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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不对劲,安亲王当然看得出来,便问道:“声声,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活像我挺可怜。”
这时谢长青也在旁边,他见阿容这样,一琢磨估计是阿容又想歪了,这姑娘惯常做的事儿就是把事儿往深里想,有时候想得正是地方,可有时候就想到沟里去了:“她成日里胡想,就没怎么想对过事。”
这是赤果果地歧视,阿容瞪着谢长青:“我哪想错了,你说安亲王这回打完仗,以后可能都没仗打了,那不是皇上要……”
“什么?”安亲王当然不会跟阿容一样把事儿想到歪道上去,一听这话就明白,皇帝要立储了。
“没想到这么快吧。”谢长青问着震惊中的安亲王。
听到这问题,安亲王特想答:“是从来没想过这事儿。”
君临天下,任哪个男人都是热血沸腾的,安亲王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近来多在战场上热血,还真是没想过这茬儿。
“也许是老三,你别想太多了。”
“这话你自己说着都不信,你信了上头也不能答应。”谢长青传达完该传达的话,然后看着傻愣中的阿容摇头说道:“现在想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要立太子,卫朝应该也叫太子吧。
不对……这两男人有阴谋,干嘛要在这里说,刚才谢长青就应该直接把她想歪的调正来,偏偏要到院子里来说。
噢,原来是为了说拾钟家妮子听……这俩黑心黑腹的,不过干什么要算计钟碧微。
阿容,这回你没想歪,不过除了说给钟碧微听外,更重要的是他们再互相透话,谢长青在传达上头的心思,而安亲王是在求解……只剩下最后一仗了?这一仗能不能成行且另说,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时入七月,安亲王整了戎装,他接了皇命,将直驱边疆安邦定国。出京的日子选的是七月十六,初一的时候皇后懿旨传了各家在京的女眷进宫,说是要为安亲王选妃。
这可是个大消息,明眼人谁不知道安亲王将来是可能高坐云端的。不说在不在京这一条,也只有京里的各世家闺秀才配得上安亲王的身份但是这时的懿旨突兀地加了句在京,市心思的人就读出味儿来了,这安亲王的婚事,皇后是不好做主的。按说这位嫡长子,那是皇后见了都得敬三分的,毕竟皇后也非结发之妻。
而当安亲王听到这消息时,他直接就拍了桌子吼一声:“胡扯。”
“王爷,您今年二十有七,您也该立正妃了。您看看王府里,连个正经管家的女人都没有,那像什么样嘛!”肖校尉是这么劝的,没个婆娘哪叫家,怪不得他们王爷成天到晚的就不乐意着家呢。
其实安亲王也明白,要立储,就必先立正妃,而且是最好抢在前头把皇长孙生下来,那事儿才板上订钉谁也动不了了。
“长青、声声,别在那笑,再笑我就进宫说我就乐意娶声声,让你们俩都有泪没地儿流去。”安亲王就见不得那俩看热闹的,在一边笑得我扎眼。
缓了缓笑意,谢长青说:“一正二平四庶,你这回一选就是七个,一个不够。”
七个……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妻四妾啊!真强悍,人韦小宝追了多会儿才追到七个老婆,安亲王直接一趟得足十个,这人生真是彪悍到不必解释:“那看来大家伙都不用抢了,总会轮着几个有份的。”
“七个!”安亲王自己也傻眼了,王府里就几个侍妾,说实话他还从来没碰过。在某些方面说,他在心理上接受不了那几个女人,所以从他来起就没怎么见过。
“王爷,那洞房怎么办?”肖校尉摸着有些微胡碴儿的下巴,破为费解地问道。
大被同眠啊,阿容“嘿嘿”地乐了,说:“安亲王,看来得给你加味还元丹了。”
还元丹么,当然是那强肾养元的丹药了。安亲王听了瞪阿容一眼,说道:“放心,将来长青也会有这时候,你先想着给长青用什么“初三就亲选,你还是把送来的名单看看,了解清楚了再选合意的,至于……你看着办!”说到这儿,谢长青看了眼钟碧微住的屋子,那意思十分明显了。
到初三亲选时,其实很简单,做为“随侍”的药令,阿容还有幸亲眼目睹了这一盛景。她坐在安亲王身后,面前挂着帘子,帘外是一拨一拨的姑娘,一队队地被领进来。
“见过安亲王!”打头的第一位生得漂亮端庄,那是跟花儿似的脸,跟水似的眼,柔柔软软的身段儿看起来就让要想掐上一把。
这时安亲王身后的太监凑过来低声说道:“王爷,这是陈氏嫡长女陈静妍,今年十八,是京里有名的才女,您看是去是留?”
