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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帝的恐吓下,贰负猛地在悬崖边上刹住了脚步。他若是再往前冲一步,他就会像自己脚下的碎石一般滚落下万丈深渊。可是……贰负回头已无退路,进退都是一死!
“让我看看,你还能往哪里跑!”黄帝已经意气风发地站在了贰负身后,“你可知逃跑的后果的是什么?”
贰负喉结上下不住地翻动着,膝盖一软,重重地跪了下来,“求陛下饶命啊!”
“饶命?你杀不死依谣,就是杀不死漪灵,还毁了我百年所铸的水牢,更是打伤我的士兵,罪上加罪,我还真找不出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依谣……依谣这丫头的功力不可小觑,我、我一时不慎中了招。水牢,水牢我也不是故意要毁的!只是因为我被关在里面,无由的恐惧和惶恐,我才会……才会萌发逃走的想法。只是不曾想水牢仿佛之前就被损坏过一般,我没有多费劲儿,它就……”
“借口!”黄帝咬牙切齿地吼着,“水牢不曾被人破过,怎会像是受损一般?我看你是毫无悔意,到现在还在狡辩!不见棺材不掉泪!”
黄帝掌风一出,贰负毫无防备地捂着胸口就倒在了地上。
“我最厌恶你这样的人!”黄帝恶狠狠地说着,“留你还有何用?”
“不要啊……求你……陛下!”贰负像是街边的流浪狗一般摇尾乞怜。
黄帝冷言说道:“疏属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不要……”贰负话还未说,瞳孔一怔,发髻一散,人已被黄帝高高拽起。黄帝唤来粗壮的链子,扣住了他的双手双脚,将贰负悬空挂在了疏属山悬崖之外。
“陛下……”贰负的四肢已经开始渗透出了鲜血。
黄帝不依不饶,右手五指展开在贰负头顶上方嘀咕了一阵后,只见贰负全身布满了皱纹,肌肤因为失去水分急剧褶皱,瞬间就干枯地只剩下骨头架子。一对圆如车轮子的眼睛恐惧地看着自己脚下悬空的深渊。
“好好享受吧!”黄帝说罢就化火而去。
贰负惊恐地看着盘旋在自己头顶上方的苍鹰,一声惨叫,又圆又大的眼珠子就被苍鹰啄了去。剩下一个喷涌着鲜血的眼眶窟窿……
“啊!”
艳阳高照,高辛赶在午时之前将幽火炉带到了事前越好的地方。早已有三人在等候。
“怎么样?”釉湮激动朝高辛跑去。
高辛默默摸出幽火炉,一阵施法之后,琅琊凭空出现,正昏睡在地上。釉湮赶紧将琅琊扶进了自己的怀里。猰貐看了一眼琅琊,双手抱拳道:“奴家谢过殿下!”
“同仇敌忾,何须言谢。”高辛礼貌地回敬着。
蚩尤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辛,“你很有王者气度,相信他日你定有一番作为。”
“他日之事不好说,眼下还需蚩尤将军打伤高辛,高辛才好回去复命!”
“对不住了!”蚩尤说罢,灵力一起,猰貐自知地后退了两步。高辛轻轻闭上双眼,只觉胸前受到一股强有力的撞击,人就已经彻底昏了。
猰貐蹲在釉湮身旁,轻声说道:“交给奴家吧!剩下的,还要看你的了。”
釉湮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在琅琊额头印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吻,就起身走向蚩尤。
蚩尤将高辛松手扔掉的幽火炉递给了釉湮,剑指一挥,釉湮身上就布满了伤痕。
“知道回去怎么说吧?”蚩尤叮嘱道。
釉湮忍着疼,应了声知道。就目送蚩尤和猰貐、琅琊而去。
“依谣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句龙又请老寨主替依谣把了把脉,自自己将依谣送来已经过了四天四夜了,依谣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只有在昏睡中迷迷糊糊地喊着什么。
老寨主重新为依谣开了一方药单子,“她的心神不在自己体内,才会胡言乱语。”
“心神不在?那又会在哪里?”
