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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反将我一军,根本就是把我送到了鬼门关,你觉得我还有生命借酒消愁?光是睡,我差点都醒不来……”
绿茵草地柔和地荡起了草浪,一层一层;两人身旁高大的桃树开得正是烂漫时,落英缤纷,洋洋洒洒如花瓣雨,沾湿了云鬓,沾湿了双肩,沾湿了他们都不再年轻的心。
“这次打算和我们一起回神农吗?炎帝见到你,定是欣喜若狂的。”祝融喝了一口酒,不慎急了些,打了一个酒嗝,还吐出了些许火光来。
蚩尤嗤笑着,“不打算。我定要取得黄帝的项上人头才会甘心!炎帝那边,就交给你了!”
“我倒是无所谓,省的你回来给我抢功呢……”祝融打趣着,“只是你若不回宫,哀苍不会善罢甘休的。自他掌权后,他就从未放弃过搜寻你,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定是会强迫你与我们一道回去的。”
“就他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觉得我有把他放在眼里吗?让我回去接受这样一个小毛孩的领导,倒不如杀了我的干脆!当年本就是看着炎帝神农氏对我的善意上,我才心甘情愿屈服,为之效力,并不代表他神农生生世世的后代都是我蚩尤的主人!”
“你素来行事作风便是如此,只怕到时候哀苍接受不过来,命我缉拿你之时……”祝融抬起酒坛子,坚定地看着蚩尤。蚩尤会心一笑,用自己的酒坛重重撞向了祝融的酒坛,二人仰起脖子,豪情壮志地竟把大半坛酒一干而尽。
蚩尤摸了摸嘴角,狂放不羁地大笑起来,“到时候就是你我兄弟百年后的第一次交手,我可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让你了!”
“你也别小瞧了我!我也不是当年的祝融,你也不是当年的蚩尤了!”
蚩尤一挥手将酒坛子扔到了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呻吟声,惊得祝融和蚩尤立马警惕地转身看来。只见一个貌似二十出头,挽着高高发髻的少年身着素衣正挥着赶羊鞭子,捂着脚尖小声叫唤着。一旁滚落地正是蚩尤刚刚扔出的酒坛子。
“大惊小怪些什么?不就是被酒坛子砸了脚吗?又没有要你的命!”祝融双手抱肩,冲少年泛着白眼。
“明明是你们做的不对,怎能恶人先告状?”少年不甘示弱地仰视着比自己魁梧四五倍的祝融,“喝了酒就能随便乱扔吗?就不怕压坏了山上的仙草仙花?它们的生命可是很脆弱的!”
“那些玩意儿有生命?”祝融狂妄地笑着,不耐烦地挥着手。
少年还想狡辩什么,蚩尤却插话进来,“敢问仙童,蓬莱仙山上素来不是只有蓝祺儿仙姬一人居住吗?”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少年彬彬有礼地看向蚩尤,“现在山上还有我和我的祖宗在一块儿。”
蚩尤和祝融相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明白凡人是万般不可登上五神山的。蓝祺儿仙姬也是当年受到天惩才会被罚在蓬莱仙山上驻守,没有允许谁也不能相伴左右,这为老祖宗和少年究竟是何人呢?
“可以带我们去拜访拜访你的老祖宗吗?”蚩尤低声问道。
少年忽然昂着头,“不可以!老祖宗说过,除了蓝祺儿仙姬外,任何外人都不见!”
话音一落,少年就挥着羊鞭子朝回走去。祝融还想追问,蚩尤却忽然拦下了他,低声在他耳畔说道:“明着问他是不会答应的。我们只需要暗中跟着便可。”
祝融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裂开了嘴角奸笑着,“姜还是老的辣啊!”
“只怕这个老祖宗,是更辣的姜。”蚩尤幽幽地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只觉说不出来感觉地眼熟。
是谁?
又是在哪里遇见的?