陈家,阿容听着耳熟,这才想起前些时候在扬子洲见过的陈遇之。
这远房和近支就是不一样,看看人这姑娘,端庄高贵,哪像陈遇之这痞子。“去。。。。”
第二位也是熟人,姚家的:“这是姚氏嫡女姚海棠,今年十八。”“擅长什么?”
“女工出众,天下闻名。”这纯粹是瞎话,姚海棠经营着一间海棠衣馆,卫朝天下,但凡是大一点儿的城地就有海棠衣馆。所以与其说女工出众,还不如说他老姚家的人都是会打算盘捞银子的。
这时候安亲王忽然着阿容,皱着眉问道:“声声,我真的得娶她们其中的?”
初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无非是天天看看名册而已,可是当眼前站满了人的时候,安亲王就有了真实感,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那要不你想怎么样?”阿容觉出来安亲王有些迟疑,可是她不明白这位为什么迟疑。
这时安亲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也盼那一夫一妻恩爱白头,或许偶尔花天酒地赞她人窈窕美妙,可总希望回了屋里头,是一双人儿多一个也没有。”
要是没有小楼,他或许还真欣然应了,可是有小楼,他真是只想和小楼屋里一双人。
“我可真没想到,您这有这心思。”这安亲王也能算这个时代的稀奇少见的人了吧,竟然还一双人。说到这儿,谢长青以后要是纳小怎么办,这可不成!
“不是每个男人都想妻妾成群,当然妻妾成群确实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安亲王丝毫不否认,他曾经就有这样的梦想,可末了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感觉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妙绝伦。张嘴想说什么,阿容忍住了,她特想骂这位:“矫情什么,就你这身份还谈一双人,也不嫌倒牙。”
这时安亲王忽然动子动眉说:“起帘,请诸位姑娘都入堂来。”虽然不明白安亲王想做什么,但是旁边侍候的太监还是把帘子卷了起来姑娘们一一进来,这时没见过安亲王的姑娘,也终于见着了安亲王。
于是个个眼里都见了喜色,而见过安亲王的,如姚海棠、钟碧微等,皆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
这时安亲王站了起来,看着堂里的姑娘,心想:“前世今生几曾这样被人摆布过,这感觉着实不好,就说眼前这姑娘吧.她只怕心里也有个心心念念的人。”
又顺着看了那一溜姑娘地眼,他也心知这辈子自己真是有很多东西决定不了。但在这事儿上,不管哪辈子他都要自己做主。
但是这些姑娘们来了,总不好退人回去,总该有个因由说道,要不皇后那交待不了:“来人,去把几位十六以上的皇弟请来。”长兄嫡子,替自家弟弟安排安排也是正常的,到时候没合意的就说一句容后再议就成。
当几位成年的皇子们被请过来的时候,只有三皇子没来,而其余诸皇子一看这阵仗,四皇子先笑了:“大哥,你选亲,还要我们来参合参合不成,还是想让我们提前见新嫂嫂?”