“你注意听她念叨地都是什么,说得最多的,就是她心神所在。”老寨主意味深长地说道,“人在昏迷的状态下,讲的未必都是糊涂话。反而大多数是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只是平时背自己潜藏起来了,并未在意罢了。你细细留意就可知了。”
房门一掩,老寨主伴着几个小药童就离去了。
句龙怔怔地回首望着依谣,他还有胆量去聆听依谣在迷糊状态下所呢喃的话语吗?是的,他承认自己无法去面对,无法去听那两个灼热的字眼在自己耳畔回响,因为他不由自主地就会浮想联翩。
“琅琊……琅琊……”依谣又唤起了魔祁王琅琊的名字。
“依谣,来喝点水。”句龙扶起依谣。努力将脑子里唱曲老先生说的话甩出去。
他相信依谣,只是,不相信琅琊……
黄帝火气冲天,一掌就把八角亭里的案几击得粉碎,“无用的东西!再给我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釉湮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都中了蚩尤的阴谋。贰负是蚩尤派来引我们调虎离山,他好声东击西。陛下不在悬圃,他就为所欲为。殿下是因为我被擒才冲出悬圃救我的……是我,是我太冲动了!”
“你带着幽火炉和蚩尤打?”黄帝将视线转到了高辛身上。
高辛一身的伤容,“因为陛下让我看好魔祁王,我有担心蚩尤是为了将我引出去,好趁机命人盗走幽火炉,所以我就随身携带。不曾想,蚩尤是硬抢,是我顾虑太多了……”
“蚩尤是谁,你觉得你们能打得赢他?”黄帝气得是脸红脖子粗,却又拿他们没辙。
“我们知错!”
“错?知错又能怎样?我教导你们多少次了,切忌心浮气躁!”黄帝一拳砸在八角亭的柱子上,震了漫天的尘埃,“魔祁王必是我们将来的隐患!”
“高辛愿带人绞杀巫族。我就不信魔祁王会不出手。”
“不!”黄帝呵斥道,“蚩尤与巫族的关系不浅,只怕是惹毛了这头蛮牛。”
“难不成我们还怕他不成!”釉湮有意刺激着黄帝。
黄帝只是冷眼看了一眼釉湮,“我只是要从长计议。这次的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釉湮和高辛纷纷颔首低头,恭敬地说道:“是。”
黄帝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没有降罪。
釉湮待二人走到黄帝注意不到的地方时,悄声不可思议说道:“真的如你所说,黄帝都没有怪罪我们!”
“因为他从来怪过我。”高辛默默地走着,冷漠地说着,“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神的在乎我。”
“你这话就奇怪了,难不成他要怪罪于你,杀了你,才是在乎你吗?”釉湮不解地看着高辛,“自我看来,他就是太在乎你,太疼爱你,才舍不得惩罚你,责难你。”
“不,黄帝不是这样的人。”一抹凄清的月色洒在了高辛的眉宇间,釉湮只懂了落寞二字。高辛怔怔地重复着:“轩辕黄帝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那样的爷爷,那样的关心与疼爱,只存在寻常百姓家里。”
“殿下……”
“在大荒,黄帝对我的态度就是在毁我。他不责难我,是不想让我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他想宠溺我成为一个纨绔子弟,游手好闲,狐假虎威即可。永远不会有雄心壮志,不会觊觎他的王位。这才是黄帝的真实想法。”高辛仿佛是自言自语,说着就踩着满地的虫鸣声渐行渐远。
釉湮抬头望向那轮弦月,不知大荒还有什么能像这月色一般简单纯朴。在爱的幌子下,不过也是自私自利。
句龙替依谣掖好了被角,看着她还在碎碎地念着琅琊,心竟然比月色还冷……
第八十三章 苦涩回甘 一如当年相见
竹影婆娑,月光凄凄。本是夜深人静之时,巫医寨里却是忙进忙去。
句龙拦下了一个正打水的小伙子问道:“寨子里出何事了?”
