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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伤兵还记得,伸手很艰难地指了指刚才阿容碰到的甲片上方,极慢极费劲地说:“是这里,药令大人……我,我不要紧吧?”“嗯,会好的。”说着又取回了针,阿容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这哪里是会好的,简直是一点也不好。
血还在喷涌出来,这样的喷涌加上血的颜色、位置以及速度,几乎不用片子,但凡有点经验的中医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主血管破裂,“主血管破裂,我去备刀针……魏药令,你那边好了先别让人送伤兵进来;这个病患要动刀针。”
这时候魏药令已经化药清淤完毕,听着阿容的话点头应道:“明白,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吧,这里我先照应着。”
“那我先去主药帐了以些药来,你别碰这伤兵,千万别碰,等我回来再说。”阿容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实在是这伤兵一时一刻也等不得了。
只是好民没想到,这样的交待对于魏药令来说,还是太轻了。魏药令见那伤兵没怎么出血了,就想着去解开盔甲,再处理一下等阿容回来好施刀针。
但魏药令才一解开盔甲就发现了不对,伤兵原本已经不渗血的伤口这时血喷捅得比刚才更吓人了,魏药令连忙施了几针,却没见半点收:“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魏药令不敢再解紧束在泞上的盔甲敛衣,也好在魏药令没解,因为阿容一回来就吓出了一身冷汗:“魏药令!”
“我帕盔甲压着他难受,担心吐抽不顺,没想到血流得更多了。”阿容听着这句话差点脚软了,没想到叮嘱了不要动,魏药令还是动了。
好在留了敛衣没有解,阿容又松了一口气,只是等她绑好止血带,预备开始剪敛衣时,她又停了下来,这让一边的魏药令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容药令?”
“心脉断了,没有脉搏了……”阿容叹了口气,这是她手下第二个咽气的病患……整了整思绪强打起精神来,因为她还有更多的病患要治。她倒是打起精神来了,而魏药令直接晕了过去,这可让阿容哭笑不得,后来才知道魏药令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场面,也从来没亲眼见过病患死亡……于是十二号药帐里只剩下了阿容一个人,伤兵一个个被送进来,又一个个被送出去,好在再没有一个像第一个伤兵那样伤得这么严重。处理完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阿容和药令、药师们一块吃了饭,这时一队甲胄鲜亮的士兵走了过来,问道:“谁是容药令和魏药令?”
闻言阿容站了起来:“魏药令还在躺着,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的。”
“那你先跟我走。”
这时候沈药师站了起来:“请问有什么事,如果没事,任何人在这时候不得随意离开药帐附近。”
这状况,药师、药令们都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知道阿容在军营里不会有什么威胁,没人会对她怎么样。可就怕有不开眼的,领阿容她们过来的沈药师当然得操心着这事,要不然他没法跟谢长青交待,更没法跟自己交待。
就算不为这些个,连云山的人也不是谁都能叫得动的,药师、药令们到哪儿不是座上客,不可能任由人这么不客气地挥来喝去。“这没你们什么事,是金晖关镇关将军找人,你们各安其所,不要管这些事。”领头的士兵用自觉得客气的话说迸。
“镇关将军?别说是镇关将军,就算是杨元帅不拿了用印的帖子来也不能随意冲我们挥来喝去。”这下说话的是军营里的药师,还是主事的那位,姓齐人称齐大先生。
之所以这位要站出来,那是因为镇关将军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独独来找阿容和魏药令八成没什么了事,所以齐大先生非得站出来周全不可。那来人见齐大先生站了出来,才真正客气了几分,施了一礼后,沉吟了片刻才说道:“镇关军那边抓了个女的,想请两位过去给诊治一番,闻说刚来的容药令和魏药令最是出色,这才想请二位过去。“你说的是崇国的三公主?”齐大先生问道。
那人连忙应道:“正是,还请齐大先生准末将带容药令先行前去,那位魏药令也快些寻来,那祟国的公主要是咽气了,那可就白抓了。”“吕药令,你陪容药令走一趟,至于魏药令,我着人去给你喊来。”齐大先生之所以安排吕药令是因为吕药令功夫好,可以护得住可容。
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队士兵对于吕药令的随行也不拒绝,带着人就一块儿走了,齐大先生见他们走远了,又连忙吩咐身边的人道:“去看看爷在哪里,要是找不到爷,立刻去杨元帅帐里,把容药令的事跟杨元帅说说。”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沈药令问道:“齐药师,怎么了,还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只见齐大先生看着阿容离去的方向,沉沉地说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进门就点名道姓地要人,依着镇关军一贯来的作风,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毗咖u讥第197章谨慎小心与彪悍强壮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进了镇关军驻扎的营帐.非但没见着那什么崇国公主,反而被晾在了侧帐里。这时侯倒是有人来奉茶奉点心.不过要是问什么就一概答不知道。
“镇关军惯来端架子.容药令且坐着,待会儿自有人来招呼。”吕药令仔细听了听,见左右并没有什么,这才安心下来。
观察过四周后,吕药令又端起桌上的茶闻了闻,茶和点心里都没加什么,侧帐里也没有炉烟.不见异味。吕药令皱眉想了想.摇头说道:“容药令.先喝点茶水。”
“饭后一盏茶时间才能喝茶.吕药令是不是有饭后喝茶的习惯.所以你胃脏常有不适。以后试着一盏茶后再喝.且别喝青、生茶喝些赤茶、熟茶.慢慢调养着比服丹药要好些。”阿容这纯粹是习惯.见了就忍不住卢说。
直说得吕药令在那儿笑说:“你可不像黄药师大人的乖,黄药师大人可是个好三缄其口的.有什么事问我们他且要高深不已的静默不语,哪会主动说这个。”
说到黄药师,阿容也笑了:“那是师父觉得,一个药师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照管不好.那怎么照管病患。所以师父不好给懂施药的人施治.一是怕受扰.二来就是这么个原因了。““话说来也真是这么个理.只是有时候注意病患去了,就难得注意自己,哪是人人都能到黄药师大人这地步。”吕药令说话时多是恭敬.可见黄药师的地位丝毫不弱于药王。
亏得阿容老觉得黄药师是个没正经的师父.这会儿见吕药令这么恭敬,不由得变着眉眼说:“吕药令是不是很多年没见过师父了?”距离产生美嘛,之所以吕药令态度这么好.阿容就直接认为是距离很远的原因……吕药令和阿容相谈甚欢的时侯,魏药令走了进来,见二人在这没事人一样的喝茶就问道:“不是说来治崇国公主吗,怎么在这里喝茶。公主没见着就算了,连个答疑解惑的也没有,这到底是请我们来做什么?”