“道是兄弟有福同享,我怎么能一个人得这喜,这不趁着京里各家的闺秀都在,咱们来个同日选亲如何,也不枉咱们做了一回兄弟。”安亲王说着就让太监给唱名,于是皇子们傻眼了。
虽然安亲王说得没错,将来就算是他们选亲,也只是在这些姑娘们中间选,可这同日选亲,到时候看上同一个怎么办。这时候皇子们心里都一个想法儿:“这大哥,办事儿越来越冲动了。”
可是安亲王能干这样的事吗,小楼那会儿就喜欢看相亲类的节目,他从前鄙视得很,却没少陪她看过:“咱们这么办……”
于是阿容呆了,这这这……可不是她最高兴看的场面吗?这相亲规格可就太高了,未来的皇帝王爷们以及各世家的嫡女长女。阿容呆完后就开始兴奋,这戏好看。
到了最后,皇子们还真有选了侧妃、庶妃的,选正纪只能是嫡长女,这无论如何得等安亲王选完才行。这时候安亲王也想好了办法应对,可是外头太监一唱名,屋里皇子们就傻了:“皇上驾到。
好嘛,这下规格更高了。
皇上来无他,就是因为听说了这里的事,知道他这大儿子要耍妖蛾子。末了皇上往上头一坐,既然都来了,今天干脆各家都把正侧名份定下来,于是安亲王这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好吧,正侧,只三个,比七个少。
其他皇子只需要再选侧纪,独独安亲王正妃侧纪都还没选。这下皇子们看着他,意思是:“大哥,看你的了!”
这时太监拖着盘,盘上放着三件儿东西,一件是金嵌玉如意.两件是白玉芙蓉壁。金嵌玉如意给正妃,白玉芙蓉壁给侧妃。
当安亲王拿着金嵌玉如意时,正好走到姚海棠和钟碧微面前,于是皇帝咳嗽了一声,安亲王明白,这是皇帝在说:“就是她了。”
“不想被安排,还是得被安排。”安亲王苦笑了一声,想也没想就把玉如意给了姚海棠,这是皇帝的意思。
于是姚海棠傻眼了,钟碧微傻眼了,其他人都表情正常。这时左右各一个人,右边是钟碧微,左边是姚海棠,总不可能让堂堂姚家的嫡长女做庶妃不成,那姚家能答应。
当安亲王把白玉芙蓉佩放到钟碧微手里时,钟碧微泪眼盈盈,别人看着是高兴,可阿容却明白那是落差太大,不能相信地泪珠子。
给了玉后,算是初初定了名份后,这其中当然还会有变数。因为今年是不能娶的,太后新丧一应皇族子弟的婚嫁都要延至明年才成。
末了,阿容又和安亲王一块儿出来,阿容看着安亲王忍不住感慨道:“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这个箩卜要怎么种……”
阿容说的是从前的家乡括,而且萝卜……卫朝没有的,更重要的是这“一个萝卜一个坑”六个字,可是从前就爱说的,阿容一时嘴快。
此一句话,安亲王如蒙雷击,怔愣当场!
说起来阿容真没想到一时嘴快会惹出什么事来,毕竟安亲王也不定能听明白什么意思。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这话时,不过是捂了嘴嘿嘿笑了两声,并没太在意安亲王震惊到麻木的神色。
而安亲王耳里,这帮几乎是振聋发聩的,这分明是小楼经常说的话,口头掸一句,从前他很不喜欢这样,觉得这当口头禅实在有损身份。
所以当安亲王再次听到这句话时,他怎么能不震惊,当然若是南方一带,这时候的乡音也是差不多的。不过阿容刚才说话的语气和仪态实在太过像小楼了,安亲王看着阿容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声声,你刚才说了什么?”经过了钟碧微的事,安亲王再也不会对形与神抱太多期待,所以他才能愈发地拿阿容当妹妹看。
…。。.啊,果然被抓包了,阿容捂着脸,脑子迅速地反应着:“啊,刚才那句话啊,我听别人说的,好像是哪位病患来着,你也知道我记性好嘛,一听就记住了