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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后不久,周毅山的话就讲完了,他惯不是爱长篇大论的人,语言的艺术从来就不是长篇累牍,而是用最简洁语句说盅惑人心的话。
从城门搂上下来,周毅山特意上人去把谢长青请来,说是有些话要叮嘱。肖校尉这会儿正帖着,就没有亲自去请,谢长青来时,周毅山正在柳荫下坐着,见谢长青来遂举起一杯酒说:“长青,来坐,大军正在点兵,点完就该启程了,朕在这儿祝你一路平安。”
这会儿谢长青觉得周毅山特动机不纯,但却很平静地举起杯说:“谢皇上,有皇上的话,大军必定直入敌营,速战速决。”
“你与朕之间何必讲这些虚词,长青,此番归京之后,朕再与你细说京中各家之事。至于连云山,朕无意于此,你且妥当地经营着吧。”这算是周毅山的投桃报李,他知道这不厚道,所以他心虚了。不要以为当了皇帝就脸皮厚,皇帝也是人,周毅山心里这般想到。
“是,这些事容后再提。”谢长青坦荡至极的一笑,心说,皇上您要干什么,咱清楚,就不必在这儿绕趟儿了。
有时候地对心里有心思的人,越是坦荡,他越是无地自容,反倒要是做了事儿半点不心虚,那就什么也没用了。当然,真到了那程度,那也只能说明一件事而而这人无可救药了。
又说了些话,这时大军开始吹响了出征的号角,不远处就奔过来一小队士兵跟肖校尉交流了一会儿后,肖校尉过来说:“皇上,平郡王,大军开拔了,杨元帅派了人来护送平郡王随军出征。”
“嗯,长青一路早去早回,多保重。肖校尉,你去跟他们说,务必周护好长青,切莫损伤半分。”周毅山是这说的倒是实在话,要是谢长青有什么损伤,估计阿容会全责备在他这儿。
看着谢长青一行走远,周毅山忽然叹了口气:“谢长青是可以论君臣的,可是小楼肯定不会管,真正难办的还是小楼啊!”
这话说对了,“小楼”可难办了。
却说谢长青一路出了城门,上马车后随队而行,马车被夹在前段儿,前边有杨元帅和两位副帅的行驾,后头是几位将军,说起来他这儿是再安全不过的位置。不过谢长青坐得不怎么舒心,驾马车的车夫驾得不是特别稳,偶尔颠簸几下让谢长青安稳不下来。
挑开帘子,谢长青本来不想多说,可一想此去路途遥远,要是不说就得一路没个安稳:“你叫什么?”
“小的叫黄三,公子有什么事吗?”那黄三粗声粗气地道。
公子?连云山这么叫他的却不多,不过谢长青也没多联想,毕竟眼前的人和阿容身形有差:“新学驾马车?”
“不是,小的从小就会,只是多时不驾,手有些生了才让公子看着像新驾的。”黄三说着左手一紧,拉着马头顺利地绕过了一个小坑道。
这么看着又像那么回事,谢长青一想,干脆指点指点,让黄三的手早点熟起来,好让两人都少受点颠簸之苦。
第193章讲究的车夫与被揪出来了一路向金晖行进,路上正是初见夏木荫荫时候,浩荡的队伍除了士兵就是药令,白色的甲子穿来骑在马上,和那些大头兵纯粹的阳刚之气完全不同。二十余名药令在队伍里多少显出几分柔和之美来,倒真成了队伍里的一道风景,有时会引来路人的注视。
但是士兵们却从不多看一眼,总是很恭敬地对待,尤其是对待女药令,总是分外的小心翼翼。
这天黄三驾马车也熟练多了,只是黄三喜欢戴双线纱手套来驾马,这让其他驾车的车夫们都众口一辞地说:“瞧瞧,谢小郡王家,就连个车夫都透着讲究。”
他们可不知道,就连谢长青世觉得这车夫实在过于讲究,他自己驾马车也从不戴线纱手套。线纱手套是可以把僵绳拉得更稳,但更多的作用其实是保护手掌不起茧子:“黄三,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这话惹来黄三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地问道:“谁啊,公子说的是谁?”
