恨不得现在就要把轩辕老不死的家伙五马分尸!”
“你这样冲动鲁莽,只会中了轩辕氏的计谋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敢设计我,我就敢跳进去。”
“蚩尤……”
蚩尤忽然转了一个弯,飞鸟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了。
“蚩尤,你别忘记了!你是靠着白漪灵的血才活过来的,她只能维持你一段时间。现在我们没有白漪灵的血,你根本就不是轩辕氏的对手啊!”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找白漪灵了。我要速战速决。”
“要找白漪灵找到高阳依谣即可,而高阳依谣一定在北国。我们先去找到她,才有完全获胜的把握!你眼下恨不得轩辕氏快点死,就要有杀了他的实力。否则,这次刺伤不成功,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蚩尤不曾说话,只见他的飞鸟忽然一个调头就朝北方飞去。祝融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怠慢,二人一前一后直奔北国。
眼下的北国却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这次与华胥的开战他们也死伤惨重。元冥重伤至今未醒,梼杌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颛顼强撑着还在与其他将军商量着防御和进攻事宜。
“让我去和句龙谈谈。”梼杌全身是白布地站在颛顼面前,其他人赶紧欠身让开了。
“今天你们谈的还不够吗?他手下留情了吗?”颛顼挑着眉梢瞪着梼杌,忽而又无奈地说道,“梼杌啊,接受现实吧!”
“接受现实。当年,娅桑死在我面前的时候,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也是接受现实。可是,现实究竟是什么?我不信句龙真的会杀了我,杀了父王,甚至是杀了依谣。在我看来,他一定有他的苦衷。或许,我们了解了,或者是解开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吗?”颛顼叹了口气,“一山不容二虎,他们只是行动的比我们快罢了。如今虽说我已是大荒之主,但是时局和少昊在位时差不多,四方不和,人心不向。到处都是割据势力,只有真正将他们一一铲除,将大荒所有的土地都并入我们的疆域,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荒之主。”
“所以,就算句龙他们不进攻我们,父王你也已经在计划毁灭华胥了?”
“我只是想收复。让他们诚心诚意的投靠罢了。”颛顼放下了手中的军事防御图,“眼下看来自然是不可能的了。还有,这段时间依谣在哪里?”
梼杌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依谣寻找灵珠去了。”
“什么!”颛顼惊讶地低吼着,“她一个人怎么去找灵珠?你怎么不阻止她?”
梼杌唯有将灵珠事情的始末告诉了颛顼,听完的颛顼是一脸怒气,“胡闹!这种大事,你居然背着我!依谣若出了事,我看你怎么担当!”
梼杌还想说些什么,就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嘈杂声。颛顼等人立马赶了出去,却走了还没有两步,就看见一个几乎透明的人飘飘忽忽地就飘了进来。颛顼仔细一看,此人双脚悬空,脚尖垂向地面,周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鬼啊!”周边的宫人都已经叫开了。
梼杌挡在颛顼面前,面不改色道:“何人?”
“老夫来会会老朋友。”说罢,此人就穿过了梼杌的身体,猛地停在了颛顼眼前。二人鼻尖对着鼻尖,四目相瞪。梼杌一手捂着胸口,浑身都禁不住地打着颤。梼杌身体被穿过的那一刻,仿佛像是跌进了万丈冰渊般寒冷。他的头发、眉毛和脸颊都出现了细小的冰渣。
颛顼冷眼看着眼前这具灵魂,淡淡地说道:“我把你伤得有这么重吗?”
“你以为你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将老夫打得魂飞魄散吗?”唱曲先生的魂魄忽然笑了起来,却是令人发寒的笑声。
“那你……”
“老夫怎会死?全天下,除了老夫我自己,谁都要不了老夫这条上万年的命。”
颛顼细细打量了唱曲先生一眼,“死了都不安心,你有何话要告诉我?”
“早日收手,回头是岸。”唱曲先生的声音就像是一滩死水,“大荒不是你的。逆天而行,必尝恶果。”
“既如此,大荒是谁的?”
“天机不可泄露。”唱曲先生一脸严肃地说着,“总之,你记住我说的话。大荒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唱曲先生的声音渐渐暗淡了下去,魂魄也开始了飞散。颛顼猛地伸出手想要拽住唱曲先生,奈何一手过去只能抓住满手的空气。颛顼不安地咆哮着:“那你告诉我,谁才是?”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这句空灵又飘渺的话,久久在颛顼的耳旁回响着,“逆天而行,必尝恶果……逆天而行,必尝恶果……”
颛顼猛地一拳砸向了案几,浓黑的墨水溅了他一手。
不远处的华胥营帐里,月影婆娑,狂风吹着老树沙沙作响,却依旧掩盖不住的是哭声一片。
“老先生……曾经救过我的娘亲……我、我都还没有好好报答……”
“若不是老先生,上回颛顼偷袭我们,我们、我们早就见阎王了……”
“怎么会?之前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军医不是说不要紧的吗?怎会到了深夜就……”
众将士都无法面对唱曲老先生就这样离开的现实。他们围在一旁,句龙蹲在唱曲老先生的身侧,看着他慈眉和目的样子,句龙心中也是百般揪心的痛。虽说句龙对他一直没什么好感,但是这段时间看着他为华胥的付出,自己不免也被感动。身为华胥的一员,句龙也能深刻感受到唱曲老先生为华胥付出的努力,何况是他们呢?
“老头,你放心吧!华胥有我……”句龙默默地叹了口气,“曾经游手好闲的我,不愿意面对自己的使命,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不肯扛起华胥这个责任。是你,一步一步教会我什么是男儿不能抛弃的责任感,是你告诉我,我的双肩究竟能扛起多重的重量。谢谢你!”
句龙忽然站了起来,在众人泪眼的注视下,猛地就跪了下去。身后的士兵看着句龙,又看看唱曲先生,也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句龙强忍住眼眶里的泪说着:“谢谢你用你的一生,帮助我成长。句龙,以华胥国主之名,恭送您!”
万籁俱寂之下,句龙沉沉地磕了三个响头。每磕一个头,句龙的脑海里就会闪出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来。这些画面中的自己很小,可是好像画面上还有唱曲先生在乐呵呵地笑着。句龙最后直起了身子,看了唱曲先生一眼,忽然觉得自己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似乎就认识了他。可是,他究竟是谁呢?
三个头磕完之后,唱曲先生的身体忽然闪烁着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