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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考核内容都一样,只是考核的时间和来考核的是什么人都不定。因为需要随机抽选,这主要是为了看药女们平时的表现在药田里是否认真,有没有偷懒,是不是对药田里的草药上心。
所以当一小队药侍并着总房的管事出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阿容端着饭碗蹲在灵乌田边上喃喃自语的场面。扒两口饭。又在嘴里叼咕一声:“不该这样的!”接着又扒两口饭,再叼咕一句:“为什么,”
沉迷在自己思考中的阿容是有点疯魔的。比如她还会扒完饭后。用筷子指着灵乌的植株说:“说。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了。谁招你惹你了,还是你哪里不痛快了!”
她这又疯魔又犯傻的模样让药侍和总房的管事无不默然,接着便各自看了一眼,大抵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这姑娘是在怨念着人。还是执着于药田里的药材啊?”
于是总房的管事上前问说:“七八二一。你这是怎么了。药田出问题了,还是你自个儿有什么事儿?”
这忽然来的一声吓了阿容一在跳。差点没把碗给摔了。捧着碗阿容小心肝儿直抖,心说:“这碗再过个千八百年就是古董啊可不能摔破了。太奢侈。”
管事见她手忙脚乱的把碗拿稳了。然后没好气。一个五文钱的碗。瞧这傻姑娘揣着跟金山银山似的:“问你话呢!”
见碗没碎,阿容才有点愣神地看着总房的管事。以及田埂上那一小队药侍,立马就反应不过来了。今天怎么都聚这了,难道知道她有问题需要前辈指点,所以特地过来的。
一这么想,阿容就迅速转身拔了一株有点枯黄的灵乌。然后问道:“各位大人,你们来了就太好了。这灵乌为什么会这样。水和肥都适宜。就是长九芝草也够了。
平时照料更是分外小心。可这两天为什么茎叶开始转黄。药田里的杂草却啥事没有。
还有,为什么从都的手札上没有记载过原因。为什么么不查找出枯黄的原因来,灵乌既然这么贵重。就要查出来啊!”
她这一连串不歇嘴的话让药侍们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眼里都有几分莫明其妙,心说:“这姑娘莫不是个傻的。灵乌的人工培育有几十年了。就从来没成功过。她问的多少年前就有人问过了。这时候还来问,可不是傻的嘛!要真能找出原因来。还能轮得到她来问这些问题。
但是药侍们也就在心里这么想想。毕竟这个任务他们谁都接到过。但是谁都没有解决,所以他们没有什么好的答案可供阿容参考。
见药侍们沉默,总房的管事也沉默了。沉默中总房的管事点了点头说:“不错,这几个问题你好好琢磨。要是有什么发现就报上来。”
总房管事这话一出,立刻赢得了众药侍们的赞赏以及鄙视“这四两拨千斤拨得真让人哑口无言。就像阿容的问题问得他们哑口无言一样,“啊……”
阿容挠了挠头。又“噢”了一声,然后看着总房的管事领着人飞快地走远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想明白这些人来干嘛的!而另一头,总房的管事问了句药侍们:“怎么样?”
“过吧。”药侍们心说。这样蒙头蒙脑扑在药田上就算傻点也没事,态度好就行了,更何况人是黄药师的徒弟。他们除了点头还能样,“哪一等?”
过分五等。下、中、上、件、优。总房的管弟只管公正和记录,不管评定等级。
“优吧,你们看呢?”
众药侍们点头,连饭碗都端药田边上了。想事儿都想得魔症了。再加上人有个好师傅,那就优了吧。还有啥好说的!