“像声声,做点什么小事都好瞎讲究,她煮粥非得用干净的药瓮来煮,而且第一回的粥不喝,又不肯倒掉,每回都熬成糨糊。做肉松的时候,只选脊背上那一小块儿的肉,肉松里的调料配得比药还细致……”谢长青头头是道的回想了好多,却没看见黄三的嘴咧得越来越大,直到了后笑出声来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才发现他把阿容平时那些个小习惯都数了一遍。
只见黄三笑着说:“公子,您可真细心。”
“一起处得久了,总会发现这些,对一个人有心当然就要用心。”谢长青说完发现,这黄三的嘴咧得更开了。
“平郡王,伙房让过来问您,今天中午用些什么。”随侍照顾谢长青起居的士兵姓许,是名伍长,带着他的十几个兵负责这事儿。
一听说吃饭,谢长青就开始皱眉,他挑食,而且不一般的挑食,就是宫里的御膳他也能食不下咽。当年大公主府就为了给他挑个厨子专门举行了一场大比试,最后才选中了两个,所以每到出门,最具挑战的就是吃。
在别的上面,谢长青无疑是个非常随和的人,什么都好商量,独独是吃没得商量。不好吃不爱吃他也不多说,只是吃两口就放下,然后就让许伍长撤饭菜。
能被派来照顾谢长青的起居安排,许伍长当然是个脑子灵活的人,于是他就跟着谢长青一块儿纠结上一顿三餐了。
“就做些时令鲜蔬吧。”谢长青除了纤结菜,还得纠结饭,他的饭和元帅、将军们的饭都一样是另起锅做的,可他吃着总不对味儿。
一听说到了吃饭的点,黄三就和车夫们蹲一块儿吃大锅饭菜去了,黄三是个吃什么都香的,有时候向长青看着都羡慕。吃什么什么好吃,那也是个好本事了。
这天谢长青的饭菜用了些时间才做好,黄三回来时,谢长青正对着饭菜在那儿皱眉。黄三看了几眼,然后问道:“公子,您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只是和家里的味道略有不同,有些不惯罢了。”谢长青拿起碗筷胡乱吃了几口.然后就让许伍长把饭菜撤了,旁边两名侍卫也直摇头,他们的公子啊,委实是太挑剔了。
打这顿以后,谢长青忽然又发现饭菜能吃了,味道和家里的还是有些区别,不过至少不会吃不下了。于是谢长青起了疑,这日做饭前这会儿特意去小伙房里看了一眼,竟看到了黄三在那和跟伙头兵说:“不对,唉呀……少放点,放多了反而夺了味,就不好吃了。公子嘴那么刁钻,多一点都尝得出来。”
这下谢长青听出来了,然后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朝身边随行的侍卫说:“去把黄三叫出来。”
侍卫有些不明所以,把黄三叫出来后,黄三就被谢长青拽回了马车上。黄三还特不明白地看着谢长青,问道:“公子,你找我做什么,别拉别拽呀,这么多人看着可不好的。”
“知道不好你还来,声声,你这姑娘太不让人省心了。赶紧换了衣裳,我让人送你回去,这么大的事你商量也不商量一句就跟着来,也不担心出事。”谢长青伸手揉了揉黄三……嗯,阿容的脸,脸上果然有一层东西在。
“我不回去,京城里就是个大火坑,你想把我再送回火坑里去吗?”阿容心一横,把脸上的东西抹净了,顶着张皱巴巴的脸看着谢长青,一脸的可怜无辜模样。
着着阿容这张脸,谢长青心里又升起些暖润之意,他知道阿容为什么要离京,所以末了只是揉了揉阿容的头发说:“那你换了药令的衣服,随队骑马。”
“为什么……”阿容心想难道跟自己在一马车上他还不舒坦么,非要把她迸去骑马。