“族长回来了。”小伙子说罢就提着水匆忙而去。
句龙愣愣地看着小伙子赶去的方向,口中嗫嚅着:“琅琊。”
老寨主坐在琅琊的床边,蚩尤端坐在屋子中央的木椅子上,猰貐一袭红衫侧立在一旁。众人只围堵在门口,看着蚩尤和猰貐的气势,都不敢进去。除了送水送药,端菜送饭的人曾进去过,其余之人只能是伸长了脖子。
句龙在后面张望了一会儿,看见蚩尤也在,虽有一惊,但是也推开了人群,自顾自地走了进来。蚩尤冷眼打望了句龙一番,不曾多言。猰貐却是眉飞色舞地笑开了:“哟,奴家这见到的人没走错吧?句龙陛下居然也在此?只是,这陛下的称呼,估计你也不敢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将目光聚集在句龙的身上。句龙只是浅笑,问道:“魔祁王怎么样?”
“可能不如你所愿,死不了!”猰貐不屑地说着,移走了视线。
句龙也不计较,只是站在蚩尤面前,恭敬地说道:“我本要去黄帝那里救人的。不曾想半路就遇见釉湮将依谣送了出来,眼下我正陪依谣在这里疗伤。”
“没人问你为何在此,说那么多废话作甚?”猰貐绞着衣带玩着,头也不回。
蚩尤呷了一口茶,问道:“你告诉我,就不怕我现在冲过去就杀了她?”
“蓬莱仙阁上发生的事情,我并没有忘记。我知道蚩尤将军需要白漪灵的血。但是,我希望能为蚩尤将军找到另一种方法,可以取得漪灵的血,而依谣不用陪葬。”
“方法?”蚩尤讥笑道,“白漪灵只是虚无缥缈的灵魂,她根本就没有血。只有当她依附在高阳依谣的身上,她才有肉身,才会有我需要的血。你所谓的方法,不就是把白漪灵逼出高阳依谣的体内,你要你的依谣,我要我的血,可是,一个灵魂,你让我怎么找到她的血呢?”
句龙坐到蚩尤的身旁,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以为只要把漪灵逼出去就大功告成了。“若是重新为白漪灵寻一具肉身呢?”句龙问道。
蚩尤眉梢一挑,“你以为白漪灵为何选中高阳依谣?随便一具肉身都能激发出白漪灵的能耐,那么她早就为自己寻去了。还用你我担心?白漪灵和高阳依谣之间是有亲情,有血缘的牵绊。作为魔族最后一人,白漪灵不得不依靠与自己有感应的高阳依谣。”
句龙十分不解地看着蚩尤,“亲情?血缘关系?白漪灵和依谣,是一家人?我从未听颛顼提起过自己与魔族的关系。”
蚩尤大笑了三声,“为了一统大荒,取得百姓的拥戴。颛顼会说出自己与魔族不堪回首的往事,毁了自己的形象?这一切事情炎帝,是再知道不过的了。”
“可是炎帝之前为了解释白漪灵和依谣之事时,并未说到这一层的关系。”
“有这么多问题,就去问炎帝和颛顼。”蚩尤恼怒地站了起来,看向猰貐,“琅琊交给你了。我回去还有事要处理。”
猰貐看着蚩尤说走就走的身影,瞪了句龙一眼,“话多!”
句龙冷哼了一声,向老寨主问道:“魔祁王的神色,似乎和依谣很像。”
老寨主点了点头,“我让你细细听依谣姑娘的呢喃之语,你想必心中也有数。”
句龙心一紧。老寨主其实在暗示他依谣与琅琊之间有联系和感应,句龙却误会成琅琊和依谣之间有着自己所不知的情感纠葛。猰貐浅笑着,句龙所有的心事都在脸上表现了出来。于是他添油加醋地说着:“魔祁王事事对依谣姑娘上心,都让奴家嫉妒了……”
“我回去看看依谣。”句龙落寞地颔首离去了。
“你……你在乱说什么?”不知何时琅琊已醒,正在老寨主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猰貐衣袖一拂,从琅琊的鼻尖擦过,娇滴滴地说着:“奴家何来乱说,你对高阳依谣的好,是让奴家做朋友都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