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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说,种因当知果,他当时就算被药迷了神智也不该这么糊涂。他从小在药堆里长大的,这 点儿药就倒了,也是他自作的。”黄药师忧伤了,他就认为应该有人陪他一起忧伤,谢长青是个好伴儿!
这时阿容配好了药下来,药师们就各自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各自炼药,不过趁阿容不注意时皆用玩味儿似的眼神看着阿容。
“阿容啊,我最近领着他们坐诊吧,你腿脚得多养养,最近走路多了麻吧,你得天天脚不落地才好。”黄药师这会儿觉得自己是 个好师父,知道过段时间阿容就没工夫了,提前把事儿给手揽了。
有黄药师这话,阿容还有什么好说的,药师带着坐诊,这搁谁也是个好体验了:“那我听师父安排……呀,师父你长白头发了。 ”
这话黄药师又不爱听了,瞪了阿容一眼说:“早就长了!”
这师徒在一块儿的状态,总是惹得钟药师他们忍不住的笑意。
接下来几天阿容都在炼药房里待着,一场雨后再晴转来,黄药师就领着孩子们出去坐诊,因为道上积水还又兼着天寒,阿容就没 跟着出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黄药师刻意安排好的一一谢长青要来了!
这时施晓和年玉还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不告诉她们也有好处,这俩姑娘才能下平常心嘛:“大姑,刚才听堂外的人来报,说是秦 药师大人要来了,他到绵江没找着咱们,听人说咱们在扬子洲,这才又折回来了。”
够曲折的,阿容迎着春日的朝阳露出点儿明灿灿的笑来:“嗯,你们俩上外间待着吧,我在这儿看 会儿书。”
施晓和年玉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啊,只当阿容说的就是了,于是俩姑娘到外间待着,而阿容在里头准备着。
墙上原本的《松荫图》早被扯了下来,阿容像个做坏事儿的小孩儿一样坏笑着,然后把画着谢长青的图轴挂了上去:“风雨且独 行,莫记当时!”
准备什么,当然是备点愁容,她不是“生得轻”嘛,最近什么都知道了个全,就不怨了,所以她得把那要死不活的状态给弄出来 。
可是当外间响起施晓和年玉的声音时,阿容那点儿准备就分崩离析了:“秦药师大人,您回了……大姑在里间看书呢。”
说话间年玉就挑了帘子把谢长青让了进来,阿容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心里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埋怨,酸得她直想掉眼泪。
可是这时候不能抹泪,她把泪咽了回去,却不知这要哭不哭的样子最揪人:“姚药令怎么了,是疼吗?”
“是,好疼。”阿容揉着自己的胸口,试图把那点酸胀感揉散了,却没想到越揉越酸胀。
一见她这模样,谢长青皱眉走上前来,四指一落按在阿容摊在书案上的手腕上:“药服了吗,应该有起色才是,看脉相确实是好 些了,怎么反倒疼了呢?”
“不知道。”这时候阿容觉得自己应该说的不是这三个字,而是声泪俱下地痛斥点儿什么,可是到嘴边儿的却就是这三个有气没 力的字。
她这会儿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没出息的!
听她说不知道,谢长青也没法儿,正待要抬头跟阿容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一抬眼就看到了挂在书案一侧的画轴。
只这一眼谢长青就愣了,整个人都僵硬着,连带着到嘴边的话也停顿住了。就这来说,阿容也不用说自己没出息,真到了他们俩 这纠葛的地步,没出息是正常的。
“风雨且独行……”谢长青念着暗自在心里渭叹了一声,嘴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这是谢长青身头回在阿容周身找到和自己有关的东西,有怨、有念。那画是阿容画的,不说那一行宇,只说画里的画意就足令谢 长青心底发紧了。
看着谢长青眉头紧锁,又想着在绵江那些日子,阿容差点一句“长青”就叫出嘴了,可是想到那漫天风雪夜的彻骨寒意,她又把 这声咽了回来。
终究,她还是怕了,他的不信任让她心底的不安像无底洞一样延伸出去,本来就多有不稳,现在只是更加不安稳了。
她自以为自己能调节好,可是其实当她笑脸相向时,心里却有个大窟窿,任她自个儿怎么补那是补不全的。
谁的烂摊子谁收拾,谁捅的窟窿也该由谁来补,阿容哪能补得好呢。
“秦药师大人,你说一个人不能彻底的相信另一个人,究竟会有些什么原因呢?明明说要彼此信任,彼此依靠,到最后却连句透 亮的话都不能说明白。”阿容也看着墙上的画,画这画时自己的感觉。
她还记得清楚,一边画一边百味杂陈,她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也没体会过这滋味儿。
听着阿容问话,谢长青的手指微微地抖了抖,然后说道:“是他错待了你。”
“其实还是没有彼此全心相信对不对,都丢掉过一些东西,所以总是会用丢掉过的东西来警醒自己,丢一次没关系,不要再丢一 次。”阿容出神地喃喃着这句话,胸口有些发堵。
“不要思虑过甚,想得太多对你的身体不好。”这一番话下来,谢长青总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当阿容看着墙上的画轴出神时,谢 长青便也如同阿容一样百味杂陈。
“我应该埋怨一辈子的,可是时间一长,竟然埋怨都懒了。我想,也非不是非要相信、依靠一个人才能过一辈子对不对,风雨且 独行,何必寻个人同去!”阿容终于回过点儿味来了,她不是惹自个儿悲伤来的,得让谢长青吃一堑长一智,当然,她自己也一样!
这两句话在谢长青耳里听来如同惊雷忽然炸响在耳边了似的,也恰逢着这大晴天的忽然就响起一声春雷,谢长青这感觉就更明显 了……春雷声中,春天来了,这两儿也总该透句亮话儿了!