少年熟练地挥着鞭子,羊群都乖乖地在他掌控之下。身后的蚩尤和祝融眼下也像是两只乖巧的绵羊,统统都在少年的掌控之中,只是他们浑然不觉。少年的嘴角微微向上扬去,明眸皓齿间,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走了半晌儿,少年有意走走停停,带着蚩尤和祝融兜着圈子,时儿歇息,时儿饮水。祝融火爆的性子都有些耐不住了,蚩尤反而如丛林中的野兽遇到了威胁一般,时刻保持着警惕,双眼犀利敏锐的跟着少年。
“我回来了!”少年遥遥地挥着鞭子冲着远处一位老态龙钟、花白的老人喊着。
蚩尤和祝融躲了一躲,七上八下的心悬在胸口,生怕引起了老人的怀疑。祝融耳语道:“还是收敛灵力吧?要是被发现了……”
“不!”蚩尤探出脑袋看了少年和老人的身影一眼,可是距离太远,怎么都不真切,“就是要被发现,我们才能知道他是谁。这幅容貌绝对不是这个老人的真实面目……”
第四十一章 洒热血 为谁而战?
“老祖宗,我今早可是回来的早啊?”少年蹦蹦跳跳地依偎在老人怀里,老人慈眉善目地笑了笑,贴心地抚摸着少年的秀发:“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早呢?”
“都是路上遇到的那个人惹的祸,定要和我争论。”少年嘟着嘴。
“哦?”老人挑起了眉梢,“蓬莱仙阁上又来客人了?”
少年挽着老人的手臂,一面往深处的竹屋走去,一面手舞足蹈地讲着路上发生的事情。蚩尤和祝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祝融压低了声音说着:“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应该就是具有仙缘的凡人吧?”
“几个凡人知道蓬莱仙山应当只有蓝祺儿一人?”蚩尤敏感地反问着,“何况他当时听闻山中还有外人时,眼神分明就仓促一闪。若是他感应到我们的存在后直接质问出来,我或许还会放松警惕,可是眼下,只觉他城府极深,觉得不是省油的灯!”
“那我们跟上去?”祝融歪着脑袋看向蚩尤。
蚩尤拍了拍祝融的右肩,“不用。只是,或许需要你帮个小忙。我们要让狐狸自己露出尾巴!”
凤尾竹密集地排在小径两边,幽幽的绿色笼罩着祝融。他抬起手轻轻叩响了竹屋,屋内传来了老人应门的声音。“在下祝融,乃仙姬之客,偶闲庭信步而来,一时迷了方向,想向老人家讨杯水喝。不知可讨得这个便宜?”
老人侧了侧身,将祝融迎进了屋内。在关门的瞬间,还有意四下张望了一番屋外,确定无人后才慢慢阖上了门。祝融前脚刚进去,少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不是早前的那个人吗?老祖宗,我说的人就是他!”
“我去烧些水来。这孩子不懂事,说的话别当真。”老人笑着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祝融知道蚩尤在担心什么,只是眼下的这个老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感觉,都和曾经不可一世的黄帝毫不沾边。若说曾经权倾天下,纵横六合,习惯了万人敬仰的黄帝,会褪下王袍,成为乡野间一名普通的村夫,毫无权势,吃的也是粗茶淡饭,这种跨度要怎么让人适应呢?
祝融坐在案几旁,看着少年与自己擦肩而过,走进了自己背后的里屋里,应该是帮老人烧水去了。他怔怔地看着案几上的茶壶,思绪早已经不知所踪。若此人真的是黄帝,那就不得不说他是最懂得隐蔽自己的野兽,用大自然来保护自己。谁会猜到黄帝竟然沦落为乡野之人,并且还会在归墟的五神山上,任凭世人是抓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来的。
“水烧好了。”老人的声音忽然在祝融身后响起,他猛地收回了思绪,正起身相迎,少年却忽然一把拽住了自己。祝融一愣,却瞬间觉得毛骨悚然,阵阵寒气迎面逼人。祝融眼前一眼时,为时已晚。一把锋利尖锐的刀子已经逼近了他的小腹,他瞪大了双眼看向少年,却因为距离太近,速度太快竟也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砰!”