优啊,阿容会泪奔的……第56章药田里的惹祸精与后知后觉(强求辣辣的评,粉粉的票)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阿容,在渐渐被染成金黄色的山谷里坐着,看着身边有些干黄的灵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在这个没有仪器,不能进行二十四小时实验室监测的时代,想要弄清楚灵乌的枯黄原因实在有些困难。阿容有些苦恼,看着一件事在肯前发现,不能知道原因,无法对症施手实在是件让人很郁闷的事情。
这时一阵带着些果实香气的秋风吹来,野毛子“吱吱”地蹦过来,手上还揣着两黄澄澄的野果子。阿容也不去管它,反正山上的野果子能不能吃野毛子比她还清楚,但是野毛子有点不甘寂寞了,蹲在她旁边不住地把果子捧到她面前来。
“给我吃啊,洗了没有。”阿容顺手接了过来,野果子上有湿湿的水珠子,野毛子赏年跟人将在一块,习性还是更偏向于人的。
于是阿容咬了口,然后猛然看着野果子“咦”了一声。她这一声“咦”,似乎让野毛子很兴奋,把另一个果子也递了过来,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夸奖它。
阿容忽然扬起细细地手一拍野毛子的脑袋,然后恶狠狠地说:“你上哪位药师的山上偷果子去了,野毛子,你要知道自己是一只有身份的猴子,别干这掉份的事儿。”
明显的,阿容的表情让野毛子很委屈,于是野毛子指了指山上,又“吱吱呀呀”地一通乱叫。
跟野毛子处了一段时间后,阿容明白,这是野毛子在解释,这些果子是山上的。“胡说。相思果……咦,不对,这不是相思果,是苦参子。野毛子……你是个惹祸精!”最后一句话那叫一个悲从中来啊,阿容默默地看着野毛子,心里暗暗流泪不已。
在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后,她终于明白了药王为什么这么宠野毛子,那完全是因为漫山乱蹿的野毛子总能找到好东西。
比如她刚才啃了一口的苦参子,苦参子五十年以内树龄结出来的是苦的,可一过五十年就会越来越甜,因而苦参子的果实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心一“甘来果”。苦参子不贵重,五十年树龄以内的苦参子,性寒味苦有小毒,但“甘来果”完全不一样。
甘来果性味安平最养人,若是家里有小儿久病体弱,以甘来果为主药,辅以三十余种其他药材,调养上半年可保年长以后身强体健。
连云山上不是没有药师种有苦参子,也不是没有甘来果,可是人工种植和野生会有很大的区别,人工种植肥和水施下去,药效会相应地打些折扣。
所以野生的甘来果就像人参一样,一直被药师们倍加推关键是,阿容觉得嘴里甜得都跟直接吃糖一样了,那说明这苦参子远不止五十年:“野毛子,你是觉得我日子过得过于太平了么,所以才天天给我找麻烦。赶紧吃了,你一个我一个,连渣都不许留,更别告诉我这是哪找到的!”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狠了点,野毛子老老实实地啃完了果子,然后剩下一核在手里捧着,等阿容吃完才特可怜兮兮地捧到她面前,意思是:“不给你惹祸,但这东西扔哪儿?”
说起来阿容最恨的就是野毛子这肥猴装可怜讨人同情的样子,那模样,生生提醒自己,她平时就是这么副模样,总觉得每一看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埋了,先拿着,我们挖个坑埋深一点。啧……要是被药师们知道咱们俩刚才吃甘来果还嫌弃得要死,不知道会不会拿刀来追杀咱们俩。”
这么一想,阿容就更坚定了把坑挖深一点的念头。
在灵乌的药田边上,自然是直接在埋这药田里了,反正灵乌已经被拔了小半,正好找个空地埋上去,来年当肥料也好。于是一人一猴蹲在灵乌药田左边,你挖坑我刨土好不热闹。
正挖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野毛子忽然“吱”地一声蹦了老高,阿容看了它一眼说:“蹦什么,这药田里难道还能长出恐龙来,你胆儿也太小了。”
大约是听不得阿容说它胆小,野毛子“吱吱吱”地指着坑里,然后又“吱吱吱”地瞎比划。
阿容知道野毛子向来不是无事生非的,所以就往野毛子那儿挪了挪再住坑里看进去:“啥也没有啊,野毛子你碰着什么了,瞧你吓得。”
野毛子也聪明,既然不敢碰,那就找根枝子来,旁边枯黄的灵乌随便拔了一根,然后把叶和枝去了,用灵乌枝子往坑里捣弄着,左挑右搅许久后才把拿出来,一看就活蹦乱跳了起来,然后就递到了阿容面前野毛子意思是一一你瞧,就是它!“不就根红线嘛,等等……是朱线虫?”