雷声过后,雨就来了,怪不得说是三月的天孩儿的脸呐,就看屋里俩儿怎么变脸了……
第238章 暧昧的话与咱们成亲吧
雨从小到大,敲击着屋檐上的瓦片,一片如鼓点一般的声音次第响起,阿容忽然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一树香棠花正是将开未开 的时候。
从廊下投照去一片蒙蒙胧胧的幽光.正照几枝吐露着浅红浅碧的香棠花枝上,遂晕染开一片暖暖的色调。这样春初的雨夜里,本 应该是风过一身寒凉的,却是忽然之间发现——她不觉得冷了。
“有人说,如果感觉到冷,不是天儿冷是心寒,长青……如果不冷了,是不是意味着伤也好了。”借着窗外有些微暗的光线,阿 容抬起头来看着谢长青,终于还是软下心肠来了。
当谢长青的眉眼音一片湿润时,她的心不自觉地颤抖,当谢长青的指尖在她的腕上凝滞时,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乃至心跳都跟着凝 滞了。
她说出这句话时,谢长青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指尖依旧微微施力按在她的手腕上,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她,眼底满是震惊……不 待谢长青开口说话,在他震惊的眼神里,阿容接着说道:“其实说来心底里,我对你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 …所以那时我是真的怨恨你,恨到想这辈子都不再见你才好。”
“声声……”谢长青终于把这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了,只深胸臆间那些如同冬风冷雨的寒意只一瞬间就尽皆消散了去。
他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却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终究还心疼着。
“嗯,当我知道你就是秦安的时候,我跟自己说,欠了我的我要收回来,伤了我的我要还回去。可是 ,我得算是个没出息的,想得再好,预备得再充足,一看到你就什么也不管用了,所以我不收了也不还了……”阿容话说到一半,忽 然被谢长青伸手一带就这么扑进了他怀里。
他的身上有雨的气息,还带着些暖融融的春意,这暖气一薰,阿容终于哭出声来。她一直不敢掉眼泪,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哭会让自己软弱。
有依靠的人才有资格哭,因为有人包容你的软弱,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声声,我的傻姑娘!”谢长青叹息一声,下巴支在 阿容的头顶上,视线落下时,一根半白未白的发丝正对双眼,一滴泪随之隐入阿容的发丝里。
“朝如青线暮成雪……”阿容曾经念过这句诗,现在谢长青一经想起,便心疼得无可抑止。
两个同样心里泛着酸疼感的人,紧紧地抱在一起,阿容说:“长青,我们会不会有一辈子,如果有你得慢慢还,我也慢慢收…… ”
“当然会有,声声,我们成婚吧,就在这里。”看着阿容的那根白发,谢长青才惊觉他们蹉跎了多少时光,再不成婚说不定就一 夜白头,就此老去了。
靠在谢长青胸口点了点头,阿容应道:“好。”
他们有先皇遗旨赐婚,各项礼仪也早就已经行过了,现在只合着他们俩的意愿就成。远在京城的周毅山也挡不住他们,至于大公 主……姐妹、夫妻、母子的情分终究还是比权势地位更让她看重一些,其实阿容的事儿要解释又如何解 释不通,皇帝如果要打扫干净一些事,怎么有打扫不干净的。
就像当年姚未然和容当家的事一样,干净得就像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一样!
当谢长青拉着阿容的手出现在施晓和年玉面前时,两丫头眨了半天眼,愣是没法相信。
再看他们俩亲妮的模样,哪里是一天两天能契合得成的,于是两丫头就更糊涂了。
走过廊下时,谢长青在“滴嗒”的雨声里说道:“声声,那时的事错多在我身上,我……”
阿容打断了他,其实事情前因后果,阿容都从黄药师那里问出来了:“不用再说了,从前的事不管谁对谁错,不要说对不起。”
眼神动了动,谢长青终于露出点笑来,那春风一般暖融融的笑意又重点染透了眉眼:“好。”
等得黄药师领着孩子们一回来,阿容和谢长青都各自揭了贴面,黄药师再一听他们的话就看着他们俩半天没眨眼儿。
“你们要成亲?在扬子洲,这不合规矩吧!”
黄药师有些失神,他心说本来预备回来看戏,没想到一回来,两人竟然说起成亲的事儿来了。他就知道,自家这徒弟就是个没心 气儿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弄明白,发现不能完全怪在谢长青身上,她就彻底软了。
“规矩早就立过了,该打点的打点好了,只要去礼部、宗府递个书就成。”谢长青这时知道了,他和阿容算是内忧外患,所以速战速决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黄药师也明白一点儿,所以也没有再说规矩的事,而是仔细琢磨了琢磨:“递书给礼部和宗府的同时广发请帖,请天下施药 之人都来观礼。”
礼部和宗府会相应地发帖给百官和皇子王孙们,所以谢长青这边只需要发请帖给连云山和外山诸药师、药令们便可。
“也好,那我去安排请帖的事儿。”钟药师把这事揽下来。
一边的古药师一想:“那我去写递到礼部和宗府的文书。”
古药师曾行过科举,还是两榜进士,所以他来写文书当然再合适不过。
一看这情况,金药师琢磨着说:“那我去给你们备各项事宜,咱们爷和容药令大婚,当然得办得风风光光。”
“那我……等着当主婚人!”黄药师一想,得,他这做师父的好歹得得点便宜,捞了个轻便的活儿。
药师们各自有了安排,施晓和年玉这会儿则在一边儿小声说着话:“那位是平郡王?”
“你说我们俩看着大姑,结果大姑老早就没看好,回头见了爷我们怎么交待。”施晓哑口无言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