无数根竹箭忽然刺破了茜纱窗纸直奔少年而来,老人一个敏捷的身影一闪,竹箭全部被阻挡在了外面。祝融也得到了机会乘虚而入,蚩尤脚一踹,高大挺拔的身影就横堵在了门口,屋内的光亮瞬间被他阻隔。
少年被祝融纠缠着,老人和蚩尤对打着跃出了屋子。竹林瞬时受不了飓风,东倒西歪。蚩尤怒吼一声,双脚一跺,身旁四根翠竹就被连根拔起。蚩尤双臂一个大抡回,削尖的翠竹根就乘风破浪朝老人而来。
老人不甘示弱,原地脚尖一点,身子旋转着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还借着翠竹的力量跃得更高。蚩尤掌风一改,翠竹上的叶子纷纷剥落在空中打着漩,锋刃的竹叶边儿顿时犹如万般匕首将老人围得水泄不通,刹那更似万箭齐发刺穿了老人的手臂和大腿。
少年突然间被丢出了竹屋,身后的衣角还冒着股股浓烟,炽烈的火正肆无忌惮地燃烧着。祝融在后面穷追不舍,手心里还冒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老人腿一软跌落在地,看着少年被祝融逼进了死角,顿时双臂展开,冲天咆哮了一声。本是挽着发髻的花白头发瞬间披散开来,凌乱又张狂地在空中翻飞着,丝丝白发逐渐变回了本来的黑色。浑浊的双眼开始炯炯有神,松弛的面颊,纵身的沟壑,眨眼间变得十分光滑。佝偻的背也随着怒吼声慢慢直挺了起来,本是老态龙钟的模样立刻焕发着力量,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胸膛,五大三粗的身材板子,一点儿都不输给血气方刚的蚩尤。
蚩尤和祝融都捂着双耳,头昏脑胀地眯着眼看着老人褪下了面具,露出真身站在了自己面前。蚩尤大呼一声:“轩辕老贼!”
黄帝并未答话,却紧跟着又是一声凄厉的长吼。吼声完毕,竹林间顿时出现了诸多的神怪野兽。有张着双翼的青蛇,吐着信子露着獠牙的马,没有头只有身子的黑色飞鸟,举着矛怒吼着的貔貅,它们三五成群,将四人死死地围了起来。黄帝这一声召唤来的,都是剧毒的生物,就算身上没有伤口被它们挨上一点儿也会染上毒素。
蚩尤深谙其道,他忽然双手放在自己口边,双唇一张竟也发出了奇怪的声响,像是在干扰它们前进。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行动却也迟缓了起来。祝融依旧双手捂着耳朵,只觉耳膜刺胀的厉害。黄帝趁机欲带着少年逃走,不曾想忽然从天而降一个贰负。
黄帝只当贰负是来与自己为敌的,正要出手时,却发现贰负忽然护在了自己身前。贰负低沉圆厚地说着:“陛下,带着高辛殿下先走,这里有我顶着!”
“你觉得我信你吗?”黄帝忽然在身后勒住了贰负的脖子,“你也是来杀我的!你和他们这帮势利眼一样!看我倒势了,也趁机来杀我!你想的美我会上你的当!”
“不、不是……陛下,我是……真的……真的想要报答您……”贰负支支吾吾地说着,脸颊已经被憋得泛起了紫红,可是黄帝依旧没有松手,只听他冷冷地在贰负耳边说着:“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人!”
祝融强忍着蚩尤的怒吼声,一掌带着火球就劈向了黄帝的后背。黄帝一个轻盈的转身,火球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贰负。黄帝仰头大笑着冲祝融喊道:“想不到你的灵力已经恢复了!自你进屋起,我还真是低估你了!不过,你的好兄弟蚩尤就是利用你当肥肉,吊我这头狼上钩,你也毫无怨言?”
“你少在这里挑拨我和蚩尤的关系!”祝融一面出击着,一面说着,“是你自己妄自菲薄,以为我没有灵力是最好对付的。是你自己想先下手为强,才暴露了你自己,这怨不得谁!要怨,就怨你自己城府太深,容不得我!”
黄帝松开了勒着贰负的手,和祝融单打独斗了起来。贰负活动活动了脖子,二话不说就暗地里偷袭着蚩尤。蚩尤一面躲着进攻,一面还要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