“声声,军队随行不能有女人,药令除外,你要想待下来就必须换了衣裳。但是药令有药令的位置,你既然要随着就守规矩。你自己想想,青天白日的,就我车上有个姑娘,官兵们该怎么个心态。”往轻了说是破坏规矩,往重了就可能是动摇军心,谢长青何尝不希望和阿容在一个车上一路同行,可有些事总是不能做的。
一听着这话,阿容只能应声道:“好吧,那我悄悄地溜到药令的队伍里去,好在衣服我也带来她早就防着这手了,她不觉得自己能天天在谢长青的注视下不出纰漏。换好了衣裳再溜到药令的队伍里,药令们一看齐齐不作声,只让出个位置来给阿容。等安顿好了后,有相熟的药令不免要问上一句:“容药令,你怎么半道上跑出来了。”
“我要说我追上来的您信么?”阿容心说这糗事儿就别说开了,多不好呀。
众药令当然不信,当即看了看想了想就齐齐露出暖昧的笑,也就不再多言语了:“容药令吃过了饭没有,正好午饭快得了,一块儿吃饭吧。”
药令的队伍里多出个人来,别人不经心看可能不知道,但要是细心了就一定能察觉出来,所以谢长青为这事还是专门去跟杨元帅报备了。哪知杨元帅笑靥靥地看着他良久,然后长叹一声:“还是年青好啊,回头让容大姑来我这坐坐,说说话。听说容大姑切脉施针是一把好手,正好让她给我看看,我这老寒腿还有没有治。”
这可让谢长青闷声不说话了,敢情杨元帅是连他的能力都有疑义,非要问问阿容不可。于是谢长青想起一句话,黄药师说的:“姑娘家在诊治施药上有天生的优势,容易让病患放下心防。”
谢长青走后,杨元帅又叫了两名副帅和几名将军来,让他们到时候别见了惊,倒是吓着了阿容这小姑娘。
而副帅和将军们对此是众口一词:“年青真好啊!”
可不是好嘛,前头没听说容大姑会来,忽然就蹦出来了,那除了年真好这个说法儿外,大家伙儿还能说什么。
午后,阿容被请到了扬元帅的大帐,她还以为只请扬元帅一个,末了一进去,八双十六只眼铜铃似的看着她,让她差点惊得蹦了起来。好在见得多了,她也学会了淡定,虽然只是表面上的淡定。
一一问候过后,扬元帅说道:“本来是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听说你擅治旧疾,非要一块等你不可。”
这话是谁说的,谁说的她这辈子就跟诠不共戴天:“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旧疾,我也是初出师门,并不见得样样都精专。”
于是……阿容成了扬元帅等八名军中主将的药令,专司替他们施针用药,也是阿容的药真有效,这几位对阿容是愈见亲和。
等到金晖时,杨元帅是恨不得阿容生成个男儿身,好天天带在身边,阿容听了汗如雨下,心想自己得亏是个姑娘家。
到了金晖后,阿容没能入住营中,所有的女药令都住在城里的药馆里,营里的紧急救护由男药令、药师进行,后期的护理和用药以及重症的后续治疗都在药馆进行,由女药令们负责。
虽然是这样,但阿容也放心,毕竟这里离军营不过三十余里,一个半时辰左右就能一个来回:“容药令,这几天趁着还没打起来,咱们去采药吧。这附近也有几处药山,为了行军速度,有些常见的药没备下来,要赶紧采来制好才是。”
“那也好,那就叫上大家伙一块儿去吧。”阿容闲着没事,天天晒太阳早就浑身长毛了。这两天就处理几个小症小患,多是做后勤和守关口的。
下午叫上药馆里的药令药女们一块儿去山上采药,随行的者几名官兵,一是保护二是准备扛药。出门时又是大太阳在脑袋顶上照着,金晖的阳光足,到底是北方的天儿,太阳要多烈就有金烈,哪像南方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