“我们刚才问过了,凡是进来侧帐里的人一律跟哑巴一样不说话,问也不理笑也不搭的。“阿容这时侯才想起来.既然不是来治崇国公主的,那这位镇关将军处心积虑地叫她们过来做什么?
刚才有吕药令陪同着说说笑笑,还察觉不来,这时人也齐了.再讲究排场作派也该把病患请来了吧。
“小心谨慎没大错,容药令和魏药令都来这边坐着,不管什么中.咱们接着就是。“吕药令说完坐在乖顺让那儿的椅子上.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那也是.刚才来时齐大先生还派人去找爷和杨元帅去了,应该够谨慎小心了吧。”
就在魏药令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外头走过来一个约五十左右的男人.一身魁梧.光看长相就彪悍强壮极了。
邢男人穿若一件深色袍子被士兵们簇拥着,阿容一看就大约知道这位应该就是那镇在将军了。吕药令点头算是见了礼.魏药令则弯了弯腰行了礼.而阿容当然是动也不动的。那镇关将军见状也不多言语.只是看了眼阿容而已.等下头端了茶来后.那镇关将军喝了几口才慢吞吞地问道:“谁是容药令.谁是魏药令?”
在魏药令说话前.阿容抢在了前头道:“在那儿之前,将军是不是该告诉我们,您传我们来有什么事?”
“看样子你是先来的容药令,那这就是魏药令了……来人.拿下!”只见坐在中间的镇关将军一挥手,屋子里又挤进来不少士兵。这时挡在阿容和魏药令面前的吕药令连忙拦了一手,问道:“将军,到底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怎么能拿药帐的人。““吕药令,这不干你的事就让到一边去,要不然我们兄弟可是不会讲什么客气的。“上前来的士兵这么说着.又伸手要来拔开吕药令,这就想上手来抓阿容。
而那魏药令又推开了阿容.自个儿凑了上去:“不管有什么事,你们不能碰容药令.而且不管有什么事.你们也得说清楚。这位将军.你要想清楚,连云山的爷姓谢.主母是当朝大公主,皇上的亲姑妈。”
这么一说倒兵有些镇住了场.那镇关将军看了魏药令半晌,说:“本将军且懒得跟你们废话.姓谢又怎么了.我这儿天高皇帝远.就是当年皇上在这儿,还照样得敬我三分。左右听令,拿下!”
“远在天边的人不可怕,那近在眼前的人不知道将军怕是不怕。”阿容心说既然皇权都不畏惧了,不知道这人还怕死不怕死“拿下……”看来那镇关将军是真烦了,特不耐地挥手说了这两个儿就再不动嘴了,甚至连眼睛也没动一下。
那些士兵听了令,齐齐提起刀就要来,阿容暗扣着手里的针包,抽出两根揣在了右手里。有士兵上前来.阿容也不躲,等那人伸手来时趁势一侧身,就把针扎在了那人身上。
刺余的六个人见情况不对纷纷谨慎起来.这时阿容大大例例地掏出针包放到了小几上,然后说迸:“我有个懒师父,不过倒是有个好师公.从前师公怕我受欺负,就把飞针教给了我。可是我是个学艺不精的.一直没敢用.怕把人扎坏了。行医施药当有仁心,为防身出针没关系,可要把人哪儿哪儿扎得出问题来,哪就不好了.将军您说是不是?其实阿容根本不会飞针,这话只能用若来吓唬人,飞针……没内劲玩不转。
这时懒师父给的东西才是真正要派上用场的,黄药师擅解毒.同样擅制毒,黄药师的独家内部供应的毒药现在正在吕药令手里揣着。只是阿容却不知道,飞针是药王的绝学,邢镇关将军一听就皱眉问道“你是药王的徒孙?”
“看来将军认识师公。”
“本来应该看在药王当年曾救我一命的份上.就以命抵命了。但是药王徒子徒孙遍天下,我却只有一个儿子!”说完镇关将军示意那些人赶紧.一群人抓不住三个人像什么话。
命?阿容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镇关持军和刚来时按诊的那已经过世了的伤兵有关系,要不然这不至于提到以命抵命这样的话:“那位姚小将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据阿容所知,这位也不姓姚,所以她才一时没联系起来。
“独子!”
在阿容沉默的时候,魏药令忽然退了一步说:“救疾不救命,那位姚小将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又不是神仙,心脉断了怎么救?”
其实魏药令不退还好些.一退就正被逮了个正着,吕药令本想上前去救.可一看身后是阿容他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