阿容忽然被点透了,为什么灵乌会枯黄,甚至到最后大面积死掉,就是因为眼前的朱线虫。
一想到这个阿容赶紧拔了一株灵乌出来,把主根插成两半,里头可不就一跟头丝儿大小的朱线虫嘛。
原来这才是灵乌真正的天敌吗,这么小根的朱线虫,导致了这么大片珍贵药材的颗粒无收。
“因为我拔的全是已经枯黄的灵乌,而那时朱线虫已经从里面出来,朱线虫又太细,所以我压根没有注意到根有被啃食过的痕迹。太粗心了,真是太精心了。”
阿容说着连忙回屋里找了已经晒干的灵乌根,拿到光线最好的地方细细地看,这才发现了很小根小的痕迹。她拔了根头发,竟然正好能把那一小截灵乌根串通了,着着那跟挂坠一样的灵乌根,阿容笑得分外欢喜。
她终于找到答素了,太好了:“野毛子,你能干,回头给你做好吃的。”
被夸的野毛子无比高兴,上下打了几个滚,而阿容现在要想的是,既然找到了原因,那么要怎么解决这个难题。朱线虫是寄生的还是灵乌招来的,这点也很重要,如果是寄生的,这大概真是得现代的实验室才能解决。
如果是灵乌招来的,那么有什么办法有效的杀虫。卫朝没有杀虫剂,杀虫一般靠种植相应的植物来预防:“嗯,那就先弄请是不是寄生的。”
想要弄清楚是不是寄生的,有一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温房越冬培育,朱线虫在冬天会冻死然后化作虫卵:“土要经过严格的消毒筛选,如果是寄生在灵乌的种子里,筛选还是会有朱线虫。
如果不是寄生的,那么温房越冬培育会隔绝自然环境,就不可能出现朱线虫。”
找到了问题,并且有了解决的方法,阿容瞬间轻松了下来,狠狠地赞美了野毛子一番。
直到野毛子晕头转向不知西东之后,阿容才去写牌子,让罗大嫂明天开始不要再拔灵乌了,枯黄的灵乌里没有朱线虫,腐烂后会化作很好的养料,可以留着养药田,明年程其他药材是没有问题的。
安排好了灵乌的事后,差事房里来了差事书,差事房里派出来的分差事书和任务书,任务书前头阿容领过了,出山的都叫任务书,而在内山的听差事书。
“咦,怎么会来差事书的,不是说要等考核完了再说吗。可是什么时候考核过了,难道漏掉我了,这么好运气?”
阿容接到差事书后完全摸不着头脑,哪里能想到当初自个儿端着饭碗在药田边上发生的“盛药女,恭喜你,这回只有九名药女得优。”
罗大嫂做为管理阿容这块药田的药农,阿容得了优,她也是脸上有光的,更重要的是有银钱上的奖励,罗大嫂就得了二两银的奖励。
至于阿容,奖励她还没去领,所以她压根不知道自己通过了考核,而且还得了优,就更不知道有什么奖励了。所以当罗大嫂这么说的时候,阿容有点把痴傻:“罗大嫂,为什么要恭喜我,没见考核的药侍大人们来过啊!”
她这么一说,罗大嫂也“啊”了一声说道:“不可能啊,才九名药女得优你就是其中一个,怎么可能没见过考核的人,该不会是你见过又忘了吧。”在罗大嫂印象里,阿容是完全有可能忘掉的。
“没有啊,考核总要问话吧,总